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那家伙一个人在外边不会出问题吧?要不我过去看看?”恶狼装出一副凝重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关心博士似的。
“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好心了,我看你是看上了博士的鱼子酱和红酒吧?嗯?”猴子挑了挑眉一眼就看穿了恶狼的想法。
“谁说的,我是那么馋嘴的人吗?”预谋的想法被戳穿,恶狼一脸尴尬的为自己辩解,只是语气显得非常无力。
“你那担心多余了,博士那家伙多惜命啊,他的装甲车防护等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才不会老老实实呆在车里,说不定在他眼里,任何地方都没有车里安全。”我拍拍恶狼的肩膀,这次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转移话题缓解了尴尬。
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兄弟们多少有些疲倦,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吃着手里的干粮,只是没有一个人卸掉装备,武器就在身上挂着,触手可及的地方,虽然很沉重但我们心里清楚,敌人就在身边之所以还没出现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这群人从出发那一刻起,就只有两种状态,战斗和准备战斗,像那些反叛军一样躺在地上睡一会,那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
我和潘多拉背靠背坐在一起,旁边是少爷和皇子,这两个家伙前段时间都受了伤,现在也没有痊愈只不过外表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其实大家都差不多,每个人都伤痕累累,有的在身上,有的在心里。
潘多拉没有带头盔,印象里她很少有疲惫的时候,总是那么冷静那么犀利,像个机器人似的,其实我知道她很累,但是作为指挥官,她必须永远保持那份清醒,这一点队长都没她做得好,所以一直以来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她。
淡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肩膀上,发梢在我脸上划过,痒痒的很舒服,空气里有淡淡的香味,是她洗发水的味道,很淡,只有离的像我这么近才能闻到。
她的头微微后仰靠在我脖颈处,我扭头看到的是她那张挂着恐怖伤疤的半张脸,但那并不是我注意的,我看到的是微闭的双眼和眉宇间那点点疲态。
“累了吗?”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问。
“嗯?”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没听明白。
“没什么。我是觉得很累!”我微微苦笑。
“累就对了,知道累说明你还活着,活着是件很幸福的事,你应该深有体会!”潘多拉微笑着向后靠了靠,离我更近了。
“呵呵,说得对!”每个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人都会觉得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就是活着,我也同样如此,我从没觉得生存有多么艰难,直到成为了雇佣兵。
一次次从枪林弹雨中滚过来,一次次死里逃生之后,当刺激归于平静,总会觉得厌倦,疲惫,像我一样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其实我内心有点恐惧,害怕复仇之后失去活着的目标,失去生存的希望,我明白自己心理扭曲,害怕因此变成疯子或者行尸走肉。
“世界并不和平,很多地方需要我们,也有很多人需要你,比如我。”潘多拉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我却听得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轻声笑了笑。
“别想太多,我只是需要个人肉靠垫,靠一会挺舒服的。”潘多拉有时候嘴也挺损的。
“靠,让我yy一下会死吗?”我翻了翻白眼。
“别以为干掉捍卫者就没事做了,这个世界的战争不会因为捍卫者的灭亡而结束,仗有你打的。”潘多拉翘了翘嘴角,要是没有那道伤疤真是美得冒泡了。
对潘多拉我是真的服气,心里想什么,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能猜到,这本事连曾经的女神希娅都做不到,真是应了那句,我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嘿,你们在聊什么?”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不用看就知道是海蒂。
“没什么!”我淡淡的应了一句,连眼皮都没抬,潘多拉更是哼都没哼,继续靠在我背上闭目养神,她可不管海蒂怎么想。
海蒂没说话,我感觉到空气有些凝滞,换成别人可能早就上来推开了,但面对潘多拉,海蒂没那么胆子,但明显不太高兴,这姑娘太爱吃醋了。
海蒂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躺在我身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正噘着嘴生闷气,两只大眼睛盯着我,好像要吃人似的,吓得我连忙闭紧双眼装睡觉。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在经历一场战斗后恢复到巅峰状态,队长的希望终究还是落空了,在这一个小时里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顺利的令人难以置信。
外面响起了集合的哨声,我睁开眼睛拍了拍海蒂的头,我知道她没睡着,但这个小妮子就是靠在我腿上不想起来。身旁的兄弟们已经在二十秒内收拾停当,整装待发。
面对耍赖的海蒂,我只能伸手把她抱起,然后又帮她整理了军装和头盔,最后检查一遍弹药便拉着海蒂向外面走去。
队长和前锋站在门口,队长的脸色不是很愉快,敌人没出现,他可能有点失望,走到他们身边前锋伸出拳头跟我撞了一下,然后我们并排向公路走去。
“一点情况都没有吗?”我看了眼前锋问。
他两手一摊,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没有。
“之前的战斗让他们损失不小,变得越来越谨慎了。”我早预料到这个结果,想把捍卫者引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要是这么简单就上当,我也没必要满世界找了好几年。
“任务没完成,早晚会出现的。”前锋耸耸肩,示意我别着急。
“明白,走吧,要出发了。”我拍拍前锋的肩膀,大步走向车队。
大批反叛军从补给站里出来,依次上了汽车,这些家伙虽然战斗力差了点,但军事素质还算不错,起码队列很整齐。
和之前一样,我们一个小队被分开上了反叛军的车,我还是坐在那个年轻的利比亚小伙旁边,海蒂本想跟我挤在一起,但最后还是被我硬塞到了博士的车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