时零看着帝忧，说道：“在东境醒来时，狐零告诉我，我是他，他是我，于是我变成了拥有狐零记忆的时零。”

    “主神法则告诉我，我是可以牵制降邪的筹码，我是狐零。”

    “小九告诉我，不管我拥有什么样的过去，什么样的记忆，我都是她的哥哥，是那个在竹林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妖王时零……”

    “我其实不想分的那么清楚，狐零对我来说是过去，时零是心在的我，是全新的我，我不想去分那么清楚，可总有人一直在提醒我。”

    “帝忧，你觉得如果我活着，降邪也活着，我们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帝忧皱眉看着时零，没说话。

    时零说的话，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时零笑着道：“对降邪来说，是痛苦，因为我不爱他。”

    “对我来说，是绝望，痛苦，折磨。”时零缓缓道：“我不爱他，他不会放过我，这是绝望，小九和夙离有自己的生活，有属于自己的事情，即便这次赢了主神法则，他们也不可能一整天守在我身边，降邪肯定会找到机会带我走，那时候对我来说，便是痛苦与折磨。”

    “我不想那么累。”时零道：“降邪和我，必须死一个。”

    “以前我想降邪死，而现在……”时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许久，轻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选择自己死。”

    “你不是非死不可。”帝忧听到这话，指着幽冥海域的上空：“你看到了吗？”

    “他们在对付主神法则，我们有赢的可能，你为什么要死？”

    “因为我和降邪的身上有生死契。”时零看着帝忧，笑的悲伤：“帝忧，生死契，我生，降邪必死，我死，降邪才能生，这是死局，没有解开的办法。”

    帝忧听完时零说的话，震惊不已：“为什么会有生死契？”

    “主神法则可以在你身上定下契约，可降邪……”帝忧说到这里，想到了降邪在兽界沉睡的事。

    心中的答案已经浮现出来，帝忧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主神法则在东境没能杀了降邪，他没有安心，降邪相信了主神法则的办法，吸收幽邪之气，这不过是主神法则的圈套。”

    “神帝忠心的不是降邪，是主神法则，那些进入兽界的幽邪之气分别带了些什么，沉睡中的降邪怎么能知道？”

    “主神法则有足够的耐心，生死契一点一点的随着那些幽邪之气进入了降邪体内，降邪到现在都不曾发现。”

    “因为生死契是分裂的，所以降邪发现不了，可只要另外一边的生死契启动了，降邪体内的生死契会瞬间成形。”

    “其实主神法则最开始没想我杀降邪，他只想用生死契来夺降邪的身体，他给我的命令是在紫月城行动，但我没有行动，于是他改变了命令，要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启动生死契，杀了降邪。”

    “主神法则为什么会相信你？”帝忧看着时零，问道：“为什么会相信你一定会杀了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