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臣勾唇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
“叶锦臣,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你把浅浅都伤害成什么样了!”景承毅按捺不住的怒火,提高了嗓门朝他吼着。
明明浅浅那么难过,可是刚刚在昏睡的途中,嘴里迷迷糊糊叫的还是他的名字。
偏偏就是眼前伤她至深的男人,一直留在她的心底。
叶锦臣面色沉冷地盯着他,“只要你不出现,我和她会过的很好!”
景承毅很生气,他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能把一切的问题推到别人的身上。
“叶锦臣,你自己做错事了不敢承认,还妄图推卸掉责任。好,我今天就替浅浅,好好的教训你!”
“好呀,我随时奉陪!”叶锦臣扯了扯唇,倨傲地立在那。
病房内的林青媛隐约听到了叶锦臣来了,而且外面有些吵。
她暗叫不妙,这俩个大男人不会想在医院里大打出手吧!
她是不心疼会打疼了叶锦臣,他被打也是活该。
但她怕景承毅得罪了他,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林青媛忙推开门出来,果不其然两个人处于剑弩拔张的氛围之中。
“你们俩个人统统给我住手,浅浅还躺在那,你们俩大打出手,让她怎么好好休息!”林青媛硬着头皮,第一次发挥了她母老虎的功力,她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酷,竟然敢在叶锦臣面前指手画脚。
俩个男人本是想动手,这才稍微按捺住了些。
“景学长,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浅浅就好。”林青媛虽然也想撮合他与浅浅。
只是浅浅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着的。除了叶锦臣,就没有旁人了。
而且叶锦臣肯过来探望她,就证明了他对于浅浅,还是余情未了的。
她不想给叶锦臣机会再次伤害浅浅,可是浅浅,这个死心眼,执念太深了,令她不得已改变了初衷。
景承毅犹豫了片刻,扫了一眼在那的叶锦臣:“我还是留下来吧,反正也没事。”
林青缓继续劝说着:“学长,我怕夜里要陪夜。我一个人顾不来,你先回去到时来换我。”
景承毅听完觉得有理,这才肯作罢。
叶锦臣在旁也听了仔细,心里暗嗔着:你想再过来,没门!
“叶锦臣,我现在帮你支开了旁人,你如果再敢伤害浅浅一次,我保证不管她怎么离不开你,我也会将她拖着走!”林青媛走到叶锦臣面前,抬眸直视于他,虽然迫于他周身的气势。但她一想到躺在里面的浅浅,她顿时勇气就有了。
“不用你说,我不会再放开她,谢谢!”叶锦臣说完后立马绕过她,闪身进入病房内。
林青媛有点犯迷糊,她刚刚貌似听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叶大少,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叶锦臣走近了病房,里面很安静,看到小女人脸色苍白的躺在那,正在打着点滴。
他挨着床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试图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但中途还是收住手了。
他想了想昨晚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的火,说了那么多违心又残忍的话,还不是因为太在乎她了。
接受不了一丝一毫对于他的欺骗,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景承毅,是他最介意的。
他生怕她是忘记不了他,只要一想到此,他的心里就有一个魔鬼在作祟,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与行为。
就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来,她痛,他也在痛。他的痛苦一点都不比她少。
病床上的夏浅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中昨晚那一场可怕的噩梦再次重现,而且更为残忍。
叶锦臣冷漠决绝的背对着她,给她冠上了这样的头衔:“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试图跑上去解释,可是怎么跑都追不上他,而且她的双唇犹如被粘上了胶水一般,任凭她怎么想开口都开不了。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她的面前,不给她任何一句解释。
叶锦臣猛然发觉床上静卧的小女人,头上开始冒着虚汗,看起来很是紧张,不知道由于什么,那秀眉都拧了起来,小嘴里也在张张合合着。
他忙一拉住她的左手,抽出纸巾替她擦拭额头的细汗。
嘴里温柔地喃喃着:“浅浅,不要害怕,由我在!”
