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和王子圭没有走,第一架马车他母亲郑旦也在里面的。
王子圭见母亲乘坐在第一辆马车内,脸色是有些不对的,只是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
本来郑旦是应该坐后面第二辆马车的,可是雅鱼不让,于是这第一辆马车便坐了两人。
雅鱼率先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还是那么雍容华贵,虽然苍老了,头发全白了,可是还是那么雍容华贵,就像当年的那个拿着权杖,一人之力敢单挑诸侯联军的雅鱼还在!
在王子文和王子圭身边还有六名王子,那六名王子有四位是吕恒的亲兄弟,有两位他吕文吕圭的亲兄弟。
岁数都已经到了中年,在这些中年身后,还站着很多年轻人,其中还有十三个童子,七八个少年。
这些人都是王孙。
这次迁都是终生大事,所有的在临淄的王子王孙自然都要跟来的。
雅鱼看着王子文和王子圭温柔一笑,让二人起来,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个乘坐在王车上的男人。
她笑了笑,不久车帘子打开,郑旦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王子文和王子圭后,先是目光有慈爱,接着就是狠狠瞪了王子圭一眼,显然关于王子圭和王子安争斗的事,她也听说了。
王子圭看到目前发怒,吓的一哆嗦。
雅鱼和郑旦由着王子文王子圭等众兄弟搀扶着,下了马车,吕荼的其他女人们见状也各自从自己的马车内走了出来,带着给自的子嗣,排成队,跟随雅鱼和郑旦,往吕荼那边徒步而去。
队伍泱泱约莫千人。
吕荼看到很多熟悉的身影,有他的妻妾媵廧,有他的王子公主,有他的王孙……
吕荼看着她们,笑了,那种是自豪,又是难以割舍的亲情相会。
曾几何时,他吕荼一无所有,曾经何时,他只有一个亲人,曾经何时,他孤苦伶仃,然而如今他有百子,五百王孙。
周文王抛却《易》,和他吕荼比起来,算什么?他才是真正的王!人王!
吕荼看着队伍,不由的落泪了,他没有看到他的九妹,也没有看到他的西子。
“臣妾等拜见大王”
“孩儿拜见父王”
“孙子孙女……拜见王祖父”
吕荼看着一大帮跪在自己王车驾前的亲人,赶忙下了王车:“快快起来,地上凉“。
说着他上前一把拉起雅鱼和郑旦,看着二人,眼中直冒泪花,若是在她们前面还有个藤玉,该多好啊!
可惜藤玉已经逝去。
晚间,吕荼设宴,宴请家人。席间欢乐自是不用细说。
只是席间少了征伐楚蜀的太子渠,在河西督造学宫的王子恒,还有仍在无盐邑的钟离春母子,略有缺憾外,一切在吕荼眼里都是那么的美好。
“王祖父,这里洛邑挺不错的呀,为何要跑到那遥远的秦地做国都啊?”
宴席罢,众人观赏歌舞,其中一名小王孙颇为不明白道。
吕荼闻言拍着他的小脑袋,没有解释,而是让卫郎们搬过来他做的大齐天下地理山川图。
众王子王孙见有热闹可瞧,纷纷围拢了上来。
吕荼环视诸子诸孙道:“想必你们也有疑惑,为何我大齐的国都不在临淄,不在中原,非得跑到故秦之地吧?”
众王子王孙点头,吕荼笑道:“来,你们随着孤的目光看,这座大齐天下山川沙盘,发现了什么没?”
众王子王孙观看了一会儿,不少人眼前一亮,顿时明白了吕荼的用意。
王子安率先忍不住道:“父王,坐镇秦川,可以睥睨大齐天下。”
王子圭见状紧随叫道:“父王,立根在雍州,这大齐的两水龙,七山龙,就好比九龙会首,扼守其要,是控制天下之关键“
众王子王孙闻言纷纷点头,也有不少人添砖加瓦补充的,大多是从虚无缥缈的风水或者气运,五行之说上解释。
只有王孙彘的观点特别世俗,他说,之所以长安为国都,是因为大齐的天下东面是大海,没有领土扩张的可能,只有西面还是未探索的陆地,王祖父要往西打,要打回吕氏先祖炎帝祖居的昆仑山,开疆扩土。
王子王孙们热闹的讨论着大齐天下,他们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他们所拥有的国家地理山川图,不少人是震撼的张牙舞爪起来。
像一位小王孙他就趴在沙盘的边板上,指着小拇指大小的临淄城哇哇大叫道:“临淄竟然那么小,当初本王孙还以为那么那么大呢!”
吕荼由着王子王孙们在沙盘上胡思乱想意淫讨论,他自己则是来到一名趴在雅鱼怀中睡着的小女孩身前,接下了她,抱着。
女孩是他的孙女,岁数六岁,睡梦中的小公主很可爱,有吕荼基因的象征:小虎牙,小酒窝。
说起这就不得不吐槽一句,吕荼:他逆天了!他的种,都有这个标志,酒窝,虎牙。或大或小,但必须是要有的。
为什么头曼,吕荼的那位私生子,很快就被众王子王孙认可,不认为不是吕荼的儿子,还不是他长的像他们吗?有虎牙有酒窝。
一看没准,绝对是亲生的。
白长腿是第一次和雅鱼郑旦还有诸位王夫人相见,所以是有很多话儿要讲的。
雅鱼和郑旦都是心胸宽阔之人,如今又年岁大了,许多事情都能看开了,所以和白长腿的关系很快打成了一片。
吕荼抱着自家孙女儿,哄着她,看着她在睡梦中甜蜜笑的样子,整颗心都化了。
由于洛邑只是暂时落脚之地,所以并没有那么多的宫殿给诸王子王孙公主们居住,洛邑令屈候鲋临时抽调了几家大夫的府邸,做了王子王孙们居住的地方。
这一点很讨王子王孙们欢心。
吕荼管蔡之战时由于更年期,那时就闭精了,所以和郑旦睡觉,并没有爱爱。
只是寻常的聊天,聊的累了,便各自扭头背靠着背,睡了。
天子郏甲的即位大典搞的很隆重,也是,老孔家出品,必属精品。
郏甲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天子之位,封赐吕荼为天下总摄政王,替他管理天下。
吕荼没有接诏,说自己就是齐王。
郏甲早知道自己是个过渡货,听吕荼这么说,立马想明白了,暗骂自己糊涂,若是吕荼接受了诏令,往后自己禅让给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篡逆的乱臣贼子的嫌疑。
若是不接受,将来楚蜀南越晋鲁卫被灭掉后,天下就是齐国的天下,那时周国所立的各国除了齐国外都已经消亡,自己再禅让就变得水到渠成了,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郏甲很佩服吕荼的政治手腕,当下收回天子诏书,又想起东门无泽之言,即位天子时,必须闹出点“动静”,于是眼睛一百,口吐白沫,身体倒在地上,四肢开始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