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地下会馆,包括再生研究院的人怀疑,何可可会不会就是何可乐。
但人都有一种心里,越怕被人知道的就该努力遮掩才对,哪还会光明正大的来?如果当初的可乐是假死,储维笑藏了她三年,怎么会这会暴露出来,还坦荡荡地娶回了家?
还能那么简单地继续做何晋源的养女?甚至取了个跟可乐那么像的名字?
只要注意多看可可两眼,就会发觉她真的跟可乐有点像,想来可乐有心整容的话也不会整成这样?如此,还不如相信,真的是因为她跟可乐像,才被何晋源収做养女,才让储维笑娶回家。
经过多方查证,大家几乎确认了,何可可只是储维笑的一个移情作用。
而且三年过去了,没了“把柄”的再生研究院已没了当年的气焰,很多金主都走了,再想跟储维笑斗,真的得掂量掂量,而地下会馆,是由多方势力构成的,他们之前之所以针对储维笑,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再生研究院得到可乐。如今可乐都走了,这“仇恨”自然也就没了。
所以只要知道真相的人这辈子都不先说出来,这场战役,储维笑他们就胜了,但这其中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
结婚后,大家还会在这私人岛屿上玩上几天,岛上有座娱乐城,在特定的节日里会对外开放,不少人会慕名而来。
而跟娱乐城相连的海边,由于这里没那么多的污染,沙滩特别的白净,海水看着也更清澈。
储诚穿着花色的沙滩裤,闲凉地躺在沙滩椅上,时不时地还晃了下脚丫,有点像颜值高身材好的……屌丝,跟以往高富帅的形象有点不太符合。
何可可穿了件连身纱裙,走过来在横排的沙发椅上坐下,扫了储诚一眼:“伤没事了吧?”
储诚抽出枕在脑后的手,灵活地转了一圈给可可看:“都多久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谢了!”她知道当初的储诚伤得有多重,简直是真正的拿命去拼,那些人那么快相信可乐死了,跟储诚差点假戏真做挂在那有直接关系。
“谢什么,”储诚侧过头来,看似无所谓地笑着,眼神却很认真,“这是我欠你的。”
见可可还想说什么,储诚收回手继续垫在脑后:“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啊,麻麻!”
可可“噗”地笑了:“行,麻麻记着,要是看到有哪个好的女孩,给你留着,免得你还一直光着。”
“免了吧,就这点。你饶了我!”
正说着,一个小屁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扑到储诚身上:“格格,你带我去玩嘛!”
储诚认命地起身,摸摸小孩的脑袋:“君君想玩什么?”
储君指了下在浪潮处打球的几个人:“我要玩球,但白舅舅把我的球抢走了。”
储诚一听,将储君抱了起来,将他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骑着:“走,哥哥帮你打他去。”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朝海边冲去,然后加入了白延跟井旭之中打打闹闹,就像回到了他们的学生时代,一点不像快奔三和已经奔三的人。
听到儿子骑在哥哥脑袋上,“咯咯”的笑声,可可也不由笑了出来。
身后,一双手摸了过来,将她环住,一起坐在沙滩椅上,可可自然地侧过头去,跟储维笑互吻了几秒钟。
储维笑的手环在她腰上,隔着薄纱在她背上摸到好几块伤疤,顿时怜惜地将吻落到她脖子上:“还会痛吗?”
