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姝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杨景然,但她却没有任何动作,从那目光里,苏晚看到了浓情和不甘,还有些掩藏不住的怨恨,她不知道裴姝宓的怨恨是对杨景然,还是对因为阻止她跟杨景然在一起的其他人。
苏晚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恰好古诺端起旁边的果酒喝了一口,“苏苏,你上次跟说我哥不对劲吧?”
她接过古诺递过来的椰汁,轻轻喝了一小口,点头,抬眸询问地望向她。
“我最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了!”古诺说着,眉头紧紧皱起,脸喝了好几口果酒,一杯酒就这样见了底,她把空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不解地说:“我跟你讲,我发现他现在自己每天都要出门,你知道的,以前是劝着拉他出去散心,还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软硬兼施那种。可是最近,我家隔壁的阿姨跟我讲,我上班后,每天我哥都会自己一个人出门,大概四五个小时候后才回来。”
“你说,他出去干嘛去了?”古诺的神情很是纠结。“看到我哥愿意出去,我是很高兴。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他即将脱离掌控的恐慌感?”
“你啊,这是兄控的早期现象。那是因为阿蔺一直都只在小小的房间里,不管干什么,你都知道。可是现在他的想法行为都不再按照往常的轨道进行,你就觉得你哥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她看着古诺,棕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是吗?”古诺疑惑地自问自答:“不是啊,就是现在要是有那个姑娘愿意收下我哥,那我是感激涕零,给她当牛做马也行。可是,我哥什么都不跟我说,让我觉得很不爽!”
说到这里,古诺一顿,两眼发光:“姑娘?你说我哥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对于古诺的问话,苏晚也耸耸肩,不过她拍了拍古诺的肩,替她解释到:“你很不爽,那就是你吃醋了呗。如果他真有喜欢的姑娘,那他这样的做法,不就是让你觉得你没有那个姑娘重要吗?你一直以为你跟阿蔺什么事都可以讲,他在你这里,没有秘密。突然有一天,他有了你不知道的事,你肯定不习惯的。你啊,这是控制欲作祟。”
脑海里想着古诺刚才说的他总是出去,不由得让她想起来之前的事,跟古诺说:“他出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你家旁边那个公园买烤地瓜吃去了。之前我在的那两天,他每天都带我去吃。”
“烤地瓜?!”古诺一听,满脸不可置信,还觉得苏晚在开玩笑一样,“苏苏,你别逗我好吗?我哥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吃烤地瓜了!想当初,我为了让他吃一口,他把我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然后还用那烤地瓜糊了我一脸,说黄糊糊的像那个啥。”
古诺这么说,苏晚倒是诧异了,“可是上次,他吃了三个地瓜,第二天还带我去吃呢。”
苏晚的话,让古诺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不少,“苏苏,我想休假!”
瞥了一眼古诺,苏晚果断拒绝:“不行,你的休假够多了,当然你要永久休假,我可以代温叔批准你的。”
她那点心思还能瞒过她?她不过是想这边休假假装出门,回去观察阿蔺罢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哪天阿蔺真的有喜欢的人,古诺会疯的吧!苏晚无奈地笑了笑。
古诺:“……”
婚礼开始后,杨景然就回到了苏晚身边,见她换了一身礼服,拧了拧眉,但没有问。
不过,她这件礼服,是露背的,恰好有风吹过,苏晚的神经稍微紧绷,肌肤上出现了小小密密的鸡皮疙瘩。杨景然垂眸,脱下外套,罩在她肩头。
周身一暖,苏晚侧过头,看了一眼杨景然的外套,再抬头看向杨景然,还是白色的衬衣,纽扣每一颗都扣得很好,领结打得很工整。察觉到苏晚的目光,他漆眸中含着点点笑意,没有低头,望着余杭和温渃漓,唇角微微勾起。
苏晚收回视线,余光扫过宾客人群之中的吴梦莎,还有她哥哥吴凡。远远地,能看见吴梦莎垂在礼服一侧的手握成拳头,脸上的恨意毫不掩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太多事,她看着吴凡脸上的笑意,总觉得他有什么打算。
“唉,你说,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有的人就一帆风顺,那么简单地就得到幸福呢?”望着一步步走向余杭的温渃漓,古诺不禁感叹,同时也为她高兴:“有时候啊,真的挺羡慕她的。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爱她的丈夫,然后一场盛大的婚礼,见证了她的爱情和婚姻。我突然觉得她真的很聪明,就这样,轰动全城,看谁还敢觊觎余杭。”
对于古诺的观点,苏晚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有些要离开的人,就算昭告全世界,留不住,还是留不住的。
