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刚想张口,在我身体上游走的手一下子就上来捂住了我的嘴,我用力地摇头,双手扣紧他的肩膀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可是他人高体壮,死死地压着我半分也没松动,就连腿也在下边防备着我。
我蹙着眉盯着黑暗,顾天成油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笙笙。我的好笙笙。爸爸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盼回家了。”他把语气放得又轻又柔,若是他的手没有放在我胸上,我说不定眼瞎了也会认为他当真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
我咬紧牙关,使劲地想要拉开他捂着我嘴的手,他却更加发了狠地对我。
“笙笙……笙笙……”他不顾我拍打着他的双手,只是一边轻轻地呼唤着,一边粗蛮地扯拽着我的衣服。
他在抱怨:“笙笙怎么不穿睡衣呢……不好脱……”
我奋力地挣扎着,察觉到他将我的上衣掀到了胸口,略微颤抖的手触着我的腹部,那种粗粝的触感让我胃里翻涌,头皮发麻。
“小姑娘变大姑娘了。真好。”
“笙笙的身子,真香。”
他叹息般地说着,俯首在我颈间胡乱地亲吻,手下的动作也更厉害。
我疼得不自觉地从喉间发出一丝呻吟,他停顿了一瞬,接着整个人都好似变得越发疯狂了。他的手和脚一起往下拉我的裤子,同时令人作呕地亲上了我的脸,不论我怎么对待他他都像是没有感觉的人一样,只顾欲望的蒸腾。
我渐渐停手。摸到了枕头下。
想不到陆可盈给的军刀,竟然这么快就能派上了用场。
我心下想着,手里已经按下按钮将刀身弹出,“噌”地一声,不等他反应,我拿刀狠狠地划在他捂着我嘴的手臂上,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在我脸上。
当即,就听到他发出疼痛难忍的嘶吼,在我准备再来第二刀时,他便迅速地拿开了手,并立刻地滚下了床。
我拉开床头灯,看见顾天成抱着不断滴血的手臂光裸着站在那儿,脚边是被他脱下的睡衣和内裤。
“笙笙!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橙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却是苍白的,他看了眼自己淌满了血的手,用心痛的目光看着我说:“笙笙。爸爸真的很爱你。可你,你却……”
“马上给我滚出去!”我面无表情地将刀朝他举起,冷声说:“不然下一刀,我割开的就是你的喉咙。”
顾天成扫了眼刀。又看了看我,他弯腰捡起衣服往门口走,却突然一个转身将衣服朝我全部扔来。我猝不及防地被遮住了视野,尚未把衣服拿掉。一只手便扣住了我拿刀的手腕,像是要抢走刀。
我心知没了刀对他就没了威胁,所以刀绝对不能被他夺走。
可我的力气终是不敌他,没多久便听“当啷”一声。刀掉落在地。
“笙笙……”
顾天成愉悦地叫我,沾着血的双手伸向我,我冷着脸,抬起双脚趁他不备踹向他的肚腩。他被我蹬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踢翻了垃圾桶,垃圾滚落一地。
他扭头瞪向我,嘴角竟还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连裤子搭扣都不敢弄,我便手忙脚乱地下床。可脚刚一着地就被他重新扑倒在床上,“顾天唔!”我控制不住地嘶喊,他眼明手快地又堵住我的嘴,就在他把我的裤子扯到大腿时,门“哐哐哐”被人砸响了。
顾天成有片刻的怔愣。
顾箫喊:“顾笙?开门!”拧了两下门把手。
“灯亮着,你醒着,再不开门我就踹了!吵醒了妈别怪我!”顾箫说道。
我冷冷地看顾天成。
顾天成也是怕叶婉蓉的,他不甘心地放开我,抱着他的衣服站到了门口。
我把裤子穿好,抹了下脸去把门打开。
“什么事儿?”我平静地问。
顾箫盯着我,眯起眼:“没什么事儿。就是我的外套扣子掉了一个,让你帮我缝缝。”他抬眼扫我身后房间。要进来,我拦住他,“走吧,我去给你缝。”
顾箫推开我的手往里走。我抓住他,“顾箫。”我朝他笑了笑:“走啊。”
我拽着顾箫去到他睡的隔壁客房,进去后我把门关上,不等顾箫开骂,我就说:“是我的错。我忘了锁门了。”
顾箫深呼吸,说道:“你错的不是那个!你错的是你拦着我!”