“叶锦臣,叶锦臣……你听我的解释!”睡梦中的夏浅不断地呓语着,挣扎着。
“浅浅,不管结果是如何我都不计较了,我压根放不开你!”叶锦臣这是对自己说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噩梦中的夏浅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眸子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竟然看到了叶锦臣在她的面前,还是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肯定是又犯迷糊了,又不清醒了。
“叶锦臣,求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我怕梦醒了我会更加生不如死!”夏浅的神色透着哀伤与痴恋,就那般看着他,那眼角的泪水就悄然滑落了。
叶锦臣本来还有很多的话想问,有些心结还没解开。看到这样的她,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缓了缓心神,尽量以平和柔软的语气开口:“浅浅,是我,不是在你的梦里,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
只是夏浅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晃了晃头,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会,他认定了我是不洁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
说刚说完,那泪水就源源不断地滑落了下来。
看的叶锦臣的心都揪了起来,暗骂自己混蛋。
“浅浅。你看清楚是我!”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可以触摸到他的面颊,可以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昨天的我是混账的我,不理智的我,你不要当真。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要!”
叶锦臣如果不是看在她正在挂水,他已经按耐不住要将她搂在怀里了。
夏浅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那种感觉太真实,而且他居然好声好气的在与她道歉,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温柔,温柔到要将她融化掉了。
她紧闭了一下双眸,再而睁开。开口的语气微微有些急促:“你真的是叶锦,没有骗我?”
“是我,是那个混账的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也是那个爱你爱的无可救药的我。浅浅,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叶锦臣深情难耐地说完,直接付诸于行动。
渐渐俯身埋了下去,以吻封缄。
从额头一路亲过她流了泪的脸颊,再而贴至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本是带着安抚性蜻蜓点水的一吻,结果由于俩个人的情绪都比较激动。
夏浅实在不想相信,只想贪恋的享受这个吻,就算是最后一次。她也要留个好好的念想。
俩个人一时吻的难分难舍,直到她实在气.喘吁吁,叶锦臣考虑到她的身体不适,这才被迫离开了她的唇。
夏浅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她竟然这么毫无节制的索吻,明明他昨天还那么残忍的对待她。
她硬着心肠,忽略掉刚刚所有的旖旎,冷冷地出声:“叶锦臣,谁让你过来的,咱们俩不是结束了!”
此刻她生气。窝火,心殇,还有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立马妥协!
叶锦臣却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小丫头,刚亲完我就不认账,况且昨晚人家的清白之身都被你夺了,你不会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吧!”
夏浅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如此无赖的话,一时间又气恼又羞愧。
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强了她不说,且还污蔑她不是第一次。
不过她可不是这么好欺负,三言两语就被他给打发住了。
她别过小脸不再看着他,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回:“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啊,咱们有睡过吗?你叶大少是怎样的天之骄子,会稀罕睡我这样不清不白的女人。”
她不惜出言作贱自己,也要与他言语相激。
她的心早已破碎不堪,她再也无法赌的起。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却没想到在爱着他的世界里,她就变成了一个傻瓜。
叶锦臣明白她现在所说的都是气言,诚如他昨晚口不言心所说的一切一样。
只是她如此诋毁自己,还是让他于心不忍,他放缓语气开口:“浅浅,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叶锦臣的女人。自然是最干净的!”
他当时一气之下,本能地看到她没流血,就认定了她是不贞的。
可是冷静过后,他又想了想,常识有的女孩生来就会这样。
流血与否,根本就不是鉴定的标准。
况且他也不应该不相信她,是不是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从来要的只有她一个。
“怎么今天叶大少就变得心如明镜了,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都要了,你还真的很博爱!”夏浅转过头来。从唇角挤出一丝笑意来,朝着他那张越来越阴沉的俊脸,用尽了全力在笑。
叶锦臣敛了敛眸,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依旧缓声细语地开口:“浅浅,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会以行动来证明我所说的非假!”
