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时极其轻柔极其专注,认真地让她大脑有过片刻的愣神。
醒过味儿来,她还是想把脚缩回去,声音虚了下来,“总之别这样,这样不干净……”
她的脚踝被他就这样按住,无法动弹,他眉头拧的更深了些,直接在她受伤处的脚踝那又亲吻了一口。
“白雁翎!”
她越是气急败坏地喊,他就越放开了亲上去,引起一阵痒痒的酥麻,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体温急剧升高着,她看着他的吻即将攀上自己的大腿,连忙伸手盖住他的唇,语气都开始嚅嗫起来,“白雁翎……别这样……”
他再抬起头,灿若星辰的眼眸里已经染上一层浅淡的情欲之色,他把捂住他嘴唇的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唇边微微牵出一丝笑,有股动人的风姿。
“害怕吗?”他问。
顾烟然神色复杂,想摇头却还是点了点头,“……这种事情……”
她很诚恳地坦白:“这种事情,不是就为了怀孕或者……才需要做的吗。”
她明白他的心思,可她一直觉得“性”这种事情要不就是为了怀孕,要不就是为了交易做准备的,可看着他明晃晃的眸子,她说不出后面的话,只好说:“我一直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做的……”
白雁翎此时才起身,坐到床边捏住她的小手,垂下头低低地道:“看来是我上次弄疼你了,不然不会给你这么坏的印象。”
“没有……上次,上次我都不记得了,没什么印象的。”她连忙解释。
他一直能感受到她对这种事的抗拒,压抑着心底的念头,缓缓地引导她,“这种事情不是只抱着生育的念头才能做,不然就成了一种任务,一种目的。它可以很美好,就像……”
他太阳穴突然疼地厉害!不知道该怎么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形容,忽地听她问:“就像电视剧里男女主接吻那样吗?”
“对!他们接吻之后,然后呢?”他循循善诱。
顾烟然想了想,“然后画面一闪而过,接着下一个剧情走了。”
“……”
白雁翎按着太阳穴,“那你觉得,我们假如现在吻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明白,他就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闭上眼睛,和她柔嫩的唇接触在了一起。
后面的事情她其实隐约有过这种印象,那一晚的印象也并非十分深刻。只记得他的薄荷气味内外地包裹住她,清凉的衣襟和裙摆不知何时消失在床上,温度一下升高到极其炙热的度数。
灯也不知道是何时关上的,在静默黑暗的房间里,她逐渐听见自己急促的声音,再然后还听见了他轻微的喘气声,撩人低哑的声线让她脸红,也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缓缓飘到空中,望见云端的一轮浅月,和幽深到看不见五指的天空。
到最后,他们都精疲力竭,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听见他似在半梦半醒间的呢喃,像呓语:“古人真有意思,真有文化,真有意境。”
“什么意思?”她问。
“‘云雨’啊,以前我看这个词,不懂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叫……‘云雨’呢。”
他的下巴埋在她颈窝处,轻笑,也没察觉她的脸在黑暗中红的厉害。
感觉他快要睡着了,她轻轻推了他一下,“苏姨是谁啊?”
“苏姨……”
他打了个哈欠,“江山市有名的旗袍师傅,做了二十年了,因此无论看谁,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尺寸……你都不知道,其实她以前,以前还是个……”
她只好又推了他一下,“白雁翎……你为什么带我做旗袍?”
他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我爸过生辰那天,届时会来江山市的各界名流……这两天我和你出去,其实已经被很多记者拍下来照片,但被我给压下来了……我不想让那些八卦媒体记者乱写,什么你追我这么久,我被你的痴心所感动,终于和你出去约会什么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外面深黝的天空,眼皮又慢慢阖上,“不如让我带着你去我爸的生辰宴上,当众向所有人宣布,你,林思涵,是我白雁翎的妻……然后所有报纸全都轮一遍,告诉江山市,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白雁翎的妻子……”
他快要陷入睡眠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胳膊上被什么灼痛,还一滴又一滴地灼烧着他的肌肤,却奈何不住困意,最终深深睡了过去。
-
顾烟然翌日一早醒过来,照例要给自己吃药。
只是她洗漱好穿戴整齐衣服,去包里拿药的时候,才发现药瓶已经空了。
她盯着药瓶出了会神,还是把药瓶塞进包里。
白雁翎这下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毛巾擦拭着头发,看见她坐在卧室里出神,笑道:“发什么呆呢?”
