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落在外,确实是有修士的原因,但是也有我自己冒失跑出来的缘故。”她得很认真,“后来好在浪花剑宗的宗主爷爷对我很好,剑宗被灭的时候还让我进入太阴灵犀保命,虽然没了肉身,好歹是活了下来。”
“后来又遇到了姐姐你,现在甚至是有希望重塑肉身,这一切,对我来,已然是幸运至极了。”
“若是你在意的是剑灵一族对于人族的看法,其他的同族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诸万族征战杀伐,有胜利者自然就有失败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可是宁姐姐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啊。”
“我不恨人族,我也喜欢宗主爷爷和宁姐姐你。”
“当然,像是那些大坏蛋比如那个叫做岐江的炼器修士,我就很讨厌了!”
她很是孩子气。
谁让他把剑灵姐姐整得这么惨?
即便是剑灵姐姐当时若是不被炼成器灵多半也是活不了了,岐江某种程度也算是救了她,但是丫丫还是很不高兴不开心。
这就是她的脾气。
宁清秋哭笑不得。
算了,岐江神剑这事儿就是一笔烂账,她就不多什么,免得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的。
不管怎么,只要是丫丫这样的心态就好。
她对于人族或者是异族的想法,没有九州修士来得那么极端。
她毕竟是没有接触过万族征战的阶段,对她来遥远而又缥缈的像是神话故事。
她接触到的唯二两个异族,便是丫丫和神剑剑灵两个剑灵一族,丫丫孩子脾气对人赤诚,剑灵虽然遭受磨难,但是性格清冷并未极端化,在她看来,都是可以划归为好人那一类的。
其他的异族,没有接触过,不予置评。
就算是人族本身,都是有好有坏,有黑有白,有朋友有敌人还有更多的陌生人,她不会因为旁人的因素和某些倾向性的观点便是疏远和自己熟悉而亲近的异族朋友,那不符合她为人处世的准则。
总的来,宁清秋秉承的交友范围,不在于人族异族这个种族观念,而在于她能不能和对方真心以待。
这个观念,出去未免惊世骇俗。
所以宁清秋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刻意去强化固化这一点。
当然,魔族另当别论。
不论是她听的还是接触的关于魔族的一切,都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和魔族,没得谈!
见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和丫丫开始凑在一起畅所欲言,两人嘀嘀咕咕的计划着丫丫重塑肉身之后要怎么玩儿,可乐极了。
就在此时,整个婆娑秘境开始连绵不绝的恐怖震荡。
她几乎是神情一凛,顷刻抬眸望向了那秘境核心深处。
那个深邃的像是无底深渊的黑洞般的地方。
漆黑一片,无任何的光亮。
只有纯粹的黑。
无尽灵气疯狂奔涌,像是滚滚浪潮山呼海啸。
崩地裂一般的灵气狂潮!
这是
“终于开始突破了!”
她很是有些紧张。
因为七夜将要踏足的,乃是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返虚之境了。
太多的修士,都是把它当成一个虚无缥缈的传看待,如今,她却是几乎是要见证历史了吗?
这个世界,将会翻开崭新的一页篇章。
依然是属于人族的光辉灿烂,而这里面最光彩夺目的,是她的男人。
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自豪骄傲喜悦,对宁清秋而言,乃是担忧的。
她站在原地,翘首以盼。
身子僵硬如化石。
跳动的丫丫也是难得的安分了下来,那一位突破的可是她的再生父母,她的担忧半点儿不比宁清秋少。
时空回廊的画面开始微微扭曲,像是恨不得和灵气浪潮一样流向核心,那恐怖的吸引力让时空规则由具象化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在焦心的状态下等了多久。
不论念上多少遍的清静咒,都是冷不下心。
她也不强求了。
这个时候还能淡定自若的话,她自己都是要怀疑自己对七夜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了。
婆娑秘境几乎是发生了震荡性的巨变,这七夜若是放在外界突破,大概这个时候已然是九州瞩目了,这闹出的动静特别大,风云呼啸雷龙狂卷,几乎是灾般的景象。
也就是婆娑秘境这个特殊的洞福地可以把一切影响困在内部,丝毫不会影响到主观世界。
就连悬空山内的修士,都是没有察觉出半分异样。
唯有几个最顶尖的化神真君,才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都是同一时间,侧目而来。
不过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就是了。
一切都是会被时空规则阻挡在外。
良久,风平浪静,云收雨歇。
宁清秋瞪着乌溜溜的杏眼,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黑漆漆的一片。
一道玄色人影缓步踏出,就那么轻轻一晃,便是已然涯咫尺,就在眼前。
男人目含千秋眉蕴万载,就这么深深地凝视她。
而是只是轻轻地一句:“我回来了。”
他在核心深处,时光流逝和宁清秋倒是不一样的。
他已然很久,未曾见她了。
想得心口都是微微酸涩发疼。
并不剧烈的疼痛,就像是心尖尖上的软肉被什么东西一掐一掐的疼。
特别磨人。
他叹了口气,张开了怀抱,看着眼前傻傻的像是不会话的姑娘,心里特别软。
语气都是变得无比柔和:“还愣着干什么?不认识我了?”
宁清秋立刻扑上去,给了他一个极为用力的拥抱,把自己埋进了他宽阔的带着清幽冷冷香气的怀抱,感觉整个人都是找到了皈依。
揪着他的衣领,摩挲着上面精致的暗纹,她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当然,没有什么成效便是了。
抬起眸,眼璀璨如星:“突破返虚了?”
“当然。”
他眉目不动,轻描淡写却又深入骨髓的骄傲。
她微微一笑:“双喜临门,我也不差的,顺利突破元婴,比你早了许多时日。”
“你等久了。”
他摸摸她的头,眉目深邃威压被冲淡了许多,“我们这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