可可笑得弯起眉眼:“都这么久了,哪还会痛。”感觉她回答了跟储诚一样的问题。
“嗯,医生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个月就可以做手术把这些伤疤去掉。”说到这,储维笑将脸埋在她的脖间,“对不起。”
当初他吐的那些血都是真的,一想到可乐所要承受的一切,根本不需要演,就自有一把刀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那会他扔的炸弹是屠夫特质的,威力很强,却是向外扩散的,尽可能地保障爆炸中心的人,可即便如此,炸弹就是炸弹,更何况,他们也确实需要“血肉”来证明,人就是死在那的。
所以当时,再生研究院检查的那些爆炸现场的血液,有一半确实是可乐的,还有另一半,则是来自白爱菲的。
这就需要井旭的配合了。
说起来,当初真正创造可乐的人,就是井旭的父亲,所以井旭拥有可乐真正的基因样本,在保证白爱菲性命的同时,从她身上提取了不少血肉,她和可乐的基因相同,但血液是有病的,井旭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成功掩去白爱菲血液中的“病”细胞,和可乐真正的血液参合在一起,蒙混过去。
以当场的血液量,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可以输出的范围,这是可乐死亡的又一项大的证明。
而给井旭提供的研究,也就是白爱菲的血液,来自白延,毕竟抓到白爱菲是在事故的前两个月,根本来不及,所以在白爱菲联合程思心再一次动手前,白延就窃取了白爱菲的血液。
他用此来跟储维笑做交易,让储维笑能放过他二叔,留白爱菲一条命,所以后来白爱菲才能被白老二带回去。
一切准备就绪,可乐故作信了候开阳被抓走,救出来后又特意在那陡坡的地方被围困,其实当时陡坡下已经有人接应了,可乐被子弹打中摔落下去,炸弹及时扔下去,那冲天的火光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让可乐得以被人拖着从那燃烧的林木间逃走。
储维笑的枪法很好,并没有打中她的要害,但那些伤都是真的,可谓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何晋源当时在医院遇到她。并不是作假的,她确确实实在那医院里躺了半年,只不过并不是车祸才进的医院,但主治医生是储维笑信任的人,说她得的是什么伤,就是什么伤,至于可可的假身份,就得感谢“隐世”里的天才了。
储维笑要制作一个新身份出来很容易,只不过由他或者跟他想关的人来的话,一定会被盯着他的那些人察觉,所以他找了隐世里的一位天才,给了个全新的没毛病的身份。
但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储家有潜伏的探子。很早就知道了,但除了让一个手下整成她的样子外,并没有任何动作,可乐“死”后,储维笑瞒过所有人,大家所表现出来的悲痛都是真的,再让探子如实地把储家的情况告知她背后的“主人”,随后再将她处理了。
之所以还让自己手下整成她的样子,也是怕那么快她就死了,会引起那些人的疑心。等拖过那段时间,这探子就算被发现死了,也是无意间被发现处置掉的。时间那么长,谁还会联想到三年前的事?
虽然最后是成功了,再生研究院不用储维笑亲手对付,也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慢慢消失,或许以后会有新的研究院出现,可那都跟可乐没关系了。
可可伸手环住储维笑的背:“你道什么歉呢,最难熬的是你!”
她所有的疼痛都会过去,可亲手伤了自己媳妇的疼,会一辈子烙印在他的心里,成为他永远解不开的结,更别说最初那半年,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吁口气。笑道:“总算,我们都熬过来了。”
“但你这辈子,都只能用这个身份,以前喜欢的玩偶,演员,都没办法做了。”哪怕人有相似,但如果可乐的手工坊再开下去,做出来一样的玩偶,肯定会惹人怀疑的,还有拍戏,演戏再好的人,也有自己的习性,也难免会被看出什么,这些,可可今后都不能再做了。
明明说好的要开连锁的手工玩偶店,明明要将她捧成国际巨星的!
“手工坊已经交给了伊蕊儿,我上次去偷看过一次,她现在的手艺不错,还傻乎乎地继续在玩偶上做下黑叶子的标记,嘛,也算是有了传承吧。至于拍戏,《畸形》已经拿到不错的成绩了,我满足了。叔叔,我现在最大的梦想,是我们一家子好好的过日子,那样我就知足了!”
但那些成就,都只会属于死去的可乐,而不是她!
这话储维笑藏在了心底,紧紧拥着她,心底里发誓,倾尽一生,他会对她好,再好一点!
可可放松身体地赖在他身上,其实让她舍弃关于可乐的身份,乃至于一身伤,都是为了她的将来。储维笑却偏要将这些扛下来。
她只能回抱着他,享受着此时的安宁。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那群变回小孩子的幼稚鬼跑了回来,拿了一把水枪对着他们开射。
“居然在这里秀恩爱,君君,开炮!”
