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探险勇士平安归来的喜悦心情可想而知。高登、克罗丝、巴克斯特、加耐特和韦勃等人紧紧地握住了勇士们的手。年龄小些的伙伴们攀住他们的颈部热烈地欢呼着。小迷也加入了他们的欢庆行列,跟着孩子们的欢笑也高兴地欢叫着,仿佛布莱恩特和伙伴们是久别重逢似的。
他们迷路了吗?他们被野人抓走了吗?他们被猛兽叼走了吗?呆在营地的伙伴们脑海中反反复复思索着这些问题。
布莱恩特、唐纳甘、威尔科克斯和索维丝到现在才给伙伴们讲述他们的探险经历。因为先天晚上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已显得疲惫不堪,直到第二早上才跟伙伴们谈起他们的经历。
“我们还是在岛上。”
布莱恩特就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但这句话足以表露他们目前处境的危险,尽管高登听到这一消息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沮丧之情。
“嗯,我们再等等,”高登自言自语说,“我们可不能盲目行事,自取灭亡。”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4月5日早上。趁其他小伙伴们还在酣睡的时候,三个大男孩子叫上平时爱出好主意的莫科在船头开了个小会。布莱恩特和唐纳甘把他们探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伙伴们。横过小河的砌石,小屋的残骸,所有这一切足以证明这是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屿。他们还解释了他们最初误以为是大海的宽阔水域实际上是一个大湖;他们是怎样沿着那些新鲜的印迹找着那个山洞的;小河正是从山洞那里的湖泊里流出来的;他们又是怎样发现了弗兰修·鲍定的骸骨;费兰修·鲍定画的地图又是怎样标示他们帆船失事的位置的。
他们详细地讲述了他们的探险经历。现在他们只有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张地图,眼巴巴地盼着从大海中央过来的救援。
尽管孩子们逃生的前途渺茫,唯一希望也寄托在上帝身上,但其中有一个却没有其他孩子那么惊慌失措,这人就是高登。这位年轻的美国小伙子在新西兰没有任何亲戚。凭他的实践经验。领导魄力和组织才能,就算是必须在这里建立殖民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困难。他知道现在正是该发挥他天生本能的时候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鼓舞着伙伴们的士气,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伙伴们肯帮他,他会带他们度过生存难关。
首先,既然这岛屿有这么大,那么在靠近美洲大陆的太平洋地图上肯定会标出来。他们打开了地图册,却在太平洋各个群岛中没有找到一个这么重要的孤岛。这些群岛包括火地群岛、麦哲伦群岛、荒凉群岛、阿德莱德王后群岛和克拉伦斯群岛等等。如果说这个岛屿是这些群岛中的一个,和大陆只隔一道狭窄的海峡,鲍定肯定会在地图上标出来。但是他却没有标出来。所以说这是一座孤岛。它的位置比其他群岛更加偏南或更加偏北。但是若没有必需的测量工具,根本不可能测定它的位置。
眼下他们只能搬出破帆船,另找一个舒适一点的栖身之地。否则雨季一到,他们想搬家都来不及了。
布莱恩特说,“最好的办法是搬到湖边的山洞里去。那里可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那个山洞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吗?”巴克斯特问道。
“住不下,”唐纳甘回答说,“但我们可以在那里再挖一个洞,我们有工具。”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将就一下,”高登提议说,“实在太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挖。”
“那我们得尽快搬进去。”布莱恩特打断他的话说。
事情变得很紧迫了。正如高登所说的那样,这破帆船越来越没法住了。因为风吹雨打日晒,船身和甲板上裂开了一道道缝隙,用来阻隔风和水的帆布也快不起作用了。船身底部的沙子不断淘空,整个船身向一侧倾斜,深深地陷在沙丘中。如果再有暴风雨降临,破帆船有可能在几小时内被撕成碎片。所以说孩子们越早搬出来越好,他们还得有条不紊地将帆船拆下来,确保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像横梁啦,木板啦,铁皮啦,铜板啦等等,以便用来装饰“法国人穴”。为了纪念那位遇难的法国人,他们将那山洞命名为“法国人穴”。
“拆船过程中我们住哪里呢?”唐纳甘问道。
“住帐篷里,我们可以在河边附近那些树底下搭一个帐篷。”高登回答说。
“这个办法最好,”布莱恩特赞同说,“我们赶紧行动吧!”
