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新今天心情不好,他等着赵乃康来,和他走进会客室:“你真的约会姗姗?”
“真的。那天在俱乐部,我第一眼看见她,便被她吸引了;于是,我对自己说:‘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就是遇不上一个像姗姗那么十全十美的女孩子!”赵乃康提起姗姗便满面笑容。
“你没有女朋友?莎拉、安琪儿、波波……”
“她们对我有意,但,我从未和她们单独出外,都是大伙儿一起玩。以前你也一起来的,怎能算是我的女朋友?说是你的女朋友还差不多,你跟她们都有约会。”赵乃康仍然面带笑容:“姗姗真是万中无一,就是太高傲。我约了她十几次,她昨天才答应。不过,高傲些好,我不喜欢太随便、太容易得到的女孩子。”
“乃康,那天你看见我和姗姗在一起,她是我的女朋友呀!”
“我知道!”赵乃康接过佣人送来的饮品:“明新,你不是说过许多次,凡是你的女朋友,只要我喜欢,可以约她,你不在乎,也绝不介意。因为你女朋友太多了,难应付。明新,我知道你想成全我和姗姗,谢谢你那天把她带去俱乐部!”
“你……我……”
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明新和赵乃康都回头一看,姗姗正由右边的楼梯下来。
姗姗穿一件黑色美人鱼晚装,上身是亮身真丝料,下摆是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型凸花喱士和雪纺。
V字领,胸前佩戴一条新式无扣钻石链,链坠是只镶满各色宝石和钻石的蝴蝶,链的另一端套进蝴蝶的肚子里,项链就会串紧,不会脱下。是沙皇送给姗姗的二十岁生辰礼物,比大嫂送的蝴蝶别针名贵多。因为蝴蝶肚子的钻石超过两卡拉,又是全美,因此十分瑰丽。
姗姗梳了一只新潮髻,髻旁插朵红玫瑰,十分明艳;同时,姗姗穿黑色衣服,有一股很诱人的野性美。赵乃康连忙上前迎接,并送上一盒玫瑰花。
明新一面惊艳;一面生气,和那小子出去,打扮得这样漂亮干什么?
赵乃康扶住姗姗的手臂,向明新告辞。姗姗回过头,给他一个媚笑。
明新一个晚上由楼上到楼下,姗姗不在,时间真是难过。连晚餐,也是食之无味。
他恨赵乃康但不能骂他,因为他确曾说过、表白过,他全部女朋友,他的“老友记”看上的,都随便可以带去玩。他女朋友多,有时候的确要像皮球般传开去,否则他会被球压死。
他恨姗姗打扮得又野又艳,但这小妞,就算不打扮,也自有诱人之处。那天赵乃康在俱乐部看见她,她不是完全没有化妆而且浑身的汗?哎!他从未为女人烦恼过,难道他真的堕入情网不成?
不会,不可能,明新是个只有欲、没有情的人。别的无所谓,但姗姗决不能让人和他共享。更何况,他自己还没到手呢!
十二点,还没回来,糟糕!前后门电脑锁门啦,姗姗,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和赵乃康一定玩得很疯了,否则,不会连“家规”都忘了。
三心二意的小东西,也好,让你在大门口等天光。
但是回心一想,赵乃康视她若天仙,哪肯让她露宿街头?万一带她回他家别墅,他那一往情深的样子,打动了姗姗的春心,被他骗去最宝贵的贞操,明新岂非损失重大。抛弃她又舍不得,还是要她吧,绿帽子就先戴上了。十二点半,他跑去求电脑控制室的护卫员给姗姗开锁。
“我们会一直等候余小姐回来的!”两个护卫员正在玩纸牌。
“不是十二时全部上锁不再开放吗?”明新奇怪了。
“平时十二点我们休息了;不过今晚余小姐出外应酬,我们都在等门,阿林去了巡后门。”
“若余小姐深夜二时回来,你们一样会开门?”
“是的!二少爷,今晚我们加班有宵夜!”他们似乎很开心。
“为什么余小姐特别优待?”
“我们也不大清楚,阿巨哥传老爷的命令。其实,余小姐从未夜归,今晚还是第一次……”
明新自己应该明白,宵禁,其实是为明新而设,沙皇不高兴他和女人鬼混,不喜欢他有夜生活。
姗姗不同,姗姗来打工,她可以星期六晚上不回来睡觉,但明新一晚不回家便以后无权入幻羽喷泉。沙皇有权管儿子,但无权干涉员工的自由。
姗姗终于回来了,满面春风:“明新,一点了,还没有睡?”
“你也知道一点了?我还以为你睡在赵乃康那儿过通宵呢!”
“啐!啐!好难听!”姗姗也不愠,穿住明新的手臂:“十一时半有一场ShO,看完了回来,就是这个时候了。明新,我很久没看表演。”
“下次不准你再和他出外。”
“我倒无所谓,就怕干爹不喜欢。干爹说,女孩子年过十八,不结婚无所谓,但是,总该有个男朋友!”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但是我……”
“你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老不准我到你家接你?你家养了个男人?”
