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空中村落的瓦格第人之王——姆塞罗—塔拉—塔拉酋长难道不正是能够满足马克斯·于贝尔愿望的那个人吗?在乌班吉这片神秘的大森林深处,具有丰富想象力的马克斯难道没有发现全新的人种,不为人知的城市,无人能否认其存在的那个非同一般的世界吗?……是啊,他这回可如愿以偿了。
听了约翰·科特下面这番非常公正的评价,马克斯第一个拍手表示欢迎:
“你可真行,我亲爱的朋友,你像所有的诗人一样是个超级预言家,你猜到了……”
“没错,我亲爱的约翰,不管这个半人半猴的瓦格第部落如何,我可不打算结束在他们首都的生活……”
“哦!我亲爱的马克斯。要想从人种学和人类学的角度研究这个部落,那可得住上相当长的时间,这样才能出版一本震惊欧美大陆所有研究所的4开本著作……”
“是的”,马克斯·于贝尔说,“我们要在这里观察、比较,我们还要研读所有与类人猿有关的论文,当然,这需要有两个前提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
“我希望这里的人能够让我们在村落里自由走动……”
“第二个呢?”
“在能够自由走动之后,我们才能在适当的时候离开这里……”
“我们该和谁提这些要求呢?……”卡米问。
“和镜子酋长说,”马克斯·于贝尔回答,“可是,他的臣民为什么要这样称呼他呢?……”
“而且为什么还是用刚果语?……”约翰·科特也发出了疑问。
“难道酋长是因为近视眼或者老花眼……才戴眼镜的吗?”马克斯·于贝尔说。
“另外,我们先要知道,这副眼镜是从哪儿弄来的?……”约翰·科特又问。
“这倒无关紧要,”马克斯·于贝尔继续说,“当我们有机会与他交谈时,或者他能听懂我们说话,或者我们学习他的语言,我们要请他与美国和法国签订一项攻守同盟条约,他肯定会授予我们瓦格第荣誉勋章的……”
马克斯·于贝尔盘算着他们可以在这座村落中自由走动。并且还可以自由地离开,他是不是有点儿过于自信了?可是,如果约翰·科特、卡米和他不能回到办事处的话,又有谁敢冒险到这片大森林的最深处来寻找他们呢?……如果探险车队中没有一个人回到办事处,又有谁会怀疑他们在上乌班吉河地区全都遇难了呢?……
卡米和他的同伴到底是不是关在这所小茅屋的囚犯呢?这个问题马上就会有答案了。此时,用藤条拴住的茅屋门被打开,里—玛依走了进来。
小家伙首先径直走向朗加,两个人亲密地拥抱着。约翰·科特趁此机会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个奇特的小家伙。既然门已经打开,于是,马克斯·于贝尔便建议大家出去走走,去看看空中村落的居民们。
他们就这样出了门,由那个小原始人领着——难道我们不能这样称呼他吗?——小家伙拉着朗加的手。他们走到一条街的中心,这里到处都是些“要去办事”的瓦格第人。
这条街上种了许多树,不过更确切地说,这里正处于树冠的荫凉之下,结实的树干支撑着这座空中村落。村落距离地面的高度约为100法尺,它建在这些粗壮的羊蹄甲、邦巴克斯树及猴面包树的主枝上。村落的建筑材料是用藤条和木钉结实地捆在一起的横木。村落的地面是一层踩得很实的土层,另外,支撑这块土地的大树不仅结实而且数目很多,因此,人走在这块人工土地上很平稳,并不摇晃。即使森林里刮起狂风,树顶上这些空中建筑的地面也只能感受到一丝轻微的晃动。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到这里。这天天气很好。天空好似一块巨大的蔚蓝色幕布笼罩在顶端的枝杈上。一阵微风习习吹来,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当这几个外族人信步闲逛时,那些瓦格第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看着他们,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的神情。这些瓦格第人声音沙哑,彼此之间交谈着,他们说话语速很快,句子简短,卡米和他的同伴们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卡米还是觉得自己听懂了几个刚果语中的词组。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里—玛依就曾好几次用过“恩高拉”这个词。这似乎有些令人费解。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则是,约翰·科特竟然听到了两、三个德语词——比如这个词,他将这一点告诉给了他的同伴们。
“这又怎么样呢,我亲爱的约翰?……”马克斯·于贝尔说,“我料到了一切,我甚至还想到,这些家伙可能还会拍着我的肚子用法语问‘你好吗……老兄?’”
