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江,你去通知营,刘智勇,你去通知1营,让他们心日军的骑兵突袭;槽,这些孙子还真不傻!”
津门旅团团长曹义涛,率领着津门旅团营,负责中路的进攻。
那两挺格林炮,曹义涛特意留在后面两百米处,上面扎满了稻草伪装,两排士兵都匍匐在地上等待。
在曹义涛的设计里,50米的距离,日军骑兵根本不会发现这两挺一米高的草堆。
然而等到他们的骑兵,驱马冲到津门旅步兵附近的时候,猛然犁割的弹链,绝对会给日军骑兵以巨大的惊喜。
可是当曹义涛率兵冲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大群的日军骑兵南撤进海面冰带的薄雾之中,心里面不禁是重重一跳,叫苦的想着旅长还吹自己神机妙算,这第一波就失算了!
“兄弟们,给我打;”
曹义涛大吼道:“700人搞不死这两百人,大伙儿都可以找根绳子吊死得了!”
“团长,有种你发话冲击;保证立即啄穿他们的阵地,一顿饭的功夫,搞完他们!”
警卫连连长齐三大嚷道:“这群傻儿子,老子——呸,呸,麻痹准头这么烂?溅了老子一嘴的沙子!”
“哈哈——”
射击线上一片大笑,只是手里的步枪却是一刻不停,狠狠的瞄着前方海滩上的日军,开枪打去。
“不要急,慢慢的耗死他们;旅长不是要钓鱼么?”
曹义涛大嚷了一句,然后望着前方海面方向的一片白茫茫的薄雾,低声咒骂道:“靠,这该死的大雾气!——又像去年的虎山,都不知道海上的鱼儿上钩没有?”
“帝国的勇士们,勇敢的抬头射击!不要看清军人多,海上的大队增援很快就会到来!”
负责守卫中部滩涂阵地的步兵4中队长,吉松茂二郎大尉,看到眼前这些穿着西式军装的清军,就心猛跳的知道遇上了传中的那支清军雄兵。
吉松茂二郎强忍着心里的惊慌,连声大吼着鼓劲儿。
“砰,砰,砰——”
战斗随之僵持下来。
“砰,砰,砰——”
与之同时,在唐河口的900清军联军,呈东,西,北,三面围困攻击日军的个步兵中队。
却独独让开临海的南面不围。
而600日军,却也是丝毫不退,纷纷举枪强硬的和清军联军开枪对射。
“砰,砰,砰——”
清日双方隔着大约一百六七十米的距离,猛烈的开枪狠射,一千五百条步枪的爆响,子弹‘咻咻’掠过沙滩的尖啸声,还有不时的有士兵中弹的惨叫声。
狠狠的压迫着清日双方军队,每一个士兵的神经。
“射击,八嘎!不要把脑袋埋进沙子里面,混蛋,开枪射击,射击!”
清军的这种极具韧性的攻击,完全和日军第11旅团在威海卫遇到的清军陆军不一样,在这种你来我往的死射中,很快就有日军士兵承受不了对死亡的恐惧。
手里的枪速越来越慢,准头越来越低,有的日军士兵甚至把头埋在沙窝子里面,半才冲忙的抬头胡乱的乱打一枪,又连忙把头重新的埋进沙窝子。
看到这羞人的一幕,气得日军的尉官们连连大吼着咒骂不已:“等到海面的增援来了,打垮了清军,你们这些懦夫会被统统枪毙!”
“皇万岁!”
这时候,一个心理脆弱的日军士兵,在看到身边的一个战友被打爆了脑袋,变成了一具红红白白的可怖尸体,心神失守之下,绝望的跳起来神经质的大吼。
随即被七八支步枪指着,打成一具死翘翘的尸体。
“八嘎,卧倒,卧倒;除非你想死!”
看到这一幕的渡边之,气得‘哇哇’咒骂。
在看到攻击清军的西式军服以后,渡边之就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哪一支清军的攻击。
而抗倭军一系列傲人的战绩,也让心惊肉跳的渡边之立即选择了死守阵地。
而不是之前在枪声刚起的时候,他曾真的认为通过勇猛的反击,要一举打垮胆敢攻击他的清军。
“营的格林炮怎么还没响?”
负责唐河口攻击的津门旅副旅长聂鹏程,趴在一簇沙滩的低矮灌木边,望着白雾茫茫的东面,一脸的疑惑。
“不会是倭夷的骑兵看咱们兵多,就没胆子突击,也躲在阵地里面射击吧?”
卞长胜一脸怒气的望着在前方日军西边的阵地前,负责攻击的自己的那一营畏畏缩缩的射击的士兵,没有把聂鹏程的话听进去。
津门旅1营近500人,负责攻击日军的北,东,两个重要方向,而自己的营头400余人,只是负责日军绝对不会选择突围的西边。
结果津门旅和日军打得凶猛狠厉,枪声密集。
而反观自己的营头,枪火密集度连津门旅的一半都没有,估计也就是接近三分之一。
“麻痹,走!”
卞长胜气得老脸火红,大吼着率领着他的十二人卫队,朝着西线海滩扑去:“兄弟们,你们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丢死了老子的脸面,给我打!”
“爷儿们——,打死这些倭狗,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回来,娶兄弟们的漂亮闺女!”
大沽炮兵出身的前哨哨长魏才溢,扯着嗓子大吼:“兄弟们那时可不要要太多太多的彩礼钱。”
“老魏你想得倒美,你那闺女我看着倒是喜欢人,老子今儿就冲你这一句话,十八年后到你家门前去提亲!”
左哨哨长王志雄哈哈大笑的调侃起来。
“哈哈——”
西阵线的清军士兵都是纷纷大笑,尤其是看到卞将军亲自冲了过来,人人都是胆气顿时一壮,纷纷大笑着抬头猛射。
“果然不愧是咱北洋赫赫有名的一等武将。”
聂鹏程看到本来半死不活的西线,因为卞长胜的加入,猛然气盛起来,不禁佩服的点头赞叹。
“所以北洋,包括以前的湘军里面,都分着铭军,庆军,盛军,毅军,这些极具武将性格的半私人化的军队,队伍最多上万,再多下面的将领又要分成更的派系;离了这些将领,这支军队立即就变成了一团散沙一样的废物。”
趴在聂鹏程身边的旅军法长李远洋,得是一脸的正气。
“得,我也是武备学堂出身的,对总指挥我是一万个服气,而且那本《呐喊》我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深受启发;这话打完仗咱再慢。”
聂鹏程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自从李远洋这子当了旅军法长,都拐弯抹角的给他们这些旅团级的军官‘上课’,他们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听。
就是现在那边的格林炮,怎么还不响呢?
“遭了!”
就在这时,聂鹏程突然变色的道:“日军的骑兵不会来攻击唐河口,或者去打击沙河口的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