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群岛又称塔希提群岛,位于南纬15度52分到17度49分和西经150度08分到156度30分之间,占地面积2200公里。
社会群岛由两组岛屿组成,第一组岛屿是向风岛,包括塔希提岛或称塔伊提岛、塔哈岛、塔帕马诺阿岛、埃梅奥岛或称莫雷阿岛、特提阿洛岛和梅海蒂亚岛,它们都在法国的保护下;第二组岛屿是背风岛,包括土布艾岛、马努岛、华欣岛、赖阿特阿—陶岛、博拉—博拉岛、莫菲—伊提岛、莫皮蒂岛、别林斯高晋岛和赛伊岛,这些群岛由当地的君王统治着。英国人把这个群岛称作乔治群岛。然而,最初却是库克船长发现了这些岛屿,并且为了表达对伦敦皇家学会的敬意,已经把它们命名为社会群岛了。社会群岛距离马克萨斯群岛将近1400公里。根据最近一段时间进行的几次人口调查,该群岛连外国人在内只有4万人。
如果航海者们从东北方向驶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向风岛屿中的塔希岛了。由于岛上的马伊奥峰或者叫迪亚黛姆峰海拔高达1239米,天文台的了望员远远地便能望见它。
样板岛从帕摩图群岛驶来的过程中一帆风顺。凭借着信风的护送,“太平洋明珠”头顶着渐渐偏向南回归线的太阳穿过了这一大片令人赞美的海域。再过两个多月,太阳抵达南回归线后将回头重新逼近赤道线。到那时,火辣辣的太阳将直射机器岛,恐怕岛上要热上它好几个星期了。之后,样板岛将尾随着太阳北上,就像跟在主人身后的狗,不远不近地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亿万城的人是第一次来塔希提岛小停。去年,他们动身旅行太晚,所以没有往西去多远,在离开帕摩图群岛后,便直接北上返回赤道地区了。然而,社会群岛却是太平洋上最美的群岛。样板岛还在岛屿间穿行,我们的巴黎人便已忘却了一切,全身心沉浸在对群岛的无限赞美中了。他们认为,跟着这架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停泊地和气候的机器旅行过程中,虽然遇到了许多十分吸引人的事物,但是与眼前的美景比起来,都不值得一谈。
“不错!……不过,还是让我们看看这场荒唐的冒险能结个什么正果吧!”塞巴斯帝安·佐尔诺仍执拗地咬住这一句。“嘿!我只求一点,但愿这一切永远别结束!”伊韦尔奈大声说。
10月17日黎明,天色还没有大亮,在样板岛上就可以望得见塔希提岛了。首先显现在大家眼前的是该岛的北海岸。还是在夜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维纳斯角的灯塔了。一个白天的时间足能使样板岛到塔希提岛的首府帕皮提附近停泊。帕皮提位于岛的西北部,得过了岬头才行。但是这个时候,30人名流议事会在岛执政官主持下召开了一个会议。会上对样板岛应该去塔希提岛的哪一侧产生了分歧。由于议会是由两个区的名流组成的,力量绝对平衡,所以议会分成了两个阵营。以詹姆·坦克登为首的一派主张去西侧;而以奈特·科弗利为首的一方却坚持去东侧。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意见起决定性作用的赛勒斯·彼克塔夫提出来,由东往南再向西围着岛绕一圈,最后再到帕皮提停泊。这个决定实在是让“四重奏”大喜过望,因为他们一下子便能欣赏到这颗太平洋珍珠的全部美景了,布于维尔在书中把它称为。
塔希提岛占地面积104215公顷,差不多是巴黎的9倍。它的人口,1875年是7600名土著人,300名法国人,110名其他地方的人,而现在却只有7000人了。从地图上看,它的形状酷似一个倒置的葫芦,岛的主要部分是葫芦的身子,太阿腊普半岛是葫芦的头,而连接两部分的塔腊瓦奥地峡显然是葫芦的细脖子了。
这个比喻是弗拉斯科兰在研究社会群岛大地图时做出的,而且几位伙伴认为这个比喻简直太准确不过了,他们决定就给塔希提岛起这么个新名:“热带葫芦”。