他从口袋了抽出了自己的证件,摆在了她的面前。
夏浅不知道他把身份证与户口本掏出来,搁她床畔是想干嘛,一时间就静默不作声。
叶锦臣兀自在那不紧不慢地说着:“浅浅。你的证件今天也带了吧,等你好了,我们立马去领证。”
夏浅着实被他这一番话,刺激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曾经她是幻想了无数次会嫁给他,可是在昨天他已经亲手将这个梦给捏的粉碎了。
只不过才过了一晚,他现在就抽风地跑过来告知她,又要娶她了。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冲他咆哮着:“叶锦臣,你是不是疯了,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叶锦臣被她如此咒骂却不生气。依旧死皮赖脸的在那絮叨着:“浅浅,我想我大抵是疯了,爱你爱得而发疯!”
夏浅看到他那双漆黑澄澈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过来,很迷人,的确很让人心动。
但她知道吃一堑,长一智。
迫使自己千万不能心软,这次她干脆拿过一个枕头,翻身朝着里侧躺下。
嘟囔了一声:“你有病!”
叶锦臣重新摸出了一个盒子来,递了出来打开,里面的款式虽然不是最新的。但依旧掩盖不了它的光彩。
“浅浅,我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你还不相信我的心意吗?”他放轻了语调,微透着一股哀怨。
夏浅在他的这一整套的攻势下,一颗心早已是七上八下的。
“戒指你爱给谁就给谁去,我才不稀罕!”她嘴硬地别在一侧,没有看过来,只是揪着被角的手很明显在发抖,泄露了她心底的激动。
“浅浅,你确定你不稀罕,这枚戒指。可是我在三年前就预定好了。虽然款式旧了一点,但心意如初!”叶锦臣见她不搭理,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就是死皮赖脸地坐着,她也不至于真赶他走。
夏浅听了后心情越来越难以平复,三年前,岂不是他们俩没有分手的那时候,他就……
谎话,肯定是欺骗人的!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用较强硬的口气驱赶他:“你这个大骗子,我不想听!”
“浅浅。你确定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叶锦臣见来软的不行,他决定以退为进,说罢就起了身。
夏浅是心里怄着气,嘴上不停地驱赶他走。可一旦他说真的要走,她这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只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来,让他不要走!
本就是他让她滚蛋,这下她真滚了,他反倒若无其事地又来招惹她。
将她的心又撩得痒痒的,上不上下不下,结果居然又想一走了之。
可恶。夏浅闹心的不得了。
用余光瞥见他真的走到门口了,眼看下一秒就要走了。
她情急之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牵扯到挂着盐水的手。
眉头一皱,小嘴里“啊”的尖叫了一声。
本是在那作势要走的叶锦臣,倏地调转过身来:“浅浅,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疼了?”
他着急之下,没有几步就重新蹦至到了她的病床前。
俯下身来,欲查看她到底伤到哪里了。
夏浅拉丧着小脸,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恶声恶气地呛声着:“我不要你管,你不是走了,赶紧走!”
边试图抓起什么东西丢他,结果发现什么都没。
“浅浅,我不走,就算你打我骂我,我都不走。我的清白之身被你夺了,我赖上你了!”
叶锦臣发挥出了他粘人的功夫,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放下尊严来,做这种哄人的事情。
不过他却乐在其中,只求她别再生气了。
夏浅被他这种口口声声无赖的说法。堵的更呛,只是她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点。
“清白之身”不就是意味着他没有出去乱来,是把他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
不,她要冷静,千万不能相信这个善变男人的一面之词。
一连想到了昨晚他对于她的污蔑,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白之身,你有何凭据,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她轻眨了一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余光,定定地扫视着他。
叶锦臣生平第一次这么被人刁难,还是这种奇耻大辱的问题,偏偏这个小丫头还问的如此正儿八经的。
他的俊脸瞬间就黑了,不过还要继续保持微笑。
“浅浅,这种事让我怎么证明,要不然等你好了,咱们回家再多试几次,兴许你就能知道了!”
夏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想得美!”
“我就是在想你,昨晚想你想的睡不着,茶饭不思的。怎么办,已经无药可救了!”叶锦臣干脆继续拉下脸来,边嬉皮笑脸地游说着,边递出了小盒子。
那钻石一闪而过的璀璨光泽,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夏浅稍稍瞄了一眼,微润了一下喉咙,用了一种追溯根源的语气:“你说这枚戒指三年前就预定了,是送给我的,有什么凭证吗?”