里—玛依松开朗加的手,时不时走到他的同类身边。他是个活泼伶俐的孩子。他好像对于自己能够领着一些外族人穿越村落的大街小巷感到特别得意。他并不是盲目地带着他们闲逛——看得出来——他想把他们带到某个地方去。他们只得跟着这个5岁的小向导。
这些原始人——约翰·科特这样称呼他们——并不是全身赤裸的。估且不说他们身体上的一些接近红棕色的毛,这里的男人和女人几乎都千篇一律地在腰间系着一块由树叶做成的缠腰布。这些缠腰布比那些在的波多诺伏城用金合欢属植物的纤维编织成的遮羞布要粗糙得多。
约翰·科特还特别观察到,瓦格第人的脑袋又圆又小,很像得了小头症的人,他们面部的棱角与人类相接近,下颌并不突出。另外,他们的眉弓也不像所有的猿亚目动物那样前凸。他们的胡子很少,头发与热带非洲土著那光滑的卷毛一样。
“另外,他们的脚也不能握物……”约翰·科特宣布说。“而且没有尾骨,”马克斯·于贝尔补充说,“没有一点点尾巴!”“实际上,”约翰·科特说,“这已经是一种高级猴子了。类人猿就是既没有尾巴,也没有胼胝。他们可以直立行走或者在地上爬行。但是,直立行走的4手动物不是用脚心着地,而是用它们弯曲的脚趾背部支撑身体的。然而,瓦格第人却不是这样。他们走的方式与人类一样,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
约翰·科特说得非常对,毋庸置疑,这是一个新的种族。另外,一些人类学家也承认,猴子与人类的脚毫无区别。如果经常穿过于狭小的鞋子,人的大脚趾就有可能弯曲变形,与其他脚趾呈对置状。
另外,瓦格第人与人类在体形上还有一些相似之处。那些站姿与人一样的4手动物不太好动,也不爱扮鬼脸,总之一句话,它们是猴子中最严肃的一类。而恩加拉居民的神态与行动正体现了这种严肃的特点。当约翰·科特仔细观察时,他还发现,这些恩加拉居民的牙齿排列顺序也与人一样。
由此可见,以上这些相同之处正可以引出达尔文所提倡的物种变异学说和生物进化论。通过人类和这些原始人的对比,我们甚至可以将这些相似之处看作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因素。认为历史上曾经有过穴居人,但这个词却无论如何也不适用于生活在森林间的瓦格第人。甚至认为人类是由三种猴子演变而来的:他认为尼格利陀人(亚洲的俾格米人)的祖先是长有棕色长毛的、属于短头型的猩猩;而长头型、小下巴的黑猩猩则是黑人的祖先;至于白人,他们是由大猩猩进化而来的。大猩猩的胸部发育、脚的形状、特殊的走路姿势及躯干和四肢的骨胳特点使其与众不同。然而,除了以上这些相似之处,我们还应列举出人与4手动物在智力和道德方面的重要不同点来驳斥达尔文的学说。
我们暂且先不承认这三种4手动物的大脑拥有人脑所具有的1200万个细胞和400万根纤维,通过研究它们的显著特点,我们还是应该相信这三种4手动物属于一种高级动物。但是,我们从来就不能因此而得出结论:说人类是更高一级的猴子,或者猴子是退化了的人类。
人类学家们曾经希望将小头型的人当作人类与猴子之间的过渡物种,虽然人类学家以前这样预言过,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这种维系人类与动物的链环——小头型的人。现在,我们是否应该承认,小头型人的代表正是这些瓦格第人呢?……这次探险的偶然巧合是否就是要让马克斯·于贝尔和约翰·科特发现这一人种呢?……