站在白延脚边的储君手里也拿着一只水枪,听到白延的话后,真的将水枪对准自己的粑粑一阵乱射,看到没有躲开的粑粑被他弄湿了一脸,就在那笑得小身子都快弯下了。
储维笑以极快地速度冲了出去,夺走了白延的水枪,假意对储君开了两枪,这娃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咯咯笑着躲舅舅身后,然后储诚背后偷袭……一场水战无法避免地打开了,可可赶紧去把储君抱回来,看他衣服湿了大半,骂了那几个男人几句,就先带储君回去换衣服了。
孩子还小,这么湿着容易感冒。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牵着孩子过来的苏晗,君君从她怀里跳下去,冲向苏晗的女儿……
……
自从储维笑将储家的重任丢给储诚,自己到国外去“避风头”后,储诚的肩上就一直很重,这无良的父亲。哪怕三年后回归,也不把属于他的责任接回去,继续奴役着储诚。
储诚昨晚忙到三点才睡,第二天起得晚了点,但也不过才八点钟,他直接被坐在他肚子上蹦的小家伙给吵醒了。
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君君那张灿烂的笑脸,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摊开手“嗯”了声,随后一个翻身,让君君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地压在君君的身上。君君的五短身材立马就被他的手脚掩盖了。
“哥哥,哥哥起来,起来!”君君努力搬动储诚的手,但实在太沉了,储诚又有意压着,才三岁的君君哪里搬得动。
储诚翻身去捏储君的脸颊:“还敢不敢吵哥哥睡觉了,啊,还敢不敢了?”
“麻麻说,早睡早起身体好!”君君困难地翻着小身子,“哥哥自己睡晚的!”
“就你知道得多!”轻拍了几下君君的屁股,储诚将被子盖住他,任由小孩在被子里翻滚,自己则起床梳洗。
梳洗好后出来,就见君君坐在被子瞪着他!(?bull;ˇ?ˇbull;?)
储诚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下凌乱但特别软的头发,随后整理了下床,再将他抱起来,走出房间:“吃早饭了吗?”
“没有,要等哥哥一起吃。”
“真乖!”啵了君君小脸蛋一口,储诚抱着他下了楼,进了餐厅,管家已经将早餐给他们端出来了。
储诚坐下后,将君君放在自己身旁的小孩专座上,将一杯倒了半杯的牛奶递给他,让他两只小手捧着慢慢喝,再喂他吃点蛋饼和烤面包。
“我爸他们呢?”储诚也喝了口牛奶,问着身旁的管家。
“先生和夫人说有事要去Y国处理,这次不好带着小少爷,就留在了家里。”
储诚脸黑了黑,他就说以储君的能力,怎么可能大早上的闯进他的房间,一定是那对无良夫妻大早上偷偷开了他的门!
想到此,他忍不住又捏了捏储君的脸蛋:“你还真不如做我儿子算了。”
他是说真的,君君出生时,可乐因为自己是克隆人的事情绪上出现了问题,有了中度抑郁症,那时候,君君就经常是他在带,特别是为了让她走出来,父亲早早地让她重新拍戏,他几乎都快成了全职奶爸,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熟练,说不定比换尿布的话,可乐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也是后来被储维笑带去Y国,他这个奶爸才脱手,不过一有时间,他还是会到Y国看君君,所以君君现在跟他并不疏远,现在回来了,君君还是得他来带。
他中午有个饭局,想了想还是将君君带上,他是不会觉得丢脸啦,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让零号屠夫来照顾的话,君君以后不知道会发展成怎样的奇葩。
到了餐厅,抱着君君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约局的人已经到了,两个男的,分别带着他们的秘书,其中一个秘书长得颇为美艳,身材也很“出色”,看她跟自己老板有点暧昧的坐姿,不知是真秘书,还是只是个花瓶。
除此之外,他的特别助理恒还也到了,在他进去后,帮他拉开了椅子,同时把储诚提前吩咐的孩童椅子挪了过来。
那两位boss表示欢迎后,其中一位打趣道:“储大少,怎么过来还带着个孩子。”
储诚将储君放在儿童椅上,笑道:“这是我弟弟。”
“哦,原来这位就是储二少啊。”那人还有模有样地朝储君递出手,“幸会啊,储二少。”
储君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那人倒不觉得尴尬,小孩嘛,能懂什么,可那位坐得近的美艳秘书也凑过来,镶着钻石的长指甲的手就要掐上储君的脸:“哎呀,这孩子真可爱。”
储诚快速地擒住对方的手腕,阻止后便放开,虽然看着仍斯文有礼,笑容却但了几分:“他有点怕生。”
美艳秘书尴尬地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储君上身一歪往储诚怀里扑:“哥哥,臭臭,臭臭!”