“你真是!说话难听死了。根本是我妈妈,她……”
“你妈怎样了?”明新拉她坐在露台的椅上:“你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我都为你好!”姗姗呶呶嘴:“我们感情没稳定之前我不想你见我妈。她……她会嫌你年纪大一点!”
“我年纪大?”明新叫起来,幸而附近无人,沙皇的房间又不在这部分上面:“男人三十五岁最成熟、最安全、最稳重、最有魁力。”
“我认为二十几岁的男孩才有活力;而且也比较适合我,我才二十岁!”
“二十几岁的臭小子,思想未成熟、心智未成熟;甚至还有些发育也未成熟。我是比你大十五岁,年纪大一点的男朋友才懂得疼你。活力,活力我没有吗?哪一方面我比不上那些小子?”
“但是,蜜祖儿二十五六岁,你已经说她老了,你三十五岁……”
“哎!女人怎能跟男人比?女人易老,二十五六岁的确不年轻;男人就不同,三十五岁才是黄金时候。”明新呼口气:“你和赵乃康来往,就因为他比我小五岁?”
“我没有比,我和赵乃康才第一次约会;我和你却天天见面,每晚在一起。虽然你不再是年轻小伙子,但是,你英俊,风度好,而且的确很有魁力。”
“姗姗!”明新把她拥进怀里,香她:“你有思想,有远见!你知道吗?你今晚好美好野,我很妒忌。和赵乃康出去为什么打扮得那么漂亮?”
“不漂亮!黑色怎会漂亮?”
“你穿黑色最性感了!”明新吻她说,他等了一个晚上了。
姗姗和他稍作亲热,她娇慵无力的说:“我好困,想睡!”
“我抱你回房间……”
“不!吵醒干爹,你和我都会挨骂。明晚我再陪你!”
蜜祖儿在等计程车,准备去理发。
“你不是蜜祖儿小姐吗?”
一个女孩子走到她面前打量,蜜祖儿可以不用细看,一看就认出她便是明新说过的:沙皇的“大内密探”。
“你也许记不起我了,但是,我见过你,你是沙明新的女朋友!”
“你可不要乱讲,沙明新根本没有女朋友!”
“你好像很怕我,以为我是侦探?沙皇的确叫我小心监视沙明新的,沙皇是我老板,我不敢不应承,但我不会做这种事!”
“你?”
“沙明新不错是有许多女朋友,但是在所有众多女朋友当中,条件你最好。沙明新很难专一,但他女朋友虽多,最爱的还是你!”
蜜祖儿满面笑容,心内甜丝丝,可是又叹了口气:“可是,自从那次俱乐部分手,他一直没有找我,连个电话都没有!”
“你也不能怪他,他也不是无心无情。第一,他只知道沙皇派我监视他,但他不知道我站在你们这一边;第二,他是个男人,干一番事业是很应该的,他还没有完全得到沙皇的信任,他又怎么敢找你呢?但他是个人,人是有感情,需要别人的爱护。蜜祖儿小姐,他不敢找你,你可以找他。或者先打个电话?”
“他没有告诉我新电话,他答应过和我联络的。”
“他怎敢和女朋友联络?除非是他恢复了昔日他在沙家的地位,若在那时他认识了一个比你更好的,那你岂非是白等一场,浪费心机?至于他的办公室私人电话,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是要起两个誓。”姗姗见她同意,便说:“第一,你要发誓从来没有见过我,谈过话!”
“我发誓!”
“至于电话号码,你要说因为太想念他,自己千方百计打听到的。你们以后谈话,绝对不能提及我。他说,你也不能插口,怎样?”
“我答应!”
“不是答应,是发誓!”
“我发誓!”
“好!我给你电话。糟糕!我手上除了文件,连张闲纸都没有,我是来这边办公事的!”
“我有、我有!”蜜祖儿拿出唇膏来,又拿了面镜子:“你说我写!”
姗姗把电话说了,前面刚巧来了部车子:“假如你不太赶时间,我先坐这部计程车回总公司。”
“我回家打电话给明新,不出去了,你请吧!真谢谢你!”
“顺水人情。”姗姗笑笑,上了车。
当天晚上,姗姗两条手臂绕住明新的脖子,把身体压住明新。
他们一起看PLAYBOY。明新感到背上又暖又软,他心里的火又升起了。
明新伸手往后一探,拉住姗姗的手臂一旋,姗姗便倒在他的怀里。
姗姗痴痴笑。明新抱住她,边吻她边手不停,姗姗也像火一般热,明新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他的床上。他压上去,疯狂地吻她,姗姗的娇喘声令他兴奋无比。姗姗今天真好,穿了条针织短裙。
明新气喘如牛,把手深入裙内,心想:你这小妖精,今天你逃不掉了。
他的手不断探索,她的内裤也特别,并不是其他女孩子的比基尼型式三角形,是复古的:有少许裤筒,裤筒镶了花边,很紧。
他吐口气,手向上移,找到裤头,用力拉,拉不动,再用力也拉不动,手却触到扣子和小钮扣。
姗姗穿的长裤、运动短裙、内裤,全部都好像上了锁。
他辛苦忙乱了一会儿,满头大汗:“姗姗,帮帮我的忙好吗?”
