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必再等待格拉夫上校让安德·维京受到的伤害恢复了。维京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战术学校的知识。而且我们立刻需要其他人来继续。在我们带他们来到这里并且把他们推向模拟器之前,‘他们’必须明白那些老式舰艇能够做什么。而那需要时间。”
“他们只进行了很少的游戏。”
“我不会允许他们占用我所有的时间。ISL离你们有两个月的路程,而且在他们从战术学校出来,从那里到舰艇控制学校要四个月。那只能在我们必须带他们到指挥学院前给他们三个月的战术学习。用三个月的时间把三年的课程讲完。”
“我该告诉你比恩看上去已经通过了格拉夫的最后的测验了。”
“测验?当我免除了格拉夫上校的职务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可怕的小小的测验程序也全部结束了。”
“我们不知道这个阿契里斯到底有多么危险。我们已经被警告过‘有’危险,但是……他看上去如此可爱……我不是在指责格拉夫上校,你知道,‘他’不能办法知道。
”
“知道什么?”
“那个阿契里斯是一个连续杀手。”
“那会让格拉夫开心的。安德的记录上升到第二。”
“我不是在开玩笑,长官。阿契里斯的记录里有七个谋杀罪行。”
“而且他通过了筛选?”
“他知道如何回答心理测验。”
“请告诉我那七次都不是在战斗学校发生的吧!”
“第八次会。但是比恩得到了他的供词。”
“现在比恩是牧师么?”
“实际上,长官,那是个巧妙的策略。他用策略战胜了阿契里斯——引他进入埋伏圈,招供是唯一的出路。”
“那么安德,那个可爱的美国中产阶级之子,杀掉了想要在浴室殴打他的人。但是比恩,那个无赖的街道流浪儿,让一个连续杀人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我们认为更有意义的是,安德很善于建设队伍,但是他和波让是一对一近距离搏斗。而比恩,一个在进入学校一年后还几乎没有朋友的孤独的人,他集中了一队孩子来作为他的护卫和证人来击败阿契里斯。我一点也不知道格拉夫是不是预知了这些结果,但是他的这项让每个男孩参加的测试结果违背了我们的希望,也偏离了他自己的嗜好。
”
“嗜好。安德森少校。”
“它总会出现在我的报告中的。”
“试着写出整个的情况,而不要去使用‘嗜好’这个词。”
“是的,长官。”
“我分配了一架秃鹰驱逐舰来带走这个团体。”
“你想要多少,长官?”
“我们一次最多需要十一个人。我有了卡比、毕、还有莫木他们已经上路去战术学校了,但是格拉夫告诉我那三个人,只有卡比最适合和安德维京一起工作。我们需要去为安德进行跟踪,但是那不能伤害到剩下的人,所以,这次要十个。”
“哪十个?”
“见鬼的我怎么会知道?哦……比恩,他肯定是一个。而其他九个你们就想想谁能够很好的执行比恩或者安德的命令吧,无论哪个的都可以。”
“一个对两个可能的指挥官都适合的列表?”
“安德是首选。我希望他们能够被训练到一起,成为一个集体。”
命令在17:00到来。比恩应该在18:00搭乘秃鹰号离开。好象他没有任何需要收拾的行李。与安德相比,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比恩去和他的战队话别,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他要去哪里。
“我们只进行了五次游戏,”伊特说。
“当汽车到站停下,就该上车了,啊哈?”
“啊,”伊特说。
“还有什么人?”阿布问。
“他们不告诉我。只说是……战术学院。”
“我们甚至不知道它在哪里。”
“太空中的什么地方,”伊特说。
“不,是真的么?”这很没有说服力,但是他们笑了。说再见并不特别困难。他们同在野兔战队的日子只有8天。
“很抱歉我们没有为你赢得任何战斗,”伊特说。
“我们本来可以赢的,如果我想赢的话,”比恩说。
他们看着他,就象在看一个疯子。
“我就是计划让大家放弃排名,停止关注输赢的那个人。如果我赢了,而且每次都赢,那么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呢?”
