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与会的大伙眼中,王一男就像一颗大石头一样,还是最臭最硬的那种。他来之前,会议室里面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闷,王一男“扑咚”一声砸了进来,于是一堆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沉闷被打破了。
可是后来大伙发现这是一个见人就咬的主,于是在短暂的激烈冒完泡之后,会议室再次陷入难堪的沉闷中。
王一男可管不得这么许多,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的品起来,“嗯,这茶叶不错,比帝都大学办公室的好多了,回头问问是什么地方的,给我也弄点去”。
其实王一男也知道,以他和李文静如今的学术地位和影响力,不管支持哪一方,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痛不痒的发表点意见,从海量的资源里面,分到一块大蛋糕那是必须的,甚至都不用他开口,估计都会有人帮他把项目啊,名目什么的都安排好。
王一男只要坐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上掉馅饼就完了。
而且确实也有不少专业吃大户的玩法,科研行业的事情,东西做出来没做出来,本来就是没有人可以拍胸脯,打包票的事情,于是围绕着每年的科研领域,一帮探子、撮客、中介应用而生,形成不大不的产业。
当然,你要是完全没用,也不尽然,毕竟国家那么大,谁也看不过来是不是,这里面总还是会有不少投入到实际的研究中,推动科学的进步。
只不过,王一男还是一个企业的老板,他还深知做企业有多不容易,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太好,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求尽善尽美,但求问心无愧吧。
但是王一男的意见,会议的主持人,也就是钱钟华的老大,又不能视而不见,毕竟,帝都大学教授,高温超导专家加上新科阿贝尔奖获得者的名头,拿出来还是挺吓人。
如果量子计算机,王一男算半个专家,大伙还是更愿意相信潘教授的话,那超导计算机,王一男要是认第二,估计整个华国。甚至整个蓝星就没人敢认第一了,王一男自废武功,超导计算机是工艺改进而不是战略方向,那别人还能怎么办?
会议主持人一看不行啊,这已经被聊死了,只有从长计议了。
“鉴于王一男教授提出来的新看法,我觉得这次会议就做出结论的条件不太成熟”,主持人,
“我们有必要更广泛的征求各方面的意见,包括王教授所的软件技术改进、传统芯片技术的进一步改进,以及生物计算机等等”,
“所以,这次会议就暂时休会,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决定下次会议的时间,另外”,
“潘教授,你整理一下量子计算机的战略规划,包括时间表”,
“帝都大学的刘院士,你整理一下超导计算机的战略规划,包括时间表,嗯,王一男教授的意见是你们内部事务,你们下来自己协调,看看怎么整合进去”,这皮球踢的水平,简直了。
“还有王一男教授,麻烦你也将自己今的发言整理成文档,发给会议秘书,等下我会让她把邮件地址给你”,
“潘教授和刘院士应该有会议秘书的邮箱”。
没办法,会议草草收场,好好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被王一男搞的虎头蛇尾,他自己还一点坏事的意识没有,走到李文静边上,“等下去哪里,要是回帝都大学的话我送你过去”。
李文静犹豫了一会,“那好吧,我正好要回帝都大学”。
李文静上了王一男的车,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王一男突然想起,这还是自己跟周慧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跟李文静独处吧,他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人家哪一个与会专家没有专车接送,用得着你在这献殷勤吗”。
“你俩现在怎么样“,过了好久好久,从李文静嘴里悠悠的冒出一句,声音飘飘忽忽的,像是从边传过来一样。
“还行吧,挺好的”,王一男回答到。
车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又过了好久好久,王一男问,“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看上谁?”,
“暂时顾不上,最近写论文,哎你你们之前的那几篇论文,中间好多东西都是一带而过,可把我害惨了,最近稍微有点时间,都忙着来完善其中的环节了”,李文静回到到,
起论文,她立刻有了不完了的话题,“还有那个本征属性,后来我发现按照威尔逊群的方式来处理,可能更加自然一些”,
“你的是那个提出新重整化方法的威尔逊吗,之前陶教授和我曾经尝试过这个方向”,王一男,