从行政划分看,自从1842年9月9日成为被保护地后,塔希提岛分成了6个部分,21个区。大家还清楚地记得,迪帕蒂—图哈尔斯海军上将和波马雷女王与英国之间突然发生的那些纠纷,这都是受了那个可恶的、手捧《圣经》的棉布商、掮客的挑唆。在阿方斯·卡尔的中,他被作者风趣地描绘成了漫画式的人物。
当然,这已经是过去的故事了,但是那位盎格鲁撒克逊药剂师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完全被人遗忘。
样板岛只要与“热带葫芦”保持着1英里的距离,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围着它绕圈子。其实,这个“葫芦”的基础也是珊瑚质的,它的下端四壁陡峭笔直地插入海底。但是,在样板岛还没有进一步靠近海岛前,亿万城的人们就已经能欣赏到它那伟巍壮观的雄姿,它那比夏威夷群岛更受大自然慷慨垂顾的冈峦,铺青迭翠的山巅和林木葱笼的峡谷。那一个个尖峰像巍峨的天主教教堂的尖顶一样轮廓分明;海滩上郁郁苍苍的椰树林如缠腰绿带环岛一周,大浪猛烈地撞击着沿岸的礁石卷起了高高的浪花,被溅出的白色水沫冲刷着海岸滋润着它们。
这一天,样板岛沿着塔希提岛的东侧航行,好奇的人们聚集在右舷港,眼睛紧紧贴在望远镜上(几位巴黎人每人一副),海岛岸边的一点一滴都能引起他们的极大兴趣:首先看到的是帕佩努区,从山麓流下的一条小河穿越该区宽阔的山谷,然后通过悬崖间一块好几英里宽的缺口注入大海;其次看到的是希提亚,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港口,成百上千万的柑桔从这儿运往旧金山;接下去便到了马海纳附近,1845年,岛的占领者在这儿与当地土著人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激战后,才征服了该岛。
下午,样板岛穿过了狭窄的塔腊瓦奥地峡。绕半岛航行时,西姆考耶舰长使样板岛靠近了些,以便能够让人欣赏到陶提腊区的沃野和众多水流的整个壮丽景色。正是密布的水网才使得这块土地成了群岛最富饶的地区之一。珊瑚质地基的太阿腊普半岛上威严地竖立着一个个陡直的锥形体,那都是些熄灭的火山口。
继而,夕阳西坠滑向地平线之时,重重峰巅上凝聚着最后一片绯红色的霞光,渐渐地色泽越来越淡,最后溶化在炎热的轻纱薄雾中。不大会儿,整个岛屿被淡淡的暮色笼罩住,变得一片朦胧。阵阵晚风挟带柑桔树和柠檬树的清香气息从岛上徐徐吹来。短暂的黄昏转眼间逝去,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沉的黑夜。
样板岛此时正在绕过半岛东南部顶端的海角,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它已经转到塔腊瓦奥地峡西侧了。
塔腊瓦奥区种植业非常发达、人口众多,柑桔林间显现出条条美丽的道路,它们把塔腊瓦奥区与帕皮里连接在了一起。在该区的最高处,清晰地显露出一座堡垒,正好俯瞰着地峡的两侧。堡垒里装备着几门大炮,炮筒如同铜质滴水管突出在炮眼的外面。制高点的深处就隐藏着法厄同港。
“?”伊韦尔奈心里犯起了嘀咕。
白天里,样板岛沿着塔希提岛的西海岸缓缓移动。这一带的海岸更为明确地显示出了珊瑚质基础。接下去看到的几个区景致多变,各有特色:帕佩里区东一处西一处的沼泽平原;帕泼里里的天然良港马塔亚;然后是流淌着费希里亚河的大峡谷;峡谷深处,是一座500公尺高的山,它像一个面盆架,支撑着一个周长半公里的大面盆。这个面盆就是一个旧火山口,那里面肯定盛着满满的淡水,因为看不出它与大海有什么联系。
