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头和对方的钛金臂撞在一块。
我感到一股要将我的骨头给击碎的巨大力量冲击过来,我施展游鱼身法,身体倏忽后退,泄去对方恐怖的力量。看来我用星宿之力改造过的手臂还是比对方天生的金属属性的双臂要稍逊一筹。
对方也是一阵惊讶,料想不到我的手臂竟然也这么坚硬,恐怕他心里在猜测我也是金属属性的暗能量。
他的力量沉重,但在速度和灵敏上却是大大不及我了。我闪着青色寒光的狼爪向前一抓,扣住了他的手腕,一脚踢出,他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暗能量顺着脚冲入他体内的同时我松开了双手,在巨大力量的冲击下,他飞了出去。
可惜他的钛金属性没有修炼到全身每一个部位,否则我还要再花一些功夫才能将他解决掉。
转眼间,围攻我的四个宠兽战士就只剩下三人。
这三人见我暗能量光剑破碎后忽然厉吼,以为我要濒死反击,所以攻势都缓了一缓,等三人再反应过来时,四人中攻击力最强的一名宠兽战士已经被我重创。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恐惧。
其实那名钛金宠兽战士的金属属性的暗能量修炼到这个境界已经能够将全身任何一处钛金化,但是却不能同时将全身钛金化,而只能有选择地钛金化某一部位。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恐怕就是将两只手臂全部钛金化,想要钛金化其他部位,就要先将手臂的钛金化状态解除,然后再钛金化指定部位。这需要一个过程,也许是几秒钟的时间,也许是十几秒,但是我的攻击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完成指定部位钛金化,就已经被我重创。
三人散开站在我周围,戒备地望着我,谁也不敢先出手。
我低低地吼了一声,全身的星宿之力都在血战的刺激下沸腾起来,产生出令人心惊的力场,完全将三人的力场给削弱到最低,并将三人笼罩在当中。
我正准备出手将三人给打晕了事再去帮助其他人时,忽然那名昆虫宠兽战士迟疑地问道:“你是兰虎?”
我凝视着他,道:“你认识我?”
他神色有些苦涩,道:“我也是当年宠兽大赛的参赛选手之一,不过没能进八强。”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当时参加宠兽大赛的有来自全球各个角落的年轻强者,我不可能见过每一个人。我道:“杜木干邀请你来的?”
他道:“他提供了很优厚的条件,能够帮助我提高修为,又不用做什么事,于是我就来了。我还知道有很多当年宠兽大赛的其他参赛选手也都被他邀请来了。”
我叹了口气,面对昔日的宠兽大赛的同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天真的年代。我道:“你都帮杜木干做过哪些坏事?”
他忙道:“没有,我只是帮他负责这里的安全,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我松了口气,真怕他帮着杜木干做过许多坏事,让我没有放过他的理由,我道:“既然如此,你离开这里吧。你一身暗能量修为已颇为难得了,身为新人类中的一员,为什么不想着做点什么事,回报新人类呢?我想现在地球上每年都会有许多和我们当年一样的刚诞生的新人类需要我们的帮助。”
说到这里,我转头向另外两个宠兽战士道:“你们两个想必也都是负责这里安全的,如果不想继续为虎作伥,就都离开这里吧。”
另外两个宠兽战士互相看了一眼,我从两人的眼中看到了“兰虎”这两个字对他们的冲击有多大。我已经像当年的罗兰阿姨一样成为新人类的标杆,甚至犹有过之。
两人并没有考虑多久,几秒钟后,两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此刻天边已经开始渐渐发亮,剩下的那名昆虫宠兽战士向我一抱拳,道:“你多小心,杜木干大人……他的毒功,天下罕见,已经少有人是他敌手。即使你能打败他,他还有许多可供差遣的打手,你最好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说完,神色复杂的他趁着混乱快速地飞离医城。
十四个宠兽战士走了三个,重伤一个,先前被我打坏翅膀一个,现在仍有战斗力的还有九个,我们一方也有九个,现在双方基本持平。
火势蔓延很快,左平倒是个放火的行家里手,不停地四处放火,不断有大量的各种毒虫“吱吱”叫着从火中往外逃生,但仍有半数的毒虫死在火中。
医城的战斗人员仍在不断地拥过来,但是现在出现的已经鲜有一流高手了,大多是一些还算不错的好手。这实际上才算正常,一流高手又不是大白菜,满地都是,这需要天赋、艰苦卓绝的修炼,还要加上一点点的运气。
这些好手对我们构不成太大威胁,他们一部分去阻拦左平,另一些人则想办法救火。一时间火光冲天,人心惶惶,再加上无数毒虫满天飞舞、横冲直撞,有走的,有飞的,有爬的,奇形怪状,又其毒无比,让它们咬上一口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这种形势下,双方的战斗态势反而减弱了许多。直到此刻,杜木干和他的二弟、三弟仍然没有出现,让我颇为疑惑不解。现在形势大乱,正是混入那核心院落中寻找囚禁风柔的地方的好机会。