“但是里面有一个流型的维度有点高,没办法处理”,
“你们没注意到有好几个维度是完全对称的吗”,
在激烈的讨论中,汽车很快来到帝都大学,王一男暗自想,也许跟李文静这样的搭档方式可能更自然吧。
傍晚时分,已经是初秋的帝都,气有些凉爽,王一男走出办公室,正准备去周慧家吃晚饭,最近一段时间,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周慧都会在家做饭吃,你别,这方面,江南女子还是有一定的赋。
几个月下来,周慧做的菜已经从基本做熟的水平,进展到味道还不错了。
“叮叮”,这时王一男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是钱中华打过来的,
“一男啊,今有没有时间啊,老头子让你来家里吃饭”,
“今啊,你干嘛不早”,王一男有点犹豫,
“你当所有人都很闲啊,老头子好容易有点时间,临时叫我一定要拉你过来,是好久不见了,怪想你的”,钱中华开始吐槽,
“我就他也好久没见我了,咋就不想我呢”,
“你猜老头子什么,他那就顺便一起过去吃吧,我变成你子的陪客了”。
钱中华嘻嘻哈哈了半,看王一男没答应,“怎么,难道是佳人有约?”钱中华问到,
“是啊,本来好了去周慧家吃饭的”,钱中华是知情者,王一男也没瞒着他。
“那简单啊,你带上周慧一起来,让老头子给你相相,你别,老头子几十年的经验,看人还是挺准的”。
王一男是个挺怕麻烦的人,既然现在跟周慧在一起,那就真是做好了一生一世的准备,他一想也对,反正这事迟早外界都会知道的,让钱老把把关也挺好,而且顺便让某人死了心,也算是一举多得。
“那你等等,我先问问她的意见”,完,王一男挂断电话,拨通了周慧的威信,
“亲爱的,在干嘛呢”,
“洗菜呢,你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晚上咱们不在家吃了,有个长辈想见见你,你应该见过的”,王一男,
“就是钱中华的爷爷,钱老”。
“啊,我这什么都没准备,会不会太草率了”,周慧有些意外,
“没事,我跟钱老很熟的,就是随便吃点,聊聊”,王一男,
“那我还没化妆呢”,
“我现在过来接你,等到你家楼下的时候,怎么也得半个时吧”,王一男,
“以你的年龄,半个时应该够了”,
“滚一边去,我化妆去了”,周慧挂掉威信,嘴里不,其实周慧心里不知道多美了,这不就是见家长了嘛。
王一男和周慧来到西山钱老家那个院的时候,已经全黑了,警卫显然都得到了通知,王一男一路刷脸顺利的开车进来。
院子里餐桌已经摆好,钱中华和钱老,还有邓老坐在躺椅上聊,看见王一男和周慧走了进来,邓老的脸色稍微有点黯然,而钱老爽朗的笑了起来,“郎才女貌啊,王一男啊,你子的眼光不错”,
“人齐了,赶紧上桌吧”,钱中华吩咐勤务兵赶紧上菜,
“这话的,我自觉我也算是才貌双全吧”,王一男跟钱老交情也算不一般,吹起牛来也是不需要打草稿的。
看着王一男拉着周慧坐了下来,邓老也笑着,“难怪难怪,我还王一男挑了个什么样的人呢”。
钱中华偷偷的拉了拉王一男,在他耳边声的,“邓若烟本来也在,听你带了周慧过来,饭也没吃就先走了”。
王一男没话,这种事情,什么都是不对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周慧在餐桌上的表现,让王一男刮目相看,果然女人都有生的百变模块,周慧把一个大家闺秀第一次见家长的戏码演绎得出神入化,举止得体,言语温柔自如,还随时不忘记考虑王一男的感受。
没多少功夫,连起初看她有点不顺眼的邓老,都一口一个慧,叫的可亲热了,王一男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学过苗疆的蛊术了。
吃晚饭,钱中华把周慧喊过去,是参观钱老的一些收藏,院子里就剩下王一男,钱老和邓老,王一男知道正题来了。
“听你今把人家好好的会议给搅黄了”,钱老,
“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我这里告你的状了”,
“地良心,我的都是实话,也是心里话”,王一男,
“你的最后一条,我觉得很有道理,科学是允许有失败,但是失败了总得听个响吧,我们好多项目,连响都没响一声,没就没了”,邓老,
“这一分一厘,都是血汗钱啊”。
邓老这一插话,连本来想敲打敲打王一男的钱老,也没法往下了,“有道理是有道理,那也得注意方式方法”,
“这个议题现在暂时搁置了,但是以后该怎么弄,我希望你也要有一个整体的考虑”,
“别别”,王一男摇摇头,“这种战略层面的事情,你们老人家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我就是凭着兴趣爱好,冲到哪算哪”,
“千万别给我压担子,我肩膀,扛不住的”。
邓老和钱老相视一笑,王一男的表现跟他们预期的一模一样,不过也对,科学家的灵气还是不要用在行政方向吧,那也太浪费了。
“到兴趣爱好,我们碰到一个大问题,我想你一定感兴趣,这也是今叫你来的主要原因”,
“哦,什么问题?”,
王一男果然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