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铭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心诚,眼中一亮,正想说什么,心妍已经迎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有些为难地道,“景铭,因为卖场的事,爸爸很不高兴,你快劝劝姐姐,让她别惹爸爸生气了。”
心妍这番说辞真是两边讨巧,像是藏在棉里的细针,扎着心诚。
而她此时最不屑的是柳景铭眼中的怜惜怜悯以及无奈,那感觉就像在看一个个性倔犟无理取闹的小孩。女人有时候很自私,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好,尤其是当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她更希望这个男人是站在她身边,容忍并且迎合她的无理取闹,哪怕只是暂时地骗骗她,而不是总一味地劝阻她,理智地跟她讲道理。可是柳景铭永远都学不会。
心诚突然觉得非常厌恶,不想在这个病房多待一刻。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柳景铭追了出来,心诚不耐而冷漠地看着他,“柳经理,请止步。”
“心诚,卖场的事,我会查清楚。你放心,我...”
心诚打断他,自嘲道,“柳经理在其位谋其政,不需要跟我多说,有事跟董事长汇报吧。我可不想再被茶杯盖再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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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吴秘书将一份关于卖场食品检查的详细报告交到了心诚面前。
“楚总,这是刚才柳经理拿过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生鲜食品的供货渠道没有问题,是超市员工没有调整好冰柜的温度,天气炎热才导致食物变质。”
心诚翻了翻文件,“我这是沉冤得雪了。”
吴秘书继续道,“柳经理已经跟董事长汇报了情况,另外受害家属方面柳经理亲自登门道歉,各项赔偿也已经落实下去,家属方面基本已经摆平。”她顿了顿,看了心诚一眼,斟酌道,“其实这件事能这么快处理完毕,多亏了柳经理,谁都看得出他这么紧张这事,是为了你,你不考虑....刚才我看他在门口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楚心诚沉默,仿佛是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能性,良久之后,她才笑了下,“男人出轨犹如食髓知味,有过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与其日后夫妻之间信任破产,整天活在猜忌中,倒不如现在就分开。”
“柳经理不像是这种人。”吴秘书不苟同。
“不像?”心诚沉默,“也许你说的没错,他是个正直的好人,所以即便我可以不介意这些跟他继续下去,那么他呢,他能过得去心中那道叫楚心妍的坎!难道要我整日面对一个对自己的妹妹有愧疚的丈夫过一辈子?”
吴秘书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走了出去。一转身,却见到柳景铭呆呆地站在门边,脸色有些苍白,看到她后,艰难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休假了几天,堆积了一大堆事情,心诚将近快十点才下班回家。
房门一开,迎面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黑暗中隐隐可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心诚心里一惊,想要按保安铃,可又一想,不对。这个小区治安很好,整栋楼的住户大堂的保安都认识,只会让熟人上来,刚才开门的时候,门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个公寓的钥匙除了她之外,还有柳景铭有。
‘啪’地一声,客厅的灯打开。果然满脸醉意地柳景铭横躺在沙发上,看到心诚,他目光微亮,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楚心诚瞥开眼去,伸出手,“还给我。”
柳景铭像是没看到她伸出的手,站起身,将她抱入怀里,语声涩涩,“心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心诚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只反问一句,“你拿什么保证?!”
柳景铭身体一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