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撞到沈南风的视线,心虚的低下头,明明是自己搬家,搞得跟做贼差不多。
没来由的心慌慌。
他突然松开手中的钥匙,换到指尖上把玩着,踢开堆积在门口的纸箱,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是刻意加重了力气,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在要靠近我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搓摸着我的神经。
光是看着他这般冲我走来,我都感觉心口窒息的快要疯了。
我赶紧挪开视线,走到一旁跟正搬家公司的人说着,眼睛却不自觉的朝沈南风的瞟了过去。
“叶岁,搬家呢?”
说完,他的嘴角压了压。
我抿了抿嘴唇。
这是我家,我要搬家,凭什么要怕他!
刚好,两个搬家公司的人,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往外走,沈南风站在过道,看着人家朝他走进,也没打算挪来。就跟人堵在了门口。
搬家公司的人吆喝了一句,他置若罔闻,岿然不动。
我理直气壮看着他,喊了一句:“是啊,麻烦借道!”
他依然不动。
搬家公司的人,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走到沈南风身边,把他拽到了一边,冷着脸看着他,等到抱纸箱的人出了门,我转身去收拾其他的杂物。
沈南风眸光一紧,迅速的抓住我的手腕,横亘在我们之间,他的眼里满是怒气,“我同意你搬家了吗?”
呵!
他还真来劲儿了,以为自己不可一世,就也能控制别人吗?
我甩开他的手,不耐烦的低斥了一句:“我搬家难道还要你同意吗?”
他被我噎了一下,额头的青筋立马爆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黝黑,眸光阴沉深不见底。
我假装没看到的,接着去收拾堆在桌上的杂志。
他走了过来,扫了一眼我面前的杂志,好几本内衣杂志,封面上都是我,穿着内衣。
我被他看到杂志,羞了一下,立马把杂志都收了起来,装进了纸箱子里。
他一脚踹翻了纸箱子,杂志从纸箱子里散落了一地都是,他的皮鞋直接踩在杂志上,欺身到了我面前。
我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怒视着他。
他弓着身子,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抬眸盯着我的眼睛,“叶岁,欠我的都还没还,你忘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语气去冷寒到了极致。
我震了一下。
“那天在春熙里,是你自己不要的,已经两清了。所以,你不要再用这件事情,无休无止的纠缠我。”
说完,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当晚,是他自己不要的,不是我要躲。
所以,从那晚开始,我就不认为还欠他什么。
他的眼睛太过深邃,似乎藏着一汪深泉,吸附着我的视线,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朝他靠近。
他朝我逼近一步,嘴角勾着一抹邪笑,在揣摩着我的意思,“两清了?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拿什么跟我两清?嗯?”
他又逼近了一步,目光骇然,把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我仰头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我.......”
被他噎的,顿时哑口语塞。
我哽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问他:“那你还想怎么?”
他的一只手撑在我的沙发靠背上。俯身朝我压近,在我的耳边沉声说:“你欠我的,可不是你一双腿就能还得清的。”他突然勾起我耳侧的一撮头发,放在指尖把玩,眼神有些肆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我想要什么,你该清楚!”
我炸了,怒视着他,他想要什么,我哪里清楚。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他沈南风的心,比海底针还难让人捉摸。
我偏过头,理直气壮的吐了句:“我不清楚!”
沈南风生气,有踹了一脚面前的茶几,发出“咚”的一声响,引得好几个搬家公司的人侧目。
他压低了声音冲我吼:“你他么再装一个试试。”
我心猛然一颤。
我要是能装,那就好了。
“哎哟,我去!”
恰巧这时,米芮提着一袋子矿泉水,站在门口惊呼了一声。
我猛地推开沈南风,站起来快步朝米芮走过去,跟逃命差不多。
米芮冲我使了使眼色,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他半途这折回来了,不让我搬家。
米芮的嘴角一颤,随即笑了起来,把水塞给了我说:“这是好事啊,不让你搬,你就不搬呗!”