虽然这个不为人知的人种与人类在体型上非常接近,可是,瓦格第人是不是也具有人类特有的道德观念、宗教热忱等特点呢?他们是不是还具有抽象、概括的能力,以及从事艺术、科学和文学的天赋呢?不过,我们倒是有可能在人类同祖论和人类异祖论学家的观点之间表明自己鲜明的态度。
总之,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瓦格第人会说话。他们讲话不仅仅是出于本能,他们还有思想——这是使用语言的前提,所有的词汇组成他们的语言。他们的语言比那种用眼神和手势作为辅助的叫喊要先进得多,他们能够清晰地发音,这一系列的声音符号和约定俗成的修辞格肯定是从祖先那里继承的。
正是这一点最令约翰·科特吃惊。这种语言能力要求瓦格第人有记忆力,这说明瓦格第人受到了遗传的影响。
约翰·科特、马克斯·于贝尔和卡米一边观察着这些生活在大森林的居民们的风俗习惯,一边在村落的大街小巷信步走着。
这个村子大吗?……事实上,它的周长肯定不会少于5公里。
“这至少算得上是一个大巢!”马克斯·于贝尔说。
出自瓦格第人之手的这些建筑比鸟类、蜜蜂、海狸和蚂蚁筑造的窝更富有艺术性。如果说这些生活在森林中的原始人有自己的思维并且能够表达自己的思想,那么,这正是由于遗传的作用。
“不管怎样,”约翰·科特说,“从来都不会出错的大自然让瓦格第人选择这样一种在空中居住的方式自有其道理。他们没有住在照不进阳光的潮湿地面上,而是住在了顶端这块有益健康的地方。”
大部分形如蜂箱状、由绿色植物建成的茅屋都开着门。妇女们正在埋头收拾着她们简陋的家。孩子的数量很多,最小的还在妈妈怀里吃奶。至于男人们,他们有的在树枝间采摘果子,有的则顺着阶梯而下忙着他们的日常工作。一些人带回了野味,另一些人则用坛子装满了河水。
“听不懂这些人讲话可真让人恼火!……”马克斯·于贝尔说,“我们永远也不能和他们交谈,而且也不能确切地了解他们的名字……不过,我既没看见当地有图书馆,也没看到孩子们的学校!”
卡米他们听里—玛依讲话时夹带着土著词语,于是,卡米就试着用最常用的词汇与小家伙交谈。
可是,看上去聪明伶俐的里—玛依却一点儿也没听懂。然而,当他躺在木筏上时,他的确曾经当着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的面说过“恩加拉”这个词。而且,朗加还肯定地说,他曾经从里—玛依的爸爸口中得知村落的名字是恩加拉,酋长名叫姆塞罗—塔拉—塔拉。
一小时之后,卡米和同伴们走到了村子尽头。这里建有一所非常庄严的茅屋。茅屋建在一棵巨大的邦巴克斯树的枝杈间,屋前安有芦苇栅栏,屋顶掩映在树叶丛中。
是不是像非洲、澳大利亚和太平洋岛上大部分未开化的部落一样,这所茅屋也是一座王宫、圣殿或是庙宇呢?……
现在正是向里—玛依打听一些更确切消息的好机会。于是,约翰·科特扶着小家伙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茅屋,对他说:
“姆塞罗—塔拉—塔拉?……”
小家伙点了一下头做为回答。
看来,瓦格第人的酋长、恩加拉村的首领正是住在这里。
马克斯·于贝尔也没打声招呼便径直向那所小茅屋走去。
小家伙露出很害怕的神情,马克斯·于贝尔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马克斯·于贝尔又要继续往前走,他重复了好几遍“姆塞罗—塔拉—塔拉”这个名字。
