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宓啊,你这个调查苏晚干嘛?”沈静看着桌上的苏晚各种照片,担心地说:“你爷爷不是说了不要让你再记着那个杨景然吗?”
“妈,我不记着杨景然了。”裴姝宓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笑得极致的灿烂,“但是现在我受的一切,我都会加倍还再她身上!”
“可你调查这些干嘛?”沈静抽过照片,看了看:“这个男人是谁?”
“她的小情人咯!”裴姝宓挑了挑眉尾。
“你准备怎么做?”沈静替她收拾好照片,叮嘱到:“这些东西你可要收好了,别被人拿住把柄。妈是这样想的,杨家还有杨竣宇呢,指不定最后谁继承铭鼎集团呢!再说了,就算最后不是杨景然继承铭鼎,他自己还有龙腾呢!妈也只有跟你这样说,别听你爷爷的,妈看得出来,杨景然是个好男人,要好好抓住,反正你爷爷也不怎么待见我们母女,干嘛非要听他的来!听妈的,找时候把照片匿名寄给杨景然,看他还要不要绿了他的小贱人!”
“放心吧,妈,我自有打算。”裴姝宓笑着挽住沈静的胳膊,眼底晦暗不明,她要做的可不止这些,她要苏晚永远地……
“恩,妈知道你会拿主意。你自己多注意。要是钱不够,跟妈说。”沈静抽出一张卡放到她手心,“这是你爸的副卡,你先拿着花,别委屈自己。”
“好,谢谢妈!”裴姝宓高兴地把卡收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妈,我记得以前有次在医院看到苏晚在做复健,你跟我爸探听探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有用。”
沈静点点头,转身离开:“知道了。那你照顾好自己,妈先回去了。”
送走沈静,裴姝宓坐会沙发,把刚刚沈静收拾好的照片拿在手里,轻轻地拍打着手掌心,那眼睛里满满的是算计。
另一边,刚刚把照片交给裴姝宓的侦探正十分狗腿地把手里的照片双手奉上。
林南风接过照片,一一阅览。问:“苏晚跟于嘉阳去酒店做什么?”
“他们去了总统套房,总统套房的客人是开年才回来的,保密性太高,暂时查不到是谁。两人去了两次,时间相隔接近一周。”
“嗯。”林南风点点头,又问:“她还让你查什么?”
“还让我查苏小姐的腿是不是出过问题。”
“查到什么了?”
“没。查不到任何苏小姐受伤和就诊的记录。不过就是苏小姐十八岁那一年的事情被人抹掉了,查不到任何事情。那一年,苏小姐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林南风拧眉,他记得苏晚跟他说过,出过车祸,难道车祸这件事还另有蹊跷?“知道了。”
“那林少。我……”
林南风取出支票,填写好后递给他:“以后不要让我主动找你。”
“是,是,是。”那人连连点头,“下次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林少。”
“嗯。”林南风摇起车窗,吩咐到:“开车。”
坐在前座的裴悦,看着林南风对苏晚的关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那天晚上裴江说的杨景然和苏晚的事情。
看着裴悦频频侧目,林南风靠在后座上。整理着手腕的袖口,问到:“什么事?”
