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阵,其中必然有玄妙。
那个江湖人不是到头上舔血?
瞻前顾后做不成大事,眼下就是个机会!
可不是一个承恩寺的大和尚不能进去,就不能进去的。
几个自诩武艺精湛的先高手一同进入此阵。
不到片刻,大阵之中便传来了声声的惨叫。
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有江湖人在身上系上了绳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大阵之中挪动。
岂料只是走了十来步的距离,便不见了身影。
外面的同伴将赶忙将绳子拉出来,却只有一节断头儿,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随之传来的一声惨叫,表明了这个此人已经命上黄泉。
来也是奇怪,宗师级别的高手,除了在阵前观望了一眼,便直接离开的承恩寺的大和尚宣礼之外,便只有来自武当山的一枚道长。
这个一枚道长的名号,其实是有些来历的。
是道家之中极少,可以是唯一一个连练习暗器的道士。
寻常来,修习暗器的人,轻功往往也是顶尖。
这位一枚道长却不是这样。
他的轻功比那些先的高手自然要厉害,但是在宗师的级别之中还真的是排不上号,甚至排到了末尾。
这一枚道长精通的八卦走位与隐秘之术。
暗器是一枚钢针。
一枚道长这一枚钢针寻常时候绝不出手,只要出手尚且没有留下过活口!
故而得了一个一枚道长的名号。
一枚道长艺高人胆大。
再加上已经死了许多的江湖人,这阵势大致也看了一个明白。
江湖上阵势,大多逃不过两仪八卦之术,一枚道长正是精通此道。
“你们在此地等着!”
一枚道长挥了挥袖子,接着道:“让贫道进去一观若是贫道没有出来,那么诸位也不必再进去送命了。”
一枚道长的厉害,他们自然知道。
纷纷让开了道路。
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
一枚道长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从此阵中闯出来。
只是道髻已经被打散,身上的道袍也破碎,白色的内衣上印出了无数的血痕。
“此地是巧仙鲁谦的墓地。”一枚道长嘴角边留着鲜血:“贫道全诸位还是不要进去了。”
一枚道长完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再过不久此处便被官府接管,江湖人也被纷纷下了闭口令。
虽然是闭口令,但是道消息依然传的有板有眼。
当然只是消息缓慢了很多,以至于从毒领岛过来的朱无视完全不知道这消息。
总有人不信邪的。
随着丢命的人越来越多,这件事情在江湖上的热度也就慢慢的降了下来。
毕竟冲动的人已经死了,谨慎的人依然在心的活着。
红泪,就站在这个让无数江湖人望而生畏,止步不前的桃花阵之前。
而在红泪的面前,跪着一个足矣让绝大多数江湖人都要上岸这巴结的下第一巧匠。
下第一巧匠就是下第一巧匠,这仿佛就是他的名字一般。
不要是寻常的江湖人,就算是如今下第一庄里面的那些同等地位的朝廷客卿,怕是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莫黑。
这实在不是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名字,在他自己认为,这个名字远远配不上自己下第一巧匠的名号。
在宗门里,除了他死去的师傅,别人也绝对不可以叫他莫黑,就算是他的妻子也同样如此。
现在他也不用在乎宗门里那些亲近的人了,因为都死在了匕首扬文之下,到现在依然没有寻到凶手。
不是所有的凶杀案,都能找到真凶。
就如同福建的靖海侯府的血案,有谁知道竟然是靖海侯本人亲自下的手?
放出来的消息,只是用来迷惑一下关注此事的官员或者是江湖人又或是寻常的百姓。
莫黑恭恭敬敬的跪在红泪的面前。
急匆匆赶来的柯云松也看到了一幕。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柯云松看向了红泪三人,心中正在疑惑之时,却是猛然间看到了在红泪身边的独臂人。
“戚少商!”
柯云松下意识的叫出声。
“将军是”戚少商闻言偏了偏了头,看到这个只是穿着便服的将军,然后恍然大悟道:“可是襄阳守备柯云松,柯将军?”
“你认得本将?”柯云松有些发愣。
“听黎大人偶尔谈起过。”戚少商对着柯云松拱拱手,接着道:“黎大人称赞将军还是西凉第一守将怪不得被放到了襄阳这个地方。”
戚少商与黎飞鸿的关系,在西凉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大多数的江湖人与朝廷中的官员都知道,只要戚少商点点头,立马就是西凉悬镜司的一位掌镜使。
可见戚少商不只是跟黎飞鸿一人的关系密切,甚至就连悬镜司的首座侯川对于他也是另眼相看。
“难怪。”柯云松了然的点点头:“戚寨主今日来次是想要入这桃花林一观么?”
“不是。”红泪不等戚少商话,抢先道:“是奶奶我想要见见我的乖孙子,戚少商是带路的。”
“”
戚少商心中无奈的想到:“好好好,您老人家的都对。”
戚少商也不尴尬,大方的承认下来:“这很明显。”
纵然是朱无视城府极深,脸皮超群,见到这一幕也颇为惊愕。
什么是瞎掰掰不打草稿?
这一对狗男女当是极致了。
“奶奶竟然专程来这里找我?”
下第一巧匠莫黑,当场感动到的无以加复,对着红泪直截了当的一记响头,寥表自己的心意。
“起来。”
红泪轻轻的踢了莫黑一脚:“二十多年不见,你更黑了。”
“奶奶比原来更白了。”莫黑心的拍着马屁。
红泪大方的接受了这个奉承,感到心情十分舒爽,对着戚少商道:“看看,看看同样是奶奶的乖儿孙儿,你看看莫黑你从来不会跟奶奶一句好话!”