她摇头,“没事……”
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顾成实,深吸了口气,对他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白雁翎点头,他吹干头发,换了上班用的衬衫和西裤,走出去时没看见顾烟然,蹙起眉头。
“少爷。”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马秀秀走过来,低眉顺眼地递上一条领带,“你是在找这个吗?”
“夫人呢?”
他接过领带,四处张望。
“夫人在门口,好像在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话。”
马秀秀善解人意地道:“要不少爷去阳台上看看?应该还能看到夫人在和那个男人说话。”
年轻男人?
白雁翎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莫寒之前描述的那个小白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拿着领带走到阳台处,马秀秀也跟了上来。
果然如这个佣人所言,他一走到阳台处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在和林思涵说话,林思涵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年轻男子手脚并用,对她说着什么,好像想急切地证明什么一样。
“姐。”
顾成实一脸痛悔,恨不得在顾烟然面前剜自己一刀,“姐,那天我就不应该和那些同学去喝酒!大二的考试刚结束,我没经住他们的话去了娱乐场所,他们一直给我灌酒,把我喝得晕晕乎乎的……”
“行了成实,你不用说这些。”
顾烟然心口发堵,打断他的话,“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
“姐,我不知道我醉酒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但是我向你发誓,我绝对对姐你没有那种龌龊心思。一点都没有!”
顾成实双眼发红,“昨天你一直没接电话,我真的寝食难安,这么巧看见你和一个男人……我就跟着你过来,在外面守了你一夜……姐,请你原谅我,不管那晚我说了什么,你都别当真,好吗?”
“……我们别在这里说了,反正我也要去公司上班,你跟我一起去吧。”
顾烟然不想让白雁翎看见自己在他家门口和一个陌生男子纠缠不清,只好给白雁翎发了条短信,抬脚匆匆往前走。顾成实连忙跟上她。
却不知她和顾成实发生的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白雁翎尽收眼底。
“少爷,你别一直拿着领带不系啊,要不……我帮你。”
马秀秀见白雁翎一直扭头看着顾烟然离开的方向不动,神色间游走着一种意味难明的情绪,也不搭理自己,就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取了领带,踮起脚尖,为他套上了领带。
这样风华的一个男子……
她心下激动,仿佛在他身上已经看见万千姹紫嫣红的世界朝自己打开,一边为他系着领带,一边道:“我昨天晚上晚睡了些,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年轻男人在门口徘徊了呢……当时吓了我一大跳。差点就报告门卫了,结果今天一大早起来,发现他还在门口,看样子,好像守了一夜似的……也不知道和夫人是什么关系,刚刚夫人一出门,他像是没了魂一样地冲到夫人面前,就差把她抱住了,真没见过这样急的……”
白雁翎转过头,失焦的眼眸缓缓对准到她身上,漠然问道:“你说,那个男孩站在门口等了夫人一夜?”
像是被他的视线刺到,马秀秀慌乱地把手缩回来。幸好领带已经系在了他优雅的脖颈间,只可惜领带打的不够漂亮,也有些歪了……没关系,她以后慢慢练习,总会为他打出非常漂亮的领带……她猛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被问话,连忙低下头应,“是的,应该是站了整整一夜,就为了等夫人……少爷,要不要问一下夫人,那男的和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雁翎什么都没说,风一样地经过她,直接下楼,早饭也没吃,开着车离开了。
他这时候才记得看手机,看见备注为“我的小公主”的人发了条消息给他,“我今早有事,所以先走了,记得吃早饭,o(cap;_cap;)o!”
明明昨晚那样让人忘记,今天一大早就让他的心情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不悦中……
他把车停在一个地方,给她发了条“你也要记得吃饭”的消息,才把手机放下,发动了车子。
今天他要见梁山,谈半个月前就已经定下来的北城开发案,一路上他放了些舒缓的钢琴曲。不悦的心情已经去了个七七八八,直至见到梁山时,已经能像之前那样和他坐下来谈笑风生了。
只是还没说多久,梁山的办公室有人敲门走进来,一名男助理道:“梁总,名晟集团的老总没经过预约,但提出想见你一面,想问你何时能抽出时间同他谈一谈。”
梁山问:“是那个即将上市的名晟,掌权人姓韩的那家公司?”
男助理应是。
梁山转过头,对白雁翎笑道:“看来北城区的开发真是一块香饽饽,为了能分一杯羹,连名晟的老总都急不可耐地想和我谈谈了,只可惜吃相难看。是我最讨厌合作的那种类型。”
白雁翎轻呷了口梁山命人准备的上茶,“那位韩老总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算是我们的长辈,他亲自过来,要是让他一直坐冷板凳也不好,不然就请他上来,他一看到我在这,不已经什么都懂了?”