想了想,裴悦说到:“巴黎那边的行程确定下来了,我们这个周末的飞机。”
林南风“嗯”了一声后就没有再说话。
而在波士顿的苏晚,正在参加宴会,完全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
“苏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之前的合作方代表绅士地朝苏晚伸出了手。
苏晚握着酒杯尴尬地站在原地,这不管是接不接受,都会出现难堪。
“抱歉,菲恩先生,我不会跳舞。”苏晚尴尬地朝他微微鞠躬。
菲恩闻言,很是诧异:“不会吧,照理说,你母亲这么了解慕尼黑的语言,应该会很喜欢跳舞才会呀。”
“我母亲确实比较擅长。不过我大概有些基因突变,别说跳舞,四肢都有些不太协调。不信菲恩先生你看,”说着,苏晚抬了抬脚,指着她脚下的平底鞋,假装苦笑到:“我连高跟鞋都没法穿。假如我硬着头皮与您跳舞,怕是菲恩先生的脚会肿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苏小姐还是个幽默的人。”菲恩不但没有介意,但是被她的自嘲逗乐了。
其余的几人过来,以为菲恩看上了苏晚,都想灌一灌苏晚,成人之美。
面对这种状况,她刚拒绝了跳舞的请求,如果再拒绝喝酒就太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好笑着碰杯喝下去。
不过,她刚喝完一杯,其他人继续怂恿的时候,杨景然一把端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朝对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太太酒量不太好,请允许我代她喝。”
几人闻言,暗自松口气,心想,还好杨景然站出来了,不然照着他们几个的心思,到时除了乌龙就不好了。
菲恩倒是很自然,有些惊诧,立马道歉:“没想到苏小姐是比尔的太太,刚才真是失礼了。”
“是我没有讲,菲恩先生客气了。”
“比尔果然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端庄优雅的太太,而且还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真是让我们好生羡慕。”
“谬赞了。”苏晚客气地笑着。杨景然看得出,她已经疲于应付了,便找了个借口准备让Daisy带她去一旁休息。
离开前,菲恩把自己名片递给苏晚:“杨太太要是有机会来慕尼黑,我愿意为苏小姐做导游。”
同时担心杨景然多想,解释到:“我只是很欣赏杨太太。没有其他的意思,还希望比尔你不要介意。”
“以后到慕尼黑有菲恩先生照顾,倒是会让我和太太方便不少。我得感谢才是。”杨景然碰了碰菲恩的酒杯。
酒会下来,杨景然今天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有蒋奇和Daisy帮忙,苏晚自己完全弄不回去他。
回到家,苏晚让两人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她就行。
在杨景然靠在沙发上晕乎乎地小睡时,苏晚煮了一杯解酒茶。摇醒他,哄着他喝了之后,才扶着他到卧室。
她转身去找睡衣出来。就见杨景然扶着墙往洗漱间走去,她连忙上前扶住他:“你要干嘛?”
“洗澡啊。”杨景然扯了扯领结,仿佛很是不喜欢,又不耐烦地解开纽扣,看着一旁的苏晚,笑得几分暧昧问:“阿晚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苏晚小脸一红,往他胳膊拍了一巴掌,问:“你会不会摔跤啊?”
“放心吧,喝了解酒茶好多了。”
“那你小心点啊。”说完,苏晚仍旧有些不放心,补充道:“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杨景然点点头。拿过睡衣进了洗漱间。
很快之后他就洗好了,出来之后一下子倒在床上就不想动,还是苏晚硬着把他撑了起来,板着脸命令他坐好,他才乖巧地坐着不动,让苏晚给他吹头发。
吹好后,苏晚放好吹风机,见他还坐着,无奈地说了一句:“好了,吹好了,睡吧。”
听到苏晚说“好了”之后,杨景然立马就倒到了床上。
看的苏晚哭笑不得。她把杨景然往上拖了拖,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才自己去洗漱。
洗完后,她见杨景然睡得熟,就拿出药,就着床头的水,没有避开。
结果她刚吃下,侧过头就见杨景然睁着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拧眉,似乎有几分生气:“你在吃什么?”
“恩?就感觉有点头晕,吃颗感冒药预防一下。”苏晚忐忑地撒了一个谎。
“哦。”杨景然点点头,不放心地问到:“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苏晚笑着放下杯子,关了灯躺到他身边,没好气地问:“你说的送我去医院是指帮我拨打911吗?”
“呵呵。”杨景然窝在被子里,笑声有点闷,但不难听出他的愉悦,他把苏晚搂紧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阿晚。”
他呵出的热气让她耳根酥痒酥痒的,她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嗯?”
“这里是我住了六年的地方。”杨景然搂着她,把她圈在怀里,温厚的声音温暖着她的心。“在这里的六年,我每一天都在想,要是你也在多好。”
“杨景然,你是不是喝醉了?”如果没有喝醉,怎么会跟她讲这么动听的话语。
“嗯。”杨景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是喝醉了。”如果没有醉,我的理智会控制我的言语,我说不出这些埋在心里已久的言语。
“杨景然。”
“嗯?”回答之时,杨景然收紧了一下胳膊,想离苏晚更近一些。
“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顿了顿。她补充道:“一起。”
“好。”杨景然的唇抵在她的额头,启唇的时候,像是在亲吻她一般。
得到他的回答,苏晚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杨景然的叫唤:“阿晚。”
“嗯?”