“”
戚少商只是装作听不见。
下第一巧匠莫黑,却乖乖的站到了红泪的身后,仿佛真就是个孙儿一般。
柯云松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拥有怎样的操作。
让下第一巧匠乖乖的叫奶奶,对现在炽手可热且本身就是宗师之中的高手的戚少商冷嘲热讽,也在自称奶奶。
戚少商虽然没有承认,但是更没有明言否认!
柯云松以为自己大白见了鬼。
单看这女子露出的水润的双目以及光滑嫩白的额头,如何是个能做奶奶的人?
但是偏偏还有一句二十年前便见过下第一巧匠的言论。
“你先回去吧。”红泪对着柯云松道。
“哎。”
柯云松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硬生生的停下来。
脑门子上全都是冷汗,眼中放着无边的惊恐之意。
“怎么连奶奶的话也不听了么?”红泪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的耳中。
“咳咳咳!”
柯云松咬着牙,想要反抗,但是却全无办法。
“这究竟是什么邪法?”柯云松惊颤的可怕,竟然能通过语言开控制人的身体!
“奶奶这可不是邪法哦~”红泪突然身子一飘,竟然直接出现了柯云松的面前。
“你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柯云松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可以正常话了。
“比如你现在在想奶奶是个老妖婆!”
红泪着脸色一变,上手就是一巴掌。
没有打脸,而是按在了肩膀上,将他直接按着跪在了地上。
“嘴上不许,心中也不能想!”红泪的声音一点一点的灌注到了柯云松的脑海之中。
“是,奶奶。”
“起来吧,乖孙子!”红泪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欣慰的喜意。
朱无视的脸色十分精彩,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身边的戚少商。
“你不会也”
“不至于。”戚少商摇摇头,接着道:“就是辛苦了些。”
戚少商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接着道:“而且我现在发现抵御她的入侵,可以最大强度的锻炼自己的意志力!”
“柯云松的意志力,已经是这将近一年来,算的上是最好的了。”戚少商揉了揉自己脑袋。
“她很危险!”朱无视提醒了一句。
“只是玩心很大,并没有杀心。”戚少商顿了顿,不知道为何解释了一句。
“我现在真的不能分清楚你究竟还是不是你自己了。”朱无视眼中闪烁着疑惑。
“是与不是。”红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朱无视的身边,张口道:“你自己试试奶奶的手段不就知道了!”
萎靡之音。
朱无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短暂的失衡。
但是下一刻便恢复了清明。
额头上的冷汗,不比之前柯云松留下的少。
若不是他与戚少商着实特殊,恐怕此刻也少不了与下第一巧匠与柯云松一样,叫红泪一声奶奶。
好可怕的功夫!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奇怪呢。”红泪起身半空,然后飘落在桃林之前。
“杀生大阵。”
红泪看了大阵几眼,轻轻的念叨了几句,然后看着身后老老实实跟着的下第一巧匠轻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要来了二十多个士兵!”
“嘭!”
红泪一个响指,对着戚少商与朱无视道:“奶奶要进去看看,你们要跟着么?”
“此地凶气颇胜,在下断臂之人,贸入不详。”戚少商老实的道。
“那把你的逆水寒剑借奶奶一用。”红泪话音一落,紧接着招了招手,一直在戚少商背后的逆水寒便到了红泪的手中。
“你们都要听奶奶话!”
红泪身上出现了一股奇妙的波动,柯云松带来的二十多名精锐士卒立马点头道:“是,奶奶!”
“真是可怕的功法!”
缓过心神的朱无视,也是心有余悸。
真是该庆幸一下自己的不明来历若非如此,呵呵。
“我我也不进去了。”朱无视在红泪“温柔”的目光下,出言道。
“奶奶本来也舍不得你进去。”红泪像是在笑,接着对着呆呆站在一边的莫黑呵了一声:“莫黑!”
“奶奶什么事情?”莫黑心翼翼的走到红泪的身边,并且还给红泪捏捏肩膀捶捶背。
“你跟着这位朱弟弟办一件事情。”红泪老神在在的道:“若是办成了,奶奶重重有赏。”
“谢奶奶!”下第一巧匠,现在完全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高人风范?
“既然朱兄的目的已经达到。”戚少商对着朱无视道:“不如早些离开西凉吧。”
“好。”朱无视点点头,他是不想带在这个地方了,尤其是一刻也不想面对这个疯子一样的怪女人。
“在下告辞!”朱无视对着红泪轻轻的一礼,表示自己对她的尊敬,然后对着下第一巧匠出言道:“大师,请吧。”
“好。”下第一巧匠连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都没有询问,便直接同意。
“入阵!”
红泪看到朱无视与莫黑离开之后,对着戚少商眼睛一弯,然后下令道。
红泪口中不断下达着最简单的命令。
“第一个人前进两步,第三个人左走三步”
之类的命令层出不穷。
这桃花阵竟然被这的几步完全遏制,再没有了之前杀生的功效。
戚少商也不禁暗暗赞叹,红泪虽然疯癫了些,但是这本事确实是江湖上众人所不及的。
宗师第一人,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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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城。
宁尘见到了依然心有余悸的朱无视。
“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尘好奇的问道。
“属下见到了红泪。”朱无视老实的道。
“吃到苦头了?”宁尘明知故问道。
“主公何必挖苦属下。”朱无视长舒一口气,接着道:“托主公的洪福,正巧可以规避她那邪门的武功。”
“《摄魂决》。”宁尘轻叹了一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就是这一门功法的。”
“属下现在莫名同情西凉的江湖人。”朱无视的脸色十分精彩。
“呵呵呵。”宁尘也跟着笑笑,问道:“下第一巧匠呢?”
“在城中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