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一大早曹操便大发雷霆,将手中的记载着荆襄之地的战报竹简摔在阶下的司马懿的身上,吓得众人不敢出声。
“丞相,仲达虽然兵败襄阳,但是好歹为我们拿回了南郡,我们在荆州的根据地还没有丢下。”程昱劝道。
“司马懿。你做的好啊,很好一场大胜,紧跟着一场大败,二十万大军啊,连同我的文远将军。落在了段大虎的手中,你为什么你不去死呢?”曹操怒问。
“丞相,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司马懿向着曹操连连磕头。这番话司马懿得倒是实话,只是其中的深层含义连曹操都未能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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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无过?”曹操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文远将军若是为段大虎所杀,此乃我之不幸,乃汝之大幸对吧?”
这一句话出口,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惊胆战,司马懿抬头看了看曹操,只见曹操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惊人的杀气,自己在这股杀气之下,仿佛一切都能被曹操看穿一般。
除了杨修冷冷的看着司马懿,其余人皆跪在曹操面前,劝道:“丞相,仲达虽兵败于襄阳,但是绝对不是像丞相想得那个模样啊,仲达万万没有那个胆子”
曹操冷眼看着司马懿,道:“我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起来吧。”
语气之中,怒气已有平复,众人起身。
曹操道:“司马懿,我算你个功过相抵,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正合了司马懿的心意,司马懿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向着曹操叩拜道:“属下损兵折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丞相额外开恩了。哪里还敢妄求赏赐。”
曹操冷笑着:“既如此,都滚下去吧。”
“丞相告辞。”着,诸位属臣向着曹操行了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眼见司马懿走远,杨修不禁道:“张辽将军的性命,难道就这么算了。”
“张辽落在段大虎的手中,我还是放心的,死不了,不然我也不会放过这司马懿的。”曹操把玩着手上的黄金四目面具。
“丞相,汉帝那边”
‘还是什么的没有查到吗?’曹操不禁问道。
杨修点点头道:“不过这黄金四目面具,臣已经知道了其来历。”
“来听听?”曹操看着手中狰狞的面具,问道。
“周礼中记载,当时周朝大祭司名为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以为祭祀。这黄金四目面具正是那时方相氏所佩戴祭祀所用的面具。”杨修道。
曹操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一群冥顽不化的老贼。”
“目前凭借校事府的力量,只怕还找不到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是谁。”杨修不禁惋惜道。
曹操看了看手中的黄金四目面具,推开窗户,冷冷的望着东方,那是子宫殿的方向。
司马懿回到府邸,大哥司马朗早早的站在府邸门前,焦急的等待着。
司马懿远远望见,不禁笑道:“大哥,弟回来了。”
司马朗忙走上前去,扶住司马懿,左看看右看看,问道:“怎么样?丞相没伤到你吗?”
司马懿摇摇头道:“没有。”
“你也真是的,打了胜仗就应当见好就收,弟弟你自幼熟读兵书,难道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司马朗语气之中,大有责怪之意。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我若是真的得胜而归,那咱们家,真的就是永无宁日了,只怕你我兄弟,更无相见之日。”
“好了,仲达,不管怎么样,既然回来了,就别那些丧气的话,让弟妹多做几个好菜,大家好好庆祝一番。”司马朗笑道,着,搂着司马懿的脖子,兄弟俩走进府邸。
丞相府,曹操坐在一面铜镜钱,妻子卞氏正在帮曹操整理着头发。
蓦地里,曹操一眼望见自己斑白的头发,看了看卞氏,不禁笑道:“咱们两个人都老了。”
卞氏笑了笑道:“是啊,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这不是夫君你常的吗?”
曹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啊。我还没有看到下一统的日子呢。”
卞氏看了看曹操,嗔道:‘夫君饱读诗书,难道没有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
曹操愕然道:“你想什么?”
“就算是咱们看不到,咱们的儿子,咱们的孙子,咱们孙子的孙子,也一定能够看到。”
曹操笑道:“未曾想到,你一介妇人,竟然有如此见识啊。我的儿子里面就属子桓,子建,子文三人最像我。你觉得咱们的几个儿子哪一个堪当大任?”
“子桓继承了夫君的稳重,子建继承了夫君的才气,子文继承了夫君的勇武,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周礼之中不是已经交待吗?爵位世袭,历来由嫡长子接任。”
曹操摇摇头笑道:“子文脾性勇武,不善权谋,倒是子桓跟子建,这两个人我要好好考校考校,如今是什么年代了,所谓的周王室已经灭亡了几百年了,所谓的周礼早已经崩坏了,当今之世如果人人都还记得遵守周礼,那么也就不会有朝代的更替,更不会有王莽篡权,董卓之乱了。周礼要我立长,我偏要立贤。”
“夫君意欲何为啊?”卞氏不禁问道。
“我这几个儿子,都被我惯坏了,是时候该把他们拿出来拾掇拾掇了。”曹操笑道:“来人。”
“丞相,属下在。”许褚应声道。
“传令子桓,子建,我欲要前往征讨西凉马腾,要他们两个人各自进献破敌良策”曹操道。
“是。丞相,我这就去通报两位公子。”许褚道。
“夫君,考校归考校,可万万不能太过火啊,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卞氏终归是慈母之心,生怕曹操将此事处理得太过火。
曹操笑道:“我的儿子,将来是要率领千军万马平定这个下十三州的人,而不是只知道在父母的庇佑下才能够活着的酒囊饭袋,知道了嘛?”
卞氏见曹操面有怒色,不禁沉吟了一会,再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