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我抽了口冷气,眼泪就从眼眶里翻涌了出来。我不是懦弱,是好疼,苏芩之用尽了力气甩我一巴掌,我被打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我偏着脸斜睨着苏芩之,如果说之前因为李勋对他们有愧疚,但是苏芩之的这一巴掌,让我心中原有的愧疚,荡然无存。
“你凭什么打我啊!”
我冷着嗓子,强忍着喷薄的怒气,连我自己听起来都觉着陌生。我自问从医院过后,我连李勋都没联系,实在是想不出他们又是闹哪一出。
苏芩之哂笑着,冷嗤了一声,“凭什么打你?叶岁,你会装啊无辜啊。你一边吊着我们李勋,一边又跟沈南风牵扯不清,你这个女人我怎么早没看出你那么贱呢!你还要不要脸啊.......啊?”
她越说越激动,跟机关枪似的骂骂咧咧,什么难听的都说的出口,不堪入耳。
突然,她朝我扑了过来,揪着我的脸拉扯着,一般拉扯一边怪异的笑,“你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被吓得大叫,无奈苏芩之本来就又胖又高,发起怒来的女人力气大的惊人,我根本就无力招架,被他捏着脸,火辣辣的疼,感觉脸皮都快给掀了。
心疼身也疼。
我朝站在一旁的李怀明投去求救的目光,他竟然在触碰到我目光的那一瞬间,扭头看向了别处,小心翼翼的盯着四周给苏芩之放风。
我心寒至极,李怀明不过是陪苏芩之来报复我的,没有他的纵容,苏芩之也不敢这么肆意妄为的动手打我。
我想,如果我在不反抗,今晚,我不被打死也会废了。
我扭着苏芩之的手臂,跟她攀打着,力量悬殊很大,我压根不是她对手。
她被我惹怒了,从后脑上揪住我的头发,又甩手给了我另外半张脸一巴掌,巴掌落在脸上,就跟落了张烙铁一样,挪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脸都掉了一层皮。
疼的我“滋”了一口,连着抽了好几下冷气,脸颊两侧感觉木木的。
“我跟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们讲点理行不行。”我嘶吼着,胸口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我现在突然庆幸,当时我跟李勋把我们的关系界定的清清楚楚,可以理直气壮的否认我们的暧昧关系。
苏芩之压根听不进我的解释。
“李勋糊涂,我可不糊涂,沈南风都到医院炫耀了,你还当我们眼瞎啊。”
她笑的渗人。
我以为苏芩之和李怀明多少有点忌惮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谁知道,他们只是当着沈南风的面没发作,然后四下无人的时候,把在他那儿受的一口恶气都出到了我的身上。
她打了我又解气又有点不甘心,脸上复杂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扭曲。
苏芩之认定李勋是我指使沈南风找人打的,不停的骂我是个不要脸的骚货贱人,揪不着我的脸了,就开始拉扯我的衣服,企图给我扒了去。
苏芩之嘴里嚷着要把我的衣服都给扒了,“我要整个小区的人都看看你这个贱人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狐媚功夫勾引男人。”
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是我害了他儿子,更像是我抢了他老公。
我也气的不行了,一边跟她推搡,一边捂着自己的衣裳大嚷:“我踏马有没有勾引你男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以前,我还敬苏芩之几分,毕竟她是个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又是李勋的母亲,可现在,她撒泼骂人的狼狈样,丑陋到了极致。
胸口有团怒火在燃烧,我快要炸了。
苏芩之受不了我的反击她,她扑上来揪着我的头,不顾形象跟我扭打了起来,边打边骂我。
她冲我发狠,想把我往死里打,毫无半分犹豫。
我必须反抗,否则,今晚不被打死也得打残。我趁她抬手的时候,抓住她的胳膊,对准了就是一口,牙齿嵌进了肉里发出“噗嗤”一声,死死地叼着不松口。
她压根没反应过来,等感觉到疼的时候,她疯了一般的捶打着我,吃痛的叫喊着,让我松口。
她叫的越凶,我咬的越紧,那一瞬我都有种要咬掉一块肉的感觉。
血腥味在我口里蔓延的感觉,真的比看着苏芩之给我道歉,还要爽个几百倍。
她越痛苦,我越有报复的快感。
苏芩之哎哟的叫着嚷着,最后没办法了,扭头让李怀明快来帮忙。
李怀明上来拽我,顾忌着苏芩之的手臂,不敢大力拽我。
李怀明没办法了,冲我的膝盖踹了一脚,我吃痛,猛然松开了苏芩之的手。
震惊的看了一眼李怀明,他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难过。
“岁岁,人在做天在看,作孽早晚造报应的!”李怀明说。
我寒心到了极点,原来我喊了好几年的叔叔阿姨,会对我恶语侮辱,甚至还会动手动脚。
我膝盖很疼,腿一软坠在了地上。苏芩之力气再打,毕竟只是个女人,而李怀明不一样,他是个男人,他刚刚那一脚,并没有省力,踹的我膝盖发麻。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我要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不能让他们觉着我懦弱。
“你们作过的孽不比我少,那你们更应该小心一点。”我说。
身体发软,我都没了力气爬起来。
这时,邻居奶奶打开门,探出了头。
“你们什么人啊,怎么打岁岁!”邻居奶奶着急的看着我,又忌惮着李怀明和苏芩之不敢过来。
我勉强冲奶奶摆了摆手,“奶奶,我没事!”