把船上的东西卸下来,将船拆掉,造一条木筏用来运载东西,这些事够他们忙上一个月。他们要等到5月上旬才能离开这个海湾。那时北半球恰好是11月上旬,冬天刚刚开始。
高登选择了河边做为搭建帐篷的地方,完全是因为他们得靠乘木筏将东西运走。没有哪种办法比这更简单易行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穿过树林或沿着河岸将帆船上的所有东西带走,但是利用木筏的话,只要一涨潮,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逆流而上。
根据布莱恩特看到的情况,河流上游没有瀑布、急流、沙丘阻碍航行。他们又派人乘小帆船察看了从沼泽地到河口的河流下游。布莱恩特和莫科坚信他们可以在小河上航行。这样他们可以乘木筏从海湾直达法国人穴。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他们在河边布置着他们的宿营地。他们用长长的桅杆将两棵山毛榉下面的树枝和另一棵山毛榉的树枝接起来,用来支撑那块空余的大帆布。帆布四周都接着地面。帐篷搭得结实牢固。他们将卧具、炊具、枪支弹药、包装成袋的生活用品都搬进了帐篷。由于造木筏得使用从帆船上拆下来的木材,所以只有等将破帆船完全拆掉之后才能造木筏。
当时的天气真是再好不过了。一直没下雨,即使有点风,也是从陆地上吹过来的。孩子们的搬迁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到4月15日,破帆船上已只剩下那些因为太重而搬不动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只能等把帆船拆了之后才能搬,其中包括用来压舱的大铅锤,船舱里的水箱,起重用的绞车,船上的厨房。这些东西太重,不借助器械装置是没法弄走的。至于桅杆、桅索。钢丝、缝条、船锚、绳索、钢缆、测深线、毛线等慢慢地被搬到了帐篷外面的地上。
尽管他们每天要忙于搬迁工作,一日三餐的生计也还没有忘记。唐纳甘、韦勃、威尔科克斯每天要抽几个小时去沼泽地里打野鸽或其他鸟类。年纪小的孩子们则在退潮时去捡软体海生动物。金肯斯、埃文森、托内和科斯塔等人像一群在池塘里嬉戏的小鸭子,看了真让人高兴。有时他们因为把裤腿弄湿了而遭到了高登的严厉的责骂,但平易近人的布莱恩特却原谅了他们的顽皮。杰克也跟着小伙伴们出去了,但他从来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发出过欢快的笑声。
搬迁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得归功于高登,他的胆识策略很少出错。即使是唐纳甘也让他三分。要知道唐纳甘在布莱恩情和其他任何人面前是从不让步的。孩子们彼此之间关系融洽了。
但是他们还得加快进程。4月中旬的天气不是太好,日平均气温开始下降,早晨的温度甚至降到零度以下。冬天很快就要来了,伴随而来的将是风雨冰雪天气。
孩子们开始穿上保暖的衣服。他们穿上了厚厚的毛线衣和茄克衫。要找出这些保暖服装实在太容易了,因为高登早已分门别类地将它们记在本子上。布莱恩特则特别关心那些小孩子们。当小孩子们出去游泳时,布莱恩特得关照他们不要冻了脚,不要在寒风中逗留。只要他们稍有感冒发烧的症状,他会让他们睡在日夜燃烧的柴火边上。他会让托内和科斯塔整天呆在帐篷里,而莫科则为孩子们熬粥吃,在帆船上的药箱里为孩子们找出药来。
当帆船上的东西都搬空以后,他们着手拆掉四处裂缝的破船。他们小心翼翼地拆下了船底铜包板。接着他们取来了钳子。铁撬和锤子,取下将横板牢牢地钉成一块的铁钉和木钉。这可是件十分棘手的麻烦事。因为孩子们稚嫩的双手可从来没做过这种粗活。拆船工作进程非常缓慢,直到4月25日的一场暴风雨才帮上他们大忙。
