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茗被一脸漆黑的徐毅吓了一跳,要不是认出他的声音来,差点就一支水箭激射过去了。随即见他满面黝黑,唯有一颗光头铮亮,也不知他戴着的帽去哪了。
当下骆茗忍住笑问道:“什么成功了?刚才那声巨响发生什么事了么?你该不会是灵力进阶了吧。”
徐毅兴冲冲的上前要拉骆茗,骆茗瞪了他一眼,这才刚醒,只穿了贴身衣裹着被子呐。
徐毅讪讪回过味来,瘪瘪嘴道:“你让我看,我也不想看,看得见吃不着,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骆茗脸色阴寒了下来,徐毅急忙道:“我是想让你跟我去看我发明的火药。”
“好啊!”骆茗有些赌气了,你不想看,偏让你看!掀开被子,满室春色,徐毅看得都忘了眨眼,真是冰肌玉骨清无汗,肤如凝脂玉销魂啊。
女为悦己者容,女子性如此,当有人欣赏自己时,总会有几分得色。骆茗穿好衣裙后,见徐毅还是有些呆愣的注视着自己,不禁俏脸微红,同时内心里又有些得意。
“喂,你看够了没?”
徐毅回过神来,擦擦嘴角馋涎道:“身材不错啊。”随即正色道:“走吧,媳妇,和我出去看看我发明的火药威力!”
骆茗放下准备激射水箭的素手,跟着徐毅来到了屋外。
只见院子一片狼藉,篱笆不见了一大段,四周都是一片焦土,好像放火烧过一般,菜虫缩在自己的狗窝里瑟瑟发抖。
“这,这是怎么了?徐承来过吗?”骆茗的第一反应就是有火系灵者来过。
“不是火系法术造成的。”徐毅喜滋滋的来到墙角,地上放着几个布袋子,只见徐毅将布袋里的一些黑色粉末倒在一只拳头大的陶罐里,然后按实了,连上一根细线,盖上陶罐盖子,外面再用草绳将陶罐密密层层的裹好。
骆茗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徐毅弄好之后,点燃火媒,引燃那根细线兹兹的飞快燃烧起来,跟着徐毅奋力一扔,将那陶罐扔出二十多步远,跟着疾奔过来,拉着骆茗躲在廊下柱子后。
“要炸啦!”徐毅话音才落,只见扔出去的那陶罐落地后轰的一声炸响开来,好似平地起惊雷,还伴着弥漫的硝烟和剧烈的火光,一股强劲的气波扑面而来,骆茗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为何会有如此威力!”骆茗呆住了,她确信徐毅一个金系灵者绝不会弄出好似火系灵者能施展的爆炎术,难道造成这般威力的就是刚才那些黑色粉末?
徐毅得意洋洋的道:“这就是火药的威力。”
骆茗走上前去,只见地上一大片已经被烧得焦黑,四周的篱笆皆被炸翻,和所有第一次见识到化学能巨大威力的人一样,骆茗有些呆住了。
他没用灵力,没用法术,就做到了,而且他是个金系灵者啊!
“哈哈,这些火药纯度还不好,也怪我炼金术还没练熟,要是炼金术我练得纯熟了,能提炼出纯度更高的火药来,那这火药的威力还能更大!”徐毅兴奋的挥动拳头道:“媳妇,你知道吗?这完全没有用任何的灵力,有了它,将来我灵力提升,学会锻金术后,还能造出枪炮、炸弹来!这将是划时代的发明!”
骆茗脸色有些发白,跟着一言不发,回身将墙角那几个布袋急忙收起,拿到屋里藏好。
徐毅不解的跟在后面问道:“媳妇,你这是干什么?”
骆茗将东西藏好后,才回头正色道:“徐毅,你听好了,这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你最亲近的两个兄弟也别!”
徐毅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过来:“你是担心别人知道后,来对付我?”
骆茗郑重的点点头道:“在东海郡,人人都是以灵力法术为尊,你发明的这东西,能让人不用灵力也能有如此威力,就意味着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能用这火药轻易的杀死一个灵者!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所有灵者的公敌!不但郡守府饶不了你,只怕东海郡所有的灵者也容不了你!”
徐毅点点头,不愧是媳妇,冰雪聪明,他捯饬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配成了火药,试验成功后,也没顾得上细想。确如骆茗所,化学能的出现将挑战现有的灵力体系,东海郡的尊卑规则。要知道一个灵者需要苦修十几、二十年,才能有所成就,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用这种火药就能轻松击倒一个灵者,两者的颠覆性成本对比将是令人害怕的。
一旦别的灵者知道了,一定会千方百计干掉徐毅,他们需要维护自己的优势和地位,是绝不会容许出现挑战灵力体系的任何事出现!
徐毅从善如流,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后我秘密的研制,不让人知道就是了。”徐毅并不打算放弃研制,他还打算要研制威力更大的无烟火药甚至是炸药、N等,因为这东西或许是人族自救的法宝,也是挑战传统旧势力的利器,他可不想远征的时候,还是一个连自保都无法做到的弱者!
