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罗生,我们也联系不到董事长。”刘舆慈的助理邦妮礼貌的对罗朝晖道,“他上午就去了内地,和黔西的一个山区谈一个慈善项目,山区可能没有信号,我们能联系到他时,一定帮你转达。”
罗朝晖眼珠一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串周大福的项链:“好吧,邦妮,大哥回来后务必联系我,我有急事找他。”
邦妮脸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把项链推回去:“罗生,项链我不能收,我会转达的。”
罗朝晖看邦妮非常坚决,只好把项链收起来,无奈道:“拜托你了。”
邦妮一直目送罗朝晖进了电梯,起身走向刘舆慈的办公室。
“董事长,罗生已经回去了。”邦妮讨好道,“就是按您吩咐的,我跟他说您在内地山区捐资助教,电话没有信号。罗生好像不死心,想要给我一串链子,我没要。”
刘舆慈点点头,“干得好,你去做事吧。”
邦妮有点小失落,但仍旧一脸笑容的倒退走出办公室。
刘舆慈突然叫住她,从抽屉中掏出一个小盒,“这个给你,最近我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
邦妮接过一看,是一条谢瑞麟的钻石项链,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喜,口中退让道:“董事长,我不能要,这是我该做的。”
刘舆慈挥了挥手:“给你你就拿着,我拿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邦妮喜滋滋的对刘舆慈躬身道谢,看了坐在刘舆慈办公室沙发上的李美人一眼,顺手把刘舆慈的办公室门带上。
李美人撇撇嘴:“很大方嘛。”
刘舆慈若无其事道:“身边的人,可以不会做事,但必须要忠心。只有恩威并施,让他们知道,我能给他们一切,也能收回他们的一切。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你忠心。”
李美人一双美目顾盼生姿,“你送我这么多东西,也是恩威并施吧?”
刘舆慈故作生气:“michelle,你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我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李美人心里压根不信,她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但仍旧露出感动之色,“我也是。”
两人腻歪了一阵,李美人坐在刘舆慈的腿上,“你和罗朝晖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见他?”
刘舆慈叹了口气:“神童辉已经完了。”
李美人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刘舆慈神色非常冷静,“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个交易日,恒指截止上午已经跌掉了1800点,短短三天中,恒指已经从一万五千点的高位跌倒了一万两千多点,现在看上去,还会继续再跌,说不定到今天收盘,会跌下去2500点以上。罗朝晖在我跟你说的那几只股票上近乎满仓,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又举债斥巨资买楼,现在楼市虽然还不见动静。但一月内,受整体经济形势影响,楼市必然大跌。罗朝晖的杠杆加的太高了,他只有十亿不到的身家,却加了接近二十倍的杠杆。”
“罗朝晖实际已经爆仓,他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筹钱续命。”
李美人惊讶道:“你不准备帮他?他不会就这样完了吧?”
刘舆慈无奈道:“帮?怎么帮?他觉得找我和六叔借五亿就能续命。他太天真了,这波风暴才刚刚开始,他套的太死了,神仙难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很早就和他说了,不要追高,谁追谁死,可他不听,反而说我见不得他发达。既然这样,还来找我做什么?对了,我上午送你的那个单位,你能出手就赶快出手,再等下去,只怕房价要折半。”
李美人大惊,她在香江至少有接近十套房产,要真如刘舆慈所言经济整体下行,楼市腰斩,那她可就亏的大了。
刘舆慈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上面的画面正是港交所交易大厅的画面。
尸横遍野,满地狼藉。
港交所交易员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红色马甲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萧瑟。
“铛铛铛铛铛~”收市钟声响起。
恒指报收12122点,单日下跌2165点,为两年内最大跌幅!
“cheers!”
“cheers!”
中环广场68层却洋溢着完全不同的狂欢氛围,德鲁肯米勒按住香槟的橡木塞,猛摇了几下香槟,砰的一声,一股酒箭将橡木塞顶开,把狂欢的众人浇了个遍。
“五万张期指空单,每张空单平均盈利十三万五千六百五十块港币,总盈利六十七亿港币!净盈利三十五亿港币!大家干的漂亮!”德鲁肯米勒向自己的团队宣布着最终的战果。
花费巨大的代价砸穿恒指,就是为了这五万张早就买好的期指空单,交割日就在今日。
德鲁肯米勒的建仓平均成本在恒指14835点,到了交割日恒指报收12122点,中间2713点的跌幅,每一点都能给德鲁肯米勒的每张空单贡献五十港币的盈利。
一周时间,把恒指砸掉近三千点,虽然初期稍有不顺,遭遇到出乎意料的抵抗,但在德鲁肯米勒的精妙指挥下,仍旧摧枯拉朽一般,把香江股市、汇市搅了个天翻地覆。
德鲁肯米勒已经有所预期,自己干完这一票虽然走了,但香江的经济和股市也正式走上了下行通道,下周一开盘,仍将会继续下跌。等股市调整几个月,到时候自己瞅准机会,还可以再来一把。
在德鲁肯米勒看来,香江就像一个任人蹂躏的弱女子,只要自己想要,便可予取予求。
“狂欢吧!”德鲁肯米勒高高举起香槟,杯中金黄色的酒水剧烈的晃动着,顺着杯壁流向德鲁肯米勒的袖口。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一群女子蜂拥而入,每个人都穿着暴露的三点式比基尼。香江是国际大都市,各种肤色、各个人种的美女一应俱全。
作为量子基金的核心操盘手,众人对这种情景早已见怪不怪,都不由得一声怪笑,抱起自己看中的美女便开始胡天胡地起来。
德鲁肯米勒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三十二亿的运营成本中包含着他的奖金,这一单他至少能分到八千万到一亿美元。在华尔街,一单能分到一亿美元的基金经理屈指可数,就连他当日做空英镑时,也不过拿了不到两千万美元的奖励。
我就是传奇!德鲁肯米勒张开双臂,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斯坦利,打扰一下,有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一名高鼻深目的高加索人不合时宜的对德鲁肯米勒道。
德鲁肯米勒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高加索人的肩膀:“安德烈,不要这么拘谨,这么多妞,自己挑一个。”
安德烈神色略有拘谨:“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斯坦利,我发现有人同样在做空,而且金额不小。”
德鲁肯米勒拉着安德烈诺沃洛夫走到大门口,这里稍稍安静一些。
“是不是朱利安?”德鲁肯米勒喝了一口香槟,不以为意道。
安德烈摇摇头:“我查过了,不是。”
德鲁肯米勒倒是没放在心上,“我们做空香江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可能是有人想要跟风赚钱吧?”
