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声,道:“延箫作为魔界护法,违反了我魔界的六戒之规,按律当……”
“父君,”苍玉站起身来道,“护法虽有过错,然而这些年来护法一直忠心于魔界,功过虽不能相抵,然而也该从轻处罚,还请父君手下留情。”
沐苍王也站起身来道:“请魔君手下留情。”
他二人一站起来,座下的九王立即跟着站起身来,一同向**魔君求情。
**扫了一眼众人,又看向座下跪着的延箫,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此番若是饶了他,只怕上行下效……”
“魔君,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延箫连连叩头求饶。
“既如此,你将手里的兵权移交给沐苍王,再去刑司领三根穿骨钉,回去闭门思过。”**冷声道。
三根穿骨钉,魔修们听了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是……”延箫身体一颤,又叩头道,“谢魔君。”
着他站起身来,低头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魔宫里的宴席继续进行,刚开始众魔修心里仍有余悸,过了一会,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刚才发生的一幕就被抛在脑后了。
宴席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魔君座下九王依次前来向沐苍王敬酒,沐苍王面上依旧冷淡没有表情,却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喝了足有一坛子的酒。
夜半时分,宴席终于散去,大醉而归的沐苍王被少主的人送回苍王宫,有两个平日里侍候沐苍王的魔修立即迎了上来,将沐苍王扶了进去。
“哎!大王您这边走,那边是偏殿……”一个叫做鬼道的魔修道。
“哎哎哎大王!您再走两步,这还没到呢!”另一个魔修又喊了起来。
这个魔修叫老千,和鬼道一样,都是沐苍王来了之后被沐苍王赐了新名字。
这俩名字要是安在一般魔修的身上,出门不知道要被其他魔修嘲笑多少遍,可在他们身上就没人敢了,他们的主子是沐苍王,位列九王之首,这本就让人望而生畏了,而今的宴席上,魔君又亲手将兵权交给了沐苍王,以后他们的主子就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谁敢瞧了他们去?
“少啰嗦!本王就要睡这里!”沐苍王眉毛一挑,道。
“这……这是树底下……”鬼道赔笑道。
“给本王拿壶酒来,我要喝酒!”沐苍王道。
“大王,您醉了,该休息了……”老千道。
“老千,你最近赌博,是不是又输了?”沐苍王抬眼盯着那魔修问道。
“我……”那魔修嗫嚅道,“自打得了这名字,我还没赢过……”
“噗!”鬼道差点忍不住笑喷。
“你意思是本王给你取的名字不好?”沐苍王眉目一凛。
“不不不……的不敢……”老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的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经常偷偷出老千,后来叫这个名字以后,他们都防着我,我就再也没赢过……”
“哈哈!”沐苍王极其罕见地笑了起来,看得两个魔修都怔在那里。
自从他们受命来苍王宫侍候沐苍王,还从未见她笑过。
“拿酒来,咱们三个一起喝。”沐苍王笑过之后,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树上,抬眼看着暗沉沉的空。
“的不敢!”鬼道和大千一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今本王高兴,让你们喝就喝,你们敢不听我命令?”沐苍王声音平静地像冬凛冽的冰泉。
“是!”两个魔修站起身来,跑到偏殿里抱出了一坛子酒,在沐苍王面前摆好一个酒碗,另外又拿出两个一号的酒碗,放在自己面前。
“大王,听魔君给了您兵权,您是不是要去打仗?”老千问道。
“怎么,你想去?”沐苍王问道。
“想去想去!的愿意誓死追随大王!”老千眼睛里亮闪闪的。
“打仗是要死人的。”沐苍王道,“你知道魔君将兵权给我,是要让我和谁去打仗?”
“谁啊大王?”鬼道倒了一碗酒问道。
“魔君最想干掉谁?”沐苍王反问道。
两个魔修对视了一眼,鬼道指了指上,问道:“……界?”
老千的手哆嗦了一下。
“害怕了?”沐苍王冷笑了一声。
“不怕!”老千咬牙道,“大王你可知道,我们这些魔修在这暗无日的地方待了多少年?一千年?八百年?我们都记不清了,就因为界的人视我们为异类,一旦我们出现在人界,就要赶尽杀绝?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鬼道也在一边唉声叹气道,“大王,我们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害理的事。”
沐苍王默然无语,过了半晌,她饮了一碗酒,问道:“魔君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千听了笑了一下,看着鬼道问道:“我前两还去了夫人坟上一趟,鬼道,你最近去了吗?”
鬼道黯然道:“我很久没去了。”
老千对有些疑惑的沐苍王解释道:“大王,我和鬼道俩人身世差不多,都是在人界出生的,因为生下来时身有残缺,所以被视为不祥之人,只不过我们一个是被魔君捡回来的,一个是被夫人捡回来的,自从界下了对魔界的封杀令之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一直在魔界里待着。”
鬼道则在一旁默然道:“我后来曾经偷偷跑回过人界一次,我想去看看我爹娘,结果刚跑到村口,就被界的人设下的结界砍断了腿,我拖着断腿拼命逃,捡回了一条命,回来魔界之后,是夫人把我的腿又接好的。”
着鬼道拍了拍他的右腿,眼神里都是怀念。
“从那以后,我也没再回过人界。”鬼道道。
魔界的色永远是漆黑暗沉,苍王宫燃烧的火把劈啪作响,火光映在沐苍王的眼睛里,只听她对两个魔修道:“待我们一鼓作气,杀上界,还你们自由行走之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