而有些人,就算没有人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他也会死心塌地地跟你在一起。
“好像,那些婚纱都是余杭亲自挑选了一遍后才拿给温渃漓看的。包括婚戒,都是余杭亲自确认的,你说温渃漓这小妮子得多幸福。看她的婚纱照,就知道美死她了。”古诺望着温爸将手放到余杭手里,眼中闪烁着泪花,像是在憧憬,也像是在回忆。
杨景然站在身侧,望着这婚礼的盛况,耳边回荡着古诺那句“盛大的婚礼,见证了她的爱情和婚姻”,想起他跟苏晚结婚的时候,就寥寥几人,要多简洁就多简洁,婚礼现场,婚纱,婚戒,都是临时准备。至于婚纱照,更不用提了。
不知道什么感觉,杨景然低头看着苏晚一脸恬静的侧脸,有些狼狈地把戴着婚戒的手插进裤兜里,仿佛那样就能把他此时的心情藏起来。
高台上的温渃漓,听到余杭毫不犹豫说出那句“我愿意”时,饶是傲娇如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视线渐渐模糊,看着余杭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唇上传来柔软温凉的触碰。温渃漓不由得笑了,笑着笑了眼泪滑落。
这一刻,不由得让她想起第一次见余杭。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大概7岁的样子。
当时她还一个人住在小城,她按照惯例去给花园的花浇水,拿着水管,听到身后传来车的响声,她以为是温爸温妈回来了,欣喜转身,但忘了手中的水管还喷着水。
所以一转身,站在她家花园旁的余杭就被洒了一身的水。她本想赶紧说对不起的,但是看见余杭帅气的容貌就惊呆了,等她在反应过来。看见余杭眼里的鄙夷时,顿时热血上涌,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看什么看!你挡着我家房子晒太阳了,还不赶紧走开!”
晚上,她才知道,这是新来的邻居,他叫余杭,爸爸在美国,跟妈妈回家照顾年迈又不愿意出国去的奶奶。
不过想起他眼中的鄙夷,温渃漓就很不开心,她决定,从此以后,绝对不待见这个叫余杭的邻居。
但其实,在当时的余杭眼里。看着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心里是这样想的mdash;mdash;又是个花痴女,不过如此另类的打招呼的方式,很好,你是第一个!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后来。
她生日,温爸温妈没有回来,替她请了很多同学来家玩儿,那些同学就只是玩她的玩具,吃准备好的点心,却并没有要跟她一起玩耍的意思。不过她本来就只是想等温爸温妈回来,也就不在意,可是她们竟然把花园里的花,全部摘下来,撒着花瓣玩。
她当即就生气了,红着眼睛把那些同学全都赶出了家门。那些花是温爸温妈还跟她住在一起,亲手种的,她每天小心的照顾,想着等花开,妈妈就回来了,可是却被……
她赶走了同学,面对保姆的责备,置若罔闻,只是蹲在花园里,看着还没开花的花骨朵,憋着眼泪。
后来保姆告诉了温爸温妈,他们打了电话回来,被说了一顿后,温渃漓回到花园。便看见那光秃秃的玫瑰花枝下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她张望了一下,正巧看见倚在路边梧桐树下的余杭。
她当即觉得,这个邻居太过分,要不是为了取笑她一个人过生日,要不就是在蛋糕里加了什么东西,想她坏肚子。
温渃漓想,她一定不让他得逞,拿着蛋糕进屋,把蛋糕塞给了给她父母告状的保姆。
而其实余杭当时,只是看着她伤心,想玩一把浪漫甜蜜,特意跑去蛋糕店给她买的,当时蛋糕店都下班了,他好说歹说,人家才特别给他做了一个。
他捧着蛋糕回去,想着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惊喜,特别放在了她喜欢的玫瑰花花枝中,看着她出门,特别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然后看着温渃漓“满心欢喜”地抱着蛋糕进屋。
再后来,
反正她见到余杭就是不对盘,一看到他,就觉得他不安好心。
不过有一次上学堵车,眼看着就要迟到了,就见余杭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旁边停下,冷着一张脸,敲了敲车窗,然后指了指他的后座。
她本来不想理的,但看着学校关门的时间快到了,又加上他凶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由得有些怂,默默打开车门,坐上了他的单车后座。
虽然那天有惊无险地赶在最后一刻冲进学校,可是,余杭的冷酷凶狠,让她从不待见他,到有些怕他。
而余杭当天其实也是坐车堵在了路上,对于迟到他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反正他向来我行我素,不过侧脸看见了温渃漓焦急地看表,便下车“抢”了路人的自行车,用自以为最帅最闪亮的方式登场。
他觉得自己敲车窗的时候,自己简直帅爆了,他最自豪的就是那个眼神,他当时想,肯定是迷死了温渃漓,不然她为什么会娇羞地地下了头呢。
再再后来,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温渃漓从游戏城出来,看见余杭被人尾随,然后逼进了小巷子。
眼看着对方就准备动手,她想着,是时候大显身手震一震这个臭小子了。
于是她脱下书包就朝对方扔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咔咔就是把对方一顿胖揍,完全把她学的跆拳道发挥的淋漓尽致。打得那几个小混混满地找牙,连连求饶。
当时她十分侠气地拍了拍手,睥了几人一眼:“还不滚?”
