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添翎不禁衰叹,看他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怎么这样重!
偏偏他伤的又是后背,一身的武功没处用!
如若用轻功带他,她的手臂就必然要绕过他的后背,刚好压着伤口,恐会惹得血流的更快。
无奈,她只能用这最原始的方法用她那点仅有的纯纯的力气来背他!
不敢碰他的后背,只能依靠架于她脖颈上的那两条手臂借力,添翎只好大弯着腰,来确保他不会滑下去。
重!重死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草房,岳添翎将红衣男子放下,松了口气,抬手去就去敲门。手刚刚放上去,不曾想那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添翎小小一惊,向里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那房里空无一人,抬头向上看到处都是错综的蜘蛛网,房中间那张简陋的桌子以及旁边放置的几个目瞪已然全部被灰尘掩埋。原来竟是一间久无人居废弃了房子。
添翎扶起红衣少年,将他扶到了房内。
看到桌上有一支尚未燃尽的蜡烛,岳添翎一阵欣喜,自腰间掏出一个似纸又不似纸的片状东西,心想:幸亏花样多婆婆给了我这个。岳添翎将纸片对叠,轻轻一搓,就迸出一簇火苗,刷地落到那灯焾上,蜡烛腾地就燃了起来,瞬间房内一片光亮。蜡烛的光再弱,也是要比月光强的。
微笑着一转身,“啊——”,猝不及防,岳添翎反射性的就叫了出来。
红衣少年正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目不转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那果然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露中的珍珠,虽然冰冷,却异于常人的明亮,惑人心弦。
“你醒了。”定下神来,添翎问道。
“你很吵。”
“呃?”添翎有些不明白,瞪大了眼疑惑的看着他。
红衣少年什么也不说,抬起手,手指轻轻一指,冷冷的道:“让这里停下。”
添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自己的喉咙,瞬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瞬即哭笑不得!
今天不知是撞见了哪颗扫把星,居然让她遇见样一个人!
“喂!我可是为了背你,才弄得即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个样子急速喘息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这家伙,我这么辛苦救你,非但一个谢字没有,还这样百般刁难……咦?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忽然间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的肺非给气炸开不可!
红衣少年淡淡瞥了她一眼,走到一个角落,依墙坐了下来,慢慢合上了眼睛,关住了那片惑人的明亮。
“喂!”岳添翎两步冲到了他面前,大声叫道。这一什么人啊,她可是救了他呀,他这是对恩人的态度吗?
“如你所想。”红衣少年,慢慢张开了眼帘,奇怪的冰冷的脸慢慢扯开一抹似得意似嘲弄的笑,又道:“或许比你想的更早一些,我在你把我背上背的时候,就已醒了。”
“你——”岳添翎双眼瞪大,气得语塞。
“明知道我背的很辛苦,既然醒了,你为什么不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添翎尽量理智的同他说话。
红衣少年似乎听到了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极尽嘲弄的一笑,微仰头看向正站着红着一双眼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添翎,眼中满是蔑视不解的光,道:“我为什么要说?”
“你——”岳添翎再次气结。
“有人背着可比自己走来的省力气。”红衣少年又是极其嘲弄却又透着无边冰冷的一笑,又道:“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应该说。”
岳添翎这次连“你”都说不出来了,转过身来,不再看他那可恶的眼,抬手抚上自己的眼角,竟然抹下一把泪水。
丢人死了!居然被一个小鬼气得哭了!
“嘶——”练武之人,耳朵异常敏锐,虽然这声音小到几近于无,添翎还是听到了。
她转过身,发现红衣少年所坐之处又已有了一小瘫血!
对了,怎么忘了他的伤!到这房里已有片刻,她居然忘了是来做什么的!
纵使他再坏,再可恶,再气人,她也不能放着他的伤不管。
添翎走过去,伸手到他腰间扯他的衣带。
不无意外的,红衣少年迅捷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脏兮兮的,别靠近我!”冷冷的声音再次从他的牙缝里蹦出。
脏兮兮的?岳添翎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一袭白衫不知什么时候已沾满了他的血液。
岳添翎失笑道:“你是在说自己的血脏?那你现在比我还脏,还来怕我弄脏你?!”
“你在打什么主意?”这声音又冷了一度。
“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添翎贼贼不无得意的一笑,一手制住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另一只手迅速抽出,电光火石间便已将他的衣带抽了出来!
添翎站起身,犹如女皇般自上向下睇视着下边的奇迹般的略有惊愕的红衣少年,晃动着手里的红色衣带,好一顿炫耀,道:“目的达到!小子,告诉你我在打什么主意,你又能怎样?我的主意不还是一样达到了!
没了衣带的牵制,红衣少年一身红衣自肩膀处滑了下来,奇怪的,里面的白色中衣也滑向了两旁,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岳添翎暗自吞了口口水,呃,视觉冲击有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