叶锦臣一听就知道有戏,直接取出戒指放在掌心里,半哄半劝的口吻:“浅浅,你一看便知。”
夏浅轻咳了一声,嘴硬的辩解着:“我只是看看,确定你所言真假,你别以为我收了!”
叶锦臣笑了笑,不语,把手掌越发往前伸了下。
夏浅这才从他的掌腹里轻捏起来,细细观摩了一圈。
不得不说,女人对这种华丽的饰品,尤其是镶嵌了这么大颗钻石的,没有什么抵抗力。
但她目前也知道侧重点在哪,忙细心留意了一下内圈。
标注了浪漫的誓言:臣LoVE浅,是缩写版。
还有日期刻在上面,是他们确定关系。她定的蜜月日。
当然这串数字,亦是他手机的解锁密码,外加他家别墅大门的密码。
他是不是想告诉她这串数字无孔不入!
夏浅看完后没出声,而是直接把戒指搁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敛了敛心绪,不温不火的开口:“三年前我们就分手了,现在我们也没任何关系,你现在弄出这枚戒指,是想怀念过往吗?”
“抱歉,你叶大少有这个闲情雅致,可我没有,恕不奉陪!”
说完这一大通后,她保持着冷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浅浅,你真的要赶我走,这个戒指你也不要?”叶锦臣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暗沉,哑着嗓子问。
“你爱给谁就给谁去,我没兴趣,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还要休息。”夏浅像是铁了心,说罢就慢慢试图躺下来休息,不想再与他说话。
“那我就先不吵你,你好好休息吧!”叶锦臣吁出一口气,英气的眉头微蹙,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完,他就将那枚戒指很小心地捏了起来收好。
夏浅以为他是有了觉悟,打算离开了。
没有想到的是他直接退到床尾,搬了一张小椅子挨着坐了下来。
夏浅心里虽然有些不想让他走,但面子这关过不去,于是沉着声音开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
叶锦臣像是充耳不闻她的不友善,讪讪一笑,薄唇轻启:“陪护呀,你现在正是需要家属照顾的时候。”
“不要脸,谁是你的家属啊!”夏浅没有好气直接呛了他一句。
“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心尖宠,自然是家属。”叶锦臣眉眼含笑,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遍。
夏浅干笑了笑,“你爱坐,就让你坐着好了!”
叶锦臣轻言细语地安抚着:“浅浅,你继续睡吧,我帮你看着盐水。”
夏浅干脆将毯子拉上,懒得搭理他,只是越是想睡,反而就越是睡不着。
她知道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又跑来与她认错,缠着她了。
她怕只怕一切会重蹈覆辙,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也不敢轻易再接受。
他刚刚所说的一切一切,她都很心动,心动到恨不得立马就答应。
叶锦臣,我到底该不该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夏浅迷迷糊糊之中,似是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还有谁温柔的细语。
她觉察有一个触感在按压着她的手背,貌似还听到了护士似是说到了谁受伤了,要不要去处理一下手。
听到这,她一点点掀开了眼皮,目视处果不其然是叶锦臣在帮她按压着针口。
刚刚她模模糊糊间,听到了与护士的对话,好奇心骤起:“你受伤了?”
“没有的事,吵到你了吧,盐水结束了,你可以继续休息。”叶锦臣对她展露了柔情的一笑,说话的口气也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
夏浅警惕地留意了一下他,见他的左手垂下,她躺在床上的角度看不到。
她小脑袋里快速掠过一个想法,弯了弯唇角:“我要喝水!”
“好,我再帮你按一下拿!”叶锦臣按压着针孔的手暂时不能松。
“我现在就要喝,渴死了!”夏浅耍起了小脾气。
叶锦臣迫于无奈,只能将左臂提了上来,尽量避开她的视线,帮她倒水。
这一系列动作,还是让夏浅发现了端倪,果然有问题。
“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不碍事,水好了,我扶你起来喝。”叶锦臣这才缓慢松开药棉,看了看,确定不再流血,右手得以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