我一路向着那座双重院落急速潜行,暗能量护罩将周身护住,无论是蓄意攻击我的毒虫,还是无心撞上护罩的毒虫,都会在瞬间被暗能量护罩震得粉身碎骨。
火势越来越大,但是专业的救火人员无法进入这里,因为他们只是一些普通人,他们无法在毒虫环伺的环境中保护自己,更何况这里的一切都是机密,普通人员是严禁进入的。
忽然一股腥风扑鼻而来,我迅疾地错身让开,一道惨绿色的能量光束从我身边擦过,在我身后挂在树上的一条两米长、鹅卵石粗细的青色毒蛇被光束击中,扭曲着从树上坠落,很快被腐蚀得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我抬头向来人望去,来人一副普通人模样,唯独一双眼睛充满奸狡之色,令人印象深刻。来人以尖细的声音道:“又是一个接了赏金猎人组织发布的任务的蠢蛋!既然你们这么想杀了我们兄弟三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你们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我一听他的声音就马上猜出他是杜木干的三弟,见他误将我当做普通的赏金猎人,我也不打算戳破,正好把他擒下,用来逼杜木干释放风柔。
脚下骤然发力,我如猎豹般凌空扑出,一对狼爪在晨光中闪着烁烁寒芒,直要将敌人的目光一块冰冻。
他眸中掠过一丝惊怒,似乎在恼怒我的不宣而战,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顿时如蛤蟆般膨胀起来。他蓦地一张口,两抹鲜艳的绿色毒烟出乎意料地从他口中喷出,射将过来。
看着那两股几乎凝聚成固体的箭状毒烟,我也不敢轻易以身体验他的惊人毒功,一股暗能量在体内瞬间旋转起来,身体凌空旋转开,避开了正面袭来的两股毒烟。
我用眼睛余光关注着那两股擦身而过的毒烟,发现两股毒烟射出去十几米仍能凝聚不散,显然对方已将毒功的火候修炼得颇为精深了。
“咔嚓咔嚓!”两声树木折断的声音响起。
两股毒烟分别击中了两棵大树,两棵大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然后从中断裂,一分为二。
无数毒虫蜂向着毒烟蜂拥而至,仿佛是嗅到了蜜糖的蜜蜂,但无一例外地被两股残留的毒烟给毒死,转眼间,已经堆积了一地的死亡的毒虫。几只毒蛾和黑得发亮的蜈蚣似乎对毒的抵抗力较强,一时间仍未死透,犹在残存的毒烟中扭动。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看到这毒功竟有如斯威力,我暗自庆幸没有以一对狼爪去扑打那两股毒烟,否则虽然我已经将暗能量修炼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中,但恐怕也要吃些苦头才能将这惊人的毒烟排出体外。
为安全起见,我将手腕一抖,手中已多出一柄暗能量光剑。
他狞笑着望着我,陡然狂吼一声。他全身的衣服蓦地爆开,上百股毒烟从身体的毛孔中射出,身体如被扎破了的气球急剧缩小。
这次的毒烟虽然比之前的两股毒烟弱了许多,颜色也只是淡淡的绿色,但胜在突如其来,又铺天盖地,只是这一下就将我笼罩在上百股毒烟中。
此刻我仍身在空中,眼看上百股惊人的毒烟狂风暴雨般向我袭来,我大喝一声,暗能量光剑陡然伸长,插入地面,借着这股力量,我向后凌空翻去,同时击出凝聚着精纯无比的星宿之力的一拳。
我一口气又连续击出三拳,与贪狼星对应的星宿之力本来就具有寒冷的属性,在我全力攻击之下,我周身十米空间内的毒烟箭瞬间被凝冻在空中。每一支毒烟箭都好似晶体般附着星星点点的晶光,那晶光是一些受到牵连也被冻结住的无辜的能量粒子。
两脚一碰着地面,我便又闪电般弹起,手中再凝聚出一柄暗能量光剑,从胸前爆出一团刺眼的剑光,剑光不住扩大,将我面前的毒烟箭全都笼罩在内。只听一声声晶体破碎的清脆响声,每一支看得见的毒烟箭都在瞬间被敲碎,从空中坠落至地面。
他惊骇地看着我,神态是那样难以置信。他的面部有些扭曲,忽然大吼一声,身后立起一只恐怖巨大的宠兽。那是一只伸出两枚大毒牙的蜈蚣宠,大概有成年人腰那么宽,却有七八个人加起来那么长。
那蜈蚣宠好似凭空冒出般出现在他身后,全凭身体的尾端支撑着整个身体昂然立起,数不清的蜈蚣脚爪在空中抓动,惊人至极。
好一只蜈蚣宠,小虎迅速作出了反馈,竟然是一只极为难得的五级毒属性宠兽,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视。
看来,俘虏不是那么好抓的。
我手中暗能量光剑沾染了毒烟的毒素,浮上了一层绿色,我一抖手,暗能量光剑飞射出去。
我再一次腾空而起,像是插了翅膀的巨狼,如凶狼扑兔向他扑去,狼爪闪着寒光,如同五柄锋利的短匕抓向他的胸前。
那巨大的蜈蚣宠上半身突然闪电般弹起,两只黑得发亮的骇人的毒牙向我咬来,一股腥臭的毒气弥漫四周。
这个家伙估计是因为天天和他的主人吸收毒性剧烈的毒烟,才能够成长到五级的程度,否则普通五级宠兽哪是这么容易遇到的?