“你要什么就说吧?你知道我什么都依你。”
“明天我送你一打内裤,你每天穿一条。”
“好呀!要最漂亮的。噢!”她打了个呵欠:“今天好累,想睡觉!”
“现在还很早嘛,宵夜还没有吃!”
“不吃了!”姗姗起床,拉好衣服,吻了明新一下:“我回房间,明天见!”
明新躺在床上可睡不着,每次那小妖精逗得他起火就溜走,令他好难过。突然脑海中闪过蜜祖儿的影子,下午她还来过电话。
蜜祖儿是难以和姗姗比,但她也不错。起码,在姗姗那儿得不到的,可以在她身上满足。
姗姗是非要得到不可,但这妞是奇人,分明春心荡漾,大家玩得如痴如醉;可是到最后关头,明新就是过不了那一关。
不过,他有信心可以打动姗姗,他有信心终于会得到手。
这个过渡时期,若天天忍,他担心自己会发神经。如果找个人代替姗姗,问题暂时可以解决。
谁能代替姗姗?有人可以吗?反正是代用品嘛,上乘就是,也不能要求过高。
他想一想,拨了个电话给蜜祖儿,叫她马上飞车,到幻羽喷泉最近的一间古老酒店见面。
十二点前他还要赶回来……
以后,明新会在姗姗放假回家时去和蜜祖儿幽会,或是公司应酬之前或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晚上呢,要视乎需要而定。
近日明新满面春风,因为,他身心都得到满足。
姗姗当然好,但蜜祖儿也不差。他一向就认为,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是不行的。
这是最佳证明。
唯一令他不开心的是赵乃康,他还是天天缠住姗姗,又送花,又送礼物,好讨厌!
连霍安宁也加强了攻势。
霍安宁刚由外国留学回来不很久,沙皇和霍安宁的爸爸是中学同学。沙皇见霍安宁才学出众,便高酬拉他到总公司做公关部的一个副总经理。
明新是说过重友轻色,只要是他的好朋友,所有属于明新的女朋友,大家高兴都可以“玩玩”。但姗姗不同:第一,姗姗是处女,他没理由让人家先“玩”,这个亏他绝不肯吃;第二,样貌、年龄、身材、仪表、性情,姗姗最好。他已选定姗姗做他第一位生儿育女的情妇,那和老婆差不多。老婆怎能让人玩?
“你不要再和赵乃康、霍安宁他们……出去!”他警告姗姗。
“谁喜欢跟他们出去?可是,干爹说:选丈夫,赵乃康条件好……但霍安宁也不错,他学问好,有真才实料,能干,办事效率高,是醒目的世界仔,将来会是商界奇才,干爹很器重他。”姗姗说。
“那叫爸陪他上的士高!”
“赵乃康约我明天吃饭……”
“答应了没有?”明新抢着问。
“我怕他烦,他真有恒心、有毅力,没办法,答应了!”
“我不准你去!”
“我才不想去。”姗姗呶呶嘴:“明新,我怕干爹怪我,你去和干爹说,我不想再理赵乃康!”
“我?爸不会听我的话,你自己说吧!”那是件苦差。
“胆小鬼!”
“胆小鬼!”明新捏了捏她的下巴,拉她过来吻她,姗姗趁机倒在他身上,两个人很快又缠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不穿我买给你的内裤?不够漂亮?再买。”
“我想想还是不能穿,怕保不住……你知道,有时候我也糊里糊涂!”
“那就不要保……你爱不爱我?爱我就放松防线!”
“你到底爱不爱我?”姗姗反问:“如果你爱我,到今天为什么还不向我求婚?恋爱的终点不是结婚吗?”
“你才二十岁,多玩玩,多过点自由生活,早婚对你不利。”
“我不想玩,我只想做沙明新太太。我们结了婚,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那时,赵乃康和霍安宁,还有……他们再也不敢打我主意。”
“你真的那么渴望嫁给我?”
“唔!我要做沙家二少奶。我喜欢这儿,喜欢你!”
“好吧!结婚吧!”这时候的沙明新,别说结婚,要他的命要可以奉送。虽然,结婚不在自己的预料中,但是,也并非绝无好处。第一:老头子喜欢姗姗,娶了姗姗,说不定可以马上回银行……现在最接近沙皇的人是姗姗,姗姗必会为丈夫争取一切。第二:结了婚并不等于不可以偷偷出外“走私”,或许没那么自由,但,针无两头利呀。
“明新!”姗姗开心得跳起来,捉住他两只手:“明天你去对干爹说,干爹答应了,我带你回家见妈,后天就可以去婚姻注册处登记!”
