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宁宁的生日。
客厅里,一个特大号的生日蛋糕,放在大理石餐桌的桌面上。
蛋糕上写着:祝凯丝生日快乐。
宁宁的英文名字是凯丝。对了,蛋糕上还有一个醒目的数字:18。
客厅的屋顶,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条。
壁炉两旁出悬挂着亮晶晶的影灯。
桌子上、钢琴上、沙发上堆满了朋友们送来的生日礼物。
后院的草坪上,烤肉炉冒着浓烟也传布着阵阵肉香。
王起明夫妇要在下班以后回来,现在聚集在这里的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统统算起来,大约有二十多个。
男孩、女孩,白人,黄种人,还有黑人,都伴着音乐,扭着腰肢,扭着屁股,跳着桑巴舞。
宁宁正在和一个男孩面对面、胸贴胸、胯连着胯地扭在一起。王起明管这种舞姿叫quot;野狗闹春quot;。
quot;凯丝!quot;和宁宁一起跳舞的男孩问宁宁,由于舞曲声音太大,他不得不呼喊。
quot;什么?quot;
quot;今天,感觉好吗?quot;
quot;棒极了!quot;
quot;你知道一首新歌吗?quot;
quot;什么歌?quot;
quot;i your sex。quot;
quot;什么?quot;宁宁没有听清。
quot;《我要你的性》。quot;
quot;噢,我知道。quot;
quot;May i ;(我可以要你的性吗?)
quot; do you say?quot;(你说什么?)
quot;i your sex。quot;(我想要你的性。)
quot;Me too。quot;(我也想。)
quot;Now?;(现在?这儿?)
quot;Get out ;(滚蛋!)
她大声地叫,让那小伙子明白,这里可不成。
那小伙子并不在乎,咧开嘴笑笑。
随着一声quot;祝你生日快乐!quot;又有几个青年走进了客厅。
该说这几个青年的打扮与众不同。
他们浑身上下都是黑色:
黑背心、黑裤子、黑球鞋;为首的一个是个身体健壮结实、眉清目秀的中国男孩。
quot;杰姆斯!quot;宁宁热情地呼唤这个中国男孩的名字,扑了上去。
杰姆斯一把把宁宁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了一口,说:quot;宝贝儿,我给带来点礼物。quot;
quot;什么礼物?quot;宁宁问。
杰姆斯右手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宁宁明白这是什么,赶忙按下他的臂膀。
quot;怎么?quot;
quot;不,这儿不行。quot;宁宁说。
quot;为什么不行?quot;
quot;我爸爸很快就回来。quot;
quot;那又怎样?quot;
quot;不,不,不行!quot;
宁宁使劲地摇头。
quot;好吧,呆会儿再说,quot;说完,杰姆斯收起那小包儿,搂着宁宁跳起舞来。
音乐更热烈了。
青年人变更疯狂了。
宁宁卧室的门半开着。
一股股呛人的烟味儿从卧室里头徐徐地漂了出来。
卧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他们轮流着在吸一根大麻。
别看他们年轻,可看上去,一人一副老烟枪的架式。
当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深深地吸上一口,往深里吸,吸到肺里去,然后,闭上双眼,鼓起嘴巴,缓缓地吐出一缕又清又淡的白烟。
这些青年,目光暗淡,衣着零乱,吸上一口大麻后便是一副尽享人间欢乐的满足的样子。
宁宁在客厅里,嗅见了这里的味道,急步赶上了楼。
quot;喂!伙计们!你们不能,不能在这儿,干这个!quot;
宁宁大声地斥责这些吸大麻的伙伴,并打开窗子,用手扇着烟。
quot;你要不要,试试?quot;
正在抽烟的那个男孩,举起了那支烟屁股,向宁宁晃动。
quot;你们出去!quot;
quot;你不该轰我们,quot;那男孩说,quot;你也来,试一口,试一口!quot;
这时,杰姆斯进来了。
quot;出去!出去!quot;他具有无尚的权威,一声令下,那些吸大麻的人迅速的站了起来,离开了宁宁的卧室。
卧室里只剩下了杰姆斯和宁宁两个人。
杰姆斯用脚后跟把房门碰上了。
宁宁刚开完窗,回身见杰姆斯的表情觉得有点不对。
quot;杰姆斯!quot;
杰姆斯走到她身边,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地抓住了宁宁,他的动作坚决有力,使宁宁没有一点对抗的余地。
他把自己的嘴唇重重地压在宁宁的嘴唇上,拼命的吸吮。
宁宁皱着眉点,鼻子里发出quot;呜呜quot;的声音。
她的双手刚想摊开他的双臂,杰姆斯已把她的双手拧在了背后。
杰姆斯把宁宁压在了床上,自己的身下。他那沉重的那体,压得宁宁喘不上气来。
他的手在她的胸上、下身乱摸着,大而肥厚的嘴象水田里的大蚂蟥,牢牢地吸住了宁宁的嘴。
quot;快点!宝贝儿!别装蒜啦!quot;
说着,杰姆斯解开了皮带。
Party散了。
宁宁和王起明厂里工人阿遥女儿温迪正在收拾残局。
宁宁的脸色苍白,显得非常疲劳。
quot;你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quot;温迪问。
quot;最好别回来。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回来就是那套长篇大论。quot;
quot;长篇大论?说什么?quot;
quot;训人呗。quot;
quot;训你什么?quot;
quot;是做中国人,还是美国人?quot;
quot;你说呢?quot;
quot;我?quot;宁宁指了下自己,摇摇头,quot;不知道。quot;
温迪不解地看着宁宁。
quot;那你觉得,是做中国人痛苦呢?还是做美国人痛苦?quot;
宁宁被温迪这个提问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她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回答:quot;我觉得,做女人痛苦。quot;
温迪有问不完的问题。
quot;你爱你的爸爸吗?quot;她问宁宁。
quot;不爱。quot;
quot;为什么?quot;
quot;我也知道。反正我恨他。quot;
quot;就因为他总在训你?quot;
quot;可能吧!quot;
quot;可能?他是在爱你,家长永远关心咱们,永远对咱们好。quot;
quot;是吗?quot;宁宁不无嘲讽地反问。
quot;对。所以,我们该听他们的话,该使他们的内心充满幸福。quot;
quot;这我懂。quot;
quot;你懂?quot;
quot;道理我懂。可我还是恨我爸爸。这是没法子的事儿!quot;
quot;你可不要这么说。quot;
quot;他从来不问我,我干好事他不知道,我干坏事他也不知道。quot;
quot;你吸烟,他们知道吗?quot;
quot;不知道。quot;
quot;杰姆斯呢?quot;
quot;也不知道。quot;
quot;你真能保密。quot;
quot;你也得替我保密。quot;
quot;我知道,你放心。quot;
温迪说。