阿霍劳诺是个产棉区,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精耕细作过的棉田。驶过阿霍劳诺,便是帕帕拉区了,这是一个专门从事农垦的地区。过了马拉海角后,样板岛便沿着帕鲁维亚大峡谷前进。这个峡谷是从迪亚黛姆分出来的,普纳伦的水滋润着它。驶过塔普纳再往前,是塔陶角和法阿河口,这个时候,西姆考耶舰长使样板岛微微偏往东北方向行驶,巧妙地避开了摩图乌塔小岛。到了下午6点钟,样板岛抵达帕皮提港湾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从入海口向港口望去,珊瑚礁岩间清楚地显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航道。航道两旁用废旧炮筒设置的航标一直延伸到法朗特角。明摆着,埃塞尔·西姆考耶手中有各种各样的地图,用不着依靠乘着小艇穿梭于航道入口区的领航员。不过,还是从港口驶来一只船头插着黄旗的小艇。原来,这是一只来右舷港与样板岛接洽事务的“健康卫生”艇。塔希提岛上有一项严格的规定,没有得到海关官员会同负责防疫的医生签发的入埠检疫证之前,任何人不许上岸。
小艇一到右舷港,来的医生马上与样板岛当局联系。其实只需办一个简单的手续,因为亿万城的里里外外几乎就没有病人,不管怎么说,像霍乱、流行形感冒、黄热病等传染病,岛上压根就没有见识过。因此按照习惯签发了入埠检疫证。但是这个时候已近黄昏,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登岸时间只好推迟到第二天。于是,样板岛沉入了梦乡,等待着朝阳升起之时的来临。
晨曦初露,便响起了隆隆的炮声。这是前炮台在用21响礼炮向下风群岛和法国保护地的首府——塔希提岛致意。与之同时,天文台的塔楼上,金太阳旗连续升降了三次。
位于塔希提岛主航道岬头的“暗炮台”也一对一地发射了21响礼炮作为答谢。
天刚一亮,右舷港就被人挤得水泄不通。电车载来了一批批准备去游览群岛首府的亿万城人。毫无疑问,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和他的朋友是所有游客中最急不可耐的了。由于样板岛的小艇无法一下子把这些好奇的人全运送上岸,当地的土著人便趁机争先恐后地来提供服务,从右舷港载送游客穿过1600公尺的水面到海港去。
无论怎么说,让岛执政官第一个上岸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因为遵循惯例,他要去拜会塔希提岛上的军政一把手,而且还要正而八经地谒见女王。
将近9点钟时,赛勒斯·彼克塔夫带领他的助手巴特勒米·吕热和哈伯利·哈考特登上了装饰漂亮的电气艇,向帕皮提港口驶去。三人都衣冠楚楚,穿戴得体。一同前往的有两个区的重要人物,其中包括奈特·科弗利和詹姆·坦克登,另外还有西姆考耶舰长和他手下身穿华贵制服的军官、斯图尔特上校和他的仪仗队。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潘西纳、阿塔纳兹·多雷米以及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和一些公务人员乘坐另一艘船。
当地的小船和独木舟尾随在亿万城官方人士的船只后面。由岛执政官、军政首领和要人显贵们组成的这支队伍恰如其份地代表了亿万城,而且其中的两位主要人物富得足可以买下整个塔希提岛,甚至包括女王在内的整个社会群岛。
帕皮提港是个极其优越的港口,港内的水很深,足可以停泊大吨位的轮船。它有三条水上通道与大海相连:北面的大航道宽70公尺,长80公尺,可惜一个设有浮标的小沙洲使它变窄了;东面是塔诺阿航道;西面是塔普纳航道。
电气艇沿着海滨威严地行驶着,海岸边别墅和度假屋比比皆是,还有一些停靠着船只的码头。他们在一个典雅的喷泉下方停船上了岸。这个喷泉也用作淡水补给点,附近的山上流下的活水汇集成一条条小河,为喷泉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其中一座山上架着一台信号仪。
