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是何等人,听到安金藏这么了之后,非但没有好奇追问下去,反而冷笑了一声:“哼,你知道前两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劝朕传位给皇嗣,被朕杀了么?”
“臣不是来劝皇上传位给姓李的,还是姓武的。”安金藏坚定地着,“皇上根本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
“纠结?这词新鲜。”武则忽然评论着,显然,比起对“纠结”这个摩登词语的兴趣,她觉得感兴趣的是安金藏的法。
这让安金藏确信地下去:“若是臣没有猜错,皇上从来没有想过要传位给武家……”
拄拐杖的声音停了,武则停在了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你到底是谁?”
他决定出他在不靠谱的盗墓里看到的细节:“皇上将先帝的乾陵造得铜墙铁壁的,难道不是为了将来和他合葬?对于传位给谁的不置可否,无非是为了安抚您的娘家人继续替您做事吧?金藏可以完全按照这个方向服务皇上。”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武则还是很念及李治的情分的,纵使她曾经被赶去了感业寺,但是至少在李治那里,她感受到了身为女人应该得到的宠爱。而如果史书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武家的女儿,身为庶出,可没少受到家中叔伯堂兄的欺负,和娘家并不算多亲热。安金藏有自信,他这个时代里,除了武则自己,唯一一个知道她必然将王位还给李唐王朝的人了,而对于高处不胜寒的武则来,安金藏能赌的,就是她现在需要一个知道她方向而没有威胁的人。
武则一时间没有话,安金藏一激动,继续着:“金藏愿意稳住武家诸王,保护皇嗣顺利登基!”但是,面对领导,一时的最快,无疑都是致命的。
这一句话,触到了武则那根最近不断被撩拨的敏感神经。
“换汤不换药,你还是和那些大臣们一样,想让我传位给旦儿而已,哼,我偏不会让你们如愿!”武则沉着声着,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他们必将进行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一般,从安金藏一进来到现在,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和武则两个人。
而安金藏忘记了此时的武则年老了,开始和孩子般任性了起来。
安金藏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在,武则最终没有杀他:“你若喜欢辅佐旦儿,你就去吧!”她这话得多有些赌气的意思。
大殿之外,焦虑等待的太平终于等来了安金藏独自一人跨过高高的门槛出来了。
“啊,金藏君,我母亲放过你了!”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但是随即看到安金藏脸上并没有笑容,也跟着忐忑了起来,“如何?母亲和你了什么?为何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安金藏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何起,只是喃喃着:“也许……我一不心改变了历史……”
他没法告诉她,自己一时嘴快,可能让原本已经走上了继承王位正规的李旦,失去了继承的可能。
很快,皇上的旨意传来,安金藏官复原职,依旧回去做他的公文馆校书去了,只是正如她之前甩下来的话一样,如今辅国的重任在李旦身上,他这个内参谋的工作,相当于要跟着李旦出谋划策了。
自从穿越之后,安金藏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居无定所来形容了,短短的几年的时间,他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了。
这次,在长安,他也终于有了赁宅了。
虽然依旧是从五品的配置,但是李旦感激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在这件事情上,亲自做主,给了个三品级别的官宅。
这样的官宅,在皇宫边上,不像之前那个尊贤坊赁宅,要骑好一会儿的马才能到达。
领路的依然是高延福,一切场景仿佛重演了一遍似的。
站在刷着朱漆的大门前,高延福笑着:“安校书可还记得,杂家曾经过,您很快就不需要住那土屋了。”
安金藏苦笑了一下:“阿福你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住在这里前都经历了什么。”
“富贵险中求,在朝廷,尤其如此。”高延福依然笑容可掬。
安金藏看着他,也笑了:“阿福你真是个明白人。只是,我这个人,对富贵没什么欲念。”
高延福意味深长地对着:“若是如此,安校书可前途无量了。”
不远处,马蹄声阵阵,李隆基快马加鞭的第一时间到了安金藏的官宅,让高力士牵了马,他第一时间跃下马来,跑着到了安金藏面前:“金藏君,听皇上让你官复原职了!这可太好了!”
看着喜形于色的李隆基,安金藏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很可能因为他的缘故,他的父亲李旦要失去继承王位的机会了,而如果李旦当不了皇帝,那岂不是李隆基也没法当皇帝了么?
面对迟迟不话的安金藏,李隆基关切地问:“怎么金藏君?你有心事吗?”
“他能有什么心事!”另一边,一个明朗的声音传来。
李隆基一看,立马高兴地喊着:“姑母!”
安金藏一回头,太平公主也来了,听刚才李隆基那声亲热的称呼,看样子姑侄两个人关系不错呀。可是他明明记得他们是政敌来着。对于一个对大唐历史一知半解的人来,有些事情还真是看不懂。
太平公主的身后,跟了几个奴仆抬了好几个沉甸甸的箱子。
一向出手阔绰的太平笑着对安金藏:“为了恭喜金藏君乔迁之喜,本公主备了些薄礼。”
安金藏看着这些箱子,笑:“这薄礼看起来可真够沉的。”
太平神秘兮兮地凑到安金藏耳边,声着:“等入了夜,还有份大礼在等着你呢!”
安金藏大约猜到了她的是上官婉儿,一个连对着武则都不惧怕的男人此时竟然脸红了。
只是喜滋滋的他并不知道,此时,武则正单独召见着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