几人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
她骄傲地看了余杭一眼,因为小巷子没有灯,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她想,他一定是十分的感激她的。
然而余杭此时满脸阴沉,觉得十分掉面子,满心郁结地转身,
走了两步后,又觉得虽然她武力值很高,但把她一个人丢在巷子里总归是危险的,回头了她一眼。
温渃漓正双手背在身后,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看着有一种可怜的模样,他心下一软,走回去拎起温渃漓的书包:“走吧。”
听到余杭叫她,温渃漓才傲娇地抬脚跟上。
温渃漓想,他和余杭关系的融合,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直到那天。
余杭当着全校强吻了她,让她对余杭的好感一朝回到解放前。他这种行为,对于温渃漓而言,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其实余杭,在得知美国那边出事后,不舍得,但没有办法,想来想去,这个办法最能让她记忆犹新。余杭也觉得。当时,他的行为,很霸道!很拉风!很浪漫!一定会让温渃漓终身难忘。
虽然两个人的想法总是迥然不同,但是最终的结果,确实是在分开的日子里,一说起他的名字,温渃漓就感觉发生的那件事,犹在昨日。
所幸,两个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之后,晚宴的时候,余杭和温渃漓挨个地敬酒,杨竣宇是属于,余杭差个伴郎,但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帮他挡酒的地步,所以就站在一旁给他倒酒。倒是季夏一直在一旁给温渃漓挡酒。
走到苏晚这一桌,温渃漓面色如常,看季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大概是喝太多了;余杭看起来还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苏晚的错觉,感觉余杭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宴席结束后,温爸温妈让她等等,说有事要跟她讲,于是她就在一侧等温爸温妈招待完宾客。
不经意间看到角落吴凡和吴梦莎架着余杭准备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本来往休息室走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新娘新郎的休息室不在那个方向。
想了想,苏晚抬脚准备跟上去,却被刚走过来的杨景然拉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晚捂住了嘴,跟他做了一个噤音的动作。
他跟着苏晚走到休息室旁的楼梯旁,见两人把余杭送进休息室,很快吴凡就出来了,等了两分钟也不见吴梦莎出来,苏晚便觉得不对劲,推门而入,见吴梦莎的礼服褪到脚边,正贴在余杭身上,伸手解着他的领带。
苏晚推门进来,她应声回头,见到来人,慌忙地捡起衣服。遮住身子。杨景然见状,也立马转过身去。
然而还不待几人反应,就听见门外传来温渃漓的声音,苏晚冷眼瞥向吴梦莎:“吴小姐似乎有裸露的癖好?”
闻言,吴梦莎狼狈地套好礼服。
苏晚冷哼了一声,“你最好保持沉默。”
话音刚落,温渃漓就气呼呼地推开了房间,满脸的怒容,看到屋内的一刹那,立马变成错愕:“晚晚姐?”
“怎么了,这副神情?”苏晚笑着问道。
温渃漓瞪了一旁的吴梦莎,说了句:“我找不到余杭,听人说有人带着他来这边了。我就过来看看。”
“嗯。他喝醉了,不想让你担心。说来这边休息室靠靠。”苏晚解释到。
温渃漓本来想问,那为什么吴梦莎在这里,但想着苏晚肯定是向着她的,也就忍下了,上前扶过余杭往外走:“晚晚姐,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改天找晚晚姐吃饭。”
“嗯。去吧。”苏晚笑道。
看着温渃漓带余杭离开,确定他俩已经走远,苏晚才转过身,走到吴梦莎的身后,替她缓缓拉起背后的拉链,语气带着雪季的寒意:“吴小姐,有些不该是你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做人,最好先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不然……”
苏晚拉拉链的动作很慢,话也没有说完,点到为止。
吴梦莎感觉这短短的时间格外的漫长,背心一阵一阵的凉,就像是有一柄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尖会没入她的皮肤,等拉链拉好,苏晚的话落,她仓惶地夺门而逃。
看着刚才苏晚的动作,杨景然微微拧眉,他不喜欢带着这种阴暗色彩的苏晚。
她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问了一句:“走吗?”