我一歪头,它巨大的獠牙擦着我的肩膀扫了过去。
十几只蜈蚣脚向我抓来,我心念一动,一层厚厚的暗能量护罩就将我护在当中。十几只蜈蚣脚仿佛雨打芭蕉似的捶打在我的暗能量护罩上,发出尖锐刺耳的怪声。蜈蚣宠不以力量见长,所以我并不担心它能击破我的暗能量护罩。
等它收回身体的瞬间,我觑准时机一把抓住它的一只蜈蚣脚,借势蹿到它的背上。
我四肢均弹出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扎进它的身体中,在它蜿蜒的身体上跳跃,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来到它的脑袋上。我对着它的脑袋狠狠地一下重击,它疼痛得发出刺耳的怪声,整个身体剧烈地扭动着,甩动着脑袋想要将我从它身上摔下去。
我稳如磐石般站在它身上,又是铁锤般的一拳打在它脑袋上,它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投降,不打了,不打了。”
就在我要再给它一下重击的时候,杜木干的三弟忽然大叫起来。
我愕然望着他,在我印象中,宠兽战士是从来不会向敌人求饶的。更没想到的是,我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才能不伤他性命将他擒下,好找杜木干换回风柔,没想到他却是虎头蛇尾,两三下就讨饶了。
他望着我,神色很镇定,道:“你不用怀疑,我真的认输了,你确实比我强,我不是你的对手。”
我停下攻击,却没有从他的蜈蚣宠身上跃下。他对蜈蚣宠打了个招呼,蜈蚣宠晃晃悠悠地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恶狠狠地道:“你不怕我杀你?”
他吃了一惊,随即又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兰虎,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小情人风柔吗?我的命很重要,如果你希望风柔安然无恙,用我作交换是个不错的选择。对我大哥杜木干来说,我的命比风柔的命值钱。”
他倒很聪明,一下就将我看穿,我闷哼一声,从蜈蚣宠身上跃下。既然他已猜到我的目的,我就直接道:“那就带我去见杜木干。”
他见我如此干脆,错愕了一下,摇头道:“唉,我确实小看你了。”然后他将蜈蚣宠兽召回体内,道:“你不让你的那些同伴停手吗?这些花花草草和从全球各地抓来的毒虫可是花费了我们三兄弟很多心血,若是全死了,恐怕我大哥宁愿赔上我的性命也要让你们陪葬。”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重重火光中众人仍在埋头苦战的身影。
我道:“难道你看不出是你们的人占据优势吗?让你们的人先停手,我的那些同伴自然也会停下。”
他嘬唇发出一声尖啸,那些在战斗中的人果然都在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
忽然远处一人身如鬼魅一般几下掠到我们附近,先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望向我身边的杜木干的三弟,阴柔的声音响起:“老三,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杜木干的三弟见他要走过来,忙制止道:“你别过来,我现在是兰虎的俘虏。”
来人望了我一眼道:“听说兰虎从来没杀过人。”说着试探般缓缓向我们走来。
杜木干的三弟马上叫了起来:“老二,你别过来!别忘了,他小情人还在我们手上呢,一命换一命!你别冒险过来,万一害了我的性命,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心中忍俊不禁,这个家伙对敌人阴险狠辣,对自己的性命却是百般呵护。
杜木干的二弟犹豫地在我们面前十步远处站住,我道:“杜木干在哪里?让他将风柔给我送来。”
“兰虎!”一道音波穿云裂石般由远而近。
杜木干依然与以前一样,坐在他那黄蜂宠背上,神态冷漠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看了他三弟一眼,然后双眸紧盯着我。人是会变的,以前的杜木干神色冷淡,但掩饰不了他追求武道的执着;现在的杜木干虽然依然神色冷淡,但却无法掩饰他对权力的欲望。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了,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宠兽战士,但是他海浪般汹涌的强大能量场却令人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强者中的强者。
如果他是一个单纯的武者,他不会向我妥协,向更强者挑战是任何一个武者的追求。如果他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他会以风柔为把柄要胁我退出浮龙岛。
杜木干身下的黄蜂宠悬浮在空中,一大一小两对翅膀快速地拍打着。想当年,这两对翅膀薄如蝉翼,硬如坚钢,但是却呈现透明色泽;而如今,我敏锐的视觉发现,那两对急速拍动的翅膀上生出了一层极细薄的绿色绒毛,想必也是因为吸食了无数的毒烟而产生了进化吧。
我眼前光芒一闪,无穷绿烟升起,黄蜂宠破烟而出,杜木干站在它的脑袋上,渊渟岳峙,一派宗师风范,双目如电将我锁定,雪亮如刀般的目光直射在我身上,令我寒毛竖起。