“那看上去就象你确实很注意排名了,”伊特说。
“那不是真正烦扰我们的,”另一个小队长说,“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把我们配置到‘失败’的位置?”
“不,我在告诉你,我更关心的是别的东西。我们能从互相对抗中学到什么?什么也没有。我们永远不会和人类的孩子进行战斗。我们要去对抗虫族。所以我们需要学习什么?如何去协调我们的攻击,如何去互相作出响应,如何感受战斗进程,为所有的事情负责,即使你没有得到指令。‘那些’就是我来训练你们这些家伙的办法。如果我们‘赢了’,如果我们进入并且用‘我的’策略来扫荡了他们所有的人,那样能够教给‘你们’什么?你们已经和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合作过了。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要互相配合。
所以我把你们放到艰苦的环境中,最后我们终于发现该如何互相保全。让它有效。”
“我们还没有做得足够好到取得胜利。”
“那不是我的标准。你们让这个想法生效。当虫族再次到来的时候,他们会让所有的事情变糟。在通常的战争摩擦之外,他们会要做一些我们不会想到的东西,因为他们不是人类,他们的思考方式和我们不一样。如此计划去攻击,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们试,我们做我们能做的,但是真正有用的是当指挥部被击溃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做。如果这里只有你和你的编队,你和你的运输机,你和你的被损伤的打击力量,只有五套武器在八艘战舰上的时候。你们该如何互相帮助?你们要怎么来进行?那就是我在做的事情。然后我回到军官食堂告诉他们我从中学到的。你们这些家伙展示给我看的东西。我也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东西。我告诉你们所有我从他们那里学到的,不是么?”
“啊,你本来可以告诉我们是在训练我们什么的。”伊特说。他们都愤恨地静静看着。
“我不必要‘告诉’你。你一直在学。”
“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们不胜利也没有关系。”
“但是你们应该去‘努力争取’胜利。我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它只有在你们自己进行评估的时候才有作用。就象当虫族到来的时候。那就真正有用了。那是当你真正聪明,当失败意味着你和你所关心的人,整个人类,都会死亡的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们会在一起很久。所以我要最好地利用时间,为你们,也是为我。你们这些家伙都已经预备好接受军队的命令了。”
“那你怎么样呢?比恩,”阿布问。他正在笑,但是只有一点。“你准备好指挥一支舰队了么?”
“我不知道。那取决于他们是不是想赢了。”比恩笑了。
“那就是问题,比恩,”阿布说,“没有士兵喜欢失败。”
“而且‘那’,”比恩说,“就是为什么失败是比成功更有力的老师。”
他们听他的话。他们思考他的话。有些人点头。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比恩加上一句。然后向他们微笑。
他们也微笑回应。
“在这个星期中,我给了你们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东西,”比恩说,“而且从你们那里学到了以我的聪明能够学到的东西。感谢你们。”他立正,向他们行礼。
他们回礼。
他离开了。
然后去了老鼠战队的宿舍。
“尼可拉刚刚得到了他的命令,”一个小队长告诉他。
比恩有一会在怀疑是不是尼可拉将和他一起去战术学校。他头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即使他没有准备好。他的第二个想法是,我希望他能够去。他的第三个想法是,我不是那种先想到他不应该被晋升的朋友。
“什么命令?”比恩问。
“他得到了一支战队。见鬼,他甚至还不是小队长。上个星期才到这里。”
“哪支战队?”
“野兔。”那个小队长又看看比恩的制服,“哦,我才他正在替代‘你’呢。”
比恩笑了,然后回到他刚刚离开的宿舍去。
门开着,尼可拉正坐在里面,神情失落。
“我可以进来么?”
尼可拉抬头,笑了。“告诉我你回到这里是来带走你的战队。”
“我已经为你做了暗示了。争取胜利。他们认为那很重要。”
“我真不能相信,你五次都失败了。”
“你知道,对于学校来说,人人维持传统的事情不会再维持下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尼可拉,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
“发生什么了,比恩?是不是那件事?虫族来了,是么?”
