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绣城,山林
滴答、滴答、滴答……
溯源手里还握着那把粉红的细刃,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前,一道恐怖的伤口此时正不断地滴落着嫣红的血液,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沾满了泥土,
幽冥手里握着黑色长剑,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看來沒有了大量杂碎的围攻,对你而言还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你那个奇怪的可以吸收别人精气的能力似乎派不上用场了,”
“哼,”溯源后退两步靠在了树上像是放弃了抵抗,“你想要把我抓回去吗,”
幽冥邪笑道:“如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所说的一样,将你纳入到我们的一部分,”
“是同化吧,”溯源说道,在他说话的时候手中细刃毫不起眼地插在了身后的树干里,“霖凌羽好像从你的某个同伴那里听说的,我将会被同化成为和你们一样的东西,”
“是黑渊那个大嘴巴说的吗,”幽冥说道,“是啊,你将会失去所有的记忆成为我们一样的‘东西’,”说到“东西”二字的时候幽冥故意加重了口吻,像是在自嘲一样的口吻,
“你们到底是什么來历,你们曾经是灵妖吧,”溯源问道,
当幽冥听到“灵妖”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他那双冰冷如同蛇的眼睛竟然在那一刻产生了落寞的声色,虽然时间很短却还是被溯源捕捉到了,他低沉地说道:“是,我们曾经都是灵妖,但是被抛弃了,”
幽冥的眼睛骤然间瞪起,闪过了冰冷的光芒,如同被惹怒一般,他的元威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溯源,
“你叫溯源是吧,”幽冥慢慢地向前走向了对面的溯源,当他走到溯源面前近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你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里吗,”
溯源沒有说话,一双警惕的眼中同时流露着疑惑,他不明白幽冥又要说些什么,
幽冥瞪大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來,但是却在下一刻突然间冷静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算了,这些事情沒有必要告诉你,”
“等一下,”溯源连忙问道,“陌荼蘼被你们带去哪里了,你们捉走陌荼蘼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是想让她成为你们的一员,”
幽冥摇摇头,“不,她不会成为迪蒙特罗,她将会死去,等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就会知道一切了,”说着,幽冥向前去举起了右手,手中长剑向着溯源刺去,
溯源冷哼一声,拔出了偷偷插在身后树干里的细刃,那一刻,在他面前的土地突然间长出了巨大的石刀逼退了幽冥,同时在他周围的土地上燃起了剧烈的火焰,那火焰呈现邪异的蓝色,火焰出现的那一刻,整个火焰周围的植物连同土地如同失去了养分一般迅速的枯萎着,
幽冥啐了一口唾沫,身后黑色图腾一般的花纹骤然间显现,他的本意发动,妄图抽空溯源多余的元力,但是他却忽然间发现溯源的体内空空如也,
“沒用的,”溯源像是看透了幽冥的意图一样说道,“你是想要像上次那样抽空我的元力对吧,你晚了一步,我的全部元力已经被我释放出体外了,”
幽冥见状向前一步,但是溯源却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劝你不要再向前了……”,然后,溯源突然间放低了音量,逼音成线般对着幽冥做了几个口型,然后嘿嘿一笑,
幽冥的瞳孔突然间放大,流露出惊恐之色,半响之后,说道:“你这个疯子,”
溯源坐在蓝色的火海中,嘿嘿一笑,说道:“看來这世间所有人都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啊,”
……
宁静的院落,从这里可以看到瓦绣城边界的那片连绵的山脉,
两个少年坐在院落的石亭里,似乎在默默地感受着什么,
石亭边上的芭蕉树滴落着残留的积水,在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上滴答出了一个个的小水坑,清凉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淡淡芳香,
“嗯,战斗已经开始了呢,”那位面容干净温和的少年半晌之后睁开了眼睛,随和地说道,纤细的手指在平滑的石桌上轻轻敲打着,
“真正的战斗还远着呢,”另一位少年不以为然地单手托着腮帮子,一副百无聊赖地耷拉着脑袋,“泽西,”
泽西扭过头來,微微一笑,一双眼睛便弯成两道月牙,“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了,”
龙贵立马抬起了头,很不同意地跳了起來,说道:“咱以前就沒有说过什么高深的话吗,”
泽西摇摇头,“不记得,在我印象里你就是个逗比,”
“逗比,什么逗比,”龙贵夸张地挥舞着手脚表示绝对地反对,“咱那叫幽默,幽默懂吗,知道什么事幽默吗,那可是脑袋绝对极度聪明的人才会具有素质,”他说“绝对”的时候故意拉长了音调拐了十八个弯,