“看你开心成这样子。”明新捏捏她的面颊,她可爱得像洋娃娃。
“当然啦!反正我们相爱,结了婚,就可以公然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常埋怨我。”姗姗愈说愈兴奋:“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你开心,一万个都可以!”明新拉着她的脖子吻她。
“结婚后,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单独去吃一顿饭,或交谈约会!”
“唔……”
“到婚姻登记之前,我要干爹做见证人,我们签一张纸!”
“一生忠于你。”明新说。
“那当然,而且,如果被我发觉你和其他女人暗中来往,将来干爹给你的遗产,全转到我和孩子的名下。”
“什么?”明新全身一抖,人和心都冷了。他这个人,是名利第一,女人第二:“你到底爱我,还是我的家产?”
“当然爱你,如果你真心爱我,不见异思迁,你的财产我绝不过问。你为什么怕签这份合约?你爱我,我知道你除了我,绝不会爱别人。我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因为太爱你!”
和姗姗结婚还可以,她条件好,但是,发誓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他可办不到。起码,她生孩子时,他一定要找另一个女人……若因此而失去承继权,那就不划算。
“明新,你面色不好,没事吧?”姗姗拨了拨他的头发。
“有点头痛,公司的冷气太冷,现在又天气渐凉,下午已经有点不舒服。”
姗姗跳下地,边拉衣服边穿鞋子:“我请蔡伯伯立刻来给你看病!”
“不、不,”明新连忙制止她:“我们三兄弟一过了六岁就没有看过医生,蔡医生只是我爸私人医生,我只要睡一觉便好。”
“那你早点休息!”姗姗为他弄好床,扶他上去,盖上丝绸被,柔声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不舒服,我真的要请蔡伯伯!”
明新吐了一口气……这婚,不能结!
其实,现在他也过得不错。精神上,他有一个出色的情人;肉体上,蜜祖儿令他很满足。
而且,他深信总有一天能征服姗姗,她是个人,不是木头,人不可能没有欲念。他会逐步引导她的性知识。
而且,一个蜜祖儿也不够,等他重振雄风,父亲对他撤除禁制,他会把一些新知旧爱拉回身边。
如果不用签那要命的“爱的保证书”,他为了得到和整个占有姗姗,不让赵乃康他们碰一下,他愿意结婚。他的计划中,结了婚仍有足够机会和其他女人幽会。姗姗知道了顶多大吵大闹,如果玩腻了,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男人对女人,总有厌的一大,但因此而失去承继权,打死他都不肯。
就让它维持原状,和姗姗谈情说爱,有需要便电召蜜祖儿!
直到现在,他还不肯完全放弃蜜祖儿,这女人风情万种,令他很开心。
“明新。”姗姗坐在他的膝上,用发尾搔他的脸:“赵乃康说:马季开锣了,我从未到过马场,赵乃康答应星期六带我去见识见识。他是马会会员呢!他叫我打扮得漂亮些,因为许多名流太太、小姐都喜欢在马场表演时装。”
马场,听了心里一阵狂跳。
以前,除了暑假,他每星期必去马场一次或两次,总之赛马日子他便去,有时候还会去看晨操试跳。他留在马场的时间,比留在办公室或家里更多。
但是现在……
“你答应了没有?”
“马场我是非去一次不可,否则太土太没有见识。不过,我还没有正式答应他;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带我去马场亮亮相,到时我会打扮得好漂亮,为你增添面子!”
“马场我不能去!”明新垂下头。
“为什么?啊!我明白,你不喜欢赌钱,我们不要赌钱,只是看看,或在马场餐厅喝杯茶。我只是想见识一下,我也不喜欢赌钱!”
“不赌钱也不能进马场!”
“你不是马会的会员?你没领马牌?糟糕,看样子,赵乃康的约会我非要答应不可!”
“不去不行吗?”
“不行啊!曹小姐她们,连打字房的苏姗、玛利都去过马场。我还为了星期六马季开锣缝了套好漂亮的红白海军装,那些金钮扣镀金的,闪闪生光。”姗姗非常认真:“赵乃康早说过,星期六他运气好,可以带个漂亮女朋友到马场示威,又可以赢钱。他说有内幕贴士,他说一定赢。我还叫他省了吧!现在你不肯去,看样子我只好答应赵乃康!”
“我不准你去,只要不进马场,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哪儿都去过,就是没有到过马场,我只想去马场!”
“你……”
“咚!咚!”有人敲门。
姗姗跳下去,拢好头发,去开门。
“余小姐!”是阿金:“请听电话!”
“谁?”
