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彤彤疯了,进精神病院了?
呵,这对她真是一个挺好的惩罚!
宁初勾起唇,轻轻袅袅的笑了起来。
她真的一点也不同情那个女人,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容瑾言看着站在台边缘,摇摇欲坠,脸上勾勒着渗人笑容的宁初,剑眉紧紧拧了起来。
他朝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初初,下来。”
宁初看着容瑾言,只是笑,也不话。
容瑾言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却又没什么温度的杏眸,心底如同被刀子割一样,疼痛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到了今,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曾经被他深邃黑眸注视一眼,都会面红耳赤的宁初了。
他没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个地步。
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缓缓伸出骨骼分明的修长右掌,菲薄的双唇有些微微发颤,“下来。”
宁初有些好笑的看着朦胧灯光下那道修长暗沉的身影,蒲扇般的长睫轻轻颤了颤,“你抱我下来吧!”
听到她的话,容瑾言心中一喜,冷峻紧绷的面上也缓和了几分。他大步上前,长臂一把搂住她恢复纤柔的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抱了下来。
她柔嫩的双手撑在他宽阔却也削瘦了不少的肩膀上,脸在暗沉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惨淡和发白,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唇角轻轻扯开,“你,萧彤彤疯了,你又该受到什么惩罚呢?”
原本听到让他抱她下来,他心中还有几分欣喜的情绪,瞬间因为这句话,如同浇进去了一盆寒冰,让他从头冷到了脚。
他郁黑深暗的眸,盯着她清瘦而苍白的脸,没有温度只显冷清的杏眸,嗓音沙哑,“还是想让我用死来赎罪是吗?”
宁初眼眶里涌出一圈红晕,她微微眯起眼眸,冷冷地发笑,“我儿子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多孤单啊,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难道你不想下去陪陪他吗?”
容瑾言修长的剑眉,紧紧皱了起来。
薄唇用力抿成直线,他深而沉的看着宁初,不话。
宁初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嫣然的笑开,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中迤逦娇媚,有着不出来的韵味,却也透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清冷。
宁初抬起细长的手指,从他冷峻、凌厉的轮廓,慢慢抚到他紧抿着的薄唇,指尖轻轻划过他唇上的纹路。
笑声越发轻袅悠扬。
容瑾言深黑浓郁的眸,一直紧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的指尖,慢慢抚到他胸膛,最后,停留到了他跳动着的左心口。
他只是盯着她的脸,没有再低下头。
但是他已经感觉到,有一个坚硬的,冰凉的,锋利的东西,正紧紧抵着他最薄弱,最致命的地方。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宁初一直藏在宽大的病服衣袖里。
容瑾言面色未变,只是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有不易觉察的细细波纹在一点一点裂开。
他低低的叹息一声。
终究还是和她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