可是,正当马克斯·于贝尔快要走到茅屋门口时,小家伙跑到他跟前阻止了他。
难道不允许人们接近这座“王宫”吗?……
是的,此时两个瓦格第哨兵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把用铁树木材制成的斧子和一根原始人使用的标枪,阻挡他们往里走。
“瞧!”马克斯·于贝尔叫了起来,“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乌班吉河这片大森林与文明世界的首都没什么区别,呆在王宫前的只是近卫骑兵队、御用军……可是,这位半人半猴的酋长宫殿算什么呀!”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亲爱的马克斯?……”
“那好,”马克斯·于贝尔又说道,“既然我们不能见这位君主,那么,我们就通过信件来请求他接见我们……”
“可是,”约翰·科特反驳道,“虽然这些原始人会说话,可我猜他们既不会读书也不会写字!……他们比苏丹和刚果的那些土著,如方德人、希鲁人、易卡人、穆布图人还不开化,他们好像还没达到想着要送孩子去学校这样的高明程度……”
“这个我也料到了,约翰。那么,我们该怎么用信件与那些我们不懂其语言的人沟通呢?……”
“还是让这个小家伙带着我们走吧,”卡米说。
“你认不出他父母的小茅屋吗?……”约翰·科特问朗加。
“认不出,我的朋友约翰,”朗加回答,“可是……没错……里—玛依肯定要带我们去他父母那儿……我们得跟着他。”
于是,朗加走近小家伙,他伸出手指着左边问道:
“恩高拉……恩高拉?……”
不用说,这次小家伙听懂了,他使劲点点头。
“这说明,”约翰·科特观察后说,“人类表示否定与肯定的动作是自发的而且是相同的……这再一次证明这些原始人与人类非常相象……”
几分钟之后,这几个参观者来到一处荫凉更多的地方,这里大树茂盛的枝叶交错地搭在一起。
里—玛依停在一所干净整洁的小茅屋前。茅屋顶是用“昂丝苔”树的宽大叶子做成的,这片大森林里长有很多这样的香蕉树。卡米就曾用这种树的叶子在木筏上盖了个防雨篷。茅屋的墙壁是用粘土堆起来的。此时,茅屋门正开着,大家走了过去。
小家伙用手指着这所茅屋,朗加认了出来。
“就是这儿,”朗加说。
屋里只有一间房。最靠里面的是用干草铺成的床,这张床更换起来很方便。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有几块当作壁炉用的石头,那里正燃烧着木柴。他们全部的器皿就只有两、三个葫芦、一个盛满水的泥碗和两个土罐。这些原始人还没开始用叉子,他们仍然用手抓饭吃。茅屋里有许多固定在墙壁上的木板,上面放着水果、树根、一块熟肉以及供下一顿吃的六只拔了毛的小鸟。另外,还有一些挂在结实的树刺上的树皮等材料。
当卡米和他的同伴们走入茅屋时,一对瓦格第夫妇站了起来。
“恩高拉!……恩高拉!……罗—玛依……拉—玛依!”小家伙叫道。
小家伙又补充了一句,他认为这样卡米他们才能听懂:
“瓦泰尔!……瓦泰尔!……”
这个词的意思是“爸爸”,他是用德语说的,但发音很不标准。从这些瓦格第人嘴里竟然能说出一个德语词,难道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吗?