“我不知道。”
“说吧,你能够把事情推算出来的。”
“如果虫族真的来了,他们会把所有你们这些家伙留在这里,在太空站里么?或者把你们送回地球?或者把你们疏散到暗淡的小行星?我不知道。有情况表明最后的时刻的确逼近了。其他的情况看上去好象这里周围的任何地方都不会发生什么重要的变故。
”
“因此也许他们正要发射庞大的舰队去对抗虫族的世界,你的那些家伙可能要在航行中长大了。”
“也许,”比恩说,“但是发射‘那支’舰队的时间就是在第二次入侵之后。”
“那,如果他们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到虫族的世界呢?”
那冷酷地让比恩停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比恩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曾经送信号返回。我们要做的就是追踪其方向。跟着光线,你知道。那是在指南里讲过的。”
“如果他们不用光线进行沟通呢?”
“光线可能要用一年的时间走一光年,但是那仍然比其他的东西速度更快。”
“我们知道别的方法,”尼可拉说。比恩只是看着他。
“哦,我知道,那很蠢。所有的物理法则和所有那些。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一直在思考,那就是所有。我们从不考虑法则外的事情只是因为它们似乎不可能被打破。”
比恩笑了,“长官!尼可拉,看来在我们对面睡的时候,原应该你多说我少答的。
”
“恩,你知道我不是天才。”
“在这里的都是天才,尼可拉。”
“我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么说吧!尼可拉,你可能不是拿破仑。也许你只是艾森豪威尔。不要希望我会为你哭泣。”
尼可拉开始笑了。
“我会想念你的,比恩。”
“谢谢你陪我面对阿契里斯,尼可拉。”
“那个家伙让我做噩梦。”
“我也是。”
“我很高兴你也让别人一起来干。伊特、阿布、‘疯子’汤姆,我觉得我们用了六个人,甚至更多,而且阿契里斯就挂在一根线上。看到象他那样的家伙,我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古人要发明吊刑。”
“也许有一天,”比恩说,“你会需要我,就象我曾需要你一样。我会陪你的。”
“很抱歉没有加入你的小队,比恩。”
“你是对的,”比恩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要你加入,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朋友在身边。但是我首先也应该‘是’个朋友,该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的。”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比恩伸出双臂,抱住了尼可拉,尼可拉也拥抱了他。
比恩还记得离开地球的时候,他拥抱着凯罗特修女,他分析认为,那是她的需要,认为对我没有损失,所以我才给她一个拥抱。
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
也许那是因为我可以为颇克做任何事情。我让杀害她的人认了罪,虽然这个帮助也许太晚了。我让他付出了代价,即使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
“去见你的士兵吧!尼可拉。”比恩说,“我该登上太空船了。”
他看着尼可拉走出宿舍,他的心里的遗憾刺痛着他,他知道,可能,他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的朋友了。
迪马克就站在安德森少校的宿舍里面。
“迪马克上尉,我注意到格拉夫上校完全在纵容你去诉苦,去抗拒他的命令,而且我也考虑,迪马克也许是对的,但是,如果‘我’是指挥官的话,我无法忍受这种不敬的情况。我会把那种人赶出去,并在档案里写上四十次‘不顺从’的评语。我想,你在开始诉苦之前,我应该告诉你这些情况。”
迪马克眨着眼睛。
“开始吧,我在等这听。”
“那个问题诉苦的成分不多。”
“那就问吧。”
“我觉得您应该选择一个能够和安德以及比恩‘同时’平等相处的队伍。”
“‘平等’这个字眼在这里永远不能使用,直到我取消这个指令。但是就算能,你就想不到那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吗?我可以选择出四十个聪明的孩子,他们可以骄傲并且热心于去为安德鲁·维京服务。有多少人可以有‘平等’的热心去给比恩服务呢?”
