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苏言也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站在苏言身旁的宣渃卿对他点头的动作略有不解,但却也并未过多留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血藤蟒的方向。
稍加沉默之后,宣渃卿便是道:“你潜修的时候着实有些缺心眼,若是当时我不在场并且这血藤蟒对你抱有敌意,那你必将命丧于此。”
的确,依照她所看见的,是苏言在潜修的时候,对于外界的风吹草动几乎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根本不作任何的提防。
这种态度,是潜修的大忌。
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胸前的那枚吊坠之内,还有这未妖这一尊大物,在苏言突破了第二重境地的禁锢之后,未妖所能够探查到的距离便达到了数里,如此也就更不用是近处的危险了。
而未妖一旦察觉到危险,凭借妖帝洞府之内九倍的岁月流速,苏言也是能够在转息之间就作出反应,所以也就根本不存在缺心眼一。
当然,关于妖帝坠的事情苏言自然是不能够的。
所以此时,他也只得勉强轻笑一声。
“起来,师姐你可有炼取毒素的手段?”
苏言问道。
而宣渃卿略微一愣,转而回答道:“你为何以认为我有可能会?”
“刚来到这里的那一日,我必是身中剧毒,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我便可以恢复如初,可见哪怕师姐你不是炼丹师,也是对医药有所了解的。”苏言如此着,关于未妖的部分,他便只字未提。
听罢他的话语,宣渃卿轻叹了一声,随后道:“如何?你想到了什么办法么?”
既然苏言的判断与语气都已经这般肯定,宣渃卿也就没有了正面回答他的必要,而是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苏言略微点头,则又是问道:“师姐你觉得,若是将这毒施加在那三人的身上,能够削弱他们多少实力?”
“烛灵牡丹毒性极大,而且这一株烛灵牡丹受了血藤蟒的滋养,毒性更是非同可。”宣渃卿道,“我觉得,若是落到他们的身上,应当能够将他们三人的实力退减至全盛的三成。”
话至此处她稍加一顿,随后却是话锋一转,“可是凭借武灵境的实力与手段,况且他们还有三人,甚至其中一人还是武灵境中期,哪怕都削弱了七成的实力,如今的我们与他们交手的胜算也并没有多少。”
对于宣渃卿而言,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绝对不能够轻易尝试。
“削弱对方七成的实力,若是加上一道杀阵,我们的胜算就不会低。”苏言看着宣渃卿,而如此着。
此话一出,宣渃卿却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片刻之后,她问道:“你有把握?”
苏言点头,而并未多言。
只不过眼下,还有着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可这血藤蟒却是一个问题。”
点头之后,苏言的目光却又是落到了身前那血藤蟒的身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无奈地神色。
而宣渃卿却是突然轻笑一声,随后便是道:“这是最不需要关心的问题,这血藤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山洞喝水,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取出毒素了。”
此刻,苏言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宣渃卿的身上,因为他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后一直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笑容。
那原本就倾国倾城的美貌容颜,在此刻这一道笑容的点缀下,甚至于成为了一道绝美的景色,令苏言的目光都不经意间停留了片刻。
而注意到了苏言那目光之后,宣渃卿也才察觉到自己似乎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当即便是收敛了笑容并且抿了抿嘴,随后美眸之中便又是流露出了那冷若冰霜的模样。
直到此时,苏言才是收回了视线。
而后苏言也不再继续耽搁,很快地感到了山谷入口的位置。
在此之后日升日落的时间里,苏言便是继续按照未妖的指示,对着山谷入口继续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
这一次,苏言是花费了整整一的时间,来布置了一道十分玄妙的一品杀阵,甚至于从某些程度上比先前布置的那一道二品阵法更加复杂,环环相扣触一发而动全身。
因为苏言成为符阵师也不过是数日之前的事情,如今的精神力还停留在一阶的程度。
所以如今苏言哪怕能够按照未妖的指引,从而构建出二品阵法,那也只能够是二品阵法当中的残次品,哪怕花费再多的时间也不可能构筑出真正的二品阵法。并且,用于二品阵法的神念力消耗,足以让苏言构建数个乃至于十数个一品阵法了。
按照未妖的法,神念力的量虽然是与生俱来的,但其强度却是能够如同灵罡一般,通过磨练一点点变强的。
等到苏言的神念力强度达到二阶的程度之后,便能够轻松构筑二品阵法以及刻画二品符箓了。
“完成了。”
最后一道纹理完成而手笔之际,苏言则是向后退出了数步,长长地舒了好几口气。
而此时,宣渃卿也是取来了些许毒素,分装在了三个半个手掌大的白色玉瓶之中,当苏言接过玉瓶之时,却只觉得手掌之间传出了一股刺痛感,迅速席卷全身。
但当他去注视手掌的时候,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略微松了一口气之后,苏言便是转身准备朝着那杀阵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
而他还未能够踏出一步,便被宣渃卿叫住,随后宣渃卿则又是从纳戒之中取出了一枚丹药一同递了过去。
苏言结果丹药,感受着其中散发出来的清香,便是在宣渃卿的示意之下将其服入口中,当即在他手掌之中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便是直接烟消云散了。
随后,他便是迅速地掠到了那杀阵之内,而当几滴黑色的汁液坠落之际,便皆是被这杀阵迅速地吸收了进去。
完成了一切,苏言则回到了宣渃卿的身旁。
“起来师姐,你既然有药理方面的赋,为何要来离渊门,而不去成为一名炼丹师呢?”苏言抵还了手中的玉瓶之后,还是带着一抹好奇地开口问道。
但这一问,却像是触了雷一般,令宣渃卿立刻转身离去,根本对他不多给予理睬。
看着她的背影,苏言虽有不解也没有多问。
随后,他的目光,便是望向了山谷的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