岸边早已密密麻麻聚集了许多人,其中有法国人、土著人和其他地方的人。他们都向“太平洋明珠”欢呼,认为它是人类才能创建的最为非同寻常的奇迹。赛勒斯·彼克塔夫和他的随行人员下船后便走进了他们中间。
刚上岸时的澎湃心潮平静下来后,大队人马便直奔塔希提岛的总督府而去。
卡里斯特斯·门巴尔身着逢节日庆典时才穿的华丽盛装,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他邀请“四重奏”随他同去,“四重奏”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应允。
法国在这一带的保护地不仅仅有塔希提岛和莫雷阿岛,还包括周围的一些岛屿。负责人是统领一切的总督,一位指挥官直接听命于他。这位指挥官具体领导着陆海军的各个部门、宗主国和殖民地的财政管理,以及政法工作。总督的秘书长分管本地区的民事。在莫雷阿、帕摩图群岛的法卡拉瓦、努卡—希瓦的塔伊奥—哈埃等岛屿均派有驻扎官,而且往马克萨斯群岛管辖区派了一个治安法官。1861年起,一个负责农业和商业的协商委员会开始发挥作用,每年在帕皮提召开一次会议。塔希提岛上还住有炮兵和工兵的首脑机关。至于卫戍部队,有几支殖民军宪兵小队,炮兵分队和海军陆战队。天主教宗教方面的事务有一个神甫、一个祭司和九名分派到其他各岛的传教士负责。神甫和祭司的俸禄由政府提供。几位巴黎人在这里真真切切地有了一种在法国的感觉,好似自己是在法国的某一个港口,这自然而然地使他们感到心花怒放了。
至于这些岛屿上各个村落的治理工作,则是由土著人组成的一种类似行政委员会的机构负责。委员会由一位“塔瓦纳”领导,辅以一名法官,一位保安队长和两名由村民选出的参议。
样板岛前来拜会的队伍在美丽的树荫下向政府驻地进发。漂亮的林荫道两旁到处是高大的椰子树、长着刺叶的木蔷薇、石栗、柑桔树、番石榴树和橡胶树等。政府公署就耸立于这片绿林中。它那宽大的屋顶几乎超过树高,屋顶的老虎窗上还镶着精美绝伦的窗玻璃。这是一栋正面看上去外观相当雅观的两层楼房。该岛的主要法国官员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而且殖民军宪兵队也列队在欢迎他们。
总督接待赛勒斯·彼克塔夫时表现出的热情难以言表。这种友好的态度,岛执政官在这一带海域中的英国殖民群岛上是绝对享受不到的。他感谢彼克塔夫把样板岛带到了社会群岛,并希望他们每年前来访问,同时为塔希提岛无法回访表示遗憾。会晤持续了半个小时。礼尚往来,赛勒斯·彼克塔夫亦将于次日在样板岛市政大楼招待总督一行人。
“您打算在帕皮提岛逗留一段时间吗?”总督问。
“是的,预计半个月吧。”执政官回答说。
“那么,你们将可以有幸看到法国舰队了。它大概本周末就能抵达这儿。”
“总督先生,届时如能请他们莅临敝岛,我们将感到十分荣幸。”
随后,赛勒斯·彼克塔夫向总督逐一介绍了随同他前来的人员:他的助手、西姆考耶舰长、军事长官、岛上的各位官员、艺术总管以及这四位巴黎来的艺术家。作为同胞,“四重奏”理所当然受到了总督的热情欢迎。
接下去该介绍亿万城两个区的代表了,这时场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尴尬。怎么做才能既使詹姆·坦克登觉得有面子,又不伤奈特·科弗利的自尊呢!要知道,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们都有权……
“双方齐头并进。”潘西纳戏谑地低声吟诵了一句的著名诗句。
这个尴尬的局面最终由总督亲自打破了。他清楚这两位亿万城要人的明争暗斗,因此他对一切非常敏感。他的言谈举止十分得体,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外交艺术运用得灵活自如,结果事情进展得极其顺利,众人皆大欢喜。毫无疑问,如果是一位英国总督,在这种情况下,他早就为了联合王国的政治利益而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但是在总督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彼克塔夫非常高兴,拜会结束后,他便带领众人离开了总督府。
