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啊,既然你妹妹这么巧都是来了,我看不如让她也留下来聆听一下你的佳作吧?传出去也是佳话啊。这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人美景作诗歌颂,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荣王爷浮夸的摆出了啊真是太巧了的模样,宁清秋看着都是有点发笑。
她站得比较里面,而且修士本就是很有本事隐藏自己,她若是真的不想让人发现自己,那就是这群人从她面前直挺挺走过,也是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大活人的。
不过她本就没打算藏着自己,她如今可也是普普通通凡人一个。
要宁清秋这个时候对于江念云更是满意,一个生活在俗世的凡人,自然是要被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和环境观念所限制,故而功名利禄和人情往来,都是会牢牢地捆绑住江念云,并且让他呈现出最真实的模样。
荣王爷无理取闹,以势压人,其他的人都是冷眼旁观且还有人等着落井下石看他的笑话,自己家人做兄长的也是在中间和稀泥让他牺牲吃亏,江念云本就年少,还未加冠,本就是才华无双,却又受着这样的闲气,还能如此沉稳镇定,并没有当场翻脸也不曾弯腰服软,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且他爱护妹妹的心意昭然若揭,宁清秋对于一个看重感情却也不拘泥于感情的人,比起单单有剑骨分的修仙苗子来,倒是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看重。
江念雨一时之间还真的是忽略了宁清秋。
她倒不是忘了她。
主要是在她的心里,宁清秋虽然身份不够贵重,在她的心里却是真正的朋友,甚至是情感灵魂都是有着共鸣之处,她虽然碍于见识词汇无法详细描述,但是对于宁清秋的看重却是决然不作假,并没有冒失的拉着她一道出来,她完全是因为看不过眼自家哥哥人生地不熟的被这些盛京权贵子弟欺负才冲动站了出来,虽然不后悔,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气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宁清秋想,这个场面,她还是出面打个圆场吧,逼不得已的时候,只有随便编两句谎话把人支走,让这些人不要闲得没事儿干在这里挡路了,反正事后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找到她算账,一个修士难不成还会怕什么凡人的报复?
有什么招,她接着便是,那些人要查清楚她的身份都是要费点时日,而他们已然决定,若是还等不来消息,便是要离开盛京去往别处了,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哪里汇聚了极多的富商巨贾和武林人士,不定还得从他们的身上找线索,到时候她人都是不见了,这些人也就只有吃闷亏认了。
“念雨,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令兄等人有此雅兴由桃花林之盛景借景抒发胸中之意,我们也听听众位的诗作吧。”
既然江念云要作诗,那大家便是一道儿来吧,江念云本就是有才华之人,这些人如果硬着脖子非要让他作诗,那么她就“仗义执言”让大家一道儿下水,这样的话,江念云若是做得好,那便是更有光彩证实了他的满腹才华,若是做得一般,其他的人也会认为江念云顾全大局,没有恃才傲物,反而是为了给这些权贵子弟们留脸面才会“嘴下留情”。
众人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光是声音已经是浅吟低唱玉石作响,美妙如同仙音,让人如痴如醉,众人顿时忘了什么为难江念云的事儿,全部注意力都是落到了花架后面缓步踱出来的那道窈窕身影。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若是这大周也有逍遥游,这便是众人眼中的少女最贴切的形象了。
当真是美目流盼,灵秀成。
绝代佳人,倾国倾城。
就连最不讲规矩的混不吝荣王爷和最讲规矩的江念风,都是愣神怔住,神思缥缈。
她在江念雨身边站定,微微颔首便是已然见礼,宁清秋不是没有学过规矩,但是想必这些男人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看她到底是不是按照规矩行礼了
“清秋你”
宁清秋微微摇头,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秋水般的眼神轻飘飘的掠到了逮着墨玉抹额,身穿蟒龙锦袍的少年身上,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结果压根不干什么好事儿,一看就知道是个招猫逗狗招摇过市的纨绔子弟,便是长了一张俊俏的脸,也是个混世魔王,听江念云他们称呼王爷,可见来头不,也是,在抚宁侯府如此放肆,如此年纪肯定不是位高权重,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真正的身份尊贵之人。
既然这位是能够主事的,她也就只能找能话的人了。
“这位王爷,不知道我的提议是否可行?”
宁清秋不想和他话的,她压根就不想要引起太多的注意,可惜的是,身不由己啊这发神的时间也太久了吧?还能不能好好话了。
荣王爷这才恍惚回神,这个时候却是开始嗓子眼儿被堵了似的,压根不知道该什么,就连手脚都是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宁清秋话都是了半,他脑海里面过了几遍都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越发的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这个时候看着,倒是和普通害羞的十几岁的少年郎看到漂亮女孩子的反应差不多。
这份美丽,实在是太过度了。
江念雨在一边看着,突然有点心惊肉跳,她之前好像没有意识到宁清秋的绝世风华无双容貌对于男人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一点,毕竟是身处于深闺,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叶障目想得不够透彻。
荣王爷磕磕巴巴的道:“呃呃,你不是,这位姐,恩,姑娘得对。就该,就该这么办。”
其实他压根没明白宁清秋什么意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样的姑娘,没有人愿意让她失望,若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黯淡下去,那就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