他觉得身旁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好呛鼻,特别是她凑近后,让娇贵的小少爷受不了。
储诚二话不说就抱起储君坐在自己的腿上,之后,在他的示意下,恒还就说起了这次要合作的事,大家也就将注意力从君君身上转移,储诚一边听着,一边伺候君君的吃喝。
在外人面前。君君向来很乖,只要不惹到他不愉快,他可以很安静地陪着你坐一下午,这是很多小孩都做不到的,所以储诚也更愿意多疼君君一点,想吃什么都帮他弄好,鱼肉更是小心地踢了刺后再给他,看得那两位boss心里暗暗称奇。
外人还道储诚不待见这位储二少,毕竟储二少才是储维笑的亲儿子,现在储诚虽然暂代了家主的位置,可毕竟没有得到真正的实权,等储君长大了,储维笑还是有很大可能将权柄交给储君的。
可这会看起来,储诚对这个弟弟很好,也不知是真的疼爱弟弟,还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不过不管各自什么心思,一顿饭里,关于合作的事还是谈得不错的,能够让储诚过来亲自谈判的两位boss又怎么会是普通人,至少表面上是宾主尽欢了。
退席后,储诚抱着储君,跟恒还边聊边往外走,忽然有人喊他,他脚步稍顿,就看到刚刚那个美艳秘书跑了过来。
“抱歉储少爷,刚刚的资料我好像拿错了。”她很急切的样子,拿着手中的文件边说边快步走过来,快到时忽然绊了一脚,往储诚这边扑过来。
储诚发现她的动作后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要换做平时,哪怕知道这是女人的伎俩,他倒不介意绅士地扶一下,但他现在抱着储君,女人倒下来就会碰到君君,看那指甲那么长,君君的皮肤那么娇嫩。划破一点还得了。
于是,那个美艳秘书没有任何意外地摔在了地上,她连连“嘶”了好几声,估计是真痛。
“没事吧?”储诚假模假样地问了声,让恒还把人拉起来,“下次小心点。”
美艳秘书这回脸色是真难看,但要她跟储诚争议什么,她还没这个胆,只能扯着嘴角,将拿错的资料换一下。
其实资料拿错储家早发现,交到他手里他不可能不检查的,刚刚跟恒还说的也是这事。
既然对方自己送过来了,储诚朝美艳秘书点点头,就径自离开了。
这家餐厅后面有专门的停车场,储诚先将储君放在后座上,而后才打开驾驶座的门,可人刚坐进去,门还没关上,就听到后座的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刚要回头,就听到一冰冷的女声略虚弱地低声喝道:“别动!”
储诚本不想理会,可他刚一动,那声音更加冷厉:“你再动,这孩子就没命!”
储诚这才停了下来。继续背对着后座:“你想做什么?”
对方先是把车门关上:“先开车,离开这里。”
储诚只好启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朝后面看着。
后视镜的范围有限,加上对方很好地躲开,让他只能看到对方脖子下方,穿着一件服务员的衣服,腰上全是血,挨着储君坐,一把尖锐的小刀抵着储君。
储诚稳稳地将车开出停车场,然后跟街上的许多车辆融合在一起,单单从表面来看,并不能看出这辆车里是不是出什么问题。
“然后呢?”储诚接着问,声音里没透出什么情绪。
“随便你开,”她声音更虚了几分,“你放心,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不会对你孩子做什么的。”
储诚没有回应,但看着似乎是听了她的话,车子左拐右拐,没有什么逻辑,最后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街角停下:“这里可以吧?”
他看到后座那女人挺了挺身,应该是正在透过车窗观察周围的环境,随后说道:“我一会把孩子放到那边那个房子旁。”她指了不远处的一座房子,那房子旁边直接通往一个巷子,“然后过个一分钟你再去把你孩子带回,我放在那里你也能看到,不会出什么事。”
储诚依然没有回答,女人就当他同意了,抱起储君打开车门,虽然身上还流着血,刚下车时步伐跄踉了下,但她还是强撑着将储君抱到刚才说的房子转角再放下。
“在这里等你爸爸,别乱跑。”女人交待了储君一声,就准备跑路,可刚转身,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她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还有根针头,大概是因为只有三四岁的原因,君君只来及将迷药趁机打进坏人的手臂里,却没来得及拔出来。
原本就是穷弩之末的女人倒了下去,昏迷前,她看到小孩“爸爸”走到她跟前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