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些丧尸,那血里混着脑浆,粘稠得就宛若酸奶一般,脑组织就是加在酸奶里的果粒橙。
所以安然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用肉眼分辨什么是果粒橙脑组织,什么是钻石了,她得用手指去捏一捏那些颗粒,感知一下。
胡帧提着刀,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鼓足了勇气走入门内,正好看见安然蹲在地上,在一大滩黑色的,宛若沥青一般的粘稠液体里,摸着那些白白嫩嫩的脑组织。
她愣了一瞬,没忍住,转身,撑着墙弯腰就吐。
安然放下了手里正捻着的脑花,捡起一颗钻石放进了口袋,转过头去,看着胡帧的背影,没话,只是起身,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把手,指着放在扶梯边上的一大盆绿植,对胡帧道:
“帮我把这盆什么树也给搬到病房里去,谢谢啊。”
这是一盆什么树,安然也不认识,而且这盆树上,沾上了很多丧尸的脑浆,绿色的叶片上滴答着黑色的酸奶,酸奶里还有一些骨头碎末。
安然就是觉得这树放在这里老是挡着她,若是一不心被她给踢翻了,就不太好了,让她莫名产生一股欺负树的感觉,所以干脆搬到自己的病房里去算了。
胡帧一边吐,一边回头给安然做了个“K”的手势,她呕吐的声音,多少也吸引了一些扶梯上的丧尸找准了方向爬上来,安然没空搭理胡帧,又忙着去杀她的丧尸了。
等到胡帧终于忍住了呕吐,转身,抱着安然吩咐的那棵树就跑,那树也没有多高,分不出是什么品种,叶子宽宽大大的,种在盆里的那端,被修剪得很干净,胡帧就一路抱着这个大盆栽,回了病房,刚刚把盆栽放在地上,就发现被叶子遮住的地方,有一坨丧尸的脑干。
她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还没呕完,安然就推门进来了,胡帧用手指了指树叶上的脑白,安然“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一般,去看娃娃了。
娃娃睡得正好,她现在不若前几那么容易醒了,基本上一觉能睡上一个半时,这可能是跟呵文分开了的关系,两个孩子不再互相惊醒对方,安然每要做的事情骤减,睡眠也好了很多。
不过那脸色红润不红润的,看不出来,反正全是黑血在安然的脸上,她也没去擦。
“你怎么就回来了?”
身后的胡帧干吐完了,起身走到了安然的身边,抬起手来,在自己17床的床头柜上,抽了条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安然手里的刀,又问道:
“刀又坏了吗?”
“嗯,不经用。”安然给娃娃掖了下被角,举起手里已经被劈歪了的水果刀,对胡帧道:“恐怕你还得再去找几把刀了。”
最好是手术刀,但是手术室在顶楼,三楼的安全隐患没解决之前,安然不可能跑到顶楼去杀丧尸,而随着她杀丧尸的手感越来越强,安然愈发觉得手中刀具的重要,如果现在能有一把手术刀当武器的话,肯定会比水果刀好上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