安德烈的表情很严肃:“一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你看这个。”安德烈诺沃洛夫递给德鲁肯米勒一张打印了两幅曲线图的a4纸,“你看他们的操作曲线,和我们如出一辙,不,效率甚至比我们更高。”
德鲁肯米勒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接过安德烈手中图表:“你确定?”
安德烈斟酌再三,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让我分析高丽突然崩溃的事件?我有个直觉,这两件事应该有所关联,极有可能背后是相同的人或组织在运作。”
德鲁肯米勒沉思半晌,抬起头,毅然道:“盯住他们,看看未来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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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桑,检测结果出来了,污染物指标全部符合东瀛标准,这是检测报告,请您过目。”一名戴着安全帽、身着工服的亚裔男子恭敬的对张晨道。
张晨微微颔首,接过检测报告,“辛苦了,岸本先生,也请替我向岩田社长致谢,我会向孙先生亲自致电表示感谢。”
已经人到中年的岸本面露喜色,鞠躬致谢:“给您添麻烦了!阿里嘎多!”
沐南道上的小洋楼装修好已经几个月时间了,苏文锦几次想搬进去,但都被张晨拦住了,他对现在国内的装修市场是在是不放心,于是四处找检验机构想要确保没什么污染了,再让家人搬进去。
家里虽然没人从事装修行业,但张国强和苏文锦都是搞化工的,听了张晨的想法直摇头,国内现在压根就没有室内装修污染物的检测标准,想找人监测都找不到。
张晨让人查了一下,还真是,不用说内地,香江和宝岛现在都没有相关机构从事这方面的检测业务。整个东亚地区,只有东瀛有那么几家检测公司可以进行检测。而这些检测公司态度倒是挺客气,但都认为这是恶作剧,根本不接单。
最终,张晨还是通过孙正义找到tuv在东瀛的分社。以孙正义在东瀛目前的地位来说,不用孙正义直接出面,哪怕孙正义的秘书给tuv东瀛分社社长岩田正和打个电话,岩田也会毕恭毕敬。
岩田听到是孙正义的朋友有检测需求,赶忙让自己手下的检测人员加急申请签证,连夜带着仪器飞到滨城,一上午的功夫,检测结果就递到张晨手里了。
而收费则完全按照东瀛国内的收费标准,虽然有些贵,但来回的机票钱都不止这个数。。。。。。
检测单英日对照,岸本又特意找华夏的职员翻译成中文,张晨看起来毫不吃力。
确实各项指标都在东瀛标准范围之内,东瀛标准还是很严苛的,通风小半年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苏文锦抱着张曦,哦,就是张晨已经快三个月大的弟弟,张晨听到两口子给弟弟取的这个名字不由得幸灾乐祸,曦,算一下这个字有二十划,自己这个弟弟学写名字的时候非恨死老爹老娘不可。
苏文锦抱着张曦,不由得摇头,“早就说没什么事了,就你麻烦。既然都合格,这周就找个时间搬过来。”
张晨笑嘻嘻的摇摇头:“妈,你这也太着急了,再等两天。”说罢,对托马斯耳语了几句,托马斯点点头,躲到一边开始打电话。
苏文锦瞪着眼:“你又想干嘛?”
张晨若无其事道:“搬过来后,首要问题就是安保,托马斯会先带人把房子整体查一遍,看看有没有窃听器或者安全隐患。都没问题了,再装上安保设备。吴天他们这两天就会从美国回来,有他安排你们的安保工作。”
苏文锦听着好笑:“安保?你说保镖?儿子,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哪用得着什么保镖啊?我不要,多让人笑话啊。”
张晨轻松道:“妈,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看身家数百亿的香江第二大富翁郭丙乡前些日子刚刚被绑架,到现在还都生死未卜,你们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后悔都来不及。”
苏文锦狐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爸?”说着,苏文锦担心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有人想要害你?”
张晨呵呵笑道:“瞧你想哪去了,妈,我现在多少也有一些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就是担心有些心怀鬼胎的人打你们的主意。”
张晨正色道:“你和我爸,哦,对了,还有小曦,你们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咱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于好多人来说都是一块肥肉,古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咱家现在可不止千金啊,再小心都是应该的。”
苏文锦摇头叹道:“我和你爸经常说,有钱也不全都是好处,每天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没钱的时候。”
张晨笑道:“不用你们担心,自然有人替你们担心,到时候你们听安排就行,对你们日常没什么影响。”
苏文锦又嘟囔了两句,但看张晨如此坚持,也只好作罢。
“晚上回来吃饭吗?”苏文锦把张曦递到她身后的陆心怡怀中,希冀的问道。
张晨想了想:“明天吧,我明天回家,今天一会儿还要和几个朋友见一面。”
苏文锦叹了口气,“行吧,记得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奶奶天天念叨你。”
张晨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