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时也是旅人。
喜欢把小说背景设定于不同的国度与城市,其中许多是我从未亲身踏足的。这多少有点是为了补偿自己旅行的欲望。
伦敦是唯一我在动笔前曾实地“考察”的城市,前后加起来逗留了接近两星期,然而“考察”得来的成果,最终能够用在这本书中的并不如想象般多。或许我去的不是时候。我看到的是盛夏中充满生气的伦敦,而不是一本恐怖小说所需要的那个潮湿、阴郁的伦敦。
已经是三年前的经验,可是每当阳光普照的下午,或是听到Oasis的《Don't Look Back In Anger》时,总是想Covert Garden的跳蚤市场和街头卖艺。
终于三十岁了。与数年前的自己比较,最大的改变莫过于比从前“柔”了。这对于写小说——特别是我这种风格的小说——也许是坏事,但对于生活却是好事。
到了某一天当这种矛盾到达了界限时,我会开始写一些比较快乐的故事。
hacker,一般中文书刊译作“黑客”或“骇客”,都带着贬斥的意味,因此在本书中我宁可沿用英文原字。hacker名称本身是中性的,却在传媒积非成是之下变成与电脑犯罪者同义。假如拥有某种知识或能力本身便构成犯罪嫌疑的话,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应该把那话儿锁起来。
从电视机到原子弹到试管婴儿,每当一种突破性的科学产物诞生时,原有的道德价值便受到重大的冲击,同时也是我们从最根本处重新检视和质疑当今社会的珍贵契机。当人们纷起责难电脑网络上随意流通着炸弹制造方法时,也许我们真正要问的是为何有人想制造炸弹。
感谢Nine Ince Zombie。没有他们的音乐,这本书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完成一半。
乔靖夫
一九九九年六月廿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