梁山点点头,“白兄,还是你会挤兑人,他如果脸皮还算薄,不至于看见我已经同你有了合作意向还死咬着不放。”
说着让男助理把人叫上来,只是没想到上来的居然有两人。一个自然是韩老总,另一个却是他的小儿子韩青枫。
样子看起来像是老子对儿子有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感,所以特地把他带过来想介绍着跟梁山认识,只是看见白雁翎在这,脸色当然是相当精彩,白雁翎很知趣地起身走到办公室外,让梁山和他好好说话,却不想韩青枫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就站在他旁边不说话。
白雁翎从怀里取了根药叼在嘴上,还没取火,就听见韩青枫突然笑了起来。
“白先生。”韩青枫冷冷道:“我还一直以为白先生有些手段呢。”
白雁翎本以为韩青枫是想为上次他醉酒侮辱自己父亲的事情道歉,没想到他还像个愣头青一样梗着脖子不认错就罢了,居然还用这种怪里怪气的腔调说话。斜了他一眼,“不敢当,和你比起来算是不差的。”
韩青枫见他悠然地点火在那吞云吐雾,心头的怒火一下子上涌,说话就更不经大脑思考,“白先生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天下无敌,能把一个女人迷住一辈子。”
白雁翎吐了口烟出来,冷笑道:“一个大男人说话夹枪带棒,酸溜溜的跟女人似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有本事全说出来。”
韩青枫瞪着他,“我像女人?白先生,你自己能力行不行啊。不能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圈的死死的,就别给自己造什么万人迷的形象!”
他越说心里越快活,脸上带了扭曲的笑意,“就像你家那位,真以为她天天追着你不放啊?没准对你死心塌地的样子只是个迷惑你的烟雾弹,别人都知道你头上冒绿光了,你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白雁翎慢慢转过头看向他,“你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
他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年轻男人。
“你不知道啊?”韩青枫笑道:“林小姐好像和你的好朋友搞到一起了,我昨天亲眼看到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知道多亲密,你要是不相信,去你朋友的公司碰碰运气,没准能撞见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呢。”
那句话无疑是重锤锤在他的心口上。白雁翎脸上不显,只是盯着韩青枫,脸上的笑意渐起,带着股冰冷与胆寒。
“韩青枫。”
他嗓音很轻,“你真是惹到我了,你知道你惹的人是谁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让你这种心理不正常的男人很有成就感是吗?”
他一把掐住他的衣领,“我告诉,你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你知道吗?”
办公室里两人忽然听见外面的痛叫声,老韩总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见白雁翎正面无表情地教训他的儿子,像是教训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差点被吓个半死,赶紧跑到自己儿子躺着地旁边求白雁翎高抬贵手,梁山也急急地劝:“白兄,发生什么事情了,没必要和这样的年轻人一般计较。”
然而没用,白雁翎一脚一脚地踹着韩青枫,连手都没用,像要把一个人形玩偶踢烂,连他父亲说要报警的威胁都没放在耳里,最后直接把在地上惨叫的韩青枫直接踹到背过气去,才拂了下额间的细汗,对着面色悲愤的老韩总道:“韩先生,你不好好管教你的儿子。总有人要替你教训他,这次我帮你教训了,不收你一分的费用。”
说完,他对梁山道:“梁老板,我们下次再谈,有事,我先走了。”
如果早上只是有些不悦,他现在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他本来应该开车回公司,手却好像不受控制地操控着方向盘去他最不愿去的地方,中间他还不忘冷静地给莫寒去了个电话,要他把之前购买的誉仁股票全部卖空,把在公司里待命的莫寒吓出一身冷汗。
他还问:“上次你说的跟着林思涵的小白脸,他具体长什么样子?”