“我们明天晚点出门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杨景然的声音有些哑。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工作吗?如果你还有事情要做,我可以……唔。”
身体感受到每一分悸动,和杨景然跟她最后的琴瑟和鸣,苏晚终于明白了“明天晚点出门”的真正含义。
一脸餍足的杨景然,此时像个偷吃到喜欢糖果的小孩,糖果很甜。像是带着瘾,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一次又一次,乐此不彼。
于是第二天的晚点出门,真的是晚点,晚到晚上。
毕竟他离开苏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
看着苏晚板起脸不开心的模样,杨景然讨饶保证明天尽早出门。
苏晚看着杨景然笑得越开心的模样,心中就越郁结,本想生气来着,却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在杨景然的低笑声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觉了。
难得的好眠,苏晚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她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也很久没有饿的感觉了。
她穿着鞋下床,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路过书房,杨景然正在视频,看见她起床,立马跟对方挂了视频,走过来,宠溺地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饿吗?”
还不待苏晚说话,肚子的咕噜声先帮她发了言。
杨景然闻声,心情愉悦地笑出了声。
苏晚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还笑!”
他配合地憋着笑,弯腰将她横抱起,走到餐桌旁放到椅子上,说:“刚才做好了菜,见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我去给你热一热。”
我去给你热一热,苏晚蹙眉,不满道:“所以你是做的时候,自己已经吃了吗?”
仿佛已经料到苏晚这个反应,杨景然回答:“你都没吃,我哪敢啊!不然万一你生气了,我以后吃什么?”
“谁还不让你吃了?”苏晚哼唧一声。
杨景然端出一盘菜,凑到她跟前,鼻尖碰着鼻尖,问:“所以你是同意让我吃了?”
杨景然再说一次,苏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吃什么,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
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他在她的唇角轻啄了一口转身回到厨房。徒留苏晚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满脸通红。
伺候完苏晚吃完饭,两人都没有睡意,杨景然这里有个放映机,于是两个人窝在客厅看起电影来。
没有看爱情文艺片,也没有看科幻片,更没有看动作武打片,两个人坐在客厅看着纪录片。
等一个纪录片看完,也快到十二点。刚好可以洗洗就睡。
知道自己昨晚上和白天把苏晚累着了,杨景然业没有再折腾苏晚,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苏晚、杨景然、蒋奇和Daisy四人一起出去。
Daisy提议去波士顿港口坐游轮,她说既浪漫又舒心,但被杨景然和蒋奇严词拒绝,没有任何理由。
当然是有理由的,只是没有当着苏晚讲而已。
Daisy一脸不明,蒋奇把Daisy拉到一旁小声解释:“太太母亲就是在一起坐游轮出事去世的。”
听了之后,她偷偷看了一眼正看着杨景然掩嘴轻笑的苏晚,懊悔不已。
最后。几人去了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
苏晚确实很感兴趣,苏晚开心,对于杨景然而言其他就一起都OK。不过Daisy和蒋奇就无聊了,看着苏晚看得越来越起劲,Daisy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蒋奇:“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好看么?”
蒋奇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我可能是个文盲。”
两个人像是被正午被晒焉了的花草,跟在后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吐槽。
从博物馆出来,四个人找了个地方吃饭,一度,Daisy想问蒋奇可不可以跟杨景然讲,他俩先回去,总觉得他俩跟两人在一起,看着哪里哪里都不对,就算两人不觉得碍眼,可是他俩会觉得受伤啊。
蒋奇耸了耸肩后,摊了摊手。
Daisy扶额。
吃完饭后,她正想着,下午会去什么地方,要不说就在车里等,结果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竟然是去波士顿图书馆!
她跟在苏晚和杨景然身后,见两人分别找了一本书坐到一起静静地看起来。
她跟蒋奇求证:“先生不是出来跟太太约会的么?”
蒋奇点头:“是啊。”
“那怎么他俩坐在这里看书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蒋奇看着不远处并靠坐在一起的两人,看着彼此的书,没有一丝交流。“对于先生而言,只要是跟太太在一起,就算是约会。”
“可是,毫无交流,毫无惊喜可言的约会,能叫约会吗?!”对于两人的状态,Daisy完全不能理解,她问:“你们中国的情侣夫妻都是这样生活的吗?浪漫啊,surprise啊。都没有吗?”