那天晚上,爆发了一场冬季的雷阵雨。闪电划过夜空,轰隆隆的雷声从半夜一直响到日出,吓得小孩子们直打哆嗦。幸好天没有下雨。帐篷好几次被风吹起,但因为帐篷结结实实地固定在树底下,才免遭破坏;但那条破帆船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风吹浪打。
船终于拆完了,横板被吹裂了,船壳散了架,船脊骨被吹断。整个破船成了一堆残骸。这事已做得无可挑剔了,因为海浪只带走了船上的极少部分东西,况且被冲走的东西很快被礁石挡了回来。第二天孩子们只需将铁皮从沙滩上捡拢来。没有被风浪带走的横梁,木板,水箱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孩子们只需将这些东西搬到离帐篷只有几码远的河的右岸。
干这种事是要费力气的。但不管费多大力气,事情总算干完了。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孩子们能齐心协力喊着号子拖走这么笨重的木料。他们将大木料放在圆木上一路滚过去,不时用桅杆撬。船上最难搬的当然是又大又重的绞车,厨炉和铁水箱。这时候,要是有经验丰富的人指导他们该有多好!或者布莱恩特那当工程师的父亲和加耐特那当船长的父亲在场的话,他们就可以帮助他们避免一犯再犯这类错误。巴克斯特是位机械能手,在这时候显示了他的聪明才智和极大热情。根据他的提议,在莫科的协助下,他们在沙土中打进木桩,木桩上装上滑轮,这样孩子们的力量增大了10倍。正是这样,才使他们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总之,4月28日晚上,帆船上所有需搬走的东西部移到了装运地点。毫无疑问,最艰难的任务已告完成,因为他们只要乘筏沿河而上,就可以将所有东西带到法国人穴去。
高登说,“明天我们就开始遣木筏。”
“好的,”巴克斯特提议说,“为了省去将木筏运到河里的麻烦,我们干脆在河上造。”
“只怕没那么容易。”唐纳甘反对说。
“没关系,”高登说,“我们先试试看,这么做虽然增加了难度,但省去了将木筏运进河里的麻烦。”
显然,这是最好的办法。第二天早上,他们就着手造筏身,这筏身必须造得能容纳较重而又较多的货物。
从帆船上拆下来的横梁、’断成几节的船脊、比原来短了3英尺的甲板上的主桅的前桅、护栏、中梁、斜桅、横桁、主帆杆、斜桁原来都放在河岸边上。涨潮时海水会覆盖它们。孩子们静静地等待着涨潮。涨潮后,孩子们将木料投入河中。最长的木料被整齐摆放在一起,并且用绳子绑紧,其他木料则横着放在长木料上面。
这样他们造成了一个大约长为30英尺,宽为15英尺的固体框架。孩子们整整一天都在忙着造木筏。到傍晚时,木筏框架造好了。布莱恩特小心地用绳索将框架拴在河岸边的一棵大树上。这样,涨潮时框架不会被海水冲到河的上游去;退潮时也不会被冲到大海中去。经过紧张劳累的一天之后,孩子们坐下吃晚餐时食欲特别好,晚上一觉睡到天亮。
天刚拂晓,他们又接着干活。他们在框架上造了一个平台。这时甲板上的横板和船身的列极可派上了大用场。他们使劲用钉子钉,用绳索捆,把所有的板子和木料紧紧地镶在一起。
尽管孩子们使出全身劲儿,一刻也没有耽搁,但还是花了三天时间才造好木筏。礁石周围的水坑和河岸边已结了一块块的薄冰。尽管帐篷里生了火,但还是难以抵御寒冷的侵袭。尽管高登和伙伴们拥挤着入睡,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们还是冷得受不了。因此很有必要加快搬进山洞的进程,希望能在那里安全度过这高纬度地区的严冬。
木筏甲板造得坚固结实,以便不至于在航行途中散架。真要是木筏散架了,所有货物都将沉入河底。为了避免这种灾难,他们还是决定推迟一天出发。