反正两人的关系,自从那日之后,就属于模棱两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和杨景然现在究竟是处于什么样的状况。
“嗯。”杨景然点了点头,侧过身体,让苏晚先走。
两人走出休息室,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巧碰见抱着季夏的杨竣宇。
杨竣宇看见两人,只说了一句,送季夏去医院,便匆匆离去。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苏晚住的地方,杨景然也很自觉地洗漱躺上床,苏晚洗漱的时候,才微微有些诧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景然的痕迹又遍布了这套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另一边,新婚之夜的温渃漓和余杭。
带着余杭回家,温渃漓先是自己卸了妆洗漱一番,出来见余杭还醉着,便去厨房拿了之前准备好的解酒药。
喂了他一些后,却不见他好转,余杭烦躁地扯着领结,感觉身体里像是住着一座火山,随时都会爆发。他艰难地睁开眼,眼底晦暗如墨,他握住温渃漓的皓腕。强忍住眼底翻腾着欲望,询问她:“渃渃,我能不能要你?”
温渃漓身体一僵,没有说话,似乎在做着心理斗争。
余杭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试探性地吻在她的唇瓣,见她没有拒绝,便顺势撬开关口,攻城虐地,但当他的手兵临城下时,温渃漓浑身一颤,立马推开余杭往洗漱间跑去。
余杭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洗漱间看着她吐的翻天覆地,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对不起。”
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明显,余杭也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他忍耐着跟温渃漓说:“渃渃,你先出去,我洗个澡。”
温渃漓出去后,余杭立马打开了冷水喷洒,冷意遍布全身,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不可能是温渃漓给他下的东西,酒一直是杨竣宇在倒,他也没有动机,那么就只有……
温渃漓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应该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思及此,他有些后怕。
出来后,温渃漓正坐在床上,望着他出来,有些内疚地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她这个模样,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
关了灯,两个人相拥睡下,黑暗下,人的五官放大,虽然他冲了好久的冷水,可体内仍旧还有药劲没有完全过去。
又加上温香软玉在怀,余杭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下了东西,到时候她浮想联翩,事情就大发了。只好忍耐着。
而窝在余杭怀里的温渃漓明显地感觉到余杭身体的变化过程,不管是灼热还是强硬,还有余杭因为忍耐额前凝聚的汗水,让温渃漓感动的同时又很不是滋味。
最后温渃漓的豪气一上来,她一把将余杭推到平躺,翻身而上,直接坐上去,痛得她倒抽一口气,大脑一片空白,神经一抽一抽的疼,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冒着寒气。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余杭,也是闷哼一声,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第一次竟然是以在下的状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骑了。但考虑到她。他也不敢乱动,咬着牙,唤了一声:“渃渃。”
温渃漓龇着牙,冒着冷汗笑着说:“原来也没那么难。”
她的语气,落在余杭耳里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扣住温渃漓的腰,翻身将她压下。
此时窗外夜静谧,晚风吹动余杭没有关窗户的书房。
在很久以后,温渃漓在里面找到一本日记,上面记录了这些年余杭对她的思念。
日记扉页,写着一首诗。
是汪国真的《今夜有风》
景物已朦胧,
想你,
在另一座诚实的天空。
看晚霞,如你,
美丽的脸庞。
为我羞红。
初夏的日子里,
今夜有风,
只是不知,这风,
明日能吹到你那里吗?
还有一片,淡蓝的心情。
风还在吹,卧室内一片旖旎,浓情蜜意。
本来余杭准备把公司丢给杨竣宇,过两天就去度蜜月的,但无奈杨竣宇有事必须要去一趟西南部队,只好推迟一段时间,等他回来,再去。
而苏晚接到了于嘉阳的电话。
“晚晚,过两天有同学会,一起去吧?”
苏晚微微蹙了蹙没有,拒绝到:“算了吧,我都不怎么记得了。当时也没有多大交际。”
“一起去吧。对于当年状元的你,大家很是想看看现在的你。而且大家都把请你这个重任交到我身上了,就当时可怜一下我把?”
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之前他刚因为她的事情被杨景然揍,还没好好跟他道个歉,便同意了。
“那好,到时候我来接你。”电话那头的于嘉阳像是怕她反悔一样,说完之后就立马挂了电话。
她看了看被挂掉的电话,苏晚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头上打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对上双手撑在书桌上的杨景然:“于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