蒋奇立马连连摆手,澄清:“不不不,其他的人都跟你是一样的。只有先生和太太是这样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Daisy终于能够接受了一点,她就把苏晚和杨景然归结为另类的感情。
接下来的日子,Daisy和蒋奇坐在苏晚和杨景然不远处,也拿了一本书,不过没翻几页,她就睡着了。旁边同样看着书的蒋奇,看着她睡觉的模样,不由的轻笑一声,找了一本书替她盖在了脸上,当然,在盖上之前,先拍了一张,预备着以作为以后威胁勒索的资本。
送苏晚和杨景然回家后,Daisy见杨景然脱了外套,正把衣袖卷到手肘朝厨房走去,为免再次被强行喂某粮,她立马请求回家,溜之大吉。蒋奇当然也不会傻到留下来释放光芒,说Daisy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他送她。
而实际上,只有杨景然知道,Daisy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完爆蒋奇,当然对于两人很识趣的离开,他还是很满意的。
他看了一眼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晚,更加认真地做起晚饭来,毕竟喂饱了她,自己才有吃的。
在波士顿又呆了两天后,杨景然就跟苏晚回了国。
回国后,苏晚就跟杨景然说要回公司上班,杨景然见苏晚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也知道自己强行跟温总请假太久,也同意了。
第二天一上班,鞠玫就给了他一份匿名信件。
他拧眉撕开信件,“哗啦”一下滑落出一叠的照片,照片上都标注着日期时间。
有她跟于嘉阳一起吃饭的,有一起散步的,还有去于嘉阳医院的……从地下车库出来的照片,标注的时间一次是她生气离开公司,一次是出国前说回公司。而且同时这一天,紧接着两人就去了酒店。
他不知道是去干嘛,但他的心里是相信苏晚的。只是。即便相信她,可他仍旧控制不住心里的嫉妒和不安。
他了解苏晚,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要多么重的分量,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承认于嘉阳是她的男朋友。就是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更害怕,就像他忐忑着不知道是否能用婚姻把她永远地困在身边一样。
鞠玫看见照片,想了想说:“先生,太太不是这样的人。”
“恩。”杨景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没有嘱咐她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因为他清楚鞠玫的为人,如果换个人,他会多说一句。
半个小时后,杨景然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杨总,不知道这个照片登出去会不会很劲爆,不如标题就叫:龙腾总裁夫人与前男友共赴酒店云雨,如何?
杨景然沉着脸回了一条:多少钱?
对方回复:谈钱多没意思。
杨景然拨了一下蒋奇的电话,把这个电话号码报给他,让他查这个电话号码的情况。
不久之后,蒋奇说,是个新号码,用的身份证是一个敬老院的老人,据了解,前段时间有活动需要用身份证买票,这位老人的身份证在混乱之中遗失了。
“知道了。”挂了电话后,杨景然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做事总要有目的,不要钱,那是要什么?
突然他眸色一闪,重新拨通蒋奇的电话:“你现在去艾尚,跟着阿晚,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一个小时后,杨景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打开一看,是那个人发的信息,是张苏晚去于嘉阳医院的照片。
“先生?”鞠玫轻声提醒了一下出神的杨景然,他回过神,望着会议室的下属,“继续。”
十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杨景然打开,是苏晚坐在于嘉阳车里,开出医院的照片。
他给蒋奇发了一条信息问情况后扣下手机,继续开会。
二十分钟后,手机震动,他打开,是苏晚和于嘉阳一起进酒店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脸色沉了下来,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给蒋奇打了个电话:“在哪儿?”
蒋奇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景悦酒店。”
“有谁在?”
“于嘉阳。”
“人看到了吗?”
“看到了。也一起进去了。”
“嗯。抓住他。”杨景然做了一个先散会的动作,提起外套就往外走,眼神中闪过阴鸷,“先废了他的手。”
说完,他坐着电梯到车库,期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照片的内容是楼层。
他一脸阴霾,一路飙车到景悦酒店门口,看着他满身煞气,吓得迎宾的经理都打了个冷颤,只见杨景然走进电梯,直接按了照片中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