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赞福德道,“就像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几百次了。他们可以杀了我的,可他们没有。也许他们就是觉得我人特好。我很理解的。”
其他人都决定不发表意见。
赞福德躺在冷冰冰的船舱地板上。他觉得从头到脚都在疼。他在地上动来动去。
“我觉得,”他轻声道,“那些铁皮小子有点问题。完全是些怪物。”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杀人。”司拉提巴特法斯指出。
“啊,”赞福德一边喘气一边说,“大概就是这个问题吧。”其实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嘿宝贝儿。”他叫着崔莉安,希望能弥补一下之前的所作所为。
“你还好吧?”她温柔地问道。
“嗯,”他说,“我很好。”
“那就好。”她便走开了。她来到控制面板前,凝视着巨大的显示屏,又转了转某个旋钮。她在查看图片资料。一张是漆黑一片的星云,一张是版求的恒星,还有一张是版求星。她狠狠地翻着这些图片。
“是不是该向银河系说再见了?”阿瑟一撑膝盖,站了起来。
“不。” 司拉提巴特法斯面色严峻,“我们的下一步很明确。”他紧锁眉头,皱得可以种颗菜了。他站起来,踱来踱去。想说点什么,可那内容太可怕了,于是他又坐下来。
“咱们得回版求星。”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身子晃了晃,脸有点抽搐。
“咱们又失败了。”他说,“败得很惨,相当惨。”
“那是因为,”福特小声说道,“我们不够坚决。我告诉过你的。”
他把脚往控制面板上一搁,在脚指甲里抠了抠。
“可是,如果咱们不行动起来的话,”老人埋怨着,仿佛在与自己内心深处进行搏斗,“咱们就都完了。咱们会死的。这够坚决了吧?”
“至少没到想为之送死的地步。”福特回答。他假笑着看着大伙儿。
司拉提巴特法斯觉得,这种观点具有极强的蛊惑性,自己应该努力抵制。他转向赞福德,后者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直冒冷汗呢。
“你总该知道吧,”他问道,“他们为什么放了你。这可是最奇怪的事了。”
“我觉得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赞福德耸耸肩,“我说过的,他们用最小的力气打我,打晕了就算数。他们把我拖进飞船,丢到一边,就不管了。好象我在那儿让他们很尴尬似的。我一说话,他们就又把我打晕。我们之间的谈话可有趣了。‘嘿——啊!’‘你好——啊!’‘我想——啊!’我玩了好多次。知道吗。”他又抽搐了一下。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举起来一看,原来是金横木——黄金之心,无限非概率驱动器的核心。那把锁炸掉的时候,只有这个和“木柱”保存了下来。
“听说你的飞船挺好的,”他说,“你能不能送我回我的飞船……”
“你不帮我们的忙吗?” 司拉提巴特法斯问。
“我挺想帮你们拯救银河系的,”赞福德撑起小半个身子,信誓旦旦地说道,“可我还有母亲、父亲,还有两颗头在痛,我预感到还有别的地方会痛。不过,要是下次银河系需要拯救了,我随叫随到。嘿,崔莉安宝贝儿?”
她茫然地转过来。
“嗯?”
“你也来吧?黄金之心?刺激,冒险,最疯狂的玩意儿?”
“我要去版求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