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几乎只要是被认为是张居正张大人一党,全部都被张四维给拿下了,而且有一些已经告老还乡,有些甚至以内通外敌之罪被斩首。”戚昌国对着他们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都是为朝廷效劳的人吗?怎么会如此的不能容忍对方呢。”罗思源有些不解。
要知道现在黑田家的手下也有非常多的武士家臣,人数上已经早就超过了三、五百人,但是在黑田家的麾下的那些武士,互相之间的关系都非常的和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黑田家麾下还没有发生过自己人打起来的事情,也不会出现互相倾覆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罗思源有些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在明国就会如此的勾心斗角。
“这位罗大人,你多有不知,这朝廷之事还真是说不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是换一个阁老大人,也必然会引起下面之人的变化,这是不能够改变的事实,不管谁上台,自然还是会用自己信得过的人,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且这张居正张阁老之前做的一些改革,确实是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尤其现在这张四维大人乃是出自山西盐商,之前张居正大人的改革,对于其家中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所以他一直对张居正大人怀恨于心,现在张居正大人已死,他手下的那一批人已经失去了权势,将张大人的党羽全部铲除,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如此说来这张四维难为张居正张大人的手下,也不只是为了朝廷,为了权利,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是吗?”罗思源问道。
“罗小相公现在在这京城之地可不敢这么说,到时候要是遇到点什么事情可就麻烦了,整个京城现在人心惶惶,能够少说一句话,还是尽量少说一句话吧。”汤广明提醒罗思源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罗思源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这汤广明还是确实向着戚昌国的,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如此提点他们这几个后生。
“感谢汤大人的提点,我们都省得了。”
“现在戚昌国大人的身份也非常的尴尬,按理来说他是戚继光大人的儿子,而戚继光大人乃是张居正大人的麾下悍将,按理来说戚昌国大人自然而然会被划为张居正一党,这是必然的事情。”
“如果这样说的话,戚昌国大人不是应该也被当作张居正一党,而被张四维的人给弹劾掉,为什么现在仍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呢?”罗思源问道。
“他们怎么会不想弹劾戚昌国大人,只不过之前戚昌国大人为了保护皇上,已经在各种行动中为皇上挡过两次致命伤,所以皇上一直感念戚昌国大人之恩,再加上戚昌国大人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守护皇上,戚昌国大人这才能够一直保留自己的锦衣卫职位,要知道锦衣卫乃是由皇上钦定,他们这些言官可是管不到锦衣卫的事情,否则的话戚昌国大人也许早就已经被从位置上拿下来了。”
“简言之现在戚昌国打人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了。”罗思源问道。
“日子不好过倒不至于,只不过现在还是有非常大压力,那些清谈的言官们可是天天上奏,希望把戚昌国大人从位置上给拉下来,就因为他是戚继光大人的长子。”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谁说不是呢,就比如说戚报国大人之前也是立过了一些功劳,只不过因为这一次的原因,本来应该会被提拔成锦衣卫的千户,皇上迫于压力,现在还一直是在百户的人上,而且估计等张四维坐稳了自己的位置,戚报国大人也就再没有机会能够向上提拔了。”
“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谁说不是呢,有的事情让我们也很无奈,不过既然这样,你们也应该对现在京中的事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封信我先给你们送去戚昌国达人那里,至于之后戚昌国大人会不会见你们,会给你们回什么话我都不敢跟你们保证,不过事情我肯定会能办到这,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汤广明对着他们几个年轻人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谢过汤大人。”
“还有就是这五两银子,我是万万不敢收的,毕竟戚昌国大人还是我的恩人,为他做点事情我是乐意之至的。”
说着汤广明就将五两银子又退回给了徐伏波,徐伏波还是将银子又还给了汤广明的手中。
“汤大人,请万万不要推脱,要知道你能够为我们做成此事,也看来要冒一定的风险的,我们不能够让汤大人白做,这五两银子就算是我们作为朋友认识的一个见面礼,做事还是算大人帮了我们一个忙如何。”
汤广明看到徐伏波如此会做事,也是点了一下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之后汤广明和他们留下了联络的方式就离开了,并且跟他们说自己下午也不当值,所以很快就会给他们回消息,希望他们放心。
对此罗思源还是对其表示了一定的感谢,并且承诺在事成之后,也不再给他什么重谢,而是请他吃一次酒席,对此汤广明还是非常乐意的,如果说在收钱就显得他有些不大气,毕竟是戚昌国的朋友。
而且万一他拿钱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对他自己不利,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眼的人,所以他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汤广明当天中午就在内城,找到了已经从位置上回来休息的戚昌国,并且将那一封戚继光的亲笔信交给戚昌国。
戚昌国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在官场上混了很久了,也知道既然是秘信,就不应该让汤广明知道其中的内容,他先看了一下信上的封签,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问题,说明汤广明没有动过,毕竟汤广明是他得力手下,他也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