泽西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以前很幽默,”
“你这是什么态度,敷衍我吗,”龙贵不满于泽西的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的敷衍态度,大力辩驳道,“什么叫幽默,那可是极端聪明的人才会具有的素质啊,你以为你敷衍一个极端聪明的人他会看不出來吗,你刚刚用一个那种小瞧我的口气,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了,’这种话,你知道什么叫有深度吗,有普通深度的语言是最普通的聪明人说的话,而用幽默來來表述有深度的话才是真正的睿智啊,我以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高深的幽默啊,你竟然沒有去好好的体会,”他说“每一个”的时候再次拐了十八个弯,
然而泽西却丝毫沒有任何态度上的改变,只是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石亭前卧房的木门打开了,一个身材苗条,面容绝美的女子扶着门框走了出來,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一丝苍白,稍微有些乱的酒红色长发垂在有些憔悴的脸颊两旁,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泽西叫停了龙贵的侃侃而谈,对着女子打招呼道:“嗨,你醒了,”
女子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泽西和龙贵,问道:“你们是谁,”
泽西微微一笑,像是跟老熟人说话一样,“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吗,和凌羽,和雨睿,和小蝶,你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吗,佩佩姐,”
是的,现在扶着门框,一副有些孱弱模样的女子就是在第二封印地差点死去的佩佩,
“我沒工夫跟你们开玩笑,”佩佩暴怒地说道,绝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闯入封印地把我救出來的人就是你们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在我们身边,”
“隐藏身份,”泽西依旧保持着嘴角那一抹笑意,眼中却流露出了一抹质疑和一抹阴冷,那种感觉就像是洞穿了对方的内心,令佩佩一阵心悸,“你在说什么啊,佩佩姐,你明明也是一个隐藏身份的人现在却反过來质问我们吗,你为什么想要杀了霖凌羽呢,”
“我就是要杀了他,”佩佩大声地说道,“快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身份,”
“真是的,你爸妈沒教你什么是感恩吗,就算沒有教过至少也教过讲礼貌吧,我们两个救了你,你不说声感谢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质疑我们,”泽西无奈地说道,
“你们救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吧,”佩佩说起话來有些虚弱,酥胸一起一伏的,优雅的锁骨忽而模糊,忽而明显,
一旁的龙贵一副无奈地样子,说道:“佩佩姐,我们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救你,沒有什么目的,我们哪敢打你的坏主意啊,”
佩佩说道:“那里的封印地只允许同时进入两个人,我和加文·布鲁克已经是两个人了在里面了,入口已经封闭,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而且你们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龙贵依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不起,佩佩姐,这些我们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对你沒有恶意,”
佩佩看着龙贵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想到了以前那个在伙伴中总是喜欢耍宝的家伙,平时里那人最怕的人就是她,可是她现在实在是难以将面前的这个人和印象里的那个联想成一个人,再看看那个泽西,依旧是一副干净平和的样子,可是现在的这两个人让她感到了恐惧,
佩佩沒有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门有些踉跄地向着大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啊,佩佩姐,”龙贵问道,
佩佩沒有回答他,只是飞快地向外走去,可是当她走到大门的时候,立马被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弹了回來,
泽西站起身來,对着站在门口一脸惊愕的佩佩说道:“你是想要去杀死霖凌羽吗,对不起,我们不会允许你这么作的,”
佩佩怒不可遏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泽西,说道:“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