“赵公子,他打电话到你卧室。”
“我去听电话。”姗姗回头向明新说了,便扭着小腰离去。
明新千万个不开心,自己的爱人,竟让情敌带去出风头!他到处告诉人姗姗是他的女朋友,那他自己算什么?
他马上追出去,紧跟在姗姗后面,穿过拱门,进姗姗房间。
姗姗倒在椅里,拿起电话筒:“我是姗姗……乃康……我考虑过了,我答应你的请求。星期六十二点半你来接我……咭!你真会说笑,我已备好一套新装……是吗?……你说过你星期六好运嘛……情场战场两得意?哈……”
明新忍无可忍,一手抢过电话:“赵乃康,祝你马场得意,情场失意!”
“明新!”赵乃康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姗姗的房间,我又不是找你,我要和姗姗谈话!”
“休想!我警告你,姗姗是我的女朋友,专用的,和过去的不同。你不要再找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明新猛的摔下听筒。
“我没得去马场了!”姗姗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条手帕按按眼睛,忽地“哗”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要哭就哭,还流了一脸的泪水。明新认识姗姗那么久,从未见过她流过半滴泪,这么梨花带雨的,又是另一种美,令人看了心疼的美。
“别哭嘛!你真孩子气,你一哭,我心就乱了。”明新想过去拥抱她,姗姗一退脚便避开,眼泪越抹越多。
“好吧!好吧!星期六我和你进马场!”明新终了投降了。
“真的?不骗我!”姗姗把手帕一扔,去抓了一把纸巾,纸巾抹几下,眼泪就不再急流。
姗姗小肥羊似的,走过去依在明新的怀里:“明新,你对我真好!”
“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唔。”姗姗不断点头。
“马场,我只带你去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
“去一次就够了,我只不过贪玩,你知道我一向贪新鲜,再去就没有意思!”
“不要让你干爹和他身边任何人知道,包括曹小姐她们。星期六我会告诉爸参加校友会聚餐,你必须严守秘密,否则,一漏了风气,我就不带你去了。”
“干爹不喜欢人家进马场吗?”
“不要问,就是不能让他知道!”
“我答应你,绝不让干爹知道我们到过马场。”姗姗忽然摇一下头:“赵乃康给我的内幕贴士,没有用了。”
“为什么没有用?赵乃康的爸爸是大马主,他的消息很准确,有用的!”
“你根本不喜欢赌钱,有什么用?”
“赌钱是不好,但,偶然玩一次无所谓。反正已进马场,你不赌钱人家也不会相信,何不玩玩?赢钱事小,成功感重要。”明新一提到马场,立刻精神爽利:“自己买的马跑出,好开心,星期六你就知道了!”
“你也赌马吗?”
“赌!有必赢贴士为什么要浪费?明新拥住姗姗,逗逗她的下巴:“这样吧,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也好!不过,我只玩一次。妈知道我赌马,可能以为我学坏……”
姗姗身上那雪白的时装,镀金的钮扣,配搭的海军蓝天鹅绒帽,由帽子到高跟鞋岂只像一道金光,简直是金碧辉煌。就算一个平凡女孩子穿上也令人注目,何况美丽出众的绝代佳人?
许多艳羡与妒忌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沙明新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非常得意。
沙明新是马场熟客,何止常客?简直是豪客。沙明新亏空公款,全把沙皇的钱拿到这儿铺草皮。
开赛前,沙明新带姗姗到处参观,向众人示威一轮,然后和姗姗到餐厅。
两个人谈得很开心。
“沙少!”一个西装煌然的中年男人嬉着笑脸走过来:“终于见到你了!”
“老廖,好吗?”
“不好呀!上个马季,由头到尾。”他苦着脸:“你好久没有到马场,听说你去外国。银行家,总是到处的飞,像我,等着接小生意,加上又马儿歇暑。不过,昨天我就和高米说:“今天马季开锣,沙少一定到。”果然给我猜中了,米高要输我一顿饭。沙少,今天来个旗开得胜,刀仔割大树!”
“今天不是来铲草皮的,专程陪女朋友来看看。她年纪小,还是第一次来。余小姐,廖先生!”
“余小姐,认识你真荣幸,余小姐真是天仙一样!”老廖了解沙明新,沙明新一进马场,眼中只有马,女朋友根本不在眼内,因此他不想花太多时间应酬姗姗:“沙少,进马场光看,那不是浪费了赢钱的大好机会?”
“玩玩,我们有份内幕贴士!”
“是内幕贴士?沙少,”老廖笑笑嘻嘻:“可不可以让我赚顿饭吃?”
“你拿去看,我可不敢担保必赢!”
“噢!”老廖拿着马经,左看右看,眉头皱起:“这几匹马,说冷不冷,说热不热,骑师倒还不错,就是……”
“没信心就不要买;不过,贴士是大马主送的。”明新把手伸到姗姗面前:“我们该进场了!”
