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宽阔的穿越众住宅区灯光点点,如同冬夜里还在坚守岗位的萤火虫。基地工厂制造的节能灯具在这个夜晚发挥着穿越时空的作用,仿佛让人又回到了天朝某个小乡村。
“呵呵,别,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我还真没挂心上!”
还是那座瞭望楼上,在寒冷的夜风中,灯光下,胡逸依然是那副乐观的潇洒笑容。而他对面的严晓松,则是一脸说不出的表情。
“嗯,你是没挂心里,但你看现在,三四十个人的心里,又多了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将比他们明天能吃什么还重要!”胡逸迅速从对方脸上来回扫过,没有发现自己预想的变化,只能微微叹了口气,“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美国……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当时会跟着我唱一台戏呢,结果你就好像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缩在一边,没劲。”严晓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逐渐低沉起来,“我们必然要面对的事情,就不能视而不见。提前酝酿一些,大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有个想法,有个思考的余地,不然在面对一个突然不知所措的局面的时候,忧虑和不安会触发过激行为。”
“你受那个自封的社会心理学家影响不浅啊?”胡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严晓松,“是的,现在穿越众里至少超过一半的叼丝和文青已经在喊着建立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口号了。”
“你只是用这个玩笑,当着所有人的面,划下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对待其他民族、其他国家、甚至是其他思想群体的一种态度分隔线?”胡逸见严晓松并不反驳自己,停顿了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我们刚见面时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总要有人在别人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却置身事外在考虑忧国忧民的事?”严晓松又笑了,“有机会表达一下立场,而且这个立场其实在你心里都曾存在过、想过,那为何不愿意说出来呢?”
“嗯,可能我太患得患失了吧……”胡逸不得不点头承认。
“好了,别担忧,该来的都回来,船到桥头自然直。”严晓松安慰的拍拍胡逸的肩膀:“安啦,那群灰骑士呢?”
“安顿好了,不过因为房间不够,所以我把你的房间让出去了。”胡逸漫不经心的说道。
“啥?!”严晓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一把掐住胡逸的脖子。
“别紧张,是那个妹子。”被人掐住脖子,虽然自己个脸色憋得通红,但那副口气却一如既往的轻松。
闻言,严晓松放过了胡逸的脖子,一脸yin荡,眉毛挑了挑:“你真是太懂我了。”
“错了,你今晚跟我睡。”胡逸展颜一笑。
“滚!你基友不在就自己打飞机,少打我主意!”严晓松连连退后。
胡逸转身就走:“你他妈想歪了!丫的,爱来不来!!”
伊菲丽尔局促的坐在床上,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踱步走到墙边看起来。
外边的星光洒进来,映亮了整个房间,让伊菲丽尔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洁白光滑的墙壁,透明清澈的琉璃,还有一块巨大的搁置在墙角能清晰的映射出整个人影的‘反射琉璃’,做工考究的物品虽然很简单,但却从侧面显示出这个‘华美国’的工业水平。
“伊特丹最好的工匠也做不出这样完美的琉璃镜吧。”伊菲丽尔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些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抚摸镜面,镜中的她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两只洁白的手掌在镜面上相触,镜面光滑而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手一颤。
“真是奢华的富有啊。”转过身,打量着这个仅有二三十平的小房间,这房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估计这是全大陆从古至今最好的‘俘虏’待遇了吧。
正在她感慨良多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梆梆梆。”
伊菲丽尔转身,从腰间抽出晶纹剑,五公分宽度的明晃剑身上用水晶铭刻着一些繁杂的法阵,剑尖直至房门,她厉声问道:“是谁?!”
门外的严晓松板了板脸:“是我,伊菲丽尔小姐,严晓松。”
“呼。”闻言,伊菲丽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剑收鞘,走过去,握住门把一扭,将房门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严晓松暗自吸了一口气,心中嘀咕:“果然好身材”
伊菲丽尔让开半个身子,让严晓松进去,眼神却有些警惕的盯着这个‘华美国化工部长’,毕竟深夜闯人家女孩房间的男人,动机实在可疑嘛。
刚进去,严晓松就咦了一声,“伊菲丽尔小姐,你怎么没开灯?”
“开灯?”伊菲丽尔表示不解。
“肯定是那群小子又在捉弄人了。”严晓松也不解释,径直走到墙边,摁了一下上面那个开关,很显然,那些带伊菲丽尔来这个房间的狗头人小子并没有告诉她节能灯的用法。
房间一下就亮了起来,因为有些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伊菲丽尔情不自禁的用手挡住了眼睛,“光明魔法?!”
严晓松摇摇头:“不是,没那么高级,只是盏七瓦的节能灯罢了。”
“节能灯?”姬骑士发出了疑惑。
但显然严晓松不想再这种问题上纠缠,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一种科技的产物罢了。”然后便走到衣柜旁边,拉开滑门,从里面抱出一个枕头和被子,转身就准备出门,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左边那个门进去就是浴室,喷头的用法我想你应该会用,还有那白色的玩意是香皂,洗澡用的,就这样,明天见。”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嘎嘎嘎,装冷淡,玩个性,泡妞十*则之一啊严晓松嘴角挂着yin荡的笑。
“那个,严先生。”背后传来伊菲丽尔的声音。
果然,上钩了严晓松心底乐翻了天,只见他收敛起笑容,转过身,自认为绅士的问道:“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小姐?”
伊菲丽尔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房间:“这,是您的房间么?”
严晓松嗯了一声,然后转身。
“真是不好意思,您还是回来吧,您这样做,会让我良心不安的。”纯朴的骑士姬果然中招,只见她连连摆手。对于一个骑士来说,非法占有他人的物品,是一种很耻辱的事情,当然,伪骑士除外。
严晓松心中暗笑:成了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还是不了,我去我的同伴那里,美丽的小姐您还是在这里睡吧。”说完,又准备走人。
“不,您还是回去吧。”
严晓松感觉肩膀就好像被一个工业钳夹住了,肩部一股大力传来,让他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扭过头,他用含着泪花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姬骑士,只见伊菲丽尔严肃的看着他道:“一名真正的骑士,是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施舍的。”
得,这妞误会了严晓松狂晕,忙不迭的解释道:“这不是施舍,只是安排的一个房间,你不要想太多。”说完就准备开溜,他已经被这妮子的古板吓着了。
结果严晓松眼泪汪汪的看着伊菲丽尔的脸蛋:“你,能松开我的肩膀么?很疼唉。”
伊菲丽尔还没反应过来,严晓松就睁开她的手,快速消失在楼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