迪马克无话可答。
“用我的分析方法,我选择送出去成为毁灭者的学生,都是从感情上和安德·维京最亲近,也最愿意回应他的指令的人,他们也同样是学校内最优秀的十二个指挥官。同时,这些士兵对比恩也没有特殊的憎恨。这样,如果他们发现是比恩在指挥他们的话,他们也许会为他尽力工作的。”
“如果他们知道是他而不是安德·维京的话,他们永远不会原谅他的。”
“我想那对比恩来说将会是一个挑战,我还能选择什么别人么?尼可拉是比恩的朋友,但是那比他能够达到的程度更艰深。也许有一天他能够作好去战斗学院的准备,然后去指挥学院,但是现在他还不行。另外,比恩还有别的朋友么?”
“他受到很多人的尊敬。”
“而且全都又失去了,就在他五场游戏全部失败以后。”
“我曾经向你解释过他为什么——”
“个性是不需要人解释的,迪马克上尉!现在需要的是胜利!安德·维京被胜利的火焰包裹着。比恩的能力却在没有任何麻烦的情况下连续失败,五次。”
“那对他们没有造成任何困扰。他从别人那里学习他需要学习的东西。”
“迪马克上尉,我觉得我正在落入当初格拉夫上校曾落入的同样的圈套。你已经超过了作为教育者的限度,你在开始进行辩护。你将被解除作为比恩的教官的职务,实际上那个还没有被通告实施。如果比恩真那么优秀,他会自己找到如何和他们共处的方法。”
“遵命,长官,”迪马克说。
“如果这个也能算是安慰的话,请记住‘疯子’汤姆曾是比恩带去听阿契里斯招供的人之一。‘疯子’汤姆也被派‘去’了。那也能暗示着他们越了解比恩,他们就越能和他真诚相对。”
“谢谢,长官。”
“比恩不再是你的责任了,迪马克上尉。在他那里你做得很好。我为此向你致敬。
现在……回去工作吧。”
迪马克行礼。
安德森还礼。
然后,迪马克离开。
秃鹰号驱逐舰上的机组人员不知道该拿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都知道战斗学校,而且所有的舰长和飞行员都是战斗学校的毕业生。但是在敷衍地交谈了几句类似——你在哪支战队啊?哦,在我们那时候野鼠战队最好,飞龙是完全是一个失败者,有什么变化,有什么没有变样——除了这些,简直没有什么可谈的。
没有人关心这些孩子是否会成为军队的指挥官,孩子们根据平常的友谊自然成了几个小集团。丁和佩查几乎从进入战斗学校就是朋友,而且他们相对别人来说资历深太多了,所以没有人试图去加入他们的圈子。阿莱和沈曾经是安德·维京开始所在的新兵连成员,还有瓦莱和达坡,他们是B队和E队的指挥官,他们大概是最崇拜安德的人了,他们聚在一起。“疯子”汤姆、“苍蝇”莫洛,还有“热汤”组成了在飞龙战队的后期三人组。从个人能力来说,比恩不指望加入其中任何一个小组,但是他也没有被特别排斥;至少“疯子”汤姆,表现出对比恩的真正的尊敬,时常让他加入交谈。如果说比恩属于一个小组的话,那就是“疯子”汤姆的。
唯一让他对被分裂成几个小团伙感到担忧的是,这些团伙很明显地是被人组织,而不是随便配合起来的。他们之间的信赖早已经根深蒂固,即使不平等,那也很稳固。但是他们是为了安德而被选择的——一个白痴都能看出来——而且在他们一起玩舰载游戏、一起学习、一起做任何事的时候,他们都暗示着没有比恩的位置。如果比恩试图去宣称他有领导才能的话,那只能让他和别人之间已经存在的隔阂更加扩大。
只有一个团体比恩根本不想加入。而且他也不能做什么。显然,那些大人根本不认为佩查应该为她在安德与波让的决战前夜在走廊中做的,几乎出卖安德的事情而负责。
但是比恩有很多怀疑。佩查是最好的指挥官之一,她聪明,能够看到比较多的情况,她怎么可能被波让愚弄呢?当然她不会希望安德被伤害。但是她也很粗心,最糟糕的也不过是在玩什么比恩不明白的游戏罢了。所以他不会消除对她的怀疑。这样不信任别人不是好事,但是他就是怀疑她。
四个月的航程,比恩几乎全部是在飞船图书馆中度过的。既然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战斗学校,他有理由相信他们没有被密切监视。驱逐舰没有那种装备。这样他就不必在选择他的阅读材料时还要留心教官们会知道他选什么。