我惊诧的看了一眼米芮,瞪了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突然顺着沈南风说话,我有点着急,不知道她这是打的哪门子算盘。
她扯了扯我的衣角,冲我使了使眼色,让我不要着急。
沈南风挑眉,等着米芮接着说下去。
米芮的手在沙发上轻轻划过,指尖轻轻敲着,随着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沉了下去。
突然,她收紧笑容,换上一脸严肃,盯着沈南风,沉声道,“沈少,我也觉着也岁搬家很麻烦,你说不搬正好合我的心意。但是,你知道最近总是有一些无干的人来打扰她的生活,这让我没办法看她在这样的环境里继续住下去啊。沈少。每天被人骚扰,你说要不要搬走呢?”
我一惊,愣是绷着没笑出来。
米芮也是狠,拐弯抹角的把沈南风埋汰了一顿,还要他说点建议。
他说搬,就松了口。
说不搬,他自己就承认自己是无干的人,自己埋汰自己。
沈南风的脸色垮了下来,阴沉着脸,好像随时都能动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我冲米芮使了使眼色。
米芮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手说:“行。沈少不给意见也行,那我能问沈少一个问题吗?”
米芮目光灼然又直白,落在沈南风的身上,恨不得要看进他的心里。
沈南风让米芮接着说。
米芮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下,赶紧说:“沈少跟星楼什么关系呢?”
提到星楼,沈南风的嘴角僵硬了一下,好像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神经。
转瞬,他眼中的震惊消散,目光变得平静无波澜。
沈南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独独不开口。
我掐灭了心中燃起的一点不甘心,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去收拾。
他决口不提星楼,看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分量很足。我们之前都低估了,可以把那些假设都推翻了。
反正,我的心都差不多死了,他解不解释也没所谓了。只是我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纠缠,我想快点逃到没有他的日子。
米芮也没想到冷场了。
“咳咳咳”尴尬的咳了好几嗓子,走到我的身边,拽了拽我,冲我使了使眼色。
我微微叹气摇头。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突然,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手臂被沈南风攒在了手里。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压着我的手臂硬生生的疼,奈何甩也甩不开。
“干什么?”我冷着嗓子问。
他的脸色阴沉。抿着的唇,微微开阖,冰冷的吐了一句:“跟我出来!”
我挣扎着,不想跟他出去。
我怕他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搅乱我的心。
我被他硬生生的拽到了楼梯间,他才松开手。
四目相对,无言。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星楼什么关系么?”她冷沉道。
我脑袋白了一下。
有点惊讶。
莫不是他愿意开口了吗?
我摁着心中的激动,假装无所谓的样子,冷冰冰的瞧着他。
“然后呢?”
他吊着胃口没说。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攒着拳头忍耐着。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跟星楼到底什么关系。
难道有那么难开口吗?
我被憋的难受,直接开门见山,“上床了吗?”
问出来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他身边待了五年,还是青梅竹马,他也曾经说过,他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
星楼恐怕是众多中最出众的那个吧,才会在他的身边留那么久,还捧在心尖上疼着。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冰冷又古怪,不承认也不否认。
难道是默认了?
我心一沉,脸颊火辣辣的,感觉又一次自取其辱了。
我垂下眼眸。收拾着自己杂乱的情绪。
他突然吐了一句,“星楼是我的医生!”
我“啊”了一声,视线撞进他的眼中,半天没缓过神来。
星楼是他的医生?
沈南风病了?
我脱口,“什么医生?”
突然,我想起了,星楼说过自己是学心理的,难道是沈南风的心理医生?
可是,沈南风有心里疾病?
现在确实有点,我看不是心理疾病,而是像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他沉声,“心理医生!”
他坐实了我心中的想法,我的心脏按捺不住激动,砰砰砰的狂跳,楼梯间安静的仿佛都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我咽了咽口水,按捺住心中腾起的欣喜,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他的话。
又勾起了其他的疑问。当时他去美国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在美国的五年,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一直陪在身边?
还是,星楼只是个医生的角色陪伴他吗?
我思索了一会儿,“嗯,然后呢?你们睡过了吗?”