进会员席,沙明新又碰见几位马场老友,也有人问起沙明正。
沙明新“重出江湖”,小心翼翼,他也很安份、安静。看见马虽然眉飞色舞,但态度仍很稳重。
赛马完毕,明新和姗姗赢了一点钱,大家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吃饭。
老廖红光满面地飞奔过来。
“沙少,恭喜恭喜,你真是旗开得胜呀!由头赢到尾,有一句话,对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你赢大钱,下一次赢得更多!”
“我没有赢大钱,只够一顿饭!”
“有钱人一顿饭,穷人一生粮,起码有六位数字吧?”
“没有,才只不过四个位!”
“几千块,沙少最喜欢开玩笑,我老廖也赢了两万多!”
“你赢了两万多?”沙明新心里不舒服,他才只不过赢了七千多,老廖比他多赢四倍!
“是我不好,不够信心。其实,沙少的贴士,准过御准。我下的注码少,赢的机会就少,其实,我可以赢它一、二十万,真是……”
吃晚饭时,明新说:“想不到赵乃康的贴士真的那么准。”
“贴士不准,他怎敢约我上马场?”
“你赢了多少?”
“二千一百多!”姗姗很开心:“我可以买了那件长袖衬衣,好有型的。”
“我把我赢的给你,你还可以买套裙!”
“不,不好!”
“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平常事,何况还是赢回来的!”
“就因为是赢回来的,听那老廖说,你很久没有去马场,今天是第一次,马季开锣第一场你便赢钱。这是幸运钱,你应该买一件物件留个幸运纪念。”
幸运钱?难道他真的从此走好运?
“好吧!下次我再送你便装、晚装、首饰,我一定会赢大钱。”
“还有下一次?你不是说,只去一次马场吗?”
“正如老廖说,注码下得大赢得越多。今天实在下注太小,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老廖也比我赢得多,下次我一定要重拳出击。”
“本钱呢?”
“你没听过烂船也有三分钉?本钱不成问题。”
“财务公司的钱,你可动不得。现在干爹对你已经开始信任,你很快可以接管银行,其实你做得不错!”
“我不会动用公款的,我又不是傻瓜,你放心好了!”
“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走错路。”姗姗婉转地说:“其实,如果用财务公司的钱,不要多,一百万吧!如果用一百万可以赢四百万,只要赢几次,就发达了。可是赌钱哪有必赢的?”
“有的,多少人赌马发达。不谈这些,饭后我们还有节目……”
星期三晚饭后,明新对姗姗说:“找机会向赵乃康要贴士。”
“什么贴士?”姗姗愕然。
“赛马贴士!”
“赵乃康不赌马,上次是他向他爸爸要的!”
“就叫他向他爸爸要,他爸爸是大马主,骑师朋友又多。”
“上次你骂了他一顿,他几天没打电话找我了。”
“他不找你,你可以找他,拿了贴士就不理他。”
“他不来骚扰我,我刚松了一口气,你还要我去惹他?他以为我喜欢他,死缠不放,烦死人!”
“好!好!他不给贴士,我自己有心水马……”
那一晚开始,明新开始“刨”马经,姗姗也没有惹他。
星期五晚,明新说:“明天你打扮得漂亮些,我们杀进马场,哼,真是情场战场皆得意。明天我要重拳出击,杀它个片甲不留!”
“重拳出击?每月才赚几万?平日花钱又多!”
“我有很多钱,”明新一拍口袋:“我有几只不常戴的名牌表,妈留给我的袋表、钻石呔针……你可放心,钱绝不会少。”
“明新,马场我已经到过了,没什么好玩。我已经没有兴趣,我不想去!”
“姗姗,你往我头上浇冰水!”
“我没有!只是我对赌马没兴趣,而且我怕妈和干爹知道不高兴!”
“你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唔!我自己也要小心一点。”他想着点了点头:“幸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欢到马场,只要我工作好,不动用公司的钱,他绝对不会发觉……”
明新戴个大黑太阳眼镜,墨黑的,进了马场东张西望,一会儿,吐口气,人就风骚了。看场地,刨马经……不久,老廖和米高过来:“沙少,今天有什么贴士?”
“贴士就没有了,不过,我倒有几只心水马。”
“啊!”老廖和米高颇为失望,但老廖心里仍然相信,沙明新始终是幸运之神:“我和米高也有几只心水马,我们大家交换。”
三个男人坐下来,吱吱喳喳,把姗姗冷落在一旁。
“老廖,你的马太冷门!”
“冷门有个好处,赔率高。虽说是冷马,但潜质好,有实力!”
“沙少,这几只冷马一跑出,我们就发了。”米高说:“再加上你那半冷不热的马,今天我们实行替马会铲草皮!”
