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高大哥,贺喜高大哥。”
加封的圣旨一下,太子李享就登门贺喜了。
高力士慌忙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太子折煞老奴了,你这么叫老奴,老奴承受不起啊。”
太子不是第一次管高力士称呼兄长了,他在唐玄宗李隆基的面前也这么称呼过,李隆基是默许了的,这让太子试探出了高力士在父皇心里的重量,此后竭尽巴结,这让高力士诚惶诚恐。
太子李享来了没多久,诸王公主们也络绎不绝的到了。唐玄宗的兄弟子女多,一个院子没容下,下人们过来请示道:“老爷,厅堂里坐满了,外面还有陆续过来贺喜之人,我们该怎么办?”
高力士沉吟了一下道:“在街上摆流水宴,招待平民百姓,城里各大酒楼包下招待文武百官好了。”
“高翁,我们就留在家里热闹热闹算了。”宣王过来道。
“高爷要是地方不够,我带着兄弟姐妹去我驸马府里招待好了。”长宁公主的驸马凑过来道。
“家里有点逼仄,让你们见笑了。”高力士谦逊的道。
这话正巧被刚进门的李林甫听去了,他笑道:“高翁的府里要算的话,我们那些宅子岂不是鸡笼了?”
高力士的宅子真不,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可架不住来的人多啊,整个京城里大官员都在同一过来凑热闹,这能不让人头疼吗。
“高翁,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让这事立马解决。”玉真公主李持盈笑着道。
“愿闻其详-----”
“西京宝寿寺刚刚建成,高翁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那里办个斋会,这样既解决了你的问题,又替佛家积善行德了。”玉真公主道。
高力士家财万贯,不缺群臣们那点贺礼,听了玉真公主的建议之后,他当即决定,立刻去宝寿寺为皇上祈福,所有来高宅拜访的官员一律在宝寿寺招待。
“老爷,那流水宴的事情------”下人恭谨的问了一声。
“你家老爷还差这点钱,流水三,全城百姓随便来吃。”高力士心情好,哈哈大笑着把下人打发出去了。
高力士等人到达西京宝寿寺的时候,正赶上寺钟铸成。
“高将军是个有福之人啊。”宝寿寺主持恭维道。
接着他又道:“这第一声钟就交给高将军来敲吧。”
去寺庙里敲钟是有讲究的,击钟一次,施钱一百缗。一缗钱就是一贯钱,值银子一两。
高力士心里高兴,接过钟锤接连敲击了三十余下。这可乐坏了寺里的执事。
前来捧场的文武百官见此,也紧随其后,没人敢超过高将军,可也没人敢敲得太少,一般都敲击二十余下,最少的也没有少于十下的。
方丈衷心的感谢高力士道:“高将军,今真是借了你的光,让我们开寺就接了这么大个红包。”
“同喜,同喜------”高力士恭谨的回答道。
高力士虽然位高权重,为人却没有丝毫的骄横之相,对人性情温和谨慎,少有过错,善于观察时势行事,不敢骄横,所以玄宗始终信任他,士大夫们也不嫉恨他。
高力士在宝寿寺举办斋会为自己祈福这事,没多久就被有心人传到了唐玄宗李隆基的耳朵里。
“爱妃,咱们也去瞧个热闹吧?”唐玄宗有点心热了。
西京的宝寿寺因为高力士在那里举办斋会热闹非常,京城的百姓也赶过来逛庙会一般来瞧热闹。
商人的嗅觉是灵敏的,捏泥人的,卖糖瓜的,摆摊的,算卦的,大家齐聚宝寿寺。
微服私访的唐玄宗李隆基和杨玉环兴致勃勃的逛起街来。
“这都是托了高将军的福啊。”路上有人道。
“应该是托皇上的福,没有皇上的加封,高将军就是想办这个斋会也没这个理由不是?”旁边有人纠正道。
听了这话,杨玉环打趣道:“三郎,我也想沾沾你的福气呢”
李隆基笑道:“你想沾,随时可以沾。”
完他朝杨玉环靠了靠,故意在她身上蹭了两下。
“三郎好赖皮。”杨玉环拍了李隆基一下,迅速跑开了。一路追逐,一路嬉闹,两人来到了斋会现场。
“三郎我们要进去吗?”杨玉环问道。
唐玄宗李隆基摇了摇头道:“不进,咱们在外面玩会儿,这里多热闹啊,进去还要端着架子太累。”
此话甚合杨玉环之意。两人在寺院周围转了几圈,赏花,赏景,赏太阳之后回了宫里。
热闹平静之后是孤寂。大家都去斋会现场了,宫廷里难得的清冷,唐玄宗李隆基感叹道:“爱妃,朕的年纪大了,总想着临死之前把你们的事情安排好了,真怕我死之后你们受屈啊。”
杨玉环知道自己的结局,她黯然道:“我比你死得早,你不用安排我的事情。”
“胡,年纪什么死啊,生啊的。”李隆基呵斥道。
杨玉环翻了翻白眼道:“就你得,我就不得?”
“我那是真情流露,你这是胡言乱语。”李隆基道。
“很多时候,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杨玉环着着眼泪落了下来,泣不成声了。
唐玄宗李隆基慌忙给杨玉环擦了擦眼泪,哄道:“都是我不好,惹爱妃伤心了,我们都长命百岁,不这让人伤感的话了好不好?”
“好------”
“爱妃,你是不是该给你堂哥杨钊封赏个职位?”
杨玉环不太待见杨钊,看不起他这种为了晋级不惜昧着良心,陷害自己同宗同族兄弟的人:“他晋级的太快了,不需要什么封赏。”
跟杨玉环相反的是,唐玄宗李隆基非常看好杨钊。
杨钊善于察言观色,聚敛钱财有道,一年之内火箭一般提拔,此时已经身兼御史大夫、判度支、权知太府卿事等十五职务。
“杨钊为朕做事兢兢业业,为朕打理财务从没出现过任何错误。”唐玄宗道。
杨玉环听出唐玄宗李隆基已经拿定主意要给杨钊加官进爵了,她便不再多言。
谨慎的道:“臣妾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皇上拿主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