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一寸一寸。
“倔老八,你是不是觉得养了我二十三年就很了不起?这么些年来,你指使我指使的理所当然,每天早上给你做早饭,你觉得天经地义,每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就算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吧?更过分的是,你居然阻止我参赛,阻止我变强!!!”
说到此处,大福的眼神透着一股痛恨恶绝,“你不就是养了我二十三年吗?给你做牛做马二十三年还不够吗?!!!”
“原来如此......”倔老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我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待你,难怪,难怪你要背叛我。”
话到最后,已是冷漠。
大福冷笑一声:“呵!你以为你是谁?像你这种人,谁都会背叛你。”
“大福!”木夕颜喝道,怒视他:“你这么说你的良心会痛吗?”
“良心?”大福讽刺的笑了两声,“你以为他有良心吗?我做牛做马的跟了他二十三年,结果呢?我得到什么?他宁愿重视你们这种半路捡来的,也不愿意重用我,你居然跟我说良心?哈哈哈,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大福你闭嘴!”木夕颜指着他的鼻尖,冷着脸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是非不分的人,你说他指使你,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排队等他指使?
你每天做早餐给他吃觉得很委屈,那你是否记得第一次给他做早餐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说他对你不是打就是骂,你又何曾了解过他半分?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除了交代你任务没完成时他动手打过你,其他时候对你动过手没有?”
木夕颜接着冷笑:“这个世界这么残酷,他不狠心对你严格一点,难道看你死在别人的拳头下吗?
你也不想想,赤云馆内这么多人,为何偏偏他就只吃你做的早餐。
限制你的发展,更是无稽之谈,他那一次出门不是带着你,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声福哥是因为你长的帅吗?
为了能让你顺利的接手赤云馆的位置,他收敛自己的性子,变的忍让,就想着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帮你。
你以为自己很强吗?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打死你?”
“呵呵,如此费尽心思的培养你,在你嘴里就成了‘你给他做牛做马二十三年’”木夕颜直视大福,一字一句冷冷道:“这!是!我!听!过!这!被!子!最!好!听!的!笑!话!!!“
“闭嘴!”
大福怒吼一声,脸上发青的指着木夕颜:“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我把你们捡回赤云馆,你们早就在寒冬腊月里冻死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带进赤云馆,让你们踩着我的脑袋飞黄腾达。”
“所以你这是连我们也恨上了?”木夕颜问。“我和犹情自认为对你不错吧。”
“不错......”大福脸色发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抄起不远处的一把椅子砸在木夕颜脚边。
“去你妈的不错,踩着我的脑袋出人头地,施舍我一个笑脸就是对我好了?对我好你怎么不跟倔老八让我参加比赛?
求求你们了,别再说对我好了,你们的一切本就是该是我的,每次看到你们假仁假义的关心我,我就觉得恶心!”
吼出最后一句话,大福有一种从所未有的舒畅,积压在心底终于宣泄出来,真特么爽!!!
“是吗?那正是不巧。我觉得这辈子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木夕颜神情冷漠,眼前这人就跟淬了毒药般阴冷,浑身戾气,愤世嫉俗,完全抹去忠厚老实的身影。
“颜丫头,过来。”倔老八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沧桑。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足一丈的距离。
他的心必然被大福伤透了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木夕颜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雄厚的元气将她包裹,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碎。
坐在沙发上的人出手了,他竟然是一个英武级武士。
“颜丫头!”
倔老八惊呼,同时几十个人对他围了上去。
血,入目所及之处一片殷红,破碎的四肢,残缺的身体,很快屋内就成了一片血河。
一阵一阵窒息冲击着木夕颜的大脑,她感觉自己就像卷进大海中的一颗小草,生命变得岌岌可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垮。
原来特级武士在英武武士,存再如此大的差异。
红雾中的元气越来越暴虐,身上犹如被尖锐的刀子一片一片割破,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不能晕,绝对不能晕!
木夕颜咬紧牙关,晕了你就死了,所有的努力全部粉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你的存在,绝对不能晕!!!
此刻若是有人见到木夕颜一定会大吃一惊!
被红雾包裹住的她,面部浮肿,丝丝鲜血从七孔中留下,挣个人看起来非常恐怖狰狞!
血战中的人没有注意到,紧闭的门被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姿迈进来,凌乱的脚步中藏着一丝恐惧。
仿若地狱的大厅中,言止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团红雾包裹住的木夕颜,不用确定,直觉就是她。
“夕颜......夕颜......”
迷迷糊糊之时,耳边出现一道焦虑的声音。
不应该的,这道声音应该是克制的,冷漠的,不该掺有感情的。
冰凝枪的子弹脱膛,呼啸一声,人影倒下。
言止举枪,冷漠的再补一枪。
英武武士不是天下无敌,冰凝枪的存在就是它的克星。
人都死了,围绕在木夕颜身边的红雾顷刻间消散,言止飞步上前,在落地之前接住木夕颜。
“夕颜,夕颜......”
木夕颜吃力的睁开眼睛,轻哼一声:“别叫了,听着可烦人呢。”
她以为声音又多大,却不想停在别人耳中犹如刚生出下猫仔叫似的,哼哼唧唧,在言止的心划起一道又一道涟漪。
言止紧紧的抱着女孩,女孩这么脆弱,在心底无数次的回应:不叫,我不叫了,只要你回应我一声,我就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