“就……长得眉清目秀的,皮肤很白,个子比你矮个三四公分……”莫寒哆哆嗦嗦地报着顾成实的体貌特征,最后还不忘问一句,“Boss,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应他的只有忙音声。
风呼呼地从窗外吹进来,刮到他英俊的脸上,他一路上净在回想那天去看好友时病床上露出的蓝色丝带,今早看见的关于那个年轻男孩的样子又时不时从脑中跳出来,后来,又想起她之前梦中呼喊的名字,以及她之前可能的,与韩青枫或多或少的关系……
一层层的画面在他脑中铺陈开来,听说古时有一种刑法。用宣纸蘸满水糊在一个人脸上,然后一层一层重叠覆盖,直到受刑者呼吸不畅,最后死于一层厚厚的纸里。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和心也像是被这些层层叠叠的画面糊上,他愈发喘不过气,愈发像抱着一块石头沉入深海。
直到他走近时宏大厦里,早上正是上班的时候,职员们扎堆儿地往里涌,他在人群中身高腿长十分惹眼,前台小姐立即认出他,连忙跑到他身前恭敬道:“白先生早上好!您是来找我们时总的吧?您请稍等,我立即打电话让他下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真的听了韩青枫的话来了时宏大厦,突然觉得自己可笑。
韩青枫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相信他说的那些蠢话,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什么样的人,而林思涵,他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他不相信她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尽管她有时像个谜,尽管她好像藏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没告诉他,尽管……
他生出离开的意思,刚往回迈了一步,就看见在乘电梯的地方,有一对年轻男女相对而立。
他收住脚,专注地朝那两个人看过去。
“姐……”
顾成实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怎么护着你的吗?我承认,以前我是把你当做我媳妇那样护着,可那时候我小,我哪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你不愿意,我觉得也挺好的,我就当着姐姐那样的保护你……要不是五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我真是后悔死了,我居然没能护住你……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那种心思,真的……”
顾烟然本来只是想借着上班的意思抽出身,却没想到他真的跟过来,看见他哭,她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睛也红了,“这不怪你。”
她摇摇头,“你这些年一直保护我,照顾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成实,我还要上班,你先回去好不好?”
“姐姐。”顾成实抹了把眼泪,“你还喜欢我吗,你对我失望吗?”
“没有,你只要以后别乱喝酒。别去那种地方就好。”
顾烟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当然喜欢你了,毕竟你是我……”
“林思涵。”
一声清清冷冷的呼唤让她不由得一怔,转过头,看见白雁翎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并没有再往这里走一步的打算。
他脸上一片漠然,说不清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是唤着她,“林思涵,过来。”
顾烟然的心却沉了下去mdash;mdash;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已经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了。
她立即想朝他走过去,顾成实却挡在了她身前,“你别过去!”
尽管顾烟然从没说过,他却隐隐约约地猜测到她和旁边这个男人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关系。
本来大半年前,顾烟然曾经告诉他,她准备离开江山市去寻条生路出来,结果现在却不得不留下来,肯定和这个男人逃不了关系。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成实低声对她说:“你是不是一直被他威胁着被迫和他在一起?如果你缺钱,我就去打工也要让你离开江山市……你不应该和这个人搅和在一起的……”
白雁翎终于没忍住,想走到顾烟然身旁将她拉走,顾成实却伸开手挡着她,“你别碰她!”
“成实,你快走!”
顾烟然不好在白雁翎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低声要他离开。
“我不走,我不想你跟着他走!”
白雁翎看都没看顾成实,只是盯着顾烟然无措的面庞,放缓了语气,“林思涵,你过来。”
“你凭什么让她过去!”
三个人正僵持间,旁边的总裁直达电梯缓缓开启,时见深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见旁边一溜人在看好戏,冷叱了一声,把职员们吓得宁愿爬楼梯都不敢在电梯门前等着,纷纷作鸟兽散。
人一走光,他就看见有三个人在一边表情各异地站着,就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嘴上故作轻松,“呦,这一大早地,怎么在这演言情剧呢?”
他走到白雁翎身边,笑眯眯地道:“雁翎,我……”
白雁翎转过头瞟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入骨髓,让他的笑僵在脸上。
“阿时。”
白雁翎的音调不疾不徐,“林思涵怎么出现在你的公司?”
“嗯……”
时见深和顾烟然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换了一下,没逃过白雁翎的眼睛。
时见深笑了,“就是来看看,林家最近想和我们家合作一批数码产品,她过来替她父母考察一下。”
一瞬间,白雁翎的眼中忽地涌起一股冰寒的杀意。
“是吗。”他淡淡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时见深还想打马虎眼,又听见白雁翎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阿时你这个人,真像沈小姐说的那样,是个没有心的。”
白雁翎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已经沉下来的脸色,“也就一个多月的功夫,你就能忘记旧爱,惦记上我的妻子,阿时,你是觉得我的心够大,大的让你觊觎属于我的东西吗?”
时见深在那僵了许久,先是摇头,然后脸上露出笑意,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声,最后抬眼凝视上好友的眸子,冷笑着,“Excuseme?whatthefuckareyoutalkingabout?(不好意思,你他妈刚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