“真的,哈哈……”
一进跑马场会员席,沙明新就坐立不安。第一场开始,马一出闸,他马上除下黑眼镜,用带备的用具,如长短距离的望远镜等。
最初只是一脸喜悦,一脸焦急,挥手、顿足,与老廖米高密议;后来马跑出了他竟忘形地大叫,沙明新给人的感觉,是换了一个人。
姗姗两次走开上洗手间,他也不知道,完全把姗姗抛在身边。
后来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开香槟,盛大庆祝。当然是沙明新请客;因为他倾尽所有下注,他赢了八十几万。老廖的冷马和他的半冷马都跑出,只是资本没有明新那么雄厚,赢的数目也没有那么大吧!不过,他们已粘紧了沙明新。
第二天,姗姗收到明新送给她的一套蓝宝石首饰,姗姗马上退回去。
“你为什么不要?”明新很不高兴。
“那不是一千几百的礼物,也不是一万几千,这套首饰,超过十万,我怎能要?”
“我赢钱送礼物给你,是因为太开心,幸运钱呀!你不要,分明是扫我的兴。再说,男朋友送礼物给女朋友,还计较价值多少?”
姗姗终于收下了。
明新自从赢了几十万,人就变了,认为从此交上好运,理应乘胜追击。
他除了尽心工作,其余时间都是埋头埋脑研究马经,利用电脑计算,甚至未天亮便去看晨操。
他忙得连蜜祖儿也抛诸脑后。
姗姗也不会主动和他亲热,吃过饭,明新马上回自己的居室“努力”;姗姗则像从前一样,在客厅看电视。
明新偶然会问她,要不要陪她到外面散步,或给她放场电影。
姗姗婉拒了!
明新更安心“努力”。
星期五,明新又邀请姗姗和他一起进马场。
“我两个星期没有回家,妈很想念我;而且,她身体又不好,我已经答应她明天回家,星期日晚再回来。”
明新也知道姗姗对赌马没有兴趣,进了马场也没时间照顾她,不去也罢!
星期日姗姗要回家,交代过家务又看过沙皇,沙皇可能过度疲劳,精神也不大好,蔡医生又给他加了药。
姗姗到明新的房间,看见他头发乱,样子憔悴,看见姗姗,扑过去:“我上次赢的钱都输得一清二光了。”
“那就不要再赌,赌钱总是不好!”
“不!我不甘心把赢来的钱输出去,我下一次一定要翻本。”
“还去?再输怎么办?不要去了!”
“不会输的,老廖去找贴士!”
“但赌本呢?你哪儿还有钱?”
“我会想办法。我现在就睡觉,明天去看晨操……”
又到星期五,沙明新看见姗姗:“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马场!”
“我不去了,妈身体还没有好,你也不要去了,免得……”
明新马上截住她:“我已经想过了,上次我为什么突然输钱?是因为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幸运神!”
“哪有这种事,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相信。我们也不用争论,只要明天你去一次,就可以证明。”
姗姗无可奈何地去了。结果明新还是输,只是没输几十万。
“我不是你的幸运神,你相信了吧?”
明新不语。下一个星期六他一样赌,不过已没有强迫姗姗。
沙皇开完董事大会,又疲倦得躺在休息室内,姗姗为他按摩。
“干爹,永按财务公司你真准备不查数?”
“在正常情况下,财务公司我预算半年才查一次数。除非明新出了事,但最近他也表现不错,财务公司的业务又好。况且财务公司内还有我四个人,如明新无心工作或迟到早退,他们会向我报告。怎样,你听到有关明新的坏消息?”
“噢!没有。我又没去过财务公司,不过随便说说。”
“最初一、两个月,财务公司的财政,我要他们天天监视。但一直下来,明新循规蹈矩,我看他是决心改过,应该给他一些自尊心和自信心!”
“干爹说得很对……”
“我把他的资料、相片放在你的邮箱内,当然还有首期服务费。”姗姗在打公众电话:“相片不要有戴黑眼镜的,而且要人家一眼看出便是马场……你们拍的相片若令我满意,我马上会付上其他酬劳,我的邮箱号码是……”
这天明新去了总公司开每月一次的会议,吴达明、方一峰、狄青云、王辉四个人都收到明新的马场动态。
四人惊惶失色,你找我,我找你,一看:明新戴着太阳眼镜进会员席,用望远镜观望,手指下面马匹,整个跳高,疯狂握拳叫喊的样子。
“明新怎么又去赌马?”
“沙皇知道一定气死!”
“不能告诉沙皇,否则明新就完了。对方勒索不多,只不过是二十万,我们拿五万元出来救明新一次。”
“奇怪!这个人为何把相片寄给我们,向我们勒索?寄给沙皇,还可以拿更多钱!”
“不!沙皇知道了绝对不会付钱,明新再犯错大不了把他赶走,反正明正也赶掉了!这个人,一定很了解沙家上一次发生的事。”
“现在该怎办?”
“钱代付,明新回来教训他一顿,希望他真的洗心革面!”
“每人五万元我愿意付。”方一峰说:“可是明新豪赌出了名,他每月月薪三万多,这点钱怎上马场?”