“不拦着你你会怎么做?”我说为了那种老畜生让你去蹲监狱,不值当的。
“那你……”他打量了下我,最后气的移开眼。冷声问:“血怎么弄的?”
“给了他胳膊一刀。短期内应该不会打我主意了。”我走到卫生间去,也不照镜子,闷头把脸洗干净后才抬脸看了看,一张脸难看的像刚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而且衣服上也被溅了几滴血。
我随意扯了扯。走出去后问顾箫几点了。
顾箫说十二点刚过。
我点了点头,让他赶紧睡觉,我随便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顾箫没理我,跟我说起了他们吃完饭时。叶婉蓉对顾景初说的话。
“她说褚家是不能靠了,她要你明天开始去金鎏,跟在顾景初身边一起谈生意。”
让我去金鎏?
跟在顾景初身边一起谈生意?
我拧了拧眉,不知道叶婉蓉为什么做这个决定。我问顾箫:“顾景初听了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能有什么反应?”顾箫冷笑。
也是。他那么能忍。
估计就算我明天要接手顾家,他表面上也能做的滴水不漏。
我想着,笑了笑。
跟顾箫闲聊,呆了两个多小时后我觉得心里的恐惧减少了些就要回房。顾箫让我凑合在他这儿休息一晚,他打地铺,我拒绝了。我让顾箫明天起了别说这事儿,反正说了也没用,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声,我就回了房间,反锁了门。
睡是再也睡不着了,我看着凌乱的床,把它收拾整理了下。
再捡起地上的刀,把掉落的垃圾拾进垃圾桶,然后就坐在了床头,直到天亮。
天亮后,顾箫叫我,我洗漱完和他下楼,叶婉蓉他们全都坐在了餐桌旁,包括顾天成。
我睨了眼顾天成的手臂,但他穿着长袖衣。包的严严实实。见他看向我,我对着他讽刺地笑了下,就跟顾箫一起坐在了顾景初、顾云珊兄妹对面。
叶婉蓉说:“吃完饭你陪景初去见个人。”
“嗯。”我应了声,也没反驳。掀起眼帘看顾景初,他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口一口喝着粥。
叶婉蓉又问:“顾箫,你几天没去学校了?”
“……待会儿去。”顾箫说道。
一顿早饭吃的沉闷又压抑,吃完。顾箫存了我的新手机号码后就走了。顾箫走了没几分钟,叶婉蓉就拿出来一件白底青花的旗袍和一双白色高跟鞋要我换上。
换上后,我发现旗袍两侧的衩开到近大腿根,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临上车前,叶婉蓉叮嘱我:“苏美地皮的开发能不能顺利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她笑得和蔼又可亲。
我漠然地拉上车门,看车开出顾家,身边坐着的顾景初说:“要我放下对你的戒心,你就不该答应她。”
“这是我能拒绝的吗?”
我低低笑了声:“你有本事你帮我跟她说啊。”
顾景初侧首无情地看我。“你回顾家的目的就是这个?”
“哪个?”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接近我,进入金鎏,从她手中拿走顾家。”
“你可真会想。”我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丝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对他的嘲讽摆在脸上:“我为什么要接近你?金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拿走顾家?一个她一个你,还有我拿的份儿?顾景初,你的被害妄想症这么多年了,也该找心理医生看看了吧?”
顾景初说:“我是不是被害妄想症,你心里很清楚。”
我嗤笑了声,把视线移向正前方,说道:“我当然清楚,不清楚的是你。顾景初,从今天起,你最好把你伸到我这儿的手收回去,不然我就一只一只把它给剁了。”
顾景初默然无声。
我又说:“就冲你当初给顾箫的那把枪,我都想让你死个千百回。”
话音刚落,车身晃了下,我抬眸看开车的司机,他似乎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液,看着车内后视镜说:“对不起。”
顾景初淡淡道:“阿东,好好开车。”
司机连连应声。
之后我和顾景初再无话可说。
车开到一家规模不亚于盛唐的凯盛丽酒店,叶婉蓉的助理廖南已站在门厅等候,见到我们,他大步迎上来,说道:“副总,出了点问题。陈先生没有按照约定来凯盛丽酒店,而是去了苏里酒吧。”
顾景初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廖南说:“陈先生说,他喜欢在那种氛围里谈事情。他要您……半小时内赶到,否则一切免谈。”
顾景初垂下眼帘,“去苏里。”
“等一等。”我叫住他,指着自己说:“去酒吧?我要换衣服。”
“没有时间了。”顾景初冷漠地上车,“别忘了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