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颓然的握紧了安全门上的门把手,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包着包巾的额头,已然全被汗水淋湿了,因为过量的运动,胸脯两点有一圈奶水晕染的痕迹,看样子她已经开始下奶了,但孩子不在身边,胸脯正是胀得疼。
这一疼,将安然那六神无主的心思给疼清明了,她想着还是不行啊,不能颓废啊,不管这家医院遭了什么邪,她的女儿还在新生儿科啊,她无论如何,得把她的女儿给带出这家医院才行!
身上掉下来的那坨肉,给了安然些许毅力,她转着眼珠想了下,决定先下楼回病房,打电话给战炼,战炼虽然在大西北当兵,可是他是土生土长的湘城人,再怎么,在湘城还是有点儿关系的吧,从他买房买车几个电话就能办妥一切手续来看,关键时刻,还得靠战炼!
安然想让他想想办法,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先把她女儿从新生儿科弄出来。
这时候,她哪儿还管自己曾经放出的狠话,不管如何走投无路,也不会去求战炼之类的,女儿最要紧。
于是安然又撑着疲惫到了极限的身子,蹉跎下了楼梯,花了快0分钟的时间,回到自己的病房16床,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手机来,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拨打出了战炼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没人接,安然急得快上房了,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在她需要他的每一个关键时刻,他都不在,他都不在!!!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国家,他的部队,他的兄弟!
挂了电话,正当安然靠站在病床上,六神无主之际,她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角,17床那个剖腹产的产妇,头上同样戴着包巾,对安然皱着眉头,眼中有泪,有气无力的道:
“那个,你好,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我,我疼得厉害,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公吗?”
她老公跟她婆婆,已经去了几个时了,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了,可好像还没亮一样,完全一点儿亮的迹象都没有,17床也急了,她这会儿是又疼又饿,只想着把她老公和婆婆找回来。
安然犹豫了片刻,她很想跟这个17床的,外面到处都是一些脸上长了奇怪青筋的人,估计这家医院是中了什么邪,这个时候,17床的老公婆婆也不见得会回来不清为什么,安然就是觉得,可能回来的希望比较渺茫。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帮17床打个电话,安然有些阴暗的想着,没准儿人家的老公婆婆根本啥事儿都没有,就是不想伺候产妇呢?反正现在这间病房里就三个产妇,如果能有个男人来牵头,想想办法把孩子们弄出去,也是好的。
所以安然暂时按下了心头的焦躁,随着17床念出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一串号码拨打出去,提示的却是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