心里医生只是说了她为什么会一直陪在身边,他并没有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因为,我想到星楼陪他五年,不管是不是治病,我都吃醋难受。
沈南风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设,才缓缓开口,“没有!”
两个字,把我心里潜藏很久的情绪,或欣喜或委屈或不甘心,全都一股脑的拽了出来。
我欣喜的快要疯了。
全身不住发抖,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我赶紧从垂下眼睛,慌忙的在口袋里摸了摸烟,什么都没摸着,才意识到把烟放在家里了。
可是。我现在好慌,各种情绪在心里翻腾。
“你不信?”他问我
我怔住,没回答。
他不知道,我盼望这两个字,盼望了多久,当我听到他否认的时候,我脑袋中仿佛有烟花炸开。
他抿着唇,眸光收紧。
可是,很多事情,我还是没想明白。
我抖着嗓子一鼓作气,“那你为什么要谎称出差骗我?为什么要在春熙里对我那么冷淡?”
我在想,当时他看到程越甩我那一巴掌的时候。心里有没有难受?
他会不会愧疚?
我敛下心里的情绪,安静的等他给我一个答案。
他靠在墙上,斜睨着我,嘴角勾了勾,“我说出差是担心你知道了会乱想。”
我惊讶了一下。
他说的跟米芮分析的一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要是那晚不是那么凑巧,要不是在春熙里,可能他的打算就成真了。
可是,上天并不会让奸计得逞,总会剖开血淋淋的真相给我们看。
我抬眸,“那程越呢?当时你为什么要站在程越那边?”
我最委屈的不是他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女人,而是程越当时欺负我的时候,他并没有帮我说话,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被别人嘲笑欺负。
好像,我这个问题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眉头紧紧地凑到了一起,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我咬着牙,等待一个答案。
半晌,他脸上的为难碾过一轮又一轮,才缓缓开口。
“这个以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先必须让搬家公司停下来!”
“不可能!”我笑着说。
我本以为,他说了之前的那些,也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至少是真实的答案,可他没有。
没有听到期望的答案。心里失落的很。
我沮丧的着问:“那你之前给我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我盯着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他抿唇,艰难的吐了几个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么!”
是啊,我是想知道。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迟了。
当你给了我一巴掌,伤了我的心,过几天在回来给我一颗糖,告诉我,之前那些都不是真的,那只是误会。
我还能轻易相信吗?
防备早就高高筑起,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一举击溃。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质问我:“叶岁,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我笑了一下,嗤了一声:“你站在这里就好!”
他不懂,探究的看了我一眼。
我转身打算离开。
他猛地拽住我,凛然的有些吓人。
我耐着性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把我摁在墙上,压着我的身子捧着我的头,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没有章法,暴戾又急躁,啃噬着我。
我挣扎着推搡着。却根本拗不过他。
沈南风就是个坏蛋,就是个流氓,就是地痞无赖。
三两句不开心就冲我发脾气,也不管我们是否还有关系,就想着要占我的便宜。
我快要疯了。
他的吻太烈太急,席卷着我的理智,在我的领地攻城略地,我越是闪躲,他越是紧追不舍,舌尖轻颤,津液相换。
我感觉大脑一白,快要缺氧窒息死了。
他突然放开了我。我大口喘息着。
下一秒,一股刺心的疼,从脖子传遍全身,沁入四肢百骸。
“嘶”我痛的抽了口冷气。
我感觉,他的牙齿刺到了肉里面,硬生生火辣辣的疼,而且他没有松口,疼痛一只在持续,感觉浑身发麻。
我抖着身子,吼了一句:“你疯了啊!放开我!”
我稍微一动,创口就疼的厉害。
半晌,他才松开嘴。
我疼的又吸了口冷气。
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的手指在捧着我的脸颊,指腹在我的脸上碾磨,粗噶的有点磨人。一下一下,轻佻又暧昧。
我只顾着疼,顾不上他手上的动作。
咬着牙齿忍着抽疼。
“叶岁,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冷哼,明白什么?
我只知道他想弄死我。
我不说话。
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他说:“我不让你走!”