“不管怎样,”布莱恩特说,“我们绝不能拖到5月6号之后。”
“为什么?”高登问道。
“因为后天是新月,5月6号之后几天的潮水会涨得高一些,潮涨得越高,我们越容易逆流而上。试想想,如果我们必须撑着杆子或拖着这么笨重的木筏逆流而上会有多么困难!我们绝对不能违背事物的常规做事。”
“你说得对,”高登回答说,“我们最迟三天内要出发。”
5月3日,他们开始往木筏上搬东西。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木筏在水面的平衡。各个人都根据自己的力气参加了搬运工作。金肯斯、埃文森、托内和科斯塔负责把炊具、工具和仪器等轻东西搬到甲板上,然后再由布莱恩特和巴克斯特按照高登的指挥放好。
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则忙着搬笨重的东西,像炉灶、水箱、绞车、铁器、船底包板、帆船剩余的肋材、横板、甲板护栏等等。一袋袋的食品,一桶桶的白酒和葡萄酒,以及在礁石上发现的几袋食盐也搬到了木筏上。为了便于搬运,巴克斯特竖了两根桅杆,桅杆用四根钢丝固定,钢丝末端装上一个滑轮。这样可以直接将东西吊起来,慢慢由高向低地滑向木筏。
一切进行得非常谨慎小心,孩子们热情很高。到5月5日下午,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了。只等第二天早晨8点左右开船起航,那时候河口的海水刚好开始涨潮。
孩子们满以为没有别的任务了,可以轻轻松松度过那一个下午,但没想到高登又临时提出还有一件事要完成。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海湾,”高登告诉伙伴们说,“我们再也看不到远处的海面,即使在岛上可以望见救生船,我们也没有办法发出求救信号。所以我认为最好在悬崖处树立一根桅杆,挂上一面国旗,让它在空中迎风飘扬。这样,凡经过这个岛屿的船只都会引起注意。”
因此,造木筏时没有用掉的中桅被拖到了悬崖脚下。虽然说靠近河岸的悬崖斜坡坡度不是很大,但他们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中桅拉上与悬崖顶端相邻的崎岖的斜坡上。但不管怎样,事情总算办成了。桅杆被牢牢实实地固定在地上,巴克斯特利用升降索将一面英国国旗升了上去。唐纳甘一见国旗升了起来,便放了一枪,以示向国旗敬礼。
“嘿!”高登对布莱恩特说,“唐纳甘已将该岛据为他们英国人所有了。”
“这有什么,这岛不属于英国的领地才怪呢!”布莱恩特说。
高登的回答实出无奈,因为他每次说话言必称“我的岛”,好像他早已将该岛据为他们美国人所有了。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出来,一切便骚动起来。他们将帐篷拆下来,把卧具搬到木筏上。然后用帆布将木筏上面盖住,以防刮风下雨。事情进展非常顺利,只是风向有所改变,将大海上空的浓雾吹了进来。
7点钟时,一切准备就绪。木筏上装得满满的,莫科已做好足够他们在船上吃两三天的饭菜,航行期间不必再生火做饭了。
8点半时,男孩子们聚集到了木筏上。年纪稍大的男孩子们手里都拿着竹竿或桅杆,准备撑筏前进。因为是逆流向上,光靠掌舵是不起作用的。
快9点钟时,海水开始涨潮了,筏身开始发出吱嘎的呻吟尸。
“大家当心!”布莱恩特大声喊道。
“准备好啦!”巴克斯特回答说。
他们在解开将木筏拴住在河岸附近的钢缆。
“都准备好啦!”唐纳甘也跟着说。他和威尔科克斯站在木筏前头。
很快,木筏浮起来了。
“开航!”布莱恩特发令说。
钢缆解开了,满载重荷的木筏开始逆流而上,后面拖着那艘小帆船。
每个人都高兴地看到木筏开始移动。要是这些男孩子们能造一艘迎风破浪的大轮船,那他们该有多么高兴啊!孩子们这种成就自豪感实在无可厚非!
