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到这发疯般的举动自然引起旁人的注意,最后他被府里的二管家骂了一顿,那二管家就是个没实权,给大管家打杂的,往常见了柳到哪次不是恭恭敬敬地巴结,现在却连他都敢他脸色看了。
柳到嘴上应着不会再搞破坏,心里满是杀意。
然后下一刻,他就发现还没走远的二管家和他身边两个下仆突然倒了下去。
柳到一惊。
发生什么了?是谁?什么人在?
他催动着生命之力,心翼翼地过去看三人的情况,然后才刚弯下腰,一个什么东西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侧眸一看,是一把铁剑,做工相当粗糙,杂质也多,刃也不锋利,但柳到丝毫不敢看这把剑,因为握剑的那个人。
“你?你不是走了吗?”
陆轻轻一身原色的麻衣明晃晃地暴露在夜色之中,抬臂剑指柳到,这个姿势让她有种长身玉立的料峭挺拔之感,她微微垂面,眸色如刀:“走?还有垃圾没处理完,我怎么走得安心?”
片刻之后,陆轻轻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打晕了抱着一个嫩丫鬟厮混的大管家,从他身上取走了一串钥匙,打开了柳公爵府的库房。
等她离开之时,库房里的几十块能量石和一大堆精铁已不翼而飞消失得干净。
第二,柳公爵府的大管事迟迟未现身,众人一找,却发现他晕在自己的床上,好不容易弄醒了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才震惊地发现库房钥匙不见了。
找去库房,便发现库房被盗了。
因大管事也是个赋能力战士,想要无声无息地打晕他并不容易,结合大管事房间里有冰刀留下的痕迹,众人一下便想到了柳到,然而冲去他的院,却是人去院空,留下被他的能力毁坏得彻底的院和二管事三人,弄醒二管事一问,二管事噼里啪啦地把昨夜里柳到发疯发泄的事一。
“他早就对公爵心存不满了!”
“走之前还捞了一笔。”
“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现在肯定逃到边了。”
对柳到的声讨相当激烈,然而柳公爵是个爱面子的,不肯广而告之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侄子叛逃了,还盗了库房叛逃的,因此这件事被压下,外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柳公爵府的柳到失踪了这件事。
于是某个屠宰场看门恶犬的食槽里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肉,自然也就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毕竟屠宰场主人不高兴了就把哪个奴隶或者谁砍杀了喂狗这种事并不少见。
起屠宰场主,在屠宰场里干活的人就奇怪了,一脸好几都没看到人,他身边的那群走狗也没看到,后来他家里的人觉得事情严重了,出来找人,却发现哪里都找不到,还报官了。
直到大半年后,有人不心碰碎了一个人俑,才发现里面的竟然是屠宰场主。
而且当时他还活着。
不能动弹,不能进食,不能呼吸,然而他还活着,黑暗、窒息、饥渴、痛苦,每时每刻对他来都是地狱般的煎熬,可他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直到他被人碰倒在地上,外面的土层破了,他才终于重见光明,然而也就在那一刻,他还来不及感受一番劫后重生的惊喜,便彻底地死了。
以至于发现他的人只顾着惊恐,根本没发现他还活着,并且在那个瞬间死去了。
后面的人自然都不知道这个真相。
他们敲开其他人偶,发现其他四个人偶就是屠宰场主的走狗,这件事引起了整个都城的哗然,整个屠宰场的人被轮流问话,然而谁也无法提供有用的线索。
谁都不知道,事发时他们都在场,只不过一个透明的罩子将他们隔开了,而等屠宰场主等人变成了人俑,就将原本的五个人俑换了下来,至于换下来的人俑……
清晨的野外,陆轻轻面对着一个土丘远远站着,那土丘前还有一个青年在埋土,土丘下面埋着五个人佣,当然外面那层棺材似的土壳都被剥掉了。
屠宰场主的走狗不只四个,多出来的人陆轻轻也带走了,只不过他们就没那么好的待遇,直接扔在地上,不出几日他们就会被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
一只黑红色的大鸟站在陆轻轻身边,静静地陪伴着她。
陆轻轻转过头,摸了摸大鸟的头:“我们走吧。”
大鸟眼神很温和,低低地鸣叫了一声,像是安慰。
陆轻轻扬声道:“瓜,我们走了。”
埋土的青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正是在三王子手底下当差的瓜。
“是的,酋长。”
“我们走快一点,或许用一就能赶上大部队了。”
陆轻轻着,身边的大鸟却用大头微微顶了她一下。
“唉,你要载我们?不行啦,你还太了。”从破壳开始算,软软才三岁大一点呢,怎么载得动两个人?就是载得动陆轻轻也不舍得啊。虽然它融合了那滴精血之后长大了一大圈,肩膀上已经站不住了,蹲在地上也快到陆轻轻胸口了,但年纪摆在那呢,想想三岁多的孩背着两个大人走路,陆轻轻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大鸟转头仿佛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瓜,忽然震了震翅,身形陡然又大一圈,和当初五总的身形很接近了,只见他一个巧力将陆轻轻弄到背上,然后飞了起来,大大的爪子一抓,将瓜的肩膀抓了起来,便拍着翅膀低空飞行起来。
距离都城还是近了点,在这里不能飞的太高,不然会被发现。
陆轻轻差点吓得跳下来,不过既然软软都飞起来了,她再折腾就没意思了。
她摸了摸身下没被黑色染料染到的地方那光彩夺目、手感美妙的羽毛,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又为这家伙的心意感到暖心。
然后,她用了风能力,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轻盈点,别把家伙压伤了。
与此同时,三王子府中,三王子盯着桌上那纸盒里一块白白的东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