骆茗居然没有反对,只是反复叮嘱一定要心,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两口子正话时,院外人声鼎沸起来,看来是两下爆炸声将村民们引来了。
骆茗有些惶急道:“你我都不是火系灵者,怎么解释外面的动静?”
徐毅大大咧咧笑道:“没事,有我呢!”着便要走,骆茗嫌他光头难看,另外找顶帽子给他戴上。
两口走出屋外,徐长老、骆长老、杨长老居然都来了,还有徐承、殷贤、焦札等一干村民也围在刚才爆炸的地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徐毅,这是怎么回事?”骆长老皱眉道:“是哪个火系灵者干的?”
到这里,骆长老回头看了看徐承道:“村里火系灵者都是你的兄弟,是你们干的?”
徐承急忙否认道:“绝对不是,骆长老,这看似像火系的爆炎术,但又很不像,你闻到没,还有一股怪味。”
这是火药的硝烟味,徐毅心里暗道,脸上却做一脸惊恐状,走上前来道:“对不住啊,各位乡村父老,刚才是我胡言乱语,又在抠真言术誓言的字眼,所以雷下来警告了我。”
殷贤和焦札闻言也是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一起跪地,又朝着老叩拜不止,口中道:“老爷啊,老大就是胡诌几句,您别当真啊……”
“雷?”徐长老也是有些半信半疑,殷贤、焦札两人急忙添油加醋的将那在公廨雷降下,警告徐毅的事了。
杨长老却皱眉道:“难怪公廨院里一棵树被劈了,烧黑了一大片地方,原来也是你弄的!我徐毅啊,你就不能老实一点么?都立了真言术誓言,还想油腔滑调糊弄过去么?”
徐毅连忙赔笑道:“是我不对,绝不会再犯了,我也怕下次老没劈准,把我给劈了。”
骆茗忍住笑,她和徐毅接触深了,发觉他其实是个很有急智的人,而且还懂得很多东西,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看。
徐毅虚心认错,三个长老苦口婆心教谕了一番,正话间,几个村民急吼吼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郡守府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徐毅和骆茗对望一眼,心里均想,终于还是来了。
徐毅凑到骆茗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道:“颁发死亡证明的人来了,待会儿你要我怎么做?”
骆茗白了徐毅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不正经,当下低声道:“就我俩新婚燕尔,情深意切,夫妻一体,愿意同生共死,一起参与远征!”
徐毅笑得有些淫荡,低声道:“把你的凝水术收了,我俩不亲昵点,怎么看起来像是情深意切,夫妻一体呢?可别被人看出破绽来。”
骆茗也觉着有理,当下收了护体的凝水术,这厢里才收了法术,徐毅这厮居然伸手在背后拍了自己臀部一下!
骆茗顿时俏脸娇红,正要瞪他一眼时,徐毅居然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搂入怀中!
“表情很到位,就是这种娇羞的样子。”徐毅低声道:“切记要演得逼真些啊。”
骆茗无可奈何,只得在大庭广众下,接受徐毅的这种亲昵,同时忍受着徐毅不时对自己腰肢和臀部的骚扰!
一旁徐承再见骆茗,她已经是他人妇,心里很不是滋味,再见她和徐毅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到后来两人更是依偎在一起,心如刀割,也不忍心再看,只得扭头去看村里大路上,希望郡守府的人早点出现,把徐毅这混蛋给带走!
片刻后村头大路上来了一队人马,不过五十余人,人人皆是背插旗帜徽号,盔甲鲜明,旗林漫漫,虽然是有五十多人,但居然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徐毅看了一眼,不觉皱眉,铠甲倒好似古代的中式铠甲,凤翅金盔、鱼鳞铠甲,但背上插着靠旗,那算什么?怎么看都像是日本战国的靠旗,上面的徽号却是一个黑色武字!
“那是东海城的武营兵马!他们的都尉是成胥!那个武字真是威风啊!”
“你看到没,武字下面各自的徽号不一样,那是各家氏族的徽号!啊,我看到东海城赵氏的徽号了,双鸟徽号!”
“啊,那是东海程氏的氏族徽号,双花徽号!”
原来各个氏族都有各自的徽号,这异界人族的军队,每个士兵都要背靠旗,靠旗上要标明所在军队的字号外,下面可以标注上自己家族的徽号,表明自己是出身哪个家族。
要是作战时,哪个士兵逃跑,一眼就可看出是哪个氏族家的子弟,从而会令他所在的氏族蒙羞。同样的,哪个士兵作战勇猛,也可一眼就看出是哪家子弟骁勇善战。
徐毅听骆茗声了靠旗徽号的来历后,忍不住问道:“我徐氏的徽号是什么?”
骆茗皱眉道:“你徐氏的徽号,成婚那不是贴得家里到处都是了么?”
啊?!红双喜是自家徐氏的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