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既然宣布开撕,齐军前锋翟璜部的两万大军立即在吕荼的命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关,不久顺利拿下了赵国四座邑城,后沿着太岳山麓往阳邑的方向继续西进,在途中不料中了赵军公仲连所设之计,与赵军打了一仗后,翟璜损失惨重,不得不向大军求援。
赵军得此大胜,举国沸腾,不少人开始相信:“白鹿出,大赵兴”的谶言。
吕荼得知消息颇为意外,翟璜可是兴魏的第一宰相,那公仲连虽然也是兴赵的有名宰相,但是毕竟公仲连如今不过是少年,与作战经验丰富的翟璜相比,根本不占优势。所以某种程度上吕荼是不相信翟璜打不过这个公仲连的。
吕荼转念又一想,定然是翟璜求功冒进,轻视还是少年的公仲连,所以才导致的兵败。
于是令老成持重的卜商为征西将军帅五大营共十万兵马前去援救,而他自己则带着最后的二十多万兵马进攻榆次。
吕荼所部大军是主力大军,携带的攻城器械较多,不像翟璜部几乎全部是雪橇大军,在雪地中奔行,轻便快捷,所以这二十多万大军在腊月冬季行军的速度很慢。
一直到春天到来,雪有化的迹象,大军才来到榆次,来到榆次后,吕荼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当然震惊的不仅是他,还有他的这二十多万大军。
眼前的榆次城不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座雄伟的冰城!
“大王,这怎么攻打?”熊宜僚傻眼道。
也是冰城和普通城池没法比,这种城太滑,军队根本无法攀上城池,最可恶的还有城门,城门显然已经被对方堵死了,用撞门车也是撞不开的。
吕荼也无可奈何,就如同三国演义中的神威天将军马超面对曹操的冰城一样,只能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吕荼环视众将心腹文武,希望他们能提出建议来。
众文武摇头,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来,吕荼无奈,让众军暂且在城外扎营结寨,作长远打算。
端木赐倒是想出来个主意但是太过阴损,身为君子追求的他,是不屑做的,而且他也不愿吕荼做,所以他假装不知道。
就在吕荼不知如何拿榆次是好的时候,吕恒,孙驰,白长腿,卜商那边分别传来了消息。
吕恒已经攻下赵国的北疆,正在和东胡人和林胡人对峙,不让对方南下救援赵国。
卜商已经解了阳邑之围,救下了翟璜,卜商后设粮草之计,成功的剿灭了前来偷袭焚烧粮草的赵军,并活捉了对方主将,番吾。番吾被卜商劝服,归降齐军。
孙驰已经拿下了平周,把赵国最富裕的汾河谷地一切两半,南方的一部全部被齐军拿下。
而北方的一部,则是被白长腿的五万大军全面接收,赵国最富裕的土地,至此全部成为齐国人地盘。
现在孙驰一部的三万大军和白长腿的五万大军正在北上,欲要和卜商部合围攻击赵国的第二大城中都。
看着麾下们一路凯歌,吕荼既是高兴又有些急,这些人虽然是臣子,但是和自己某种程度上一样,都是大军的主将,人家都能立下这么大的功勋,自己呢?对比之后,就会有落差,让人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不如这些臣子,这可是吕荼接受不了的。从这个方面看,吕荼难免是自私的。
吕荼每日让士兵出城营叫阵,对方却是挂免战牌,这让吕荼很恼火。可是恼火也无济于事。
这一日东门无泽献计道:“大王,既然榆次攻不下,何不出一偏师进攻晋阳,拿下赵人国都,这样一旦赵国国都被迫,榆次的冰城再坚固也无济于事”。
吕荼对于这个建议又心动又犹豫,他手里只有二十三万大军,派人少了,晋阳拿不下,派多了,留守在榆次的大军就有被赵军吞吃掉的危险。
再说榆次是晋阳的门户,若是不拿下榆次,而全军进攻晋阳,难免会有被前后夹击的这种可能,非他这种智者所为。
“不管了,给孤用抛石车,往城内抛雪球”
吕荼黔驴技穷只能想出这个瘪三主意来。
不是他不想抛石,而是如今冰冻三尺,雪盖三寸,从远处的山脉上搬运过来石头,太麻烦,也太费力,所以他只能就地取材,用雪球攻城,消消火气。
吕荼的王令下达后,端木赐看着上万架抛石车被推了出来,吓的不轻,心说自家大王难道想到了那个计策?要是真是那个计策,这榆次城内的百姓士人可真就完了!不行,若真是那个计策,就算自己拼了老命也要劝谏大王,取消攻城计划。
端木赐想着,看着,眉头是越皱皱紧。
上万架抛石车被推了出来,对着榆次城一阵猛轰,那视觉场面,堪称无敌!
雪球因为太轻,影响抛射距离,所以大多数的雪球都是冰雪混合物,那家伙砸落在榆次城内杀伤力其实并不弱于巨石。
面对齐军的狂轰,赵军仍然是挂免战牌,闭城不出。
吕荼气的是哇哇大叫,完全丧失了一名经过了无数大风浪老者的涵养。
雪球已经砸的榆次城内快小腿深了,可是对方仍然没有出城反击,就像是在嘲笑吕荼作战方法无能般。
来自西北的寒风冻的人呼出的气都能立马结冰,吕荼在自己的王帐内烤着火,想事情,最近他又收到了各地的战报:赵国的第二大城池中都城破了,自家的三部大军正在往榆次方向赶,这是高兴的事;头疼的事是林胡和东胡似乎结成了盟约,加紧了对北疆吕恒部的攻伐,吕恒现在大军吃紧。
现在只要自己解决了榆次的事情,自己就可以派出援军支援吕恒,可关键是自己面临榆次困境,根本无法派出援军。
吕荼此时有些恼怒,恼怒孙武跟自己闹腾,非得在管蔡之战后,致休隐居,否则以孙武的能耐,早就帮助自己破城了。
眼下再埋怨也没有什么用,想办法最是真的。
“这天真冷!”帐外传来熊宜僚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