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的空间,重叠的城市,重叠的房间,一颗重叠的心。
啪嗒。
一名流着火红长发的曼妙女子轻轻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双手搭在了木台上,深吸一口气。
嗡!嗡!嗡!
无形的波纹隔绝了整座房间,也释放出一个特殊的域场。
女子两只藕臂摆动着,纤纤玉指握成爪状,不停颤抖着,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力道。
“啊!”女子低吼着,可声音颇为压抑。
她原本就如红宝石一般美丽的眸子瞬间变为深红,好似一轮血月。
血丝正在蔓延,它们占据了女子的眼白,可却规则奇异的形成了一个瑰丽复杂的图案,透着一股华贵大气。
滋滋!
就在女子紧盯着面前的那面椭圆形大镜之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镜面竟如水波一般荡漾起来,最终由虚幻凝为现实。
里面出现的是一道蜷缩的模糊影子,看样子实在一处黑暗的空间之中。
“哦!不!”
咻——————
正当女子打算细细查看之时,镜面四五分裂开来,爆了一地碎渣,所有的异象也都消失了。
“呼呼——————呼呼————”
经此一役,女子穿着粗气,面色苍白无比,额头密布汗珠,整个人恍若从水中打捞出来一半。
“可恶,还是不行吗?”女子恨恨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随后双手抱头沉默起来。
她纠结着,挣扎着,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画面。
“黑暗,密闭,艾玛,你究竟在哪里?你可千万别再回来了。”
没错了,眼前这名女子就是艾玛的姐姐————伊丽莎白!
卡擦!
吱嘎————
“哦,我亲爱的妹妹,你似乎很苦恼。”
突然,房门的锁自动被解除,小门也被一股特殊的力量推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穿着西服的俊俏男子,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脸孔犹如涂抹了白粉似的,没有人味。
“班诺,谁让你进来的!”伊丽莎白怒吼道。
“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也该知道的,这种锁对于我们家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你又何必锁上呢?”班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出去!给我出去!”伊丽莎白横眉冷对。
“别生气,我的宝贝妹妹,刚刚我可是感受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力量,让我猜猜,你在看什么东西?”班诺嘴角上扬,露出一排苍白的牙齿,那咯咯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跟你无关!”伊丽莎白退后几步警惕道。
“你的能力真是太特殊了,也难怪父亲如此看重你。我猜,你在找我们的妹妹吧,那个叫艾玛的小妹妹?”班诺将头上的圆帽摘下,露出一头银色的短长发。
“是又如何?”伊丽莎白没有否认,她知道就算否认了也没什么用。
“啧啧,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控制人将艾玛放走,若不是你觉醒的太迟了,恐怕连我们也不好对付你。”班诺踏前数步,步步紧逼。
伊丽莎白蠕动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怒。
一人前进,一人后撤,直到逼至角落。
“你究竟想干什么!”背靠着墙壁,伊丽莎白忍受不了了。
“多么漂亮的眼睛,多么漂亮的面容,真是令人沉醉。”班诺的脸逐渐靠近,直至两人的鼻尖都快碰上了才停下。
“混蛋!”
“记得父亲说的,你会和我们中的一个结婚,然后诞生下新一代的强者!那个人会是我!”班诺紧盯着那眼眸,病态一般的笑着。
“他不是我的父亲!”伊丽莎白一把推开了班诺,这一家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那个叫小丑的男人冷酷的像一台机器,而他所谓的女儿和儿子,也都是疯子!毫无亲情可言!毫无伦理可言!
按照小丑的话来讲,武器就该有武器的觉悟,他的子女只能在激烈的环境之中生存!胜者存活!败者淘汰!要不然几百个子女为何最后才只剩下那么几个?
“你承不承认都好,事实无法改变,我也劝你,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父亲他能忍受一次,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班诺哼了一声。
“至于艾玛,你也别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伊丽莎白瞳孔一缩。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可以违背父亲的意志,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这几个也不行!所有胆敢违背父亲的人都得死!”班诺伸出舌头兴奋道。
“我的妹妹,我知道你很像救艾玛,但恰恰相反,你害了她!从你送她回去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不!!不!!”伊丽莎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丝毫不怀疑小丑的能量,此刻的她是绝望的!她只是,她只是想要救下自己的妹妹,仅此而已!
“绝望吗?好好品尝这一份痛苦吧,只有经过绝望的人才能强大起来,呵呵。”班诺望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伊丽莎白,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的怜悯早已葬送在了激烈的生死之境中,奴城不相信眼泪!小丑更不相信!
“哭泣是什么滋味?眼泪又是什么味道?太久了,忘记了吧。”班诺转身离去,“哭吧,哭吧,你以后没机会哭了,你的眼泪会流干净的!”
“为什么!为什么!···”伊丽莎白一声声质问着,此刻,这间房间就是她的囚笼,一生的囚笼,灵魂与命运的囚笼。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绝望正在慢慢蚕食她的心灵。或许她还存着一丝期望,但当艾玛的消息再传来之时,就是她彻底崩溃之时。
这里就是奴城的一角,一个极其普通的写照。
求不得,离不得,活不得,死不得,如坠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