一进门,朗加便走到里—玛依的妈妈身边,后者张开手臂拥抱他、抚摸他,看得出,她非常感激朗加救了她的孩子。
约翰·科特还特别观察到:
小家伙的父亲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精力充沛,他的手臂比人类的稍长,双手又大又有劲,两腿稍微有些打弯,平足。
他的面颊颜色很浅,这些土著确切说来应该算是食肉者而非食草者。他的胡子又密又短,头发又卷又黑,全身的体毛又浓又密。他的脑袋大小适中,下颌并不是很突出,眼睛炯炯有神。
小家伙的母亲体态颇为优雅,她长得很甜美,也很讨人喜欢,她的目光满含温柔,她的牙齿又齐又白,——在女性身上怎能体现不出她们爱美的天性呢?——她的头上插着几朵花和一些我们难以理解的小“饰物”——一小块玻璃和一串象牙做成的珠子。这个年轻的瓦格第女人令人想起了南非的开普敦人。她的胳膊浑圆,仿佛雕塑家手下的作品;她的手腕娇嫩,双手丰满,手指纤细;她的双腿也长得很好,足以令欧洲女人心生妒嫉之情。她的体毛像羊毛一般浓密卷曲,她的腰间系了一块用树皮做成的遮羞布,她的脖子上也挂着庄森医生的徽章,与里—玛依戴的一样。
由于不能和罗—玛依和拉—玛依交谈,约翰·科特显得很不高兴。不过看得出来,这两个原始人正尽一切可能殷勤地招待他们。
父亲拿来了放在搁板上的水果,这是长在一种藤萝上的香气袭人的果实“玛桃菲”。
看着几位客人吃下几个“玛桃菲”,主人们非常满意。
现在,我们必须承认(很久以来人们就已经观察到了这种现象):瓦格第人的语言像波利尼西亚(太平洋岛群)语一样,与儿童天真幼稚且含混不清的语言非常相似——这就使得语文学家得出如下结论:对于人类所有的种族而言,元音比辅音的形成要早得多。这些元音可以无限地排列组合,表达出无数不同的意思,如“orioriori,orooroora,orurna,……”等等。辅音字母有“k、t、p”,鼻音字母有“ng”和“m”。只有与“ha、ra”等元音一起,人们才能组成一系列的字词,尽管这些字词没有实际的音调,但是它们却能够区别不同的表达方法并且起到名词、代词、动词等词的作用。
当这些瓦格第人交谈时,他们的问话和回答都很简炼,只有两、三个词,像刚果语一样,这些词几乎都是以字母“ng、mgou、ms”开头的。小家伙的妈妈没有他爸爸那么健谈,也许和美洲及欧洲的妇女一样,她的舌头也不能一分钟转动1200次吧。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这是最令约翰·科特吃惊的——这些原始人也使用一些刚果语和德语中的词组,不过由于发音的问题,这些词大多数都听不懂。
总之,这些原始人很有可能是由于生存需求才产生了思想,正因为要表达这些思想,他们才有了词汇。虽然瓦格第人不具备宗教热情,——最落后、最不开化的部落都笃信宗教,但是,我们却可以肯定:瓦格第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在需要保护同类的时候,会表现出对子女的感情,这一点瓦格第人也能做到。但是,他们对孩子的爱还不仅仅局限于此,里—玛依的父母对他们的孩子就表现出了极为深厚的感情。另外,瓦格第人的子女也热爱他们的父母。这家人之间洋溢着亲人之爱。……这里有家庭存在。
卡米、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在茅屋里呆了一刻种之后,便由罗—玛依和他的孩子带领着走出茅屋。他们回到了曾经囚禁他们的那个小茅屋,他们还要再呆上……?总是这个问题,也许他们不能只依靠自己来解决问题。
在那里,大家互相告别。罗—玛依最后拥抱了一下朗加,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既不像狗的爪子,也不像4手动物的手。约翰·科特和马克斯·于贝尔热忱地握着他这双手,相比之下,卡米却显得比较冷淡。
“我亲爱的马克斯,”约翰·科特说,“你们国家的一位大作家曾经说过,在所有的人身上,都有他自己和别人的影子……而这些原始人却很有可能缺少二者之一……”
“是哪一个呢?……”
“当然别人的影子了……好了,无论如何,要想透彻地研究他们,那就得和他们一起生活上几年!……可是,我却希望我们过几天就能离开这里……”
“这个,”马克斯·于贝尔回答说,“这得取决于酋长大人,谁知道姆塞罗—塔拉—塔拉酋长是不是想让我们充当他的王室侍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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