他没有阅读军事史或者任何理论书籍。他曾阅读过所有主流作家和多数二流作家的作品,那些主战役前后和战役中的相关作品。他把它们记在脑子里,一旦需要就可立刻使用。他的记忆中缺少都是那些整体概念。整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政治、社会、经济还有历史。在不战争的时候他们做什么。战争是如何开始和结束的。胜利和失败是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同盟是如何形成和被打破的。
而且,所有信息中最重要,也最难找到的是:现在的世界是在向哪个方向发展。驱逐舰舰载的图书馆里只有那些流行的信息,那些在他们最后停泊在星际发射站——ISL——那里可以下载文件目录——在那里下载的官方文件。比恩可以提出更多的资料请求,但是那些请求会使图书馆计算机提交正式请求而且用到可以被查证的通讯带宽。那会被人注意到,然后人们就会疑虑为什么这个孩子在学习根本与他无关的东西。
然而,根据他在舰上能够找到的资料,他还是有可能拼出地球上的基本局势,也可以做出某些结论来的。在第一次入侵以前的几年中,不同的权利集团依托不同的地理位置被组建,通过使用一些恐怖主义手段、“外科手术”般的攻击、军事行动限制、经济制裁、联合抵制、禁运等等,他们来通过上述手段来获取利益或者给某些国家或意识形态的组织来发出严重警告。当虫族出现的时候,中国正开始成为地球上的优势力量,经济上、军事上正通过民主政治最终结合起来。北美和欧洲的角色是中国的“老大哥”,但是经济的平衡最后还是改变了。
那就是比恩看到推动历史的力量显然是复兴的俄罗斯帝国。中国人只是认为中国才是宇宙的中心,而俄国人,他们被一群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军阀领导着,感觉到历史是在骗取他们的合法土地,他们占据那里一个又一个世纪,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因此俄国被迫建立新华沙公约,包括了边界曾经属于苏联的部分邻国——超出那个范围的希腊这次也是同盟,并且还胁迫土耳其保持中立。欧洲处在被压制的边缘,俄国在梦想把霸权从太平洋一直延伸到大西洋,最后联结起来。
然后蚁族来了,破坏了整个中国,留下了一亿的尸体。几乎在一夜之间,陆基军队被看成毫无意义,国际之间的竞争被控制了。
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俄罗斯使用了他们的文官统治来建立贯穿整个舰队的官僚网络。每件事都是为了适合在虫族被挡住以后——或以前的巨大权利游戏,如果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优势的话。奇妙的是,那些俄罗斯人宁可公开他们的意图——他们总是这样。他们没有精明的天才,但是他们总是通过惊人地顽强来建立一切。他们可以为任何事情花十年去谈判。同时,他们几乎渗透了整个舰队。那些忠诚于将军的步兵力量被隔离,不能到达需要的地方,因为没有船会去承载他们。
显然,在虫族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可以在一小时内准备好支配舰队的计划,并籍此来控制世界。那是他们的命运。北美和以往一样自鸣得意,确信命运会想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只有极少数煽动者看到了危险所在。中国和穆斯林世界都对这种危险非常警觉,即使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冒着有可能会打破抵御虫族的联盟的危险来采取行动。
比恩学的越多,越希望他不必去战术学校。这场战争将属于安德和他的朋友。虽然比恩和他们一样喜爱安德,而且会高兴地和他们一起为击败虫族服务,但实际上他们根本不需要他。需要他的是下一场战争,其目的是支配世界的战争,那令他心驰神往。俄罗斯是“可以”被阻止的,如果准备方案正确的话。
但是随后,他问自己:他们“应该”被阻止么?快速、血腥、但有效的出击可以让世界被领导在一个单一政府之下——那意味着人类之间战争的结束,不是么?而且在那样一个和平的思潮中,所有的国家都放弃战争不是更好么?
