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摇摇晃晃的,空调的冷风呼呼的吹,吹的我昏昏欲睡。
好一会儿,司机紧张兮兮的问我:“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后视镜,车子的速度时快时慢,晃得我有点晕。
我一怔,随即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说从我上车开始,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车跟着我们,好几个拐弯都没甩掉,他这么多年驾龄的直觉是被跟踪了,故意减速加速时,那辆车同样加速紧随其后。
跟踪?
难道是李勋不放心我,所以一直跟着我让司机误会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确实跟着一辆车,跟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我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车是辆黑色卡宴,李勋的开的是白色奔驰。
会是谁?
直觉告诉我跟沈南风有关。
他刚回国就要出手了,就那么迫不及待?也是,那件事他可恨死了我,又怎么会给我轻活的机会。
我想的脑仁儿都疼了,索性不去回想了。
靠在座椅上,静静的盯着后面的动静。
突然,我从后视镜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我扭头看着司机,问:“师傅,你看后面是不是还有一辆车?”
司机窜着身子,眼睛盯着看了看,又扭头看了一眼,旋即“嗯”了一声,踩着脚下的油门冲了出去。
我心跳如鼓,忐忑担忧,车只是跟着没有其他动作,越平静我越不安。
果然,司机拐进我家小区的时候,后面的车也跟了进来。不过最后面那辆车没进来,停在了小区门口的路边,似乎怕被发现。
而我们后面那辆车,嚣张了很多,停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生怕我发现不了。
司机有些担忧,问需不需要帮忙。我怕牵扯人家,就赶紧结单让他离开,还说应该就是刚那个朋友。
我下了车,吸了口气朝着跟我的车走了过去。
车门紧闭,路灯幽暗,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我抬手敲了敲车窗,三下没人理会,又三下车窗降了下来。
沈南风眉清目秀的脸,在夜色里有些张扬,可不得不承认,好看到了极致。车窗放下的瞬间,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我晃了一下神。
“是你?”
早猜想到可能是他的人,但没想到是他本人,心里却不争气的欣喜。
“很失望?”
我扫了他一眼,包括车里面,笑着撇了撇嘴:“是蛮失望的。”
他以前出门最爱的是法拉利的小跑,马达的轰鸣声像他的人一样,过于高调。现在低调了些,我都不习惯了。
“你跟踪我?”我问。
他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跟踪你?我闲得慌,蛋疼啊。”
我“哦”了一声,目光故意扫过他提起的位置,点了点头。我估计是蛋疼吧,才会一直跟着我,嘴硬还不承认。
难得他正经,我怕他惹他生气再生纠缠,就赶紧转身离开。
风呼呼的,刮的树叶哗哗作响,回应着我哒哒的脚步声。
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沈南风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看着我,指尖的火星忽明忽灭。
我记得,沈南风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很适合抽烟。很柔软带电,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他的手心里都能翻出浪花。
等电梯的间隙,那些让人口干舌燥的回忆翻涌而出,差点将我淹没。
突然的回忆加之电梯一直不到,心生烦躁和不安,我索性放弃选择爬楼梯,排遣我的坏情绪。
我刚出楼梯口,楼层的电梯“叮”了一声。
我惊了一下,捏着钥匙怔住,看着沈南风从电梯里出来,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