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已5年。她32岁,他45岁。她从未注意过他的年龄。他跟她在一起,身心如同热烈少年,为她竭尽所能提供能量,如同即刻被逼到角落消耗殆尽。他是带来火焰的人,不会熄灭,只会把她炙烧成灰烬。
庆长知道必须再次做出选择。她遵循内心指引行动,其实一早知道选择何在。如果一条道没有走到黑,走到死,她会执拗前往。或许,她的人生模式就是如此,上天已给过明确暗示。如同飞蛾扑火,冲向火焰的盲目和不惜是必经道路。灵魂以创痛为食并因此强韧,反复碾转碎裂,直到获得重生。
她对定山提出离婚,坦承一切。定山却为她顾虑,说,庆长,我与你结婚,唯一意愿不过是想保护你让你愉快。我能力有限制,但愿意给予你自由。只是想问你,你是否真的认为一段相爱的关系,需要为它做出俗世安排。也许它更适合作为一种理想一种仪式存在,你可明白我意思。生活伴侣需要的是理解和容忍,而非热爱。你看,我们相识近7年,从未有过争吵或怄气,我尽全力照顾你。而你和他,互相逼迫至死的个性,是否适合朝夕相处。你可想过。
她当然想过。
她和清池,性格里隐藏的强大自我一旦交战就难以和解。但如同缺陷的致命无可回避,他们对彼此的需索渴望也无法被搁置。她的理性告诉她,许清池这样的男人,只能和于姜这般温柔浅薄处处以他为重的年轻女孩共存,他并不允许女人时常以智性和个性来挑战他。她的理性也告诉她,像她这样的女子,定山是合适伴侣。他冷淡,缓慢,却怜悯和容忍她,以善良宽厚与她共存,而不以占有性质的情爱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