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杏子假尸术】替死,沐长离在做完一切之后,立刻就将一枚杏仁破坏,原地毁尸灭迹,最后还不忘把灰都带走。以卓卿的水准,也就只能算到“术者已死”这一步了。
至于青棠棣,沐长离才不去多余担心。青大姐身上要是没什么反占验的法宝,他就去把干城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不得不的是,瘟癀伞的手感的确是好。以沐长离估计,茅山道就算再把【列瘟印】研发出来,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准差不多了。至于伞和印的区别,沐长离认为,如果是男性术者——尤其是名门正派出身——多半会倾向于印一些,而青棠棣这种女孩家自然会选择油纸伞这种具有资情调的东西。
如果换成沐长离来施咒,且不瘟法这种他根本施展不出来的东西,就算用【污血咒】这种两分法术,想要将一船的清水都化作血污,起码得用半个时到一个时。而用上了瘟癀伞,连五分钟都不需要。
当然了,这不仅仅只是法宝和法术的区别。沐长离现在连毕业都没毕业,连国家一级术者都算不上。这把瘟癀伞却是茅山道的杰作,还不知道是哪位高功道士所制,但术者等级最少应该是五级以上。
所以沐长离也并不气馁,今比不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继续努力,总有赶上的一。
等到沐长离行瘟完毕下船之后,这把瘟癀伞也就交还给了青棠棣。在交还瘟癀伞的时候,青棠棣先是勒令沐长离站在两米开外,把伞远远地递给她。随后,她拿出了一张净衣符贴在了伞上,等清洁完毕后想了想,又掏出了一张丢给了沐长离。
在她眼神的逼迫下,沐长离不得不也用净衣符把自己身上的臭味和或许真的沾染上了的某些东西给清洁干净。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后,青棠棣才又拿出了一张净衣符贴在了瘟癀伞上。
本来沐长离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谁知道青棠棣伸出的手虽然接住了伞,可半却没有收回去。沐长离奇怪的望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好的给我演示新术呢?”青棠棣顺便又将伞尖向前顶了顶,几乎都要碰到沐长离的心口,“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啊,是不心忘了。”被青棠棣这么一提醒,沐长离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瘟癀伞的手感太好了,不愧价值三亿。”
“呵……没记性的男人。”青棠棣有些不满的道,“现在记起来了,该演示了吧?”
“没问题。”沐长离随即将手伸进了口袋,刚想掏出来却又神神秘秘的道,“那个……麻烦大姐您先闭下眼睛,我要稍稍做一下准备。”
青棠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的不满之意更加浓重:“让我直接看又如何?”
“那就属于加码范畴了。”沐长离立刻摆出了一副明码标价的样子,半分价格都不肯让,“如果你看了准备过程,那就有可能能看明白这个术了,而这个不属于你我交易的范畴。”
“……”青棠棣已经被沐长离噎得有些无话可了。她不仅用力闭上眼,还直接转过身背向沐长离,以示自己绝不偷看:“这下总行了吧……好了没?”
然而身后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青棠棣又等了几秒钟,再问了一次,这才发觉不对。等她重新回身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沐长离已经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十几米!以她修炼有【六神功】的五官六感,竟然都没发现沐长离已经溜出去这么远了!
“新术呢!”
“骗术也是术啊!以前没见过吧?”沐长离大声笑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也就不再踮着脚尖溜,而是立刻改为迈开大步向远方跑去。
朝法术种类固然繁多,可归结下来好用的一共就那么多。放歹这一系法术已经是少见的既实用且强力还没有被术校收录的了,全因为这是源于西南傣族的法术。真要认真,“表面无伤将咒物放入目标”这种施咒方式跟放蛊可以是同源。如果要用比较高大上的理论来进行解释的话,那么就是《南华经》当中的“以无厚入有间”。
所以再想要让沐长离拿出一个这种法术,就有些不太现实了。如果再用其他放歹一系的法术,基础原理完全一样,对方难免看腻味。【迷心咒】这个法术术校倒是不教,效果也不错,就是对青棠棣动手动脚的也太不合适了些。
因此沐长离只能打起了骗的主意,谁让青棠棣死都不肯上第二艘船了呢?
青棠棣被气的柳眉倒竖,她倒捏着瘟癀伞的前段,脚下轻轻一踩地。羽鞋就带着她瞬间飞出十米,离沐长离也不过七步之遥。
“站住!我要发白眉针了!”
沐长离百忙之中回头一瞥,发现青棠棣手中仅仅只倒抓着瘟癀伞,心中顿时大定。他高声嚷道:“没见过黑乎乎还这么粗的针!”
“定海神针!”
“世界上哪儿有定海神针?别逗了你!”
两个人在黎明前的街道上相互追逐奔跑,却始终保持着三步开外的距离。青棠棣想要拿伞柄去敲沐长离的脑袋,后者总在最后一刻像泥鳅一样躲开。
不过青棠棣有羽靴相助,速度显然还是要略胜一筹。眼看瘟癀伞就要敲中自己的脑袋,沐长离灵机一动,先用手护在脑袋前方,又高声道:“喂,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怎么收尾?闹得这么大,能压住么?”
青棠棣闻言果然停下了动作,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她用晶莹雪白的细牙咬着下嘴唇稍稍想了下,从手提包里掏出了手机,拿在手中对沐长离展示道:“秘密——你呢?”
沐长离点了点头,对着青棠棣的身后抬了下下巴:“秘密。”
青棠棣当即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再一回头,沐长离赫然又已经跑到了五米开外去!
“这次我要用沥泉枪了!”
“来来来,不用你就是消遣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