“对!他赌本的来源?”
“不会是亏空公款吧?”
“五万元可以付,若亏空公款,我们便担当不起。因为,他连犯两项大罪:进马场,亏空公款。沙皇知道了,可不会宽恕我们。”
“我认为最好等明新未回来之前,马上查数。如果他没有动用公款,这件事好办。马上请会计部经理进来……”
“什么?他用李才的名义向财务公司借五十万,由明新签名惜出!”
“他又用张家俊的名义借了三十万?”
“上星期他借了五十万。”
“前天刚刚借了七十万。”
“哗!一共……二百万元整……不得了,这只不过是个开始,再不告诉沙皇,他可能把家财务公司都赌了出去!”
明新被召进总裁室,他一看:老父面色难看,姗姗站在后面噤若寒蝉,财务公司四老都在,最奇怪沙氏机构的两名法律顾问也在。他的心房剧跳,看姗姗,她头垂到胸口,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
沙皇把手中相片,勒索信,财务公司来往账目,他用假名借的借据,全扔在他身上!
明新拿起一看,大吃一惊。
“爸!”他马上跪地:“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已经有过一个机会,你犯的错比明正更严重,明正要走,你也要走!明正有家庭,我给他一星期时间。你回家收拾东西,晚上便要离去,以后不得踏入沙家半步。一小时后,你随我到律师楼办理手续,我们脱离父子关系,你一生无权享有沙家财产。”
“爸!我上次亏空几千万,这一次才两百万……”
“不提那两百万,你进马场,已经犯了滔天大罪,足以驱逐你出沙家!”
“我以后靠什么生活?”明新不服气,在多明尼加的努力,回来为财务公司搏命:“大哥也有间酒店!”
“好!看在过去父子一场,我把永按财务公司送了给你。以后财务公司与你的私有财产,你可以一夜之间,把它赌光!”
“财务公司怎比得上一间酒店?”明新喃喃的,仍不服气。
“你不要更好,有志气……”
“爸!我要!我要……”
“叫我沙先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哼……”
明新收拾好东西,去找姗姗。
姗姗由甬道走过来,刚要进自己的房间。明新截住她:“跟我一起走。”
“走?去哪?”姗姗愕然。
“先去住酒店,等租了房子便搬家,我们不能再在这儿逗留;否则老头子会召警拉我,说我入屋行劫或勒索,总之话由他说,我们还是离去好!”
“啊!你是非走不可,干爹已经下了命令,今晚你八时前不离去便叫护卫员撵你走!”姗姗很认真:“不过,干爹可没说叫我走,目前我是沙家暂代女主人,主人怎能走?”
“嫁夫随夫,你不是说爱我,要我和你结婚?明天一早我们就上婚姻注册处,我答应娶你!”
“真赏光,沙明新先生;不过,现在我已经不爱你,更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明新面色大变:“是不是老头子和我脱离关系?是不是我不能再承继沙家财产?原来你只想嫁进沙家,根本不爱我!”
“嘿!我才不稀罕嫁进沙家。”姗姗冷笑:“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有为青年,谁知你是个赌徒,又亏空公款!”
“原来你担心我赌钱,姗姗,”明新握着她的手臂:“我发誓不再赌博,我再也不会进赌场。”
“上一次你被逐到多明尼加,你也曾发过誓,签下悔改书,否则,干爹又怎会赶你走。可是,你还不是一样赌!”
“经过两次教训,我害怕了;而且,我手上只有一间财务公司,再赌,恐怕我真要做乞丐。”
“或者你不再赌,但是你玩弄女性的心态是不会改的。”
“我?我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朋友,否则我怎会向你求婚?”
“蜜祖儿呢?”
“她?啊!那天在俱乐部偶然碰到,我和她,早就已成过去。根本,我已经忘记这个人。”
“啐!真无情,她还常来酒店和你幽会呢!”姗姗一翻眼摇头。
“你……”明新惊愕:“你竟然知道?”
“我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给人在马场拍照、有人勒索、爸查账……全部你都知道?”
珊娜耸耸肩,也不说话。明新瞪眉怒目:“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帮我应付难关?”
“他们四个查了数,知道你亏空公款来见干爹我才知道。不过,就算我知道,我也没有义务要通知你,更没有义务帮助你,你以前对明湘赶尽杀绝,谁去帮助她?”
“你,你……”
“请放手!”姗姗十分厌恶:“你再骚扰我,我只要大叫一声,惊动干爹,当心他踢你走。”
明新不但不放手,还扯住她骂:“你这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会记住你!”
“忘了我吧!”姗姗不屑一顾,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镜子的前面,望住镜里的反影,感到很满意。
一阵车轮声,她跑出露台,看见沙明新的跑车驶出幻羽喷泉,她挥手喃喃:“再见!曾如,你抛弃我,我也抛弃了他。我摔得惨,他比我更惨!哈……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