不用说,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伊韦尔奈、潘西纳和弗拉斯科兰很想让已经疲惫不堪的阿塔纳兹·多雷米回到他在第25大街的房子里去。而他们却打算在帕皮提岛上尽可能多待些时候,到附近的地方游览一番,去主要的区去看一看,逛一逛太阿腊普半岛,。
计划就这么敲定下来,他们告诉卡里斯特斯·门巴尔时,总管连连表示赞同。
“不过,你们最好等到后天再开始旅行。”他对他们说。
“为什么今天不行?”伊韦尔奈问,他跃跃欲试,恨不能立即拿起旅行手杖出发。
“因为样板岛的政要们马上还要去拜谒女王,你们一同进宫晋见陛下更合适些。”
“那明天呢?”弗拉斯科兰问。
“明天嘛,群岛的总督要来样板岛回访,所以,最好……”
“我们也在场,对吧?”潘西纳接过话头说,“好啦,我们在场也就是了,总管先生,我们到时会在的。”
离开总督府,赛勒斯·彼克塔夫等一干人马便直奔陛下的王宫而去。两地相距并不远,步行只需一刻钟,而且绿树浓荫密布,走一走权当散步了。
皇宫隐于一片绿荫丛中,让人觉得既舒适又惬意。这是一栋四边形的三层楼,上下两排阳台伸出楼外,房顶是仿瑞士山区木屋别墅的样子。站在顶楼的窗前向外观瞧,大片大片一直绵延到城区的种植园尽收眼底。过去城区就是辽阔的大海了。
虽然群岛早已置于法国的保护下,但女王的威望依然像往日一样崇高。如果说,在锚地和帕皮提港口内大小船只的桅杆上和城里军政建筑物的上方飘扬的都是法兰西国旗,那么至少在女王皇宫的上方仍然高悬着君王旗。群岛以前的这种旗帜上面有红白相间的横条,角上有三色方块。
基罗在1706年就发现了塔希提岛,他给它取名为萨吉塔利亚。在他之后,1767年是沃利斯,1768年是布干维尔,他们先后补充完整了对整个群岛的勘探工作。发现该岛的时候,岛上的统治者是奥蓓蕾阿女王。在这位女王死后便出现了大洋洲历史上有名的波马雷王朝。
波马雷一世(1762—1780),最初的名字是奥图,意思为“黑鹭”,后来转而改作“波马雷”。
他的儿子波马雷二世(1780—1819)于1797年好心好意地接待了首批来此地的英国传教士,而且10年后他本人也皈依了基督教。在那段时期,纷争四起,连年战乱,群岛的人口由原来的10万之众逐年递减到1万6千人。
波马雷三世,这位先王之子在位的时间是1819年到1827年。之后便是他的妹妹埃玛妲了。这位波马雷家族的著名人物生于1812年,最受可恶的普利查德所宠爱。波马雷三世死后,她便成了塔悉提岛以及附近岛屿的女王。她的第一个丈夫是塔波阿,因没能使她生下孩子而被离弃。她转而与阿里费特结了婚。这次结合使她于1840年生下了推定继承人阿里约纳,不过他35岁时就死了。从第二年起,女王为她那群岛上最漂亮的丈夫一连生了4个孩子。女儿泰丽玛瓦娜,于1860年被赐封为博拉—博拉岛的公主;大王子塔马托陶,生于1842年,是赖阿特阿岛的亲王,后因暴虐而被臣民推翻了王位;二王子泰利塔普尼,生于1846年,这个痛苦的人是个难看的瘸腿;最后是小王子图瓦维拉,他生于1848年,曾经来法国受过教育。
波马雷女王统治时期也不是那么太平的。1835年,天主教与基督教两个教派的传教士之间发生了冲突。最初他们全被女王赶出了群岛,但是1838年,天主教的传教士又随着法国的一队远征军回来了。4年后,岛上的5位酋长表示同意接受法国的保护。波马雷女王起来反对,英国人也不善罢甘休。1843年,迪帕蒂—图哈尔斯海军准将宣布废除女王,并驱逐了普利查德,由此引发了马海纳和拉皮帕的几场小规模流血战斗。不过就像大家知道的,上将几乎遭到众人的反对,普利查德因此得到了25000法郎的赔款,最后布吕阿海军上将把这件事摆平了。
