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跟那个马子被拉子追走的阿拓,昨天又去吃了洗衣店的大餐?”小青张大嘴巴,筷子上的卤蛋停在便当上。
“什么马子拉子的,阿拓就是阿拓,他是个好人。”我喝着养乐多。
推开门,然后当机。
我笑道:“而且他还表演少林寺的铁头功,碎了好几块砖头,我看得都呆了,他还以为我不信,还接着拿好几块砖头砸在自己头上,我跟阿拓笑都笑死了。”
午餐时间,小青把便当拿到我的桌上,跟我面对面吃饭。
我说过小青跟我都是女校里很独立的存在,不过小青还是比我先进,她前天交了个男朋友,对方可是爱逛金石堂的新竹中学篮球队队长,这件事已成为班上的粉红色大八卦。
“我说,你们每个礼拜多出去,很危险捏,阿拓会不会喜欢上你?”小青的表情很古怪。
“你没看见阿拓每次邀我吃饭啊看电影啊的表情,不然你就不会想那么多。”我很自然地反驳,更何况我喜欢的男生是泽于那型,阿拓如果真的出槌喜欢上我,也影响不了我的猎男计划。
“他根本就不会扭扭捏捏,也不会有那种
小青跟我描述他的校队男朋友还没追到她前,每次约她都像便秘一年般神色紧张,深怕被拒绝,也深怕小青心底不喜欢他。
然而阿拓在我面前就是一杯装在玻璃杯里的白开水,他的喜怒哀乐都藏不住,如果他误以为他喜欢我,我也能提前看出来,提醒他别越界了。
但我想,阿拓跟我真的只是很好的、虽然才刚起步的朋友,因为昨天在铁头家里,他还跟我讨论了泽于的事。
“我觉得你应该找时间约泽于出去走一走,聊一聊,这样才可以让他多认识你,也可以让你多了解他啊。”阿拓建议。一旁的铁头正在唱周杰伦的可爱女人。
还有一张也是经典。
阿拓就是笨。
“谢谢你,你的笑容比肯尼亚还香。我会加油的。”
许多爱情小说开宗明义就说了,恋爱最甜美的部份就是暧昧,那种状况不明、彼此猜测的过程,往往让人脸红心跳,往往教人连作梦都无法忘记每一次说话时的紧张。
对我来说,什么是暧昧?跟泽于不停传纸条聊天、打气,就是最好的暧昧。
比较起来,大刺刺开诚布公有什么意思呢?
真是勇敢的情侣档。
“谢谢你,让我每次来这里喝咖啡都充满朝气离开。”
光一句话就让我发呆了快半小时,阿不思要用叉子戳我我才醒过来。
你说,收到这样的纸条会不会乐歪?我可是傻了一整个晚上。
放学时,小青的男友在校门口等她,完全无视教官的质疑眼光。
“不不不,对方辩友你的论点已经完全偏掉了,甚至偏向了我方,我在这里郑重质疑对方辩友是否接受了我方的贿赂,特别是爱情的贿赂?”泽于呵着那女孩痒,女孩忍不住跟泽于打闹了起来。
“祝你今天幸运啰。”小青押着男友的头向我点头,挥挥手。
“嗯嗯,掰掰。”我朝气十足挥手。
我骑到地下道时,才发觉我好像不知道小青男友的名字。
小青有提过吗?好像叫阿哲?阿蔗?阿瑟?
“怎么说?”小青。
泽于来了。
但他没有坐在孤独的角落陪伴他孤独的笔记型计算机。而是柔软的双人沙发。
然后肯尼亚不再是肯尼亚,而是两杯巧克力脆片圣代。
“你不喜欢太甜,何必呢?”我呆呆看着泽于身旁的女生。
“回神。”阿不思拎着我走到柜台。
“我好想哭。”我看着泽于的背影,还有他旁边高佻的女孩。
是泽于新的女友吗?
依旧是乌黑的长发,但这次的女孩不若上次的文静典雅,而是侃侃而谈。
不只是侃侃而谈,她简直就是肢体语言的行家,举手、挽发、敲桌、击掌,看得泽于心花怒放的。
我蹑手蹑脚回到柜台,转头一看,果然是一张红色纸条贴在我的背上。
“卡通小丸子的姊姊常说,人生就是不断的在后悔。”老板娘替我倒了杯热牛奶,淡淡地批注。
“说不定花心的人喜欢喝肯尼亚。抄在笔记本上吧。”阿不思摸摸我的头,落井下石。我好想哭。
于是我拿着一根拖把,前进。在他们俩的大沙发旁绕来绕去,偷听他们说话。
“女生约男生?好丢脸!”我言辞拒绝,万一我真的主动约泽于,以后回忆起来真是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又听了他们的谈话一阵,我确定这女生是辩论社的大四学姊。
泽于这次打的是高射炮。
“你帮我追走她,我请你喝一百杯咖啡。”我灵魂出窍。
当我想着这无聊问题时,我已经来到等一个人咖啡店。
“写什么?”阿不思走来,手里还抽压着奶泡。
“吃完大餐呢?又去那个黑道大哥家里看电影?”小青听的很投入。
“九十分,是我喜欢的那一型。”阿不思再度落井下石。
小青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我不喝咖啡。”阿不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