于是,比恩就在制订他用来制止俄罗斯的计划同时,试着评估世界性的俄罗斯帝国会是什么局面。
他最后的结论是,那不会持久。因为俄罗斯的国家精神,也养育了令人惊讶的腐败天才,那种对个人权利的理性让腐败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的传统制度根本不能胜任世界政府的责任。中国的机构和价值观才是最有活力的。但是即使是中国,对于超越国家利益的真正的世界政府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错误建立的世界政府会被自己的重量压垮。
比恩渴望能和别人谈论这些事情——和尼可拉,甚至教官。他的思路总是在原地打转,这让他的思维缓慢了——没有外界的冲击是很难自由地破坏现有假设的。一个人的时候,想的只能是自己的问题;那很少有人对自己本身的意见感到惊讶。但是他还是进展着,很慢,就在航行期间,还有以后在战斗学校的几个月。
使用不同的舰艇进行短程航行以及详细巡航战术真的让人厌烦。比恩很厌恶,它们似乎只是给那些年纪大的人设计的,那对他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你们为什么要在飞船上训练那些实际上不会被用在战斗中的指挥官呢?但是那些教官们对他的意见报以轻蔑的态度,他们说飞船就是飞船,在长期的航行中,最新的船必须被派到太阳系的最外侧服务。训练孩子们一点也不多余。
他们只被教导了很少的驾驶技术,因为他们不是训练来驾驶飞船的,只是在战斗中指挥他们。他们必须明白武器是怎么工作的,飞船是怎么移动的,他们可以期待什么,他们的局限性是什么。很多都是机械的学习……但那正好是比恩即便睡着也可以完成的事情,他能够回忆起他认真或者不认真地看过或者听过的任何事。
于是在整个战术学校,他做得和任何人一样好,但是他真正的精力还是集中在地球上的实际政治局势这个问题上。由于战术学校在ISL,所以这里的图书馆的资料在不断更新,不止是有限的飞船上的图书馆里包含的那些授权资料。头一次,比恩开始阅读地球上政治思想家的作品。他读了那些俄罗斯的资料,惊讶于他们赤裸裸地追逐权利的野心,但是那些中国人,他们没有做任何努力支持其他国家的任何抵抗行动。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旦什么事情在被中国知道了,那么相关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而且欧洲——美国联盟看上去是被有计划的蒙蔽着和控制着,那对比恩来说看上去是无药可救的情况。虽然还有一些人很清醒,在试图建立一个联盟。
两个流行的演说家得到了比恩的特殊注意。德摩斯蒂尼头一眼看上去是煽动群众的人,用仇视和偏见来影响别人。但是他在领导流行趋势这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功。比恩不知道生活在德摩斯蒂尼领导下的政府是否比生活在俄罗斯领导下的政府更好,但是德摩斯蒂尼至少在竞争着。另一个让比恩注意的评论家是洛克,一个崇高的、有思想的人,他在胡说什么世界和平啊,改造同盟啊——但是他显然会为此满足,洛克实际上看上去和德摩斯蒂尼是在做同样的工作,让人们同意俄罗斯精力充沛到足以“领导”世界,但是还没有准备好用“有益”的方式来进行。在一定程度上,好象是德摩斯蒂尼和洛克正在一起进行研究,阅读同样的原资料,学习同样的通讯信息,但是然后他们针对的是完全不同的目标听众群体。
有一阵子,比恩甚至怀疑洛克和德摩斯蒂尼是一个人的可能性。但不是,他们的写作风格完全不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思考和分析方式也是不同的。比恩不认为有人能聪明到可以假造这种情况。