河的右岸比左岸要高一些,右岸周围长满了树,左岸周围则全是沼泽地。布莱恩特、巴克斯特、唐纳甘、威尔科克斯和莫科竭尽全力使木筏不至于撞上两岸。因为一旦木筏再搁浅,他们便无计可施了。同时他们又要保证木筏不横行,因为沿河右岸的潮水冲力要大一些,河岸的高度可有利于他们撑竿而行。
出发两小时后,他们行驶了大约1英里。他们的木筏既没有搁浅也没有中途停泊。但根据布莱恩特的估计,河流大约有6英里长。他们又不可能指望在每次涨潮时航行超过两英里。也就是说,起码要涨两三次潮水,他们才能抵达目的地。
实际上,海水在11点左右便开始退潮。男孩子们只好手忙脚乱地将木筏停下来,以不至于被海水冲回到大海中去。
到了晚上,他们也不敢航行,因为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们不能做蠢事,”高登解释说,“我们绝不能让木筏遇到撞击或搁浅。一旦撞击很重,木筏便会散架。我看还是等到明天涨潮时再继续航行。”
大家异口同声地接受了这一明智的主张。虽然他们得等待24小时,会耽搁一段时间,但这总比拿船上的人的性命和宝贵的货物去冒险要安全一些。
这样,整个下午和晚上,他们只能停在原地不动。
在小迷的陪同下,唐纳甘和他那帮好动的朋友迅速爬上了河岸。
高登吩咐他们不要走得太远,他们也听从了他的吩咐。不久他们洋洋得意地提回来两只肥壮的鸨鸡和一串(共鸟)鸟,莫科负责去毛清洗之事,准备将这些野味留作到达法国人穴之后的第一顿饭——早餐,中餐或晚餐。
白天,唐纳甘在树林中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的踪迹,但他看到一些巨大的鸟儿从空中飞过,可惜没有辨认出来是什么鸟。
到了晚上,巴克斯特、韦勃和克罗丝三人守夜。必要时随时准备加固拴筏的钢缆或者在涨潮时将钢缆解松一些。整个晚上平安无事。第二天上午10点差一刻左右,海水又涨上来了。又可以继续航行了。晚上的天气很冷,白天也是这样。所以说,木筏越早日抵达目的地越好。但要是河道结冰了怎么办呢?或者湖里的大冰块顺河而下向他们的木筏漂来又怎么办呢?这些都是孩子们要考虑的问题。一路上他们担心这担心那,一直放心不下,直到他们平安抵达法国人穴。
他们既不能航行得比涨潮海水还快,也不能在潮水退去之后逆流而上,也不能一个半小时航行超过1英里。他们的航程总算完成了一半。大约下午1点钟左右,他们在一块沼泽地附近将木筏停了下来。这块沼泽地是布莱恩特曾经绕过之后才回到破船上的。现在又刚好可以利用停泊的空隙去探测河岸附近的地势。莫科、唐纳甘、威尔科克斯分别划着小帆船向北行驶了1英里半。因为那里水浅,不能再继续前进了。眼下的这块沼泽地好像是原来河左岸沼泽地的延伸。这里似乎有许多水鸟。为了增添食物,唐纳甘拿枪射杀了好几只沙雏鸟。
到了夜晚,万籁俱寂,寒气袭人,刺骨的寒风悄悄袭过河谷,河面上结起了冰块,但冰块很薄,只轻轻一撞或一划便碎了。尽管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暖,但在木筏上怎么也驱赶不了寒气。金肯斯、埃文森等小孩子们情绪低落,心里不断埋怨他们不该离开帆船。布莱恩特只好把他们抱在怀里,哄着他们入睡。
最后,在第二天下午,因为涨潮时间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半,这样,在潮水的帮助下,木筏上的人终于望见了大湖。他们终于在法国人穴入口处前面将木筏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