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李杰,怎么还没走?”方言转头看着旁边的李杰,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
“那个什么,其实我就是在等你,嗯,等你一起回去,你知不知道晚上你应该在哪休息?”李杰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的道。
“还不怎么清楚,不过我觉得在这艘战舰上找个地方睡还是不难。”方言回道,然后越过李杰往前走去。
一路无话,旁边的李杰几次想要开口,但都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你应该都听到了,对吧?”方言看着旁边的李杰开口道。
“那个,你知道,门没有关紧,我确实听到了一些。”李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然后变得有些沉默。
“没什么想的?”方言呼了口气,看着前方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偏头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想些什么,不过,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真的,你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都是这样!”李杰看着方言很认真的道。
“我会考虑的。”
方言沉默着简单应了一句,等着走到下一个拐角,李杰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然后笑道,“我也回我安排的房间了,方言,记得好好睡一觉。”
“知道。”方言点了点头,看着李杰往着另一条通道走去,然后慢慢的消失在拐角,这才摇了摇头,往着舰桥走去,却又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顺着另外的一条路往着战舰之外走去。
上有着两个月亮,一颗暗淡,一颗明亮,虫吟的声音十分悦耳,让周围显得异常的宁静与安详,伴随着微风拂面的感觉,方言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自己所的话,以及即将要做的事情并没有错,李杰也知道,所以他也没有去反驳自己,但区别所在的地方,或许就是在于这个决策不应该从自己的口中出,自己也不应该参与到其中。
可能是孤独所带来的偏激,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之下慢慢的干扰着他的思维,让他在面对异文明的类人型生物的时候,可以轻描淡写的做下屠戮文明的决定。
但这也就意味着,方言将他们视作了与自己并不平等的生物,因为他没有过任何的纠结,也没有任何的触动。
而李杰话里面的意思,大概也正是这样……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他愣了愣,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上那两颗一明一暗的月亮,以及那柔和得过分的月光。
按着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已经快要4岁了,如果抛掉成为植物人的11年的话,现在也有岁了,大半的时间在死亡和孤独中度过,其实方言也快忘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活着。
或许,这就是代价吧……
转身向着战舰中重新走了回去,没有太多的思考,方言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一直待着的舰桥,然后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洛乔愣了愣,挠了挠头。
那个,我睡哪?
……
等着方言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八点过,旁边床上的洛乔已经早早地醒来,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
“早上好,洛乔!”
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方言对着洛乔打了个招呼,打着哈切走到了她的旁边,丝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早餐吃了起来,顺带着舒展一下自己的身子,因为舰桥的地板确实很硬。
“你不吃?”吃了两口,方言抬头对着洛乔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问道。
“吃过了,这些是留给你的,我醒得比较早,还没到七点的时候就醒了。”洛乔平静的回道,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方言。
“那啥,我脸上有东西?”方言忍不住的放下面包开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你脸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你确实需要好好的打理一下。”洛乔回道,让方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胡渣。
好像,是有一点长了?
优哉游哉的吃完早餐,享受着大清早被一个美女注视着的感觉,脸皮不够厚的方言还是匆匆的跑了出去,让身后的洛乔不自主的摇头笑了笑,然后收拾起了桌上的残骸。
剃了剃胡子,剪了剪头发,哼着曲,方言看着面前的会议室,转身敲了两下门,然后直接走了进去,脸上的一丝玩世不恭也在瞬间变得严肃,听着会议室里面激烈的争吵,他对着毛德递过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大家先喝口水!”毛德道,然后和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站起身走到了方言的身前。
“警戒部队那边我已经布置了下去,生物实验室也在做相应的生化武器,并且根据进度来看已经接近了尾声,到时候你和那边沟通一下,我们的大致计划是在第二批人员唤醒之前,将异文明基本斩草除根从而减影响,我会把相应的东西发送到你的腕表里面,但详细的计划需要你去完成。”毛德开口道,然后莫名的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昨在没有下决定之前我很纠结,但下了决定之后,我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平等与不平等之间相差的是一条鸿沟,如果你将其视为平等,你就会纠结,如果你视作不平等,那么就会像我们不经意间踩死一只蚂蚁。”方言道,“我等会需要和警戒部队那边进行接触,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或许吧,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需要交代的,如果有补充,后面我会联系你。”毛德松了口气道。
“好,那我先走了。”
方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毛德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方言的身影叫道,“方言,稍微等一下。”
“什么事?”方言回头问了一句。
“其实我很不想让你去处理这件事情。”毛德回道,然后摇了摇头,“但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而昨你留给我留了一句话,我想了想,所以现在我也想留给你一句话,算上李院长的那一份。”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方言还是回过了身子,面对向了毛德,毛德看着,然后摊了摊手,
“方言,我或许比你大不了多少,但很多东西你确实不懂,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受折磨的从来不是决策者,而是做这些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