无论他们是谁,这两个评论者都似乎是最了解准确形势的人,于是比恩开始去想象,去尝试把他对于处理“后蚁族”世界的策略写成一封给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件。一封私人信件。一封匿名信件。因为他的观察资料会被人发现,而这两个人看上去处在能让比恩的主意得到完成的最有利的局面。
借助长久以来的习惯,比恩用了一些时间在图书馆里看其他的军官们登录网络,很快他就有了六个可用的帐号。然后他把他的信写为六个部分,每个部分用一个不同的帐号发出,然后在一分钟之内把每个部分发到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个人信箱中。他在图书馆里最繁忙的一个小时内做了这些事情,确定他是在自己的宿舍内用自己的小型电脑登录到网络中去,表面上,他是在玩游戏。他拿不准他们是否会去计算他的击键数量,然后意识到他在那段时间实际上没有用他的小型电脑做任何事情。而且如果他们追踪那封信到他头上可就太糟糕了。最可能的情况是,洛克和德摩斯蒂尼不会去试图追踪他——在他的信里他要求他们不要那么做。他们可以相信他也可以不相信;他们可以同意他的想法也可以不同意;超过这些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他已经为他们拼合出真正的危险何在,俄罗斯的最明显的策略是什么,必须采取什么步骤才能确保俄罗斯不会在他们的抢先打击中胜利。
他在里面提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虫族被击败后,那些在战斗学院、战术学院、指挥学院的孩子们必须尽可能快地被带回地球。如果他们留在太空的话,他们既有可能被俄罗斯得到又有可能被I·F隔绝而不能发挥作用。但是那些孩子都是被这一代人畸形培育了军事思想的警察。如果要让一个伟大的民族的权利屈服的话,会需要这些天才的指挥官来对抗他们的。
在同一天内,德摩斯蒂尼在网络上发表了一篇评论,要求战斗学校立刻解散,让那些孩子们都回到家去。“他们绑架了我们最有希望的孩子。我们的亚历山大和拿破仑,我们的隆美尔和巴顿,我们的恺撒、佛里德里克、华盛顿和斯大林都被困在我们不能触及的高塔里面,在那里他们不能帮助他们自己的国民从俄罗斯的控制下争取自由。而且有谁会怀疑俄罗斯打算抓住那些孩子为他们工作呢?或许他们不能,但是他们肯定会尝试,只需要一枚好一点的太空导弹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化成飞灰,剥夺掉我们自然的军队领导者”这是个完美的谣言,它有效地激起了恐惧和愤怒的火花。比恩能够想象当他们的宝贵的学校成为一个政治争议的时候,军方的惊愕表情。那是一个由德摩斯蒂尼不能放手或者世界上其他国家主义者会放弃热心去回复的感情上争议。而且因为这关乎孩子,没有政客敢反对让所有在战斗学校的孩子在战争结束的“时刻”马上回家这个原则。
不止如此,在这个争议中,洛克针对这个情况发出了他适度的卓有声望的表态,他公开支持让孩子们返回的原则。“想尽一切办法,承担一切费用,一旦我们摆脱那些侵略的胡言乱语——马上把我们的孩子带回家。”
我看到了,我写了,世界开始改变了一点。那是种顽固的感觉。那让所有的战术学校的工作看上去于之相比全无意义。他想跳进教室把他的胜利告诉其他的人。但是他们会认为他在发疯。他们不了解世界上主要局势,也对没有世界负起任何责任。他们都被关在军事的世界中。
在比恩发出那封给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三天后,孩子们来上课,并发现他们都要立刻起程前往指挥学院,这次卡恩·卡比也加入了他们,他是在他们前一批进入战术学院的。他们已经在ISL度过了三个月,比恩不由得奇怪如果他的信是不是影响了某些时间安排。如果有危险的话,那些孩子们会被提早送回家,I·F必须确定他们珍视的战利品已经在他们的影响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