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成叹道:“我愿行走江湖,像风一样无情冷漠的飘浮在乱世红尘间,像雪月一样冷得无温度,一样飘零天地间。依剑狂扫无尽风尘,静时无声,动时肆意挥洒剑风。如遇红颜,只需相伴,无需温暖和爱
,这样足够。就这样无情地行走天涯海角,归路无期。
静静地走着,不管是烈日还是风雨,默默地无声,无论有人无人,就这样潇洒地走着。走过千山万水,走过森林沙漠,走过乡间小路,走过繁华街巷。
孤身来到一座飘着皑皑白雪的雪山,身心有些疲倦,就地坐下。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位身穿白衣的佳人。佳人默默注视着我,看我那么忧伤的思绪,看出我是冷漠的侠客。”
“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我像是在做梦一样。”沈璧君喃喃道。
“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日夜思念,是马神针用她家传的阴阳十二针救了我。”
“传说阴阳十二针可以起死回生,甚至可以缝合经脉,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难道真的存在?”“江湖传闻不可信,实际上哪有那么神,但阴阳十二针是专门针对人体经络的独门绝技倒是真的,由于我经脉寸断,一般的疗法根本不管用,马神针最后索性将阴阳十二针打入我的体内,才将我受伤的经脉一一固定缝合,那十二根天下无双的神针到现在还在我的身体里。”杨玉成脸上多了几分复杂,“阴阳十二针是独门家传,只是天下觊觎者太多,马家为了避祸才会一直保守阴阳十二针的秘密,渐渐的人们
以为阴阳十二针已经绝迹江湖。”
“原来是那位马神针救了你,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不必了,她已经死了。”
“什么?”沈璧君吃了一惊,“为什么?”
“唉,一言难尽,世间劫数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原来她是为情而死,是不是哪个负心汉逼死了她?”
“嗯,差不多吧。”
“那个人是谁,马神针救了你一命,我一定为她报仇。”
杨玉成苦笑了下,“那个人就是你的好女婿韩东。”
沈璧君吸了口气,仔细想了想:“难道他也认识马神针?”
“何止是认识,看样子他们是老相识了。”
“你怎么知道?”
“就是那小子带我去找的马神针。”
“啊!”沈璧君又是一惊,今天她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次惊了,“那小子不学无术朝三暮四也就算了,他居然忘恩负义,活生生的逼死了马神针,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算了,连我都不了解他,你又怎么能了解呢,马神针已经死了,他们之间的种种恩怨恐怕再也没人能说得清了。”
“玉郎,不管怎么说,能见到你我……我真的很开心,我没想到你会恢复得这么快,居然只一出手就打败了章怀山。”“多亏了马神针的阴阳十二针帮我恢复了经脉,再加上我这段时间运功疗养,自然也就恢复了七八成,但要想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其实也并不是我的武功精进了,主要是章怀山之前受了重伤至今未愈,再
加上我出其不意才抢了先手,其实若论真正的功力,我和他只在伯仲之间。”
“玉郎,你会突然来的,难道你知道章怀山会来我报复?”
“嗯,我跟他从燕京来到东方市,没想到他居然来找你报复,幸好我及时跟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璧君低眉道,“玉郎,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不要生气……”
杨玉成朗声一笑,“你把那件事告诉小东西了,对不对?”
“原来你都听到了。”沈璧君吃了一惊,当时她和韩东在红磨坊时还特意看了一下,左右似乎并没有熟人,杨玉成是怎么听到的。
“你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但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内功到达一定境界可以耳聪目明,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沈璧君恍然,“原来你已经达到了‘传音入密’的境界。”
杨玉成没有否认,他望着虚空悠悠的道,“我不怪你,就算你不说,小东西早晚也会知道的。”
“可是你们父子关系原本已经缓和很多,他突然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压根就没打算瞒他,这种事是瞒不住的,他早晚会知道的,也许早一天知道要比晚一天要好。”
“玉郎,你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你心里一直把他当你的亲生儿子,甚至还打算将来让他继承杨家衣钵,如果你早一天告诉他你的苦心,你们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一步,父子之间几乎成了仇人。”
“父亲本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杨玉成苦笑道,“我只希望他有一天早日成龙,能够继承我杨家的衣钵,至于他当我是父亲还是仇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明明可以做一个慈父的,那样他也许会感激你,可你为什么偏要做一个严父,甚至有时候会让人感觉苛刻?”
“曾经有那么一对父子,父亲只有一个儿子,但他并没有溺爱儿子,反而严格教育儿子,希望儿子将来能够功成名就,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于是,“坏人”这个角色便由父亲自告奋勇的担当了。”
“那个父亲就是你,那个儿子就是韩东。”
杨玉成点了点头:“他面对我的严厉,心里很困惑:为什么我的爸爸总是对我这么凶?别人的爸爸都是把儿子捧在手里的,难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那时他三岁,为了让他听话些,我早期对他的惩罚就是提高声音吓唬他。当儿子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时,马上会嬉皮笑脸的哄我开心,没几天,吓唬儿子便失去作用,一看儿子那嘻嘻哈哈的小模样,
让我看着有些忍俊不禁,以至于脸上的表情也没办法保持严肃。
于是,当他再次调皮惹事时,我果断改变计划,将他抱进了卫生间,狭小的空间使他害怕,他会在卫生间里“哇哇”大哭,然后就是不断的认错。
然而,这样的惩罚也没能持续多久,他就习惯卫生间的环境了,他不再哭叫,而是在里面唱起了歌,他卖力地向我传达这样的信号——我在这里很快乐。接下去我只能将他抱到了屋外,当门一下子被关上后,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空间不是太小,而是太大时,他重新唤醒了自己的惊恐,他的反应就像是刚进卫生间时那样,嚎陶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