塔希提岛于1846年被征服,1847年6月19日,波马雷女王签约同意归法国保护,但在赖阿特阿岛、华欣岛和博拉—勃博拉岛依然保留下了王权。后来还发生过几次骚乱和变故。1852年的一场骚乱推翻了女王,甚至已经宣布了共和,最终法国政府出面恢复了女王的地位。此后女王放弃了三处地方:把赖阿特阿岛和塔哈岛交给了大王子,把华欣岛赐给了二王子,把博拉—勃拉岛封给了女儿。
当今群岛在位的女王是她的后裔,波马雷六世。
乐于助人的弗拉斯科兰不断地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无愧于潘西纳封他的“太平洋热带活字典”称号。他把群岛的这些历史和人物情况详详细细地讲给伙伴们听,并坦言说,事先对要前去拜访并要交谈的人进行一番了解总有好处。伊韦尔奈和潘西纳都连声称他做得对,惟独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不买帐,硬说他才不在乎知道不知道这些呢。
至于感情丰富的伊韦尔奈,他早已忘情地沉缅于塔希提岛如诗如画的美丽风光中,满脑子都是布干维尔和迪蒙·迪维尔游记中的生动描述。一想到即将面对新西泰尔的那位女王,他就按捺不住地激动起来。要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波马雷女王啊,仅仅她的名字就……
“她的名字意思是‘咳嗽之夜’。”弗拉斯科兰顺着他的话说。
“哈哈!”潘西纳叫了起来,“这么说来是位得了感冒的女神,患了鼻炎的女皇啦!伊韦尔奈,你准会染上的,所以千万记着别忘了带上手帕!”
这位喜欢捉弄人的调皮鬼一开口准没好话。听了他这番不合时宜的调侃,伊韦尔奈非常气恼,但是其他几位却开心地笑了起来,最后引得第一小提琴手也不由得跟着众人笑了。
迎接样板岛执政官、行政官员和名流代表的场面非常隆重。王室近卫队队长甚至率土著人卫士向众人致了军礼。
女王波马雷六世有40岁左右。她同身边的家人一样,穿着一套淡淡的粉红色节日盛装。这种颜色深受塔希提岛人喜爱。女王接受了赛勒斯·彼克塔夫的致意。她的态度和蔼可亲,举止高贵大方,可以这么说,即便欧洲的君主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她操着一口非常纯正的法语亲切地回答着他们,因为在社会群岛法语是通行语言。再说,她极其渴望了解样板岛,因为在太平洋地区,有关这个移动岛屿的谈论太多了,她希望样板岛以后常来访问。詹姆·坦克登受到了女王的特别欢迎,这不能不有点伤奈特·科弗利的自尊心。不过事情明摆着,皇家是基督徒,而詹姆·坦克登恰恰是亿万城基督教区最有名望的人物。
岛执政官当然没有忘记把“四重奏”引见给女王。女王向他们四人表明自己很愿意欣赏他们的演奏,为他们鼓掌。“四重奏”恭恭敬敬地向她施了个礼,回答说他们遵从“陛下”的旨意,总管将安排好一切以使女王满意。
持续了半个小时的觐见结束了,众人动身离开王宫时,王家卫队在宫门处再次向他们敬礼以示欢送。
大家向帕皮提港口走去。途中,他们到军官俱乐部歇了歇脚,在那里,军官们为岛执政官以及亿万城的要人们准备了冷餐酒会。于是大家开怀痛饮,随着接二连三的祝酒辞,一杯杯的香槟进了肚,当电气艇离开帕皮提码头返回右舷区港时,已经是下午6点钟。
当天晚上,这几位巴黎艺术家回到娱乐城住房的客厅时,弗拉斯科兰开了口:
“我们很快要举行一次演奏会了。到时候,为那位陛下演奏些什么曲目呢?她听得懂莫扎特或贝多芬吗?”
“咱们就给她来点奥芬巴赫、韦尔内、勒科克和奥德朗的玩艺儿!”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提议。
“不,别!……来段舞曲再合适不过了!”潘西纳提出异议,他神往黑人舞蹈那种很有特色的扭来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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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