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作响,似鬼魅一般漂浮。
我的眼角跳了一下,摁着那份悸动。
“沈南风,我们的话都说的明白了,以后也不存在什么误会了,求你不要在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嘴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他的出现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
是真的,别再来打扰我了!
他不肯放我走,冷冷的质问我:“你认为我现在在打扰你?”
我沉了沉嗓子,“不是现在,之前就已经是打扰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怒气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发现,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生气,但凡我说点不如意的话,他就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似乎,只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接着说,“我现在搬家,你要是想住这里,我把钥匙留给你就是。”
反正,这个房子,也是他曾经花钱买的。
人我都不在乎了,房子也就没所谓了。
说完,我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出去说话的空挡,米芮已经让搬家公司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家具和一些零碎的杂物。
我看了一眼,顿时感觉这个房子像是牢笼一样,只要站在里面,那些过去的回忆,过去的人和事,就如潮水一般在我的心里翻涌折腾。
压抑的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想快要逃离这个地方。
米芮冲我努了努嘴,我回头看了一眼,沈南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神色暗淡。
我假装没看到,跟着米芮走了出去。
与他擦身的时候,他拦住了我,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米芮和我同时看向沈南风,而后,米芮自觉的先走了,留我跟他两个人。
气氛有点尴尬。
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
他以前不是最讨厌纠缠的人嘛?
我怔着在心里胡思乱想了着。
突然。他扣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近了怀里,牢牢地抱住了我。
力气很大,磕在他的胸膛上,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双手僵直,抬不起力气推开他,也没有勇气回抱他。
就那么僵在空气里。
他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别走!”
我愣了一下。
笑了。
上次听他这般温柔的声音,还是在春熙里,他跟星楼说话。
现在,我突然感觉好不真实,在我面前一向高傲自大的沈南风,不可一世的沈南风。竟然会低声下气的让我别走。
我怀疑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我把沈南风狠狠地虐了一遍。
我仰着头,吸了吸鼻子说:“不走,我能去哪里?”
以前,我想去他的心里。
可他的心里,不曾给我留下半分位置。
现在,我想该回头,走出去了。
“留在我身边!”他沉声。
出奇的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激动,没有欣喜,特别的平静。
我推了推他。可能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沮丧,这一次,竟然没用太大的力气,就推开了他。
“谢谢你,我不想留在你身边了。”
我说完,抬眸看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手攒成了拳头,须臾间收进了裤兜里。
他扭头,进了门。
我眼眶一酸,快速的扭头,朝着电梯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砸门声。
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我只能加紧脚步,逃离这个让我以泪洗面的地方。
下了楼,我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我家的阳台。
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沈南风再见!
我的爱人!
米芮走了过来,也朝我家看了一眼,低声问:“他愿意放你走了?”
我点头。
米芮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泄气。
我们刚准备上车,一辆黑色的大奔朝我们驶了过来,停在了搬家的货车前面。
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大腿从车上迈了出来。
不用看,就知道是苏安!
只是我搬家,他怎么会来!还知道我家的地址。
米芮说是她说的。
苏安从车上拿了两瓶饮料递给我们。看我的眼神依旧冷冷的,下一秒落到米芮的身上,火辣辣的。
“你让苏安来做什么?”
米芮无可奈何的说,“他一个劲儿的问,我只好让他来了。刚好可以送我们去你新家。”
说完,米芮走到苏安的车边,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我没好气的跟在身后,打开后座车门,刚俯身打算钻机去,脚就顿住了。
米芮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惊呼了一声,“沃日!”
后座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关键是这个男人,模样俊俏,年纪看起来比苏安大了一些,但跟苏安的面相有几分相似,只是眼角少了泪痣,多了几分男人气。
男人抬眸看向我,眸光深邃,深不见底。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上车,尤其是触碰到男人的目光那一瞬,我没来由的心慌。
可怕,我以后我坚决不看人的眼睛。
米芮打量着男人,眼睛都快挪不下来了。男人看向她,她赶紧扭头看向苏安,问这是谁。
苏安不以为意,扣上安全带,吐了句:“这是我小舅,苏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