脸肿了,就连说话都变得瓮声瓮气,有点吐字不清了,我吐了口口水,里面都满是血渍。
苏芩之见到有人观战,嚣张的气焰一点就被点燃,指着我大骂:“老人家,你是不知道,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带一些乌七八糟的男人回来吵到了。我儿子啊,被她还得差点丢了命啊!”
我气的浑身都在抖,耳朵被污秽的话刺的生疼。
奶奶竟然冷冷的吐了一句:“那是你没管教好你儿子,我们岁岁多好的姑娘啊!”
苏芩之气的一抖,不敢相信的瞪了一眼奶奶,破口:“你个老不死的,只会睁眼说瞎话。”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苏芩之被盛怒侵蚀了理智,竟然辱骂老人。
“苏阿姨,我自认为我挺尊重你的,你看你现在跟个泼妇一样。真让人恶心。”
我哂笑着。
苏芩之又打算冲我动手,我脑袋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我忽而扬着头看着她笑,笑的她皱起了眉头,疑惑的打量着我。
“你要是想李勋从医院里安全的出来,就别动我!”
我字字句句,咬的很重很重,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他们只看到我跟沈南风表面上的关系,沈南风是维护着我的,也放过一些狠话。苏芩之和李怀明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他们真的忌惮沈南风,这是我目前最好自卫的手段,便接着说:“沈南风对你说的话,想必你也记着,惹我,对你们没好处!”
苏芩之的身体抖了一下,扭着头看向李怀明,李李怀明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隐忍又不甘心。看来,他们的确忌惮着他。
苏芩之不甘心的想要冲上来打我,被奶奶冲出来挡住了。
奶奶伸着手臂护在我的身前,目视着苏芩之怒吼了一句,“你要是敢打她一下,我就打电话给沈南风!”
我有些震惊,奶奶听了我的话,也学会了拿沈南风当威胁,感动的不行。
不过沈南风三个字还是起了作用,像一盆冷水,浇洗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接着,奶奶从门里脱出拖把,中气十足的朝着苏芩之走了过去,作势要威胁她。李怀明阴沉着脸,拽了拽在气头上的苏芩之。
苏芩之哪里甘心就这么离开,死活不肯走,最后被李怀明推着离开的。
待他们进了电梯,奶奶搀扶着我站了起来,我谢绝了她的关心,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刚家门,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倒在地山上,痛不欲生。
四肢百骸都疼,疼痛驱散了疲惫和困意,我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发怔,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涌出来。
不知道躺了多久,等我好了点,才拖着身子洗漱。
乍一看镜子,差点吓得尖叫了一声,我脸已经不能看了,两颊红肿的跟包子一样,还有点青紫,红彤彤的五指印记格外的明显,嘴角都破了皮,沾着干涸的血迹。
可想而知,苏芩之有多恨我,下手有多重。
这夜,我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做梦的时候都还抓着冰袋。
第二天,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吓醒,经纪人打来的。
我有气无力的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她焦急的声音,“岁岁啊,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差点吓死我了啊!”
我有点犯闷,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我的嗓音嘶哑,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经纪人也是,赶紧问我怎么了。
不知道是头皮还是伤口,扯得我真个脑袋沉得很,疼的快要炸裂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就差报警了。”经纪人吼着。
几点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竟然下午六点了。
我脑袋骤然清醒了很多,揉了揉炸疼的脑袋,心想怎么会睡了那么久。
可刚碰到头皮,猛地缩回了手,疼的骂了一声“艹”。
我跟经纪人扯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解释了一下,算是蒙混过去。
闲聊了几句以后,经纪人问我,“岁岁,明天唯尚要补拍几组照片,你ok吗?”
我心头一紧,要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