他猛地劈出一掌,去势如奔雷,好似泰山压顶一样直向我击来,刹那间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排挤出去,让我生起无法与之抗衡的无力感。
刹那的惊悚过后,我又恢复了平静。
眼前风平浪静,杜木干和他的黄蜂宠停在原地,根本没有动过,之前是他催动黄蜂宠发动的幻境。我若是不察,陷入幻境中,杜木干就会对我发动雷霆般的致命攻击。但是我看破了幻境,不为之所动,他也就始终没有出手,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没有变化,却隐隐有着忌惮。
我原以为他还没有失去武者的风骨,但他却始终没有再出手,他确实已经不再是当年朝气勃发的单纯的宠兽战士,这一点令我心中遗憾不已。
我们互相凝视着,他缓缓地沉声道:“兰虎,你和你的伙伴马上离开这里,我可以放过你们这一次。”
杜木干出现后,那些剩下的医城的宠兽战士都聚集到了他的身后,而左氏祖孙和闻氏兄弟等八人也都来到了我身边。
这八人都以惊讶的目光向我望来,显然他们是听说过我的名字的。
我道:“我们这边的人并不比你们的少,我们还有你三弟作人质。”
杜木干冷哼道:“我只要对外说一声,你们是非法闯入浮龙岛的,不用我出手,西联邦政府就不会允许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我笑道:“我们这边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在西联邦政府的通缉名单中的,至今还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我身后众人闻言大笑,不过笑得都是有气无力的,显然经历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恶战之后,个个身上都负了不轻的伤。杜木干说得没错,如果这个时候西联邦政府再派军队或是配备火力的稽查队来对付我们,都会让我们讨不到好。
杜木干冷森森地道:“看来你们都很有种,不怕死。”
我忙道:“慢,我们可以按照你的要求离开浮龙岛,但是风柔呢,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个人质呢。”
杜木干扫了一眼他三弟道:“哼,不成器的东西。”他却没有多少犹豫,立即吩咐道:“将风柔带过来。”
漫长的等待煎熬中,风柔远远地被三个人带了过来。
我仔细地望着她的面孔,她的脸色有点差,记忆中从来是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沾染了几抹灰尘,不过并没有什么伤痕,看来被杜木干等人抓住的这段时间没有受到什么好待遇。不过她的精神还不错,眼中露出不屈不挠的神情,愤怒地望向杜木干。感觉到了四周的异样后,她的视线越过杜木干向我们望来。
当她的目光与我的视线在空中碰上时,她神态明显一滞,单薄的身体好似风中的荷叶微微颤抖。我说不清她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呆滞、茫然,完全不相信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即她倔强的面孔的线条一点一点柔化下来,两颗透明的泪珠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滚落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许委屈望着我。她的嘴角偶尔一颤,我以为她会哭出来,但是珠贝般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甚至溢出了几丝鲜血。
她凄迷的神情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彷徨孤苦地独立在风雨中。
杜木干的二弟突然打破了宁静,向风柔喝道:“你可以过去了。”
风柔木然地一步步走过来,目光却没有半刻离开过我。我想向她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嘴角却好似僵硬了般,怎么也无法配合大脑的命令露出笑容。
这短短的距离却好像有几千米那么远,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我发誓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心脏还可以跳动得这么快!
终于,风柔走到了我面前。我道:“让你受苦了。”我几乎不相信从我口中发出的是我自己的声音,低沉、嘶哑。只是这一句话,却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般,我感到身体甚至有些虚弱。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已经嵌入了我的肉中。她纯净的双眸凝视着我道:“这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忽然哭出声来,用尽全身力气扑入我怀中,好像要